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外面已經是燈火輝煌了,又是熱鬧非凡的夜生活。陳昊天看都不看我,大步流星地往前走,我明白他是生氣了,我小心翼翼地跟在他的後面,而小草也跟着我。

她特愛說話,唧唧喳喳的,她輕聲說道“你男人生氣了。”

嗯嗯,我應了聲,小草又說道“你不怕她打你嗎?”

我又是嗯嗯了兩下,繼續往前走,一個不小心撞着了一堵肉牆,我擡起頭髮現陳昊天停了下來,他兇巴巴地盯着我,咬牙切?地說道“宋暖暖,我很想弄死你。”

他可能是覺得丟臉吧,剛纔我的雄姿比悍婦有過之而無不及。

可剛纔也是他的三姐叫人揍我的,打得我可疼了。還有我覺得很冷,穿的衣服有些少,縮着身子,還在瑟瑟發抖。廣州的晝夜溫差真的大,白天還亮着太陽,晚上就冷死人了。

我敷衍地應了聲嗯。

“凍死你算了!”他話雖那麼說,卻脫了西裝蓋在我的身上。

我整個人都傻住了,陳昊天居然脫西裝給我穿上,這個行爲也太紳士了吧,還有他不應該朝着我雷霆大怒,或者尖酸刻薄,那個纔是他的本質。

旁邊的小草嘿嘿地笑出聲,朝着我揮手說“我走了!”

我看着她一撇一拐地往前走,剛纔她打架受傷了吧,在這個冰冷的十二月,心裡有些許的溫暖。

“走吧,回家了!”陳昊天伸手把我攬入懷裡,摟着我上了車子。

‘回家’兩個字讓我又感到了悲傷,以前儘管父親待在監獄裡。我還有盼頭,想着他出來了。現在父親走了,我再也沒有家了。

而我和陳昊天呢?我們是結婚了,算的上是一對夫妻了,可我們都心懷鬼胎,各自有各自的想法,算不上是家吧!

我坐在車子,看着小草的身影沒入了人潮,我站在原地發愣了一會兒,再轉頭看向開車的陳昊天。

他仍是板着張臉,全身專注地開車子,全身都散發着一股強烈的煞氣。我明白他是生氣的,確實是應該生氣的,我讓他難堪了吧!

我看向了窗外,看到了馬路邊有一對父母牽着女孩子,?子有點兒酸,我什麼都沒有了,這個世界就只有我一個人了,那些所謂的親人早就疏遠了。有的就剩下仇恨,不僅恨鄭母,蘇小芸,也恨自己。

冬天的寒風從車窗吹進來,吹得我牙齒都給打架了。陳昊天有個壞習慣,他很喜歡開車放下窗子,也不管外面是多少度的溫差。

他好似都不懂得冷的,可能個子比我大,自身的脂肪比較多,保暖吧!

我試過好幾次喊他放下車窗,他視而不見,惘若未聞。我覺得他是用這種手段來報復我的衝動和魯莽。

其實我也覺得自個挺愚蠢的,就跟街邊的潑婦差不多。

不過我鄭母那種人物,又不是我能撼動的,她都要打我了,難道我還傻乎乎的任由她打嗎?她都朝着我的臉抽過好幾巴掌了。動不動就要打我。說道理嗎?她會聽嗎?我也不會說的。

待車子在別墅停下,我頭髮亂得就跟雞窩似的,陳昊天就像是拎着一隻小雞似的,把我從車子上拎下來,粗魯地把我扔在了沙發上。

他雙手環繞在胸前高高在上的睥睨着我,嘴角浮現了一抹冷冰冰的笑,笑得讓人毛骨悚然了。

他說“宋暖暖,你真夠愚蠢的!”

我早就習慣了他總是來挖苦我,他對我好了,倒是不自在了。我沒心沒肺地笑起來,重複着他的話“對啊,我很愚蠢。我還很兇,悍婦,你一定對我糟糕透了吧!”

陳昊天瞪了我一眼,怒氣衝衝地轉身走人了,我疲憊地癱軟在沙發上,有氣無力地,我很想陳昊天朝着我痛罵一場的,那樣我的心會舒服點,但他都不屑搭理我了。

不一會兒,陳昊天又回來了,手裡拿着一個急救箱,笨拙地打開了,拿出紗布和碘酒。

他嫌棄地打量着我,用手按在我被劃傷的額頭,他說“媽的,又留疤了,你還當不當自個是女人了,我看着就煩噁心。”

說着,他卻拿起碘酒按在我的傷口處,我疼得深吸了口氣,人有點兒傻,傻乎乎地望着他。

他不悅地繼續指責“宋暖暖,你是我的,你把自己搞成這個鬼樣子,經過我的同意了嗎?”

