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爲什麼要如此斤斤計較,可能是愛上了,真的在乎了,所以纔會眼裡容不下沙子了。
喉嚨乾澀難耐,我都不懂該說什麼,要如何開口了。我摟緊了手裡的抱枕,有點兒苦澀地笑了笑說“沒....沒什麼了。”
我沉默了下又說道“好了,你先去休息吧,等會我做好了晚飯再叫你好嗎?”
我的表現確實很烏龜,可難不成我要表露自己的感情,然後去求陳昊天也愛自己嗎?那樣太悲哀了,也許維持現狀也是好的,他對我好,我也對他好吧!
我裝作若無其事地轉過身繼續看電視,而陳昊天也走回了臥室。
空闊的大廳只有電視里人物對話的交談聲,但我的心緒早就亂了,僅是呆呆地看着電視,目無焦距,根本不懂裡面演繹了什麼?
直至電視劇播完了,裡面播放着某個醫藥廣告,實在是太大聲,把我從思緒中抽離出來,我才茫然地擡起頭。發現已經下午六點鐘了,而陳昊天自從進去了,就沒有再出來過了。
我很自覺地走進了廚房,阿姨買了不少新鮮的貝類和蝦之類的海鮮,我熟練的貝類在鍋裡炒熟,稍加點調味,鮮湯的香味就飄散出來,我撈出貝類。涼了一會兒便剔除外殼,把貝肉再放回鍋裡下面條耐心的翻煮。
儘管陳昊天時不時貶低我的廚藝,但我早就發現了,在家裡吃飯,他的食量都會大一點,吃得東西也會多一點的。
不知何時陳昊天坐在了餐廳的椅子上,默默看着我在廚房裡有條不紊的忙碌,原本心思煩亂。看着我心裡有說不出的滋味,又安穩又辛酸。
他的這種行爲和我父親有幾分相似,老頭子總是吃飯的時間點下棋,時不時就會揹着手走進來催促,偶爾還會偷吃幾口菜,像是個孩子。
麪條差不多熟了,我用勺子舀出一勺湯來最後試下味,我怕燙。就吹了好幾口氣,才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小口。
他冷不防地走過去從背後摟住我的腰,這樣的姿勢讓我顯得更加嬌小,身高只到他的胸口上一點。在他的面前,我總是顯得格外的瘦小的,事實上,在南方的女人中,我算是有點身高了。
我還是有些賭氣,侷促的在他懷裡動了動,他的低笑震動了胸膛,更讓我意識到身體緊密的相貼。
還生氣?他說,聲音中帶了點寵溺,就像是哄着正在生氣的孩子。
我舔了舔嘴巴,湯汁少了點鹽,他的口味相當比較重,就拿起鹽放了一勺,也不去迴應他的話。
我是個小氣鬼,纔不要別他一兩句話給哄騙到了。
“我也要喝一口!”他又挨近了我幾分,頑皮地說道。
我的行動先於意識,也舀了一勺湯給他,輕輕地吹了兩下。
當我舉高手臂喂進他嘴巴,才後知後覺想到我竟然做了這麼親密的動作。看來我被他欺負慣了,也聽命慣了,自然而然就做出了一系列的動作了。
還不錯。他順勢低頭,吻了吻我的頸窩。
那就吃飯吧。我佯作關火,掙開了他的懷抱,陳昊天點頭恩了一聲,回身幫我拿碗,我有些意外地眯了下眼。
我以爲他會如平時一般糾纏求歡,畢竟中午那會兒,我就拒絕了他。他在這方面慾念很強,而且作風豪放。這樣也是好的,我乖乖地端起了碟子,跟在他的後面。
我們這算是和解了嗎?可是我們吵架才間隔幾個小時,這麼就和好了?可我也不明白爲什麼要吵起來?
收拾完碗碟,已經七點多鐘,夜色讓整棟房子顯得有些幽暗混沌,我洗了個澡,這才發覺這一天下來我竟是如此疲憊,卻也是空虛。
可能是太久沒有工作了吧。我討厭每天都待在家裡的生活,總覺得太清閒了,人也會變得懶惰了。
我躺在浴室想起了趙晴晴餘光的輕視,竟然很深起了寒意,還有陳昊天那句,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陳昊天跑去書房忙工作去了,他的作息習慣與本人形象不太符合,他有規定的運動時間,工作時間,休息時間。雖然不是別人所說的分秒必爭,卻也總是有忙不完的工作,電話、電子按郵件不休不歇……
我看了會兒電視,他並沒像往常那樣早早的就別有用意的擠上牀來。牀頭的登造型異常精美,光線也蒙朧柔和,我屈起雙腿,拿起單詞書背起了單詞。
我背得專注呢,陳昊天推開了門,開口問我道“你有沒有看到藍色的文件袋?”
