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情況有些太過於駭人,整整一座山的內部都被這種水晶樣的東西給充斥着。
想要進一步挖掘,那麼就要把這裡全部給清除乾淨。
當然,這山體之內的那些苦修士屍體,也要全部都給弄出來。
都是朋友,也是同行,他們這樣死無葬身之地沒看見也就便罷了,眼見着這樣的慘劇而不伸把手的話,實在是過於殘忍了點。
那水晶樣的東西不僅樣子像,質地也很類似。
雖然很堅硬,不過卻是很脆。只要用上電鎬,輕輕鬆鬆的就能弄下來一大塊。再加上韓仲宣僱傭的人手確實不少,那麼清空這座山頭也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情。
至於教廷那邊也派人過來了。
還是個老熟人,邢傑的那個便宜舅舅。
亞當斯。
大家都是明白人,亞當斯要是還在這裡表演舞臺劇的話,不僅羞辱自己同樣是羞辱別人。最直接的辦法也是最好的辦法,那就是把事實直接了當的說出來。
不過教廷同樣有教廷的尊嚴,至於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合夥人又是誰,這樣說出來會掉粉的話自然不可能從亞當斯這個白衣神父的嘴裡說出來。
所以他也是擺明了車馬,一推二五六。
“這些人都是主的忠實信徒,所以我要把他們都帶回去。”
“嗯?”
對於這件事的前因後果,韓仲宣已經不在意這些了。耽誤了這麼長時間,耗費的費用基本上已經達到了幾千萬,說不心疼那是假的,如果換成邢傑,掂刀子砍死亞當斯的的心都有了。
不過這教廷的苦修士大隊也不是說什麼用處都沒有,這樣的機關不僅邢傑,克林特考教授這些人沒見過,更是連聽都沒聽說過。假如沒有這些趟雷的,那麼他們這羣人沒準都會掛在這裡。
“這裡的挖掘我們失敗了,裡邊的東西我們一樣都沒有拿出來。其實,算了,還是明說吧,這裡我們連大門都沒有進去。”亞當斯說這話的時候狠的是咬牙切齒。
根據羅傑姆發出來的最後視頻可以清楚的看出來,整個遺蹟就像是邢傑當時說的那樣,純粹就是一個占星臺的模樣。至於是不是一方金字塔,沒挖開那還真的不好說。
不過,整個占星臺最中間的那一片區域裡,的確是有着被清理的痕跡,甚至連邢傑當初挖掘那枚巨型方鑽的痕跡都保留的非常清楚。
這可就是真的打臉了。
同樣的機關,同樣的位置。當年邢傑一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夥,還帶着一個殘廢。在這裡迷迷糊糊的淘弄出一個方形大巨鑽。然後又憑着這顆超級鑽石打開了那座可以說是具有傳奇色彩的月亮金字塔。
而他派來的,則是整個教廷中武力數一數二的隊伍,不僅有能力,而且忠心不二。
然而,等待他的卻是全軍覆沒。
憑什麼?
憑什麼邢傑這混蛋在這裡東挖一鋤頭西挖一鏟子的就有那樣的收穫?
真的是運氣?
他亞當斯第一個就不信!
