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些荒謬又自大的話,估計要被不少人砸雞蛋了,卻足以讓人心動不已。估摸着女人都愛聽,那個女人不想被嬌慣,被一個人捧在手掌心?
其實他並不似別的浪蕩公子哥說甜言蜜語,相反的話,陳昊天算是個野蠻又粗魯的人,因此他的話簡單又粗暴,更直接一點。
我覺得自個挺犯賤的,剛纔我恨不得喝他的血,吃得他的肉,啃着他的骨頭,此時我倒是不恨他了,或許就是我爸說的,我這個人是刀子嘴。鋼鐵心,偏耳根子太軟了,人家說上幾句好聽話,就哄得團團轉。
我的嘴角不爭氣地翹了起來,有藏不住的笑意。我又不想讓自己笑出來,讓陳昊天看出我特好糊弄,我使勁地板着張臉,佯裝不屑地呸了聲說“你確實不是個好人。”
對於我的指控,他相當認真地點了點表示承認。
我見他的態度還算不錯。有點兒飄飄然,又接着控訴道“陳昊天,你太過分,老是用手段來逼迫我,逼着我就範。”
他還是點了點頭。並沒有否認,我的氣焰更加旺盛了,加高了分貝說道“你日後不能再威脅我了。”
陳昊天倒是不點頭了,想都不想地搖了搖腦袋,就拒絕了我,他強調道“你太不聽話了!”
什麼嘛?我不聽話,他就要威脅我,這算是什麼理由了?
陳昊天又用那雙黑黝黝的眸子盯着我,斬釘截鐵地說道“你是我的!”
我剛纔還覺得他還不算太壞,現在好感馬上消失得無影無蹤了。說上兩句就暴露本性,他還是那個霸道又武斷的人。
我和他說話真的是有點兒費勁,那怕我吵起來,他也不會改變主意的,某些方面他比我還要倔,根本就是獨裁的暴君,我說自己要走了。
他伸手把我摟入懷裡,又抱着我坐上了花圃邊沿,他雙手抓住欄杆,把我困在自己的懷裡,又說了一遍“你是我的!”
這是封建時代,他睡了我,就認爲我是他的嗎?現在是21世紀,男女平等的時代了,我不服氣地問他“那你是我的嗎?”
陳昊天漂亮的劍眉向上揚了揚,驕陽般奪目。然後說道“那要看你的本事,你的體質太差了,都喂不飽我。”
我咧個去,他什麼話題都能繞道那去了,腦子裡裝得就那檔子事嗎?
我很瞧不上地白了他一眼,有點兒說他是下半身動物,可真怕話題說開了,他更有興致了。
我又怕有人上臺階,鄰里鄰外看到了總不是好事,自從陳昊天喊了一次,我都成爲這棟樓的名人了,尤其是對面的大嬸,總是問我,你的那個帥男朋友呢?
我忸怩着要下來,陳昊天伸手又摟緊了些,下巴擱在我的肩膀,他說“有個開發商送了套房子給我,三房兩廳。你現在的房子太高了,又沒有電梯,叔叔上樓也是費勁,你放心,我不會和你住……”
“不行,我爸知道了,肯定不同意的!”我毫不猶豫就拒絕了,倒不是我清高。上次就花了他大筆錢,雖然我也是心疼得要命,上次買回來的名包,我都沒拎出去過,誰讓我天天擠公交。
我也想起這個房子太舊了,採光不足,晚上又很吵,早就尋思着有錢搬走了。但老頭子打小就教育我自力更生,也時不時暗示我不要依附於陳昊天。
陳昊天有些無奈地笑了笑“那這像什麼樣子,你住在這種房子,我那些哥們要笑我,欺負你了,你值得更好的!”
不知爲什麼,我聽着陳昊天的話,有點兒傷感。我想起了周嬌媚的那句話,很昊天是個很寵女人,他是個好金主,但是不長情,他也那樣對過其他女孩,也不懂那些女孩失去了他的寵愛。又是怎樣呢?
“沒事了,我都住了半年多了,早就習慣,時間不早了,你回去吧,對了,對了明天,有家公司請我去當主持人,晚上,我要去幫周嬌媚,可能沒空了。”
“嗯,要不給你買輛車吧!你不是拿了駕駛照了嗎?每次出門都坐公交車,都掉了我的份。”
我蠻意外陳昊天對自己的情況如此瞭解,自從拿了紅本本,我確實渴望過擁有一輛小車。可我仍是邁不過去那道坎。
我要從花圃上跳下來,這次陳昊天也沒有用行動來攔住我,在我往前走了三步之後,他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溫靖的家是影視龍頭老大,後天是他的生日。生日派對在三亞舉行,你要不要跟我過去?”
我有些錯愕地回過頭看着陳昊天,很早之前,我就清楚他是看不起那個圈子的女人,原先他不是用各種尖酸刻薄的話語來挖苦我嗎?
“我後天早上來接你!”陳昊天根本不是尋求我的意見。自己早就決定下來了。
其實我是不會拒絕的,前面的車和房子,我會拒絕,但唯獨不會拒絕出名的機會。
我嗯嗯的應了兩下,說了聲謝謝。他罵我是傻瓜,罵我是笨蛋,說什麼謝謝了。
我由着他罵自己,僅是笑着望着他,目送他上了車子。
陳昊天啓動車子前,他探出頭來問我“暖暖,你想不想知道你母親的情況?”
“不想!”我脫口而出拒絕了,語氣無比堅定。
當年,只要她站出來說出父親是自衛殺人,就用不着坐牢了。可她卻走了,讓父親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我永遠都不能理解,她爲什麼要那麼做?爲什麼要那麼狠心,狠得要把自己的丈夫送入了監獄,所以我永遠都不會原諒她,我只想讓她後悔。
陳昊天靜靜地看着我,欲言又止,最後他什麼都不說,啓動車子走人了。
我獨自站在了路燈下,可能是周圍都是黑暗。我用不着裝堅強了,也用不着強顏歡笑,身體一下子給抽空了。我無力地蹲下身子,以爲自己會哭的,眼睛卻是乾的。流不出一滴眼淚。
父親毀了條腿內退下來,他們每天都會吵架,後來變本加厲要吵架,母親時不時帶着別的男人回家,我就特怕媽會跑。老是哀求爸不要欺負媽,可最後還是走了。
她剛離開那段時間,我是難過的,好幾晚上都哭着醒過來。漸漸的,我就麻木了。由期盼變爲絕望,思念變成了怨恨。
我沒呆多久,就回了租房,悄悄的打開了門,聽到了房間有刻意壓抑地咳嗽聲。父親總是裝得若無其事。騙我自己很好,但他老是咳血,染血的紙巾都藏起來。
待咳嗽聲消失了,我才推開門走進去,父親已睡着了,才短短數月,他的頭髮全白了,看上起像快七十歲的老頭子了。
我覺得老頭子的一生也是悲哀的,他忠誠愛國,愛妻寵女,爲兄弟也是兩立插刀,後來他又得到了什麼呢?
今兒,我又睡不着了,熬到了午夜,又擔心睡眠不足影響明天的主持水平,就吞了三片安眠藥才能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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