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醉得都睡着的某人,睜開了眼,精神好得跟賊似的,一雙眼睛亮得野狼都怕了,那裡找得着半點醉意,我皺着眉問他“你不是喝多了嗎?”
他翻轉身子把我壓在身下,得意洋洋地說“我要是不裝醉,那幫傢伙肯定吵着鬧着還要灌酒。”
這樣也可以,太奸詐了吧?
我呵呵地乾笑了兩下,發愁他太重了,壓得我呼吸都有些費勁,體重肯定超過150斤了。我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儘量避免某些部位的碰觸,討好地笑着說“你能起來嗎?”
“不能!”他乾脆利落地拒絕,頭也跟着俯下來,目不轉睛地盯着我,好似餓狼見着獵物,下一秒就要生吞活剝了。
他捱得越來越近,呼氣都撲在我的脣瓣,特別的不舒服,全身的血液都朝着腦門衝,身體隨着呼吸都在微微顫抖。
我緊張地舔了舔乾涸的脣,又問“那個,陳昊天,我有話要和你說了。”
“明天再說!”他低下頭要吻我,我敏捷的撇過頭,吻落在我的耳朵,他也不惱火,沿着我的耳廓細細地吻,宛如春雨撫摸肌膚,然後又埋在我的脖頸,富有技巧地咬啃。
儘管我實際經驗欠缺,也被他撩得呼吸加重了。
我不能再任由他折騰下去,否則肯定要出事的,趁着他放鬆警惕之際,我猛地用盡全力,成功的將他推遠,我馬不停蹄的爬起來,迅速往後退去。
距離牀頭快兩米的距離,我停了下來,戒備地雙手交叉在胸前,相當嚴肅地說“陳昊天,上次你幫了我,我謝謝你,還有醫院的醫藥費,等我攢夠錢就還你。我現在沒什麼錢,分期付給你也成……”
陳昊天從牀上坐起來,拉開抽屜拿出香菸點着,慢條斯理地抽着,縹緲的煙霧模糊了他的五官,卻也能感知那雙銳利的眸子,如同冰刀直直的刺向我,他一字一句地說“宋暖暖,你逗我呢?”
平常他就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但氣場擺在那裡,沒人敢得輕慢了他,真的招惹他了,吃不了兜着走,所以他正經起來,更加的駭人。
後背冷汗淋漓,衣料都粘膩溼漉了,可有些話終究是要說明,繼續拖着一定會出事的。我醞釀了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地開口“陳昊天,你這個人很好,真的很好,可我們不是一類人,我……”
陳昊天從牀上站起來,高高在上地睨視着我,不屑地冷笑着說“我們不是一類人,那我在你的眼裡是什麼人?無法無天的公子哥,花天酒地的浪蕩子?你以爲自己真的很高尚,天仙嗎?”
他說話向來是尖酸刻薄,我和他鬥嘴根本佔不了便宜,也怕再激怒他,我要去開門走人,卻發現要輸入密碼,或者插入鑰匙才能打開。
我惱怒地重踢了下門,笨重的木門紋絲不動,又聽到鑰匙響動的聲音,我只好又轉過身,看見陳昊天懶散地用食指晃動鑰匙圈,冷眼旁觀我的憤怒和掙扎。
他向來是最喜歡幹類似的事,就像那些頑皮的男孩子逗關在籠子的小貓兒,樂滋滋地看貓兒炸毛,瘋狂地撞擊着籠子,鮮血淋漓。
他永遠都是高人一等,主宰了一切,這便是我什麼討厭他的地方,自己終其一生都達不到的高度,他打出生就有了。遊戲人生的資本,隨意踩踏別人生活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