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昊天出差了,沒空來接我下班,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從聽着喬方說的話,我的心就很亂,而曦月和曦之都被陳父接回了祖宅。
家裡只有我一個人,空蕩蕩的屋子,我不想呆着,就在這座繁華的城市裡亂逛着,毫無目的,擡眼看到了金碧輝煌的三里屯,我走了進去。
周圍亂哄哄的,我已經很久沒有喝酒了。今天的心情很糟糕,也說不出爲什麼,就跑去一個清吧。
也不顧什麼,就上去點了一杯酒,我也不喝,坐在角落裡,就端在手裡打量着,目光停在了舞臺上,聽着歌手唱着陳奕迅的歌曲。時不時打量下週圍的人。
有人悶頭喝酒。有男人和女人在調情。有幾位男士走到我的座位上,調戲着,我冷着一張臉,他們覺得無趣就轉身走人了。
我自己都不明白爲何要來這裡,覺得挺沒有意思的,自己早就不是20出頭的人了再也不喜歡喧鬧的地方,就連清吧都不想再多呆了。
我把手裡的酒一口飲盡。轉身真想走人。一隻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以爲是搭訕,就聳肩狠狠地瞪了一眼,看到了周嬌媚,我收回了自己臉上的悍然。
周嬌媚拍着我的肩膀,朝着我大聲說“我還以爲自己看走眼了,宋暖暖怎麼可能會來酒吧呢?你可是乖寶寶。”
我笑了。她攬住了我的肩膀說“我帶你上二樓,我自己一個人正無聊呢!”
周嬌媚好似全然忘記了我們之間的尷尬,好似整個人都失億了,她可是騙過我,騙得很慘呢?
但我也不想一個人呆着嗎還有開口拒絕的話對於周嬌媚是沒有什麼用處的,我和周嬌媚進了一個包間,裡面沒有其他人。
我和她坐在沙發上。她遞給我一個話筒問“你要不要唱歌?”
我搖頭“你怎麼自己一個人在這裡啊?”
“我心情不好使,就包下包廂,自己一個人唱歌。””周嬌媚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周嬌媚拿着話筒,大吼着,我的耳朵都被震得發出嗡嗡的聲音,她那是唱歌,分明就會鬼哭狼嚎。
她唱夠了,走了過來伸手攬住了我的腰說“暖暖,你說這個世界奇怪吧!兜兜轉轉,你和我又見面了”
她也知道了啊!我沉默了,周嬌媚拍了一下我的後背問“你還好吧!”
我擡頭笑了笑“沒事!是啊!這個世界真小,對不對?”
周嬌媚叫來了一沓的啤酒,我本來不想喝酒的,可是今晚的心情確實不怎麼好,周嬌媚也不好,我們兩個女人就一邊喝酒一邊說自己的心酸事。
我抱着啤酒瓶打了一個咯!嘴角笑着自言自語“其實我恨她,真的恨她,要不是因爲她,爸就不會進了牢裡,我也咒罵過她去死,但是她死了,我一點兒也不開心,我已經成爲了一個沒有媽的人了。你不覺得好笑嗎?”
可能是今天受到了刺激,我想起了那個女人,我以爲自己會哭的,卻發現自己的眼裡沒有一點眼淚,周嬌媚也醉得差不多了,她伸手抱住了我。
“暖暖,在他們那些人的眼裡,友情,愛情,親情算個毛啊!還不如數字來得實在。你不要多想,你值得更好的人生的,她死了就死了唄,眼不見爲淨。我媽是活着。她的眼裡心裡就只有麻將,還有籌碼。若是她真的還活着,一次又一次剝削你,你反而更希望她去世二樓。”
不敢得喝醉的我,喝醉了,心裡泛着苦澀,只能用酒精來麻痹。我也不知自己到底喝了多少,意識越來越模糊了。
身子不停地顛簸着,耳朵邊傳來熟悉的聲音“謝謝你送她回家!”那個嗓音讓我的冷着的心軟了下來。
“哎呀,你陳大少爺也會說謝謝,太陽大西邊起來了。”一個微帶着自嘲的女聲。
我努力想睜開眼睛,偏眼睛好似被針線縫住了,怎麼都打不開。我的身體被一個溫熱的懷抱摟住了,?尖是清新的松木的香味,還有淡淡的煙味。
“這麼多年過去了,人人都說你變了。有時候,我還挺嫉妒她的,也希望她能幸福吧!。”
我被攔腰抱起來,低沉的嗓音飄進了耳朵裡。
“周嬌媚,你比她幸運多了,不是嗎?”
爲何只是他的一句話,我就想哭了呢?我的頭在他的胸膛摩挲着,要靠近他一些,貼近他一些,這樣,我就不會那麼難受了。
身處在柔軟的地方,他的手撫摸着我的臉,他就那樣看着我,很久很久,他長嘆了一聲,緩緩地說“丫頭啊!”
他的語調裡帶着太多的疼惜,也帶着一些無奈。
昨晚喝得太多酒的原因,大腦疼得難受,我爬起來,望着鏡子裡頭髮凌亂。眼袋紅腫,下面是黑眼圈的自己搖着頭,感嘆了一聲老了啊!
洗刷好了,出了臥室,看到陳昊天身穿着那套灰太狼的家居服,心情莫名的好轉了不少,他正在認真的擺着餐具。
xx的小籠包,xx的豆漿,看來他一大早就出去了,我的心一動,走到了他的後面摟住了他,臉貼在他的後背,他的動作停了下來,仍有我抱着。
“你不是說明天才回來嗎?”
他轉身把我抱了起來,放在座位上“難道你不想見到我嗎?”他的食指輕颳着我的?尖。
我的手握住了他食指,放在嘴裡輕咬了一口,擡頭眨着眼睛說“三鮮包子的味道!”