心口特難受,有很重很重的石頭壓住了,好似我都喘不過氣了。我張開嘴大口的呼吸,以此來緩解心口的難受。同時,心的某塊地方坍塌下來了,變得柔軟了。

我靜靜地看着他,第一次如此認真地望着他,看到他的皮膚上的絨毛了。

陳昊天伸手把我的眼睛給捂住了,他霸道地命令道“你給我閉上眼,眼睛睜得那麼多大,看得我都起了雞皮疙瘩了。”

我聽話地緩緩閉上眼,躺在了沙發。視覺消失了,其他感官更加敏銳了,我能感覺到了他的手輕輕地撫過臉頰,溫熱的呼吸撲在我的眼皮,還要他跳得有點快的心跳聲。

一切都好安靜,好安靜,靜得只有我和他摻雜的心跳聲。

我不懂爲什麼想要哭了,可能人都有脆弱的一面,那怕裝得再鎮定,再堅強,也是有軟肋的。

我討厭流眼淚,就又睜開了眼,恰好對上陳昊天那雙如同黑曜石般漆黑的眸子,我心虛的偏了偏頭。有點不敢直視他的目光了。

陳昊天立馬就臭了張臉,壞脾氣地罵道“我讓你安分點,你不安分,創可貼都歪了,你他媽給我老實點……”

耳邊還是他兇巴巴的話語,聽着很刺耳,卻進了我的心,一點點兒把城牆給撬下來。

我身體微微往前傾,吻到了他的脣,他這個人看着是個長得特男人的硬漢,但他的嘴脣棱角分明,微微向上翹起,還非常柔軟,綿綿的,就跟棉花糖似的,一點兒也不似本人。這應該就是所謂的性感脣,尤其適合親吻。

他馬上側過頭,皺着眉,加高了音調說道“我讓你別動,你聽見了嗎?別對我用美女計,我就不兇你了。沒用的,現在你去照一照鏡子,長什麼樣了,醜死了。我都不願多看一眼。”

哈哈,我不由笑開了,這個笨蛋根本就不懂什麼,其實他不懂也是好的。

“你把衣服給脫了,我檢查一下自個的東西還有什麼問題嗎?”陳昊天一本正經地又說了句。

“啊!”我哪想到他會說出這句話,他說得還特正經,特嚴肅,像是個古板的老頭子,我又想起了爸了。

“啊,什麼啊?你怕什麼?害羞什麼?你身體哪個長了顆痣,我都一清二楚,我也沒那個性質,快點,別他媽婆婆媽媽的。”

我光是想一想他一本正經地幫我檢查身體的畫面,就受不了。自然不會讓陳昊天幫我,拿起了藥水躲進了衛生間。

於是我看到鏡子裡貼着歪歪扭扭創可貼的自個,還有還幾個,真的好醜,醜死人。我看着鏡子裡的自己,笑了開來,笑得有點兒甜,眼睛卻又有一抹憂傷。

我在衛生間磨蹭了半個小時,也洗漱完畢了,而陳昊天也換上了睡衣,坐在牀邊看他的筆記本,搗?着他的工作,於是小心翼翼地上了牀,在牀的另一頭睡覺。

這時候,腦子變得很活躍了,又想起了昨天自個和陳昊天登記了,我們真的是夫妻了,這真的太像是一場夢了,黃粱一夢吧!

我仍是無法習慣身邊有個人,再加上睡眠又很淺,陳昊天時不時敲着鍵盤,只能等着他忙完了。

牀燈關掉後,仍是睡不着。陳昊天也躺了下來。他將我整個人都給掰了回來,側着身體躺着,然後從正面摟住我,就像是抱着泰迪熊似的。

我向來都是平躺着的,可陳昊天武斷得管着我的睡姿。

“睡不着嗎?”耳邊傳來低沉沙啞的聲音,他挨着我的耳邊,呼出的氣體撲在我的後脖頸,癢癢的。

我又往後挪了一點點的距離,陳昊天又靠近了些,我們的臉都快要貼着臉了,我睜開了眼,又和他對上了。眼睛亮亮的,還泛着一層銀光,都快能做電燈泡了。

窗外的光透了進來,灑在他的半個身子,也照在了他俊雅的臉龐,爲他整個人都披上了一層柔和色彩,,倒是沒有那麼遙不可及了。

我?足了勇氣,坦白地說道“今兒,我糟糕透了對不對?我出手打人了,你很失望是嗎?”

