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疼得撈起了牀邊的枕頭使勁的扔了過去,可是枕頭又能給他造成什麼傷害呢?他輕而易舉地揮開了枕頭,強行把我的身子翻轉過去,貼近了我的後背。
我最討厭這種姿勢,覺得自個就跟畜生,可他是極其喜歡的,有種病態的嗜好,可能這種方式能滿足他的控制慾和佔有慾。
在這種情況下,強烈的羞恥感襲來,我覺得自個就連小姐都不如,起碼人家小姐能事先談好,而我呢?
我不想配合他,也不明白憑什麼他就那樣來對待自個?他說變臉就變臉了,想要給我甩臉色,就給我甩臉色,自始至終,他都是那個高高在上的人,他心情好了,就寵我,把我當寶貝。他不痛快了,就把所有的痛苦都是發泄在我身上了。
這是愛情嗎?頂多算是強烈的佔有慾,他所謂的大男主主義心態,也對,他陳昊天就算是不要的東西,也不想給人碰的。對的,他那麼憤怒,不外乎就是我是他的東西。就像是他說的,我是他的女人。可那並不代表着他是喜歡自己。
怒火越燒越旺盛,疼痛一波波襲來,他是狠下心要來折磨我的。我劇烈地扭動着身子,抗拒着他靠近,可我在他的面前再怎麼折騰,都是逃不出五指山的。
我恨那麼懦弱的自己,也恨眼前的陳昊天,他單手迅速的從領口一路探下去。狠狠捏着,出言諷刺“宋暖暖,我忘了告訴你,你越害怕,我就越興奮,我他媽就想弄你……”
這些太下流了,太無恥了。火氣蹭蹭地往上冒。我使勁地想要去推開他,甚至顧不上什麼,氣得用腳去踢他的脆弱地方。
下一秒。他猛地扣住了我的腳腕,眼睛赤紅地俯視着我,眼裡彷彿跳躍着一團熊熊烈火,他額頭的青筋都給冒起來,身上那股強大的煞氣鋪天蓋地而來。
我被他看得起了渾身的雞皮疙瘩,身子居然在微微顫抖。我恐慌地亂踢着腳,另一隻腳準確無誤地踢中他的胸膛。
我也不懂自己用了多大的,只聽見他悶哼了聲,然後就扣住我兩隻腿。朝着他的方向拉去,就像是拉着一隻毫無生命的洋娃娃。他把我頭按在了牀上,咬牙切齒地說道“宋暖暖,你還是那麼賤。”
以往,我也聽過他說自己賤的,只是那時候,我不把他放在心上,也不怎麼在意。但我對他已經上了心,又怎麼會不疼呢?
他不停地搗弄着我的身子,不斷不斷的索求,疼痛沿着四肢百骸蔓延開去,原來做這種事情也能讓人疼得要死的。我攢進了拳頭,又開始咬自己的手背。
陳昊天看着我疼了,狠狠的咬着我的肩膀,惡毒地說道“宋暖暖,你是活該的。我告訴你,就算你死了,我也要在你的墓碑刻着陳昊天之妻,別妄想鄭琦,就算他離婚了,你們也走不到一起。”
我沒理他,任由他口吐惡言,只是心那裡好似受到了無數處的凌遲,一次次死去,不斷的重複循環下去。
陳昊天折騰了很久,我覺得自己很有可能就這麼死在他手上。
直到他到了巔峰,直到他又重重撲在我身上,才喘着氣,慢慢放下鮮血淋漓的手。他躺在了牀上,背對着我躺着,給我留下冷冰冰的背影。
我艱難地起身,套了件外衣便進了浴室。對着鏡子裡那張蒼白的臉龐,滿身的紅痕和咬痕的證據,看着無比的猙獰,我覺得自己真的挺賤的,真的想個小姐,他不也說了嗎?我能給他的就是這個身體了。
心裡的隱痛不斷叫囂,我想起了王亦佳,他當作寶貝的女人,就連說話也會放低語調,眼睛裡也全是柔情的,他一定不會這樣對她的,只是將這種愛而不得,發泄在我的身上而已。
我打開了花灑,水急速地往下。衝在了傷口處。我突然覺得自己很骯髒,發了狠地搓洗着皮膚,全身都通紅了,仍是不停地搓,好似這樣就能把陳昊天留在身上的印記給抹去了。
浴室的門嘭地一下唄踢開了,我驚愕地擡起頭,陳昊天雙手交叉握住胸前,居高臨下地睨視着我譏誚“怎麼?嫌髒?”