他就仍由我胡鬧,滿是寵溺的看着我,他捧起了我的臉,很認真的望着我說“暖暖,你要是不想做的事情,就不要勉強自己知道嗎?不要委曲求全知道嗎?”
我的嘴裡的力度加大了,牙齒刺進肉的觸覺,讓我有點從失神裡抽離出來,嘴裡是血腥味,我急忙鬆開了嘴巴,他的手指有兩個清晰的牙印。
“洗洗手,吃早餐!”他好似完全都不知道疼痛。
我找到了急救箱。翻出裡面的創可貼認認真真的幫他貼上。坐在了飯桌上,我擡眼看着陳昊天“昊天,你是不是也知道了?”
“溫靖告訴我,有人調查你。”
“昊天,若是我見死不救,那樣會不會很壞心眼?”
陳昊天輕輕地搖頭,很淡漠的開口“暖暖,你沒有那個義務。這個世界有多少人因爲等不到合適的骨髓匹配去世,難道我們都得爲了一個陌生人冒險嗎?我希望你健健康康,我沒有那麼偉大,我也不希望你去冒險,也不想你有風險。”其他人的生死,那都與我無關。
他果然是絕情冷血,爲何聽到他的話,我反而覺得釋懷呢?可能我也是一個壞女人吧!
2月中旬,一直都灰濛濛的天終於放晴了,後院有一大片的空地,本來種的都是玫瑰花的,冬天的到來,它們都過着冬眠呢?如今開始吐出了一下新鮮的嫩芽了。
小區不知颳起了什麼風,不少人的院子把本來種着的花改回了菜。而我散步經過時,看到了,心裡也冒出了主意,換做別人的眼裡,就是閒着找不到事情可幹,這一點我倒是很老實地承認。
前兩天,我和保姆在一片空地上忙碌着。小時候,家裡就是在農村的,種菜這一玩意倒是難不了我,保姆的老家是在市外,老公是種菜的,她從家裡帶來了一些種子,還有一些青菜苗子。因爲天氣變得暖和的原因。沒有幾天菜種子都冒出了芽,綠油油的。
陳昊天回來的時候,我全身捂得牢牢的的,頭上還戴着一個花草帽,蹲在地上拔草。那個畫面不知有多麼的滑稽。站在他一旁的巖也忍不住笑了。
他走了過去打趣着問“耶!那裡來了一個村姑啊!”
我擡頭看了一眼陳昊天反擊着“你見過這麼漂亮的村姑嗎?。”
巖和保姆笑得更加樂了,陳昊天笑得更加誇張,發出呵呵的大笑聲“得了。得了,知道你漂亮了。”
我喜歡他笑,更加喜歡他爲我而笑着。
“你不是說下午纔到的嗎?”我要從地上站起來,可發現起身有點困難,可能是蹲得太久的原因吧!腿有點麻了。
阿巖在一旁樂呵着插了一句“老大,晚上的慶功會都推了,匆匆忙忙的趕回來。”
陳昊天伸手把我扶住,忍不住責備道“你也不怕累着?還有你看看曦月都成什麼樣子了,臉蛋髒兮兮的。”
他說着,就彎腰把曦月給抱起來了,輕柔的幫曦月擦臉。如今他打電話一回來,開口就問“曦月,怎麼樣了?”
好吧!我承認自己有點吃醋了,還有一點點的嫉妒。我不開心的問道“你是見不得我累。還是見不得曦月累了?”
汗從的額頭流下,我擡起袖子就要擦去,陳昊天拿出手帕,俯身幫我一擦去額頭的汗,搖着頭,臉上的表情有點無奈,我變得越來越無理取鬧了。
“好了,我見不得你累可以嗎?”
他看着被我們消滅得差不多的玫瑰花,問“你們這是要幹什麼?”
“種菜!”我翻了一個白眼,這都看不出來嗎?
“難道我窮得連買菜的錢都沒有了嗎?”
“這是個人樂趣,不行啊!有人喜歡種花,我喜歡種菜都不行嗎?”
被我又反擊了一次,陳昊天還是沒有說什麼,臉上仍是淡淡的笑。阿巖再一次想笑了,結果陳昊天的目光一掃,他死死得憋住了,只要很聰明的開口說“老大,我先走了。”
陳昊天很嚴肅的點着頭應了一聲“嗯!”
一瞬間的功夫,巖就不見了,隱隱約約地傳來了剋制已久的笑聲。
望着我再一次蹲下。陳昊天也蹲下身子,靠近了我,有幾分賣乖的樣子說“我幫你吧!”
我用一種很懷疑的眼光看着西裝革履的陳昊天,質疑的問“陳大少爺,你會嗎?別把我的菜苗給拔了。”
他一邊挽袖一邊說“別小看我。”
陳大少爺拔草,這是一件多麼稀罕的事情啊!我自然也很樂意了。
兩個人開始忙碌起來,保姆自作主張的閃人了。當我看見陳昊天的手裡捉着一大把剛冒芽的菜苗。心疼啊!開口着說“陳大少爺,你還是在一邊呆着吧!你這是富人命”
陳昊天恐怕沒有遇到這種受打擊的事情,極爲正經的回着“宋暖暖,你這是歧視富人,我可以告你的。”
我樂了,看着陳昊天不滿表情的臉,頓時間就笑出聲。陳昊天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難看。我止住了笑,雙手擡起,好聲好氣說“你大少爺,我覺得吧!你比較擅長賺錢,這個種菜拔草的事情,確實不太適合你。”
他直直的瞧着我,讓我覺得發毛。故作神秘的說“其實,我還有很擅長的東西。”
我傻乎乎的順着他的話問“還有什麼?”
“kiss!”
話剛落下,我還沒有反應過來,脣就被吻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