陳昊天右手支撐着腦袋,左手落在我的臉頰,他沉聲說道“我小時候也愛打架,也是個打架能手,誰要是招惹了我,那怕自個頭破血流,也要打得他心服口服。後來我才明白一個道理,見血的鬥爭是最低級的手段。蠻力永遠無法讓對方向你俯首稱臣懂嗎?”

此時的陳昊天不再玩世不恭,也不似公子哥的無法無天,他就像是個智者,人還神神秘秘的。

他捏了捏我的臉頰,接着說“每個人都有軟肋,也有陰暗的一面,那就是你最好的武器懂嗎?你這個小身板和人家打架又打不過,你叫個什麼勁呢?”

“嗯嗯!”我知趣地點點頭,溫順地伸手抱住他的腰,當個溫順的貓兒,只要他能幫我。

陳昊天也睡了下去,可能最近他也是回來奔波,不一會兒,就陷入了深度睡眠狀態。

我聽到了他均勻有力的呼吸聲,忽然並不那麼排斥了。其實我對於婚姻,要求也不多,只要那個人不計較自個的身世,對我好一點就好了。

在很多人眼裡,我能嫁給陳昊天,那是我終其一生的好運氣吧!

我們的婚姻一開始就是荒唐而滑稽的。日子也並不似其他夫妻,度蜜月啥的。我們各忙各的,以前怎麼過,還是怎麼過的,跟上了時代潮流,隱婚了。

唯一的變化是陳昊天出手尤其的闊綽,時不時我送我珠寶首飾。他也不去想一想,我就是個小主持人,那裡有場合帶這麼貴重的首飾了。

我把陳昊天送去坐飛機後,周嬌媚給我打了點,讓我去魅色找她。她查到了些有關蘇小芸的事了。

也不懂陳昊天是不是從中周旋了,鄭母並沒有將我上訴,但仍是想起了,鄭母臨走之前,說過絕對不會讓我好過。

可能鄭母看在陳昊天的面子,暫時不弄我,但蘇小芸父親,那兒並不好過的。還有我也不願蒙受不白之冤。

儘管陳昊天不太樂意,我和周嬌媚走得太近,說什麼怕帶壞了我,但我確實很喜歡周嬌媚。

她看上去就是高冷的女王,可爲人確實很仗義的,幫過了我不少忙。

魅色一如既往地熱鬧,年輕的男女縱情地在舞池上搖曳,揮灑着青春歲月。

今兒有個過氣的香港歌手來穿穴,我坐在吧檯上看着他使勁地扯着嗓子,有有些感觸。

我也迷戀過,他年輕時的容顏的,衆女心目中的男神,後來發生了醜聞,他就退出了娛樂圈,混得越來越不景氣,再出現在觀衆面前,身上有了落魄之氣,容貌也大不如前,成爲衆人的笑柄。

我想起了陳昊天。他也就是迷戀自個的臉蛋,膠原蛋白滿滿的臉吧。自古不就有一句老話嗎?以色待人,豈能長久。

轉念一想到了妝櫃裡的珠寶,沒心沒肺地想着,若是那天我們離婚了,那也算是賺了一大筆了,不算是太虧了。

周嬌媚拍了拍我的肩膀,打趣道“你好那口?他也下海了,要不我給你推薦一下,賺個中介費什麼的,我給你友情價好了?”

看來是職業病犯了,周嬌媚的活聽起來像是個媽媽桑。不過是個高級媽媽說,就是把自個認識的妹子介紹給那幫有錢的公子哥,也有把帥哥介紹給富婆的。

她手裡的資源很多,什麼名牌大學生,模特之類的,那些女人想要擠入那個圈子,男人想要當個小白臉,偏沒有門檻,而周嬌媚提供了途徑。

我打趣過她,現在的社會那麼多拜金女,她也是其中的罪魁禍首,她不以爲然地笑了。理直氣壯地說,人家法律也是允許的,嫖沒有罪,包養沒罪,她是個合法公民。

“去!”我嗤笑着打開了她的手,討好地笑着說“你給我調一杯雞尾酒吧!”

周嬌媚堅決地搖了搖頭,用手戳着我的額頭調侃“我可不敢了,你家那個管得那麼嚴。你還是喝橙子,做個乖寶寶吧!”

