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下了飛機,打開,以爲陳昊天會打電話,或者是發短信,再怎麼說,我也算是不告而辭,可他既沒有給我打電話,也沒有給我發短信,反而是蘇小芸給我打了十幾個電話,也發了無數條短信,我看了下全部都是她問我是不是和鄭琦在一起,問我上次鄭琦找我說了,我說了什麼,他不見人了。
我恨她恨得牙癢癢的,她害得我還不夠慘嗎?現在看到她焦急的短信,心情爽到爆了,一掃昨晚的陰霾,就打了車子,趕去了周嬌媚那兒。
我敲了敲門,看到了喬尼披了件浴袍開了房子,我嘴巴張得老大。都快能吞下兩個雞蛋了。儘管我知道喬尼是個男同,但是帥哥穿着浴袍開門,肯定會讓人浮想聯翩的了。
喬尼向我狠狠地瞪了一眼,儘管如此,但我仍是覺得他長得真的好帥,他不是那種看着就很娘娘腔的那種,後來我才知道喬尼是可攻可守的。就是雙性戀,但是偏向愛戀男性多點。
我樂呵呵地走了進來,好奇地追問“你怎麼在這兒?你沒有回去過年嗎?”
喬尼指了指臥室抱怨地說道“她昨晚心情不好,非要找我喝酒,吐了我一聲,你進去看看她死了沒有了。”
“啊!”昨晚周嬌媚也遇着事了?我馬上有種同病相憐,惺惺相惜的感覺。狗腿地溜進了屋子,誰知我剛扭開門,就有個東西朝着我的門面扔過來,幸好我反應夠靈敏,及時給躲開了。
只聽啪啦重重地一聲,鬧鐘給摔在了地上,發出很刺耳的響聲。我低下頭看了下,媽的,那是個鬧鐘,若真的給砸中了,我這張臉就給毀了。
我偷偷地轉過身,尋思着要跑路,耳後傳來周嬌媚的聲音“喂,你給我站住。”
我只好屁顛顛地走上前,滿臉都是諂媚樣,在周嬌媚面前,我就是個小狗,特沒有存在感。周嬌媚頭髮蓬亂的坐起來,美人就是美人,這個樣子也是好看的,但是身上全是酒味,房間也是酒味,難聞死了。
我強忍着湊進去,伸手揉着她的太陽穴柔聲問道“你好點了嗎?”
周嬌媚擡頭看了我一眼,迷惑的問“你不是跟着陳昊天去了北京,怎麼在這兒了?”
我並沒有告訴周嬌媚,倒是沒想到她的信息那麼準確的。也對,她在這個圈子混得如魚得水,有什麼會不知道的,有的僅是她不願說的。
我不想提及陳昊天,不願在傷疤上撒鹽,我佯裝若無其事地哈哈地笑着說道“那兒霧霾太重了,我受不了就回來了。”
“偷跑回來的吧,我都聽溫靖說了,昨晚三更半夜的,陳昊天把他給叫出來,使勁地給他灌酒。你也是厲害了,也是有本事,讓兩個人居然給領證了,這能耐讓我手下的那些姑娘都佩服了,對了。你找我什麼事?”周嬌媚這個人什麼都看得懂,也不屑於去僞裝,直白地說出來。
咬了咬脣狠下心說道“我想問你要些東西,比綠茶更厲害的東西,過幾天,我應該約蘇小云出來了。”
周嬌媚從牀上起來,光腳踩在樺木板,露出豔紅的指甲油,腳丫子真好看,我是個女人看着都無比誘惑。她蹙眉淡淡地說了句“你不用費心思對付蘇小云了,她幾乎算是個廢人了。”
“什麼?”我有些不理解周嬌媚的話。
周嬌媚拉開了抽屜,把一份文件遞給我說道“你不好奇蘇小芸的性格變化太大了嗎?那怕經歷了那種事情,人也不會變的偏激,簡直就是個瘋子嗎?“
我打開了文件袋,看到裡面有很多偷拍蘇小芸的照片,全部都是紙醉金迷的生活,她在酒吧的,在ktv的,手裡叼着香菸,完全就不是那個清純的模樣,我又繼續翻看着照片,居然發現蘇小芸吸粉,那動作看上去相當熟練了。
這個發現讓我徹底驚呆了,蘇小芸再發瘋,也不會那麼發瘋吧。
我又翻看了好幾張照片,發現每張照片都有白茉,這個發現比我發現蘇小芸吸粉還要震驚。
周嬌媚在旁邊說道“她們玩得全都是高純度,那些東西比平常用的厲害多了,吸上一個月根本就戒不了了,蘇小云起碼也吸了三個月以上了,聽說她吸量還特別大,你也用不着再費什麼心思了,免得髒了自個的手。還有你真的敢做嗎?還是別做讓自個後悔的事,把良心交給上帝,那不是一般人做得出來的。”
其實周嬌媚說得沒錯。我是不夠狠,心也不夠狠,不然也不會一次又一次被蘇小芸欺壓,但我也從來不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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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想要說什麼,再次響起了,我看了下來電顯示是蘇小芸,猶豫了下,終究接通了電話。