我迅速地拿起了浴巾圍在身上,痛紅了眼指着門大聲說道“出去,你給我出去!”
陳昊天好似根本沒聽進我的話,一步步地朝着我挨近。不知是浴室缺氧,還是重重的壓力壓得我連呼吸都困難了。
我一秒鐘都不願和他待下去,他不願意離開,那我就離開,側身要從他的旁邊走過。他冷不防地拽住我的手,用力地把我按在了光潔而冰涼的地板。
他嗤笑着說道“你怕什麼?你躲什麼?你怕我吃了你不成?”
我抗拒地抽回了手,本能地往後退了兩步,什麼話都不想說,也不想再去討好他,耐心地去解釋,因爲我也在悲傷,也在難過的。
可我下意識躲避的動作,又激怒了陳昊天。他朝着我又挨近了幾分,冷嘲道“你嫌我髒,那就一起髒。”
我意識他又要發神經了,雙手死死地捂住了浴巾,閃身要往外走去。他不急不慢地跟上,在我快走出浴室的磨砂門時,他伸手攬住我的腰,就把我抵在了門上,簡單粗暴地扯開我的浴袍,肆無忌憚地索取。
他激動地掐着我的腰,幾乎都要把我的腰給折斷了,他咬着我的耳朵說着無恥的話“胸大,腰小,屁股又翹,還緊緻,又那麼純情。光是看着就受不了,我去那兒找這種尤物。你天生就是來勾人的,你就是妖精,我也睡不少了,就是不膩味……”
他早就懂得我的軟肋,明白什麼話最傷人的,也明白我最在乎什麼的,於是他傷害起我來。能徹徹底底把我所有的自尊都踩在腳下,在千瘡百孔的心再狠狠的紮上去。
我眼睜睜地望着說道“陳昊天,你不是人,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他呵呵地笑起來,無所謂地笑着問“我要不是人,那現在上你的人是誰?鬼不成嗎?哈哈,原來你也這麼重口味?我怎麼對你了?你不是我老婆嗎?我疼你都不行嗎?”
他真的是瘋了,瘋得不可理喻,我和他簡直就是雞和鴨講,根本就講不通。
也不知又過了多久,陳昊天終於不瘋了,而我早就沒有了力氣,他輕而易舉地把我扔進了牀,再躺在了牀上,背對着我入睡了。
等了很久,才聽到他沉穩的呼吸聲,身子也在不經意間向我挪近,又摟上了我的腰。
我明白這不是因爲愛情,而是他習慣了。我輕輕將他環在腰上的手拿開,又重新穿上了衣服,把自己圍得嚴嚴實實的,才躡手躡腳地走出了酒店。
冬天的寒風襲來,讓我打了個寒顫,心也跟着顫了顫。不遠處就有家藥店,還開着着。明天就是除夕節了,人家肯定要關門做生意了。
我快步地走了進去,看店的人是認識我的張阿姨。
我馬上有種掉頭要走人的衝動。不過我仍是厚着臉皮上前問她有沒有事後藥。估摸着張阿姨也是猜着了,倒是也沒有多說什麼,拿了一盒藥遞給我。我火急火燎地付了錢,再買了瓶礦泉水咕嚕嚕的把藥片都給吞進去了。
之前,我不太願意生孩子,但從來沒想過用藥,有種聽天由命的感覺。畢竟陳昊天那麼渴望有個孩子,那怕孩子僅是他氣家裡人的籌碼,我也有過動搖的,有個融合我們血液的孩子。或許不算是一件太糟糕的事。
但現在我不想了,因爲我對這段婚姻都很沒有自信,何必又再要一個孩子呢?