我放下書,想了下說道“我把它放在右邊的第二個抽屜了。”
陳昊天皺了皺眉,沉聲說道“我沒找着!”
“那我幫你找吧!”我從牀上起來,走去了書房。陳昊天的書房很大,大得很離譜,又很高,有些書估計要搬着梯子才能拿下來。
我很納悶他真的會看嗎?平時我都沒見他看過書的,十有八九是用來裝飾的。我走到了書桌,彎下腰幫他找文件袋,一會兒就給找着了,遞給了他,轉身要出門,不打擾他工作。
他伸手摟住了我,按着我坐在大腿,下巴擱在我的頭頂上,明知故問“你洗澡了?”
“嗯,身上有股油煙味,很難聞了。”我拿起了桌面上的筆,來回地旋轉,漫不經心地回話。
書房裡有點兒清冷,窗外的風吹進來,臉上的皮膚寒絲絲的,我發現他又把窗戶給打開了。我忙着去關窗戶,他卻摟得太緊。
我根本動不了身,就由着他抱着,他在我的耳邊低語道“你想去那兒旅遊嗎?”
“嗯?”他問得唐突,還有他也不是會帶着我去旅遊的人,滿是狐疑,想要擡起頭看他。
他的下巴卡在我的頭頂,我連擡不起頭,就繼續把玩着筆說道“我們嗎?你的身份證和護照不是被你父親扣住了嗎?”
“你不是喜歡美國嗎?不如你先去那邊自由行,看看自己喜不喜歡?你覺得怎麼樣了?”陳昊天雖然是用商量的語氣,但確實不容置疑的。
他就是那樣的,認定了什麼就是什麼。我不免自嘲地笑出來,我大聲的反駁問道“如果我說不想去,你也逼着我去的不是嗎?”
陳昊天並沒有否認,沉默就是默認了。我很想去問他,憑什麼去安排我的人生,自己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實現。
可我什麼都不想向他說了,反正說了,也是白說,就找個藉口說自己累了,就轉身走回了臥室。
我心煩意亂地躺下,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接通了電話,發現來電人是蘇小芸。
我和她早就撕破臉了,倒是沒想到她居然還會給我打電話,她冷笑說道“哎呀,你說我們就幾天不見了,你就成爲了我的舅媽,這手段也沒誰了?”
現在我聽着她的聲音,雞皮疙瘩都冒起來了。她找我絕對不會又什麼好事的。
果不其然,不一會兒,她又說道“你登錄下qq。我給你發送了一份文件。”
我勸說自己要淡定,要從容,可我看都視頻裡的自己,再也鎮定不下來,氣得都重重地摔在地面上。
可的防摔的功能太強了,居然完好無損,還能聽見那頭傳來蘇小芸趾高氣揚地威脅聲“你不也是費盡心思嫁入陳家嗎?你說這些照片公佈出去,你覺得陳家人怎麼看你?我的小舅還會再寵你嗎?我親愛的舅媽?”
我恨蘇小芸,她一次又一次踩過我的底線,把我的容忍當作是懦弱,可我根本就沒有辦法。
因爲那確實是我的軟肋,之前若她認爲我是陳昊天的情婦,那威脅性就不強,可所有人都得知,我嫁給了陳昊天,她怕的,我也怕的。尤其是我,本來陳父對我就頗有微詞了。
我以爲經歷了那麼多了,沒有什麼事不可以承受了,但我錯了,我真想用刀子一刀又一刀地把蘇小芸的肉給割下來。
下一秒,蘇小芸說出讓我更怨恨地事“我要三百萬,你馬上轉給我,不然我就把照片發到微博上。你應該清楚微博的轉播能力吧!”
三百萬?我不由冷笑出聲,若我這次給了她三百萬,誰知道下一次她又要多少錢了,她絕對不會輕易放我的。
我揉着隱隱作痛的太陽穴,竭嘶底裡地反問“我去那兒給你弄來三百萬?”
