而嚮導帕吉在和邢傑告別的時候,卻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這座神山沒有名字,雖然是神山,但是它也是禁忌之山。據說那山中有山神,每一個企圖偷走赤星的人,都會被山神變成怪物。”
說完就不等邢傑詢問什麼,便翻身上馬,揚長而去!
邢傑的瞳孔緊緊的收縮,在巴桑的耳邊輕聲的問起這件事兒來。不過巴桑雖然也是康克族,但是他的部族卻是在後藏那邊,對於這裡的情況並不熟悉。現在能怎麼辦?都到這裡了,難不成還能退回去?
還有,帕吉說的赤星是個什麼東西?紅色的星星,難不成是火星?
可是火星和這個山有什麼關係?
從來也沒聽說過有這個小山這麼大的紅色隕石撞擊過地球啊,這麼大個的隕石撞地球?簡直就不敢想象!那麼只剩下一種理解了。赤星,就是紅色的,像星星一樣的石頭。
而這種顏色石頭帶給邢傑的,就是噩夢!
紅寶石?麻痹的,見鬼去吧,邢傑現在對這種紅色的石頭過敏!具體症狀就是誰敢提這玩意,邢傑就會一拳頭打在對方的臉上。
“邢傑先生!老闆他們在那邊等你好一會了。”伊薩貝爾手下一個叫賈拉的傢伙拍了邢傑肩膀說道。
“嗯,我等會就過去。”邢傑看了一眼對方後說道。
轉身離開的時候,邢傑再看了這座山一眼,雖說是一座山,但是在雄偉的馬卡魯山脈中,充其量只是個高度一千米左右的山包而已。當然,你要是算上海拔,那可就算得上是一座高峰。
不過想進入到那個冰川世界,除了去翻過8000多米的馬卡魯峰之外,就只有通過這個小山包這一條路了。
雖然帕吉說這個是神山,不過不論怎麼看,也都是一個很普通的山包,沒有絲毫的奇異之處。
“小杰,在想什麼呢?”伊薩貝爾笑眯眯的走了過來,和他並排站在一起。
邢傑現在有些看不透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麼樣一個人。
從認識她到現在,她性格多變,時而顯得溫柔大方,時而則是冷酷無比,看着自己組織的幹事被割喉竟然也無動於衷。
到了現在,她則是顯得親易近人起來。
“那倒不是,在看這座山而已。”
“你小舅和阿齊茲他們在休整,趁着現在還有點時間,陪我走走。”
“嗯。”
兩人沿着小河的岸邊悠閒的走着,配合着河邊的盈盈青草,這倒是很像是在踏青。
“知道這座山叫什麼名字嗎?”
“這個我不知道,嚮導帕吉也說這座山沒有名字。”
“那帕吉有沒有告訴你這山裡邊有山神在看守寶藏呢?”
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卻讓邢傑心中猛地一揪。
這伊薩貝爾對這裡有什麼,心裡很清楚!一個美國女人,爲什麼卻對十萬八千里之外的一座小山瞭若指掌?
“嗯,說了。不過我覺得這種事情當故事聽就好了,世界上哪會有什麼鬼神?”
語氣依舊是很平淡,平淡的沒有一絲波瀾。
伊薩貝爾此時斜着眼,看了邢傑一眼後點了點頭。
“根據一部雍仲本教的佛經手札記載,兩千年前某天有巨星墜落於此。聲勢極大,並且有天生異象,白晝顯星。並且晴空響雷,連綿千里,三日乃絕。
無數的神師,上人,法王,紛紛前來。不過全部都一去無回,從此消失,沒有一點消息。就連前來搜救的人也是不見蹤影。
於是此處便有了神山稱號,不過所有教徒都被禁止前來朝拜。但是二百年前,有人活着從深山中取出了一件東西,交到了當時白教寶日法王的手裡。
當然隨後第二天那個人還是死了,據說死相極慘,被寶日法王下令火化後使用了塔葬!要知道,在藏族佛教中,能使用塔葬的全部都是高僧大德,一個普通人卻能享用這種方式,那件東西的珍貴之處可想而知了。”
出乎意料的,伊薩貝爾竟然會原原本本的把事情的緣由告訴了邢傑。這讓邢傑心中感到一陣驚愕,但是隨即就明白過來一件事情。這伊薩貝爾的最終目的,根本就不是什麼諾亞方舟,也不是什麼翠玉棒,而是這個從來沒有記載的小山包!
而且,這些話的含義實在是太令人震驚了。雖然只有簡單的幾句話,但是這些情報的來源有多難可想而知。先不說兩千年前的佛經手札現如今不亞於國寶的珍貴性,就單單說一百五十年前寶日法王的日行記錄,那種東西只有活佛纔有資格參閱!
“爲什麼?”邢傑沉聲問道。
“不爲什麼,其實就像是你想的那樣。什麼諾亞方舟,有什麼意思?就算是裡邊發現一堆水晶柱培養皿又能怎麼樣?還不是要毀掉?