我站在空曠的街頭好一陣子,直至牙齒都凍得上下打架了,才走回了賓館。
陳昊天睡得真香,眉毛緊蹙着,看得出睡得不是很安穩。我輕輕地躺下牀,就緊挨着牀邊沿筆直直地躺着。
我剛躺下不一會兒,陳昊天漸漸地挨近了,他伸手從後面摟住我的腰,強硬地把我按在他的懷裡。
我微轉過頭,他緊閉着眼,呼吸均勻有力,僅是潛意識的動作。我不由地自嘲的笑了,這種擁抱的姿勢屬於親暱的愛人,而我和陳昊天算什麼?
頂多算是兩個孤獨又寂寞的人,相互擁抱着取暖,不讓外人看出自己的落寞罷了。
我推開了他的手好幾次,不一會兒,他又會糾纏上來,直至把我牢牢禁錮在懷裡,才安穩地睡着。那怕是睡夢中,他也要宣佈着主權,我是他的,但他不會是我的。
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樣的,男人發泄過後,事情就給過了。坦然自若地過着日子,但女人是不一樣的,你說她計較也好,小心眼也罷,我整晚都睡不着,再次失眠了。
當電話鈴聲響起時,我立刻就睜開了眼,可發現是陳昊天的響了,假裝沒聽見。繼續假寐,不願去搭理。
鈴聲停了又響了,陳昊天用手推了推我,估計是剛睡醒,腦子還處於渾噩狀態,全然不記得昨晚的事,親暱地把頭埋入我的發,吻着我的脖頸,聲帶沙啞地說道“電話!”
我緊閉着眼一動不動。就把自己當作了木頭人,再也不給他當保姆了,由着他來指揮自己,命令自己,那樣太賤了。
鈴聲沒完沒了地響着,陳昊天有嚴重的起牀氣,霍然地掀開了被子,惱怒地從牀上坐起來,氣勢洶洶地接通了電話。
冷空氣襲來。我蜷縮着身子成爲了一團,轉過身背對着陳昊天,耳朵卻聽見他說道“不回去了...我都說了不回去了,好了,我知道了。”
陳昊天下了牀,徑直朝着浴室走去了,傳出了嘩啦啦的水流聲。我仍是閉着眼,可能是不願面對陳昊天,也不懂用怎樣的態度,索性就躺屍,不理會一切算了。
不一會兒,陳昊天走了出來,他挨近了我,冷冰冰地說道“別裝睡了,你快點起來,你和我回北京。”
他語氣帶着上位者的傲然,容不得別人質疑,但我不願再聽從了。不願再成爲他的附屬品,不吭聲,不願去迴應。
下一秒,陳昊天蠻橫地把我拉起來,強硬地朝着我怒吼“你把我的話當作耳邊風是嗎?你馬上給我收拾,我們要趕一點鐘的飛機。”
我再也裝不下去,睜開了眼定定地望着陳昊天,昨晚如同惡魔附身,對我百般折磨的人,也是我名義上的丈夫。
他清冷的五官籠罩着寒氣,渾身都散發着壓迫人的霸氣,再也沒有嬉皮笑臉,也沒有了孩子氣,他是個真正的天之驕子,成熟而穩重,有些陌生。
在我的注視下,他波瀾不驚,表情堅定。又強調了下”立刻,馬上!”
我有股氣堵在了胸口,咬着牙說道“我不去,我說過了今年要和嬸嬸過年。”
陳昊天繫好了袖子的鈕釦,又整理了下襯衫的領口,才擡眸掃向我,言簡意賅道“你需要我再重複嗎?”
我是個人,不是他養的寵物狗,憑什麼他要我怎麼樣。就怎麼樣了。我坐在牀上,?足了平生的勇氣,說道“陳昊天,我不是你的寵物,我有人身自由.....”
“呵呵!”陳昊天不屑地冷笑了兩下“宋暖暖,你自個要把看賤自己,也沒有辦法。我給你五分鐘,你若是沒有收拾好自己,後果你自負。”
我犟脾氣上來了。坐在牀上就是不動,等着時間一點點兒過去。陳昊天也悠然地坐在了牀邊,慢條斯理地看着,但隨着時間的推移,房間的溫度逐漸變低。
我心臟那兒跳得很快,明明是害怕的,就是不肯服輸,就是想要他想要怎樣對付自己。
滴!一聲,