“哈哈!你少來騙人了,你都嫁給了陳昊天,陳少奶奶,還沒有三百萬。你來騙鬼嗎?我最遲寬限到明天早上10點鐘,要是你不把錢打過來,別怪我不顧閨蜜之情了。”
哼!我和她蘇小芸還有閨蜜情之說嗎?這話聽着多逗人,真他媽夠諷刺的。
電話那頭傳來鄭琦的聲音,蘇小芸匆匆忙忙掛斷了電話,就連讓我反駁的機會都沒有了。
掛完電話後,我渾身都在發抖,剛纔我裝得再淡定。又怎麼可能會不怕呢?光是想一想那樣的視頻流傳出去,那絕對是滅頂之災了。
我縮在被窩裡,仍是覺得渾身都好冷,冷得我的牙齒咯咯作響,只好把自己縮成一個蝦米。
怎麼還不睡?陳昊天走過去,摟着我的腰,故意笑着打趣問在等我?
陳昊天挨近我,身體馬上條件反射地往旁邊挪去。又想起了那些該死的片段了。
他可能認爲我還在生意,伸手去關燈,我怕黑,連忙伸手攔住,低聲說道“別關燈,我怕黑。”
他靜靜地端詳着我,察覺出了我的不對勁,凝聲問“你是怎麼回事?臉色那麼蒼白?”
他又伸手把我摟入懷裡,我在懷中仰起頭看他,他的眸子很深,像是深不見底的深潭,吸着人不斷地淪陷,只能默然的看着,心被緊緊纏住。
我……他把我按在胸膛上,我……
他沒說出來,我卻好像瞭然於心。他認定了我爲剛纔的話而生氣。
腦袋在他懷裡輕輕搖了搖,我冰涼涼的纖手雙手慢慢從他懷裡抽出來捧住了他的雙頰。
他震顫了一下,呼吸都不自覺摒住,他直直的看着我,他的雙眼只看見了我,他的世界只剩下我。
我其然笑了笑,趴伏在他胸膛上,絲柔的長髮散披在他身上,柔媚誘惑昊天……你後悔了嗎?你後悔和我在一起,你後悔娶我嗎?
不!他斬釘截鐵地否認,他有點兒生氣我對他輕易的懷疑,懲罰般故意掐了掐我的屁股。
我坐起身,雙臂撐在他頭兩側,俯看着他,眼中又隱藏不住地淒涼和恐懼,昊天。若是那天我變得很壞,變成了壞女人,我不是你想象的那個樣子,你會不會……
話沒說完,眼淚落在他的臉上,我又掉眼淚了,恐懼鋪天蓋地而來,我僅僅是在乎自己的名聲。而是陳昊天。
他是那麼驕傲的人,本來他娶了我,就有好多人笑話他了,若是那些照片泄露出去,別人又會怎麼想他了?的心像被萬箭穿刺。
雙臂一伸我的把我按在身上決不會了,決不會,別多想了。反正我也不是個好人。
我現在能依靠的人就只有他了,僅有他了。我想要糾纏住他,不讓他離開自己,那怕是可悲的以色待人,只要他還在自個的身邊。
因爲我悲哀地發現,自己僅有他了。
我輕撫他的肩頭,纖秀的腿纏上他的腰胯,他瞬間被點燃了,我當然發覺了他身體的變化。我撐起身,跨坐在他身上,羞澀的渾身發顫,但我還是緊緊咬着嘴脣,
他渾身顫抖,血液在血管裡沸騰灼燒,他看着我的忍耐,看着我的屈意取悅。
我對這向來保守羞澀。把自己逼成這樣,我想他多少也是懂的吧!
他輕輕擦去我臉上的淚,輕聲安撫道“別再害怕了,有我別多想,我就是有點事要處理,你在這兒,我會分心....
我點頭,閉着眼,伸手攬住他的脖子,微微一動,陷入我邀請他前往的天堂。
陳昊天對我的身體是有興趣,早就知曉了這點,可雲散雨收後,那種空虛感就會席捲着我,一遍又一遍地提醒着我,我的悲哀,所以這些日子以來,我給他洗衣做飯,整理房間,就是想擺脫悲哀的命運。
可若這樣能留住他,也算是好的吧!我都不懂爲什麼變得那麼恬不知恥了,將自己放得那麼低了?
但門鈴響了起來,我有些意外,這個時間點還有誰會來?門鈴響個沒完沒了。我們連忙地站起身,下了樓。
我打開門看到了李勝男,她嘴角含了一抹冷笑,我看着她,覺得有些陌生,
以前她都是給人很爽朗的感覺,可現在他的笑容裡是貨真價實的冷漠,淡淡地提醒道“你爺爺住進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