剛接通電話,就聽到蘇小芸竭嘶底裡地質問“狐狸精,你終於接電話了,你是不是把事情都告訴了鄭琦,他的打不通,也不回來過年,一定是你把所有的事都給說出來是吧,我不會放過你的,你別忘了,你那些照片……”
她又瘋狂地笑起來了,笑聲無比刺耳的鑽入耳朵,我握緊拳頭,心也一點點往下沉,咬住嘴脣說道“你不是要找我嗎?我在蘇菲酒吧等你。”
我掛掉了電話,過了好一會兒,心情平復下來了,我轉過頭看着周嬌媚一字一句地說道“我沒有耐心等她自生自滅了,她的手裡有我的把柄,誰知她還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你知道嗎?達叔就因爲她進了監獄,我不懂她還會做什麼,她不會輕易放過我的。我不能再讓她欺壓下去了。”
我死死地握住手,把良心賣了就賣了,我不要再是她手裡的螞蟻,他想要捏死我,就能捏死我。
周嬌媚抽出了香菸點着,我心裡很亂,亂成一團麻,伸手過去也拿出了一根香菸。我很久沒有抽菸,再加上心裡實在是慌亂,打火機打了好幾次都點不着火。
周嬌媚伸手幫我點了火,我抽了一口就給嗆住了,陳昊天強制不讓我抽菸,倒不懂怎麼抽菸了。
周嬌媚吸了口眼,想了想說道“好!我知道了。我有個朋友是蘇菲酒吧的,你過去吧,接下來的事情,我會給你安排的。”
我很想問她要怎麼安排,她要做什麼,我的目的就是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給蘇小芸拍照片。錄視頻,她做了什麼,我也做什麼,但我終究是沒有說出來。
因爲我想起了去世的父親,進了監獄的達叔,這些仇恨都是要報回去的,是的。我要討回公道,一點點討回來。
蘇小芸的電話又追來了,我能想象她在那裡如坐鍼氈,此時一分鐘的等待對於她來說,那都是煎熬。她太在乎鄭琦了,有些女人天生就爲了一份愛情而活着的,蘇小芸對鄭琦執念太深了。
我在外面又坐了半個小時。才走進蘇菲酒吧。蘇菲酒吧離學校並不遠,有不少小情侶在這兒談戀愛,大學那會兒,我和鄭琦,蘇小芸總是三人行,人家都打趣鄭琦是左擁右抱了。
我快半年沒來了,酒吧的風格稍微變了。變得鬧騰點了,還有了個舞池,還有幾個女孩在那兒翩翩起舞,下面也有不少看客。
往裡走去,我看見坐在角落的蘇小芸,才個把月不見,她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本來人就清瘦,可現在都成了皮包骨,還有那怕畫了很濃的妝,也看得出皮膚是暗沉無光的,越看越像是個癮君子。
我不急不慢地在她的面前入座,她見着了我,立馬從座位上站起來。激動地質問我“你到底和鄭琦說了什麼?你是不是把我假懷孕的事告訴他了?不然他怎麼會不接我電話,也不肯回家……”
她的質問聲一句比一句高,好似在質問小三,周圍的人好奇地看過來。我不動聲色地打量着蘇小芸,想起初見她那會兒,低聲自我介紹,那小家碧玉的楚楚憐人的模樣多討喜,多讓人不捨的。
纔多長時間,她整個人就變得面目全非了。我有點兒感傷,幽幽地說了句“你還記得大學那會兒,我們三個人經常在這兒玩嗎?還來這兒溫習書。我總是出去幹兼職,上課也沒有什麼精力,就藉着你的筆記來看?”
我們是有過一段美好的回憶的,我信那個時候她對我是真的好的。而我對她真的疼愛的。
蘇小芸愣住了,眼裡閃過淡淡的憂傷,我以爲她也是痛苦過的吧,爲我們淪落成這個樣子。我無奈地嘆息了聲說道“其實鄭琦選擇了你,我是祝福的,真的,雖然我心裡有些不舒服。但畢竟是我有錯在先,只是……”
“你少來了,你裝什麼呢?你想要祝福我嗎?你要是想真心祝福我,還跑去新郎化妝間和鄭琦共處一室,你不就是想要哀求他帶你走嗎?宋暖暖,你別來說虛僞話了,你和我都是一類人。不然怎麼會成爲朋友,不是嗎?所以別在我的面前裝了,我再問你一句,你和鄭琦說了什麼,他去了那裡?”
我不由笑了,想要擡手給自己一巴掌,我都幹了什麼。還去緬懷這些過往,人家早就不屑了。
我抿了口酒,淡淡地說道“我要是讓鄭琦帶我走,你根本嫁不了他。我和他什麼都沒有說,我那敢說了,你把我的照片發出去了,怎麼在陳家混。我好不容易嫁入了陳家,什麼都沒有得到呢?你認爲我會那麼愚蠢嗎?”
蘇小芸沉默了下,想通了,笑了笑“也對,你不會幹出自毀長城的傻事,再怎麼說,你也費勁心思嫁入豪門了。”
說着,她緩緩地站起身,作勢要走,下一秒,她卻拿起了酒,朝着我的面潑了過來“宋暖暖,你有什麼資格說這些大話,你他媽就是狐狸精的女兒,還是個狐狸精,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