“親愛的舅舅,不知道你來這裡是想帶走羅傑姆先生的遺體呢?還是想繼續插手這處遺蹟,並且希望分得一杯羹?大家都是明白人,所以呢?請麻溜點,大家都是明白人,時間也都挺寶貴的。”邢傑站出來笑着說道。
這話說的很刺耳,不過對於亞當斯來說,實在是不算什麼。
畢竟在被俘的那幾年中,苦頭沒少吃,比這難聽的話更是聽得多了。
對於邢傑的嘲諷,亞當斯也是微微的一笑,連理都沒理邢傑一下,直接面對韓仲宣提出了合作的事宜。
而邢傑也是不惱怒,畢竟這次韓仲宣纔是主事人。而八處和教廷一樣,都是他的合作方罷了。至於邢傑,不過是八處手下的一名供奉。所以無論是身份還是地位,都不能和亞當斯相比。
對於韓仲宣來說,亞當斯的加入不亞於如虎添翼。對於教廷史無前例大方的情報共享,更讓他對此次的挖掘充滿了信心。
亞當斯的笑容讓邢傑的心理直發毛,對於這個便宜舅舅,邢傑可以說是沒有一點的好感,甚至可以說要不是伊莎貝爾舅媽的原因,邢傑早就按耐不住和他拔刀相向了。
“我最親愛的外甥啊,這麼長時間沒見,你倒是愈發顯得壯實了。來讓舅舅抱抱!”亞當斯笑的賤兮兮的,一臉的無良。
邢傑則是渾身打了個哆嗦,這亞當斯又要搞什麼幺蛾子?仗着他和自己的關係,這樣肆無忌憚的開玩笑真的好嗎?
“算我怕了你,有什麼事兒就直說吧。不過留給你的時間已經不多了,等到老韓的人挖到祭臺,就是我功成身退的時候了。”
“我剛纔也看了一下,需要挖到那裡,最少還要十二個小時。還有,我不認爲你會離開這支隊伍,否則的話,你絕對後悔不已。”
到現在爲止,邢傑是徹底的服氣了這些所謂人上人的裝逼做派。
韓仲宣就算是帶着大部隊來這裡挖掘遺蹟,但是他準備的後勤絕對能夠傲視整個美帝。無論是醫療,通訊,交通全部都是一等一的。至於飲食這一塊就更不用說了,全部都是法國著名的大廚。
至於亞當斯,同樣是奢華無比,完全就沒有一點身爲神職人員應有的謙恭,完全就是來這裡享受的模樣。
只不過隨手招呼了一下,幾乎是在片刻之間,就在這狹窄的山谷之中,一張極漂亮的餐桌就擺了上去。再配上潔白的餐布,亮閃閃的各種餐具被身穿禮服的高級侍者按照真正的宴會擺放了上去。
而邊上的所有人,除了耗子他們感到非常驚訝外,至於克林特考和布麗塔則是一幅完全無視的樣子。
“頭盤菜是法國鵝肝,芳香濃郁,滋味無窮,對了,你喜歡喝什麼?”亞當斯備好餐巾後問道。
“我喜歡高地舞,其他的你就隨便搭配吧。”邢傑面無表情的說道。
亞當斯點了點頭,邊上的侍者直接就倒上了一杯。
邢傑切開泛着金黃色光芒的鵝肝後,放在口輕嚼了幾下,皺了一下眉頭。然後端起酒來仔細的看了看,金黃色的酒液,那種馥郁的而又獨特的酒香讓他很滿意。
“好酒,鵝肝也很美味,豐腴而又柔軟,入口即化。不過我對這種頂級食材涉獵極少,究竟好在什麼地方我也說不出來。所以,我親愛的舅舅啊,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我沒有耐心在這裡陪你裝逼。”邢傑直接放下了刀叉,雙眼直接盯着亞當斯說道。
“到底是年輕啊,不過這份朝氣倒是讓我很羨慕。真是猶如黃金一般的年紀啊,但是我最美好的年華,卻是在你們中國的監獄中度過的。
按道理我應該很仇視你們那個國家,但是你們中國有句話說的很有道理,叫做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在那裡,我倒是認識了一個人,他那高超的廚藝,讓我爲之折服。……好了不說這個了,直白點,我想讓你加入我的隊伍!”
邢傑嘿嘿的笑了,也沒有說什麼。而是站起身就轉身離開了,在經過侍者的時候,順手就拿走了那瓶高地舞。
“看在這瓶好酒份上,我就不和你一般見識了。當你的手下?我嫌自己命長嗎?”
亞當斯也是站了起來,用餐巾擦拭了一下嘴後,向後一靠,翹着二郎腿看着邢傑離去的身影,雙眼望天,輕輕的說道:“即便是秦明哲在我手上,你也無所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