就算髮現再多的史前遺蹟又能怎麼樣?不過我對這座小山中的異寶赤星倒是很感興趣。你有沒有興趣一起?因爲你的運氣實在是令人羨慕啊。”伊薩貝爾笑着說道。
這女人瘋了,爲了能進入到組織的核心圈子,竟然不惜以讓自己深陷危局?說的好聽,看中了邢傑的運氣,騙鬼呢?手中握着邢傑,那阿齊茲,小舅,巴桑還不都是要聽從這個女人的命令?
“你的這個提議我拒絕,什麼赤星,我完全的沒興趣。再說了,就憑你你自己一個人怎麼可能做的到?”邢傑壓根就不相信伊薩貝爾說的話。
“不,難道你沒有發現一件事情嗎?爲什麼那帕吉這樣急匆匆的離去?阿齊茲和梧都可以從另外的一條路進來,那麼……”伊薩貝爾平靜的說道。
“嗯,是我疏忽了。當我小舅出現的那一刻,你的任務就已經完成,所以你現在就打算是自己去挖掘這個小山包的秘密嗎?”邢傑說道。
“當然,伯塔他們一天一夜沒有休息的趕路,現在想來應該到了。”伊薩貝爾就像是紅松一樣站的筆挺,遙望着遠方說道。
面對這一幕,邢傑看着不遠處的大星山,沒有絲毫的表示。
只是過了一會後,才喃喃的說道:“這裡的河水恐怕要染上帕吉的鮮血了吧。”
伊薩貝爾俯下身體,摘了一節草莖,放入嘴中輕咂片刻,就好像在品嚐那青草中細微的甘甜與芬芳。
“看樣子你的人應該來了,血腥味都傳過來了。那個帕吉恐怕?”
“嗯。”
“你的人手有些緊張啊。”
“康克族纔是最好的合作對象。”
伯塔,絕對是伊薩貝爾的心腹。上一次在地宮之中所有人都在相互的廝殺。只有他一直站在伊薩貝爾的前邊,寸步不離。甚至在最後斯芬克斯那種戰鬥生物四隻一同出手的情況下,這傢伙依然保持着冷靜,被幹掉的兩隻斯芬克斯,有一隻就是被他一個人給幹掉的!
霍爾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莽漢,從來都是認爲自己很牛逼。但是一說起伯塔,卻總是流露出一副非常佩服的神色。
此時的伯塔一行六人雖然看起來憔悴無比,但是伯塔的一雙眼睛依舊是神采奕奕。看到邢傑也只是微微的點頭示意一下罷了。
“處理乾淨了,下一步行動開始嗎?”
“嗯,先不急,你們有一個小時的休整時間,解散。”
……
很難相信,相比較山谷之外的高原叢林地貌,僅僅是一河之隔,這山谷中卻完全就是一副熱帶叢林的景象。
不僅悶熱,而且潮溼!
這不正常,在喜馬拉雅山脈南麓,在這個季節,怎麼也不可能享受到熱帶季風的特殊照顧。
巴桑的工作就是照顧伊薩貝爾的安全,至於那些開路架橋的活兒,自然是由伊薩貝爾招募的那幾個手下和康克族獵手輪流擔任。
無數的藤蔓,深及膝部的雜草叢,腐爛的枯枝敗葉形成泥濘的沼澤,讓人簡直寸步難行。到處都是的旱螞蝗,各種各樣的毒蟲,毒蛇層出不窮!
就連經驗豐富的康克族戰士,也是覺得相當的麻煩。
至於伊薩貝爾招募的那些人,有兩個是被毒蟲咬傷,轉眼間就全身發黑,不治身亡!
“這裡毒蛇的毒性比起其他地方的要強很多,比如說……”巴桑正說着,左手突然閃電般伸出,一把就抓住了一條向伊薩貝爾咬去的白頭蝰。
“比如說這種白頭蝰,一般來說也就是個半米長,捕食鼩鼱。一般並不主動攻擊人,就算是被咬到,迅速的採用吸取性強制排毒,就能基本上保住性命。
不過這條白頭蝰,身長已經將近兩米,在這個季節又主動攻擊,這就很難解釋的通了。”巴桑說完,猶如鐵鉗般的手微微一用勁,那條白頭蝰就軟了下來。
一路繼續向前。
所有人都是汗如雨下,但又把自己包裹的很是嚴密,衣服上硫磺粉也是灑了厚厚的一層,根本就不敢露出一點皮肉。
“老闆,有些不對勁。您來看一下。”一位康克族獵手說道。
那是一片被撕碎的貓科動物屍體,從形狀,皮毛上來看,應該是喜馬拉雅山脈獨有但極爲罕見的一種巨型雪豹。
這種雪豹平時就已經性情兇猛,而且爆發力極爲強悍,速度更是不用多說。就算是彪悍的康克族獵手,只要是五人以下的團隊遇上它,也只有被屠殺的份兒。
這樣的兇獸,卻是被活生生的撕成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