“沒事的,他出差了,過上好幾天纔回來。”我也不是很愛喝酒,就是愛吃甜的東西。

我的視線落在了周嬌媚手上的戒指。碩大的藍寶石,亮瞎了我的眼。我朝着她眨了眨眼睛說道“這個東西不便宜吧,湯老闆送的?”

周嬌媚皺着漂亮的一字眉,整張臉都苦垮了下來,瞪了我一眼警告道“你能不說他嗎?老孃最近的運氣很不好,過幾天要去隍城廟上香。對了,我幫你打聽到了小姐妹的事了。”

我趕緊放下手裡的杯子,看向了周嬌媚,等她說後面的話。周嬌媚這種認四面玲瓏,在這帶混得久了,什麼人都認識,她要是想要弄清事情,並不是難事。

“上次,我不是和你說,你那個朋友去做修復手術嗎?我又讓去查了查情況,她之前確實出事了,鄭琦生日那晚,她自個跑去喝酒,人喝多了,回去的路上被人給強了。那個傢伙連續犯了五次了,就是前幾天被逮住了,問出來。不過大部分人都選擇了沉默,你朋友也是一樣的。”

我聽着周嬌媚的話,內心翻起了千濤駭浪。久久不能平靜下來。我努力地吞嚥着唾沫。

我無法想象蘇小芸那麼清高的人,遭受迫害了。

一時間,我不懂說什麼,確實是值得同情的。但她卻把所有的矛盾都指向了我,讓我來負擔她的冤和恨,而我的父親也因此而走了。

我該同情她,還是要怨恨她?

我不懂該怎麼辦了,心跟着慌起來了,於是我給了蘇小芸打電話。

原本還以爲她會把我的號碼拉入了黑名單,意外的接通了。我也不懂寒暄什麼,就直白地問她能不能見面,她反譏自個和我沒什麼好說的,就掛掉了電話。

我只好厚着臉皮打電話給鄭琦,問清了蘇小芸也在軍醫院,就直接往醫院跑了。

等我到了醫院,快10點鐘,走動的人也少了。我走在了寂寥如同地獄的走廊,想起不久之前,父親也住在這個醫院,而他也在這個去世的,心裡不免有些慼慼然了。

我禮貌地敲了敲病房門,纔打開門,發現房間還有三個人,一個是鄭琦。另一個是蘇小芸的父親,還有繼母。

鄭琦見着了我,打了聲招呼,可其他人見着了我,臉色馬上冷下來。我確實就來得唐突了,尷尬地笑了笑。

蘇小芸目光如箭射向了我,她質問我“你來這裡幹什麼,你害死了我孩子還不夠嗎?你還想要怎麼樣?”

她的話一出,蘇父也板着了張臉,他走到了我的面前,長期在權勢打交道的人,身上有股強大的氣場。

我就是個普通的老百姓。百姓見着了他,肯定是怕的,我也是的,更別說,蘇小芸張口閉口說我害死了她的孩子,這個帽子扣下來,真不是一般的大。

蘇父瞥了我一眼,淡淡地說道”你就是宋暖暖,我聽大家說過,你是小芸的好朋友是嗎?”

好朋友三個字,他咬重了音調,聽得我一驚一乍的。

他又說了句“小姑娘。別以爲自己有了依靠了,就肆無忌憚了,那也得看自己能不能靠得住是嗎?哼!”

我自然是聽清了他的威脅話,人有點兒慫包了,低着頭不說話。其實我都不明白自己爲什麼要低頭,又沒有什麼過錯。

他說下了這句話,就走人了。

屋子就只有我,鄭琦和蘇小芸,場面要多尷尬就要有多尷尬。我看着鄭琦問道“你能先出去嗎?我和小芸有話要說。”

鄭琦不放心地看着蘇小芸,我又補充了句“你放心,我不會傷害她的,我也不會再打架了。你給我十分鐘。十分鐘應該做不了什麼事吧,行吧??”

“我和你無話可說,要是有什麼話,我們在法庭上說吧!”蘇小芸這個時候倒是不再當個軟弱的小白兔了。

蘇小芸畢竟是鄭琦的妻子,名副其實的妻子了,他開口想要說拒絕話,我搶先一步對蘇小芸說道“我有事要和你說,有關鄭琦生日那天的,可以嗎?”

頓時間,蘇小芸如同踩着尾巴的毛,整個人激動地拿起了枕頭朝着我砸過來,但我反應比較靈敏。閃身躲到了另一邊去了。

我彎下腰撿起了枕頭,緩緩地放在了旁邊的沙發,再轉過頭看着蘇小芸,加重了音調再問了一遍“你有時間了吧?”

蘇小芸好似想起了什麼,撇頭對鄭琦說“我想要看幾本書,村上春樹的,你幫我去買幾本書回來。”

鄭琦仍是不放心地看了下蘇小芸,終究還是退了出去。

我走到了蘇小芸的面前,又再問了她一次“你爲什麼要陷害我?”

“我不懂你是什麼意思?我什麼時候害你了,明明是你推我的,你問我多少遍,我都是這個答案,我在法庭也是這個答案。”蘇小芸嘴硬地說道。

哈哈,我真的挺傻逼的,剛纔聽說她給強了,我還同情人家,她還盼着我去坐牢呢?

我不想再浪費口舌直白地說道“你想要留在法庭上說嗎?那就要證明胎兒懷孕幾周了,你還想要作假嗎?蘇小芸,你真的以爲可以瞞天過海嗎?你那個孩子根本不是鄭琦的。”

“你胡說,你胡說,你憑什麼那麼說。”蘇小芸激動地從牀上站起來,衝上前就抓住了的胳膊。

她用力很大,捏的我的手腕有些疼了,我冷笑着說“我胡說什麼了?本來我不想和你捅破的,你非要那麼弄,那個人已經被抓住了,全部都招認了。你爲什麼要這麼做?你爲什麼要陷害我?”

大結局(二)第一章 你笑得很好看第六十六章 我不嫌棄你第五十九章 你想害死他第二章 你就是鄭琦的女友?第七十三章 你有沒有後悔娶我?第十一章 訂婚第二十二章 我不在意這些第一百一十章 完了第二十七章我只是逗一逗你第四章 是啊,好久不見了第三章 你不配第八十三章 你跟蹤我第六十三章 你信我嗎?大結局(十四)第四十四章你怎麼來了?第六十七章 你還會給我做飯嗎?第三十九章 你來了?第二十四章 你想要怎麼處理?第四十一章 一家人第八十二章我就是想拿回屬於自己的一切第三十九章 你來了?第二十三章 那麼巧合?第九十四章 這個纔是真的陳昊天第三十章我替你喝了第八十三章 你跟蹤我第三十三章 瓦解第一百四十二章 你睡得真香第八十六章 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的第五十八章我不想他出事第七章 你給我開門第八十一章你要不要做我的助理?第八十五章 遲來的求婚第七十三章 你有沒有後悔娶我?第一百四十八章 誰釀的毒酒第一百三十一章 阿天第五十九章 這麼巧合?第一百一十一章 入戲太深第六十四章我懷孕了第十七章 孩子第二章 你就是鄭琦的女友?第九十一章 家庭主婦第九十章 小狐狸第二十章 婚禮第七章 我送你回家第一百一十二章第十九章 李勝男第一百二十章 你要我怎樣?第四十四章 曲終人散結局(七)第七十章沈喬安的到來第二十章 婚禮第一百三十二章 我們都不計較了第九十三章 如果你當我是爸第一百四十四章最後的盛宴(下)第一百二十三章 傻瓜第九十一章 家庭主婦第三十一章 我們不是一類人第七十二章我養得起你第一百四十四章最後的盛歡(上)第九十三章 如果你當我是爸第三十七章 你該請我進屋喝茶第三十二章 媽咪,別走第八十二章 事情暴露了第六十九章 想我了?第九十五章 我替你做了第七十一章 破釜沉舟第一百三十章 你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第一百二十章 你要我怎樣?第六十章 前塵往事第六十章 前塵往事第二章 你就是鄭琦的女友?大結局(十五)第十章 當年的那個我第二十章 你也對我的女人感興趣?第十二章 宋小姐真巧第十二章 宋小姐真巧第八十一章 你想要做什麼?第四十六章 浪潮風波第四十九章 你想紅對嗎?第一百三十七章 別害了他第二十二章 真相第八十五章你怕我沒錢?第二十二章 我不在意這些第五十四章 你的選擇是什麼?第五十一章 你爲什麼不反抗第四十一章 你們都喜歡那種女孩嗎?第一章 那段隱晦又黑暗的秘事第七十八章 挑婚戒第一百一十五章 你乖乖給我呆着結局(九)第二十五章 我不可能會愛上你第二十五章 你要的不就是這個嗎?第四十八章 惡毒的妻子第九十三章 如果你當我是爸第五十一章 你爲什麼不反抗第六十六章 你還願意娶我嗎?第六十一章 我信了第十三章第七十章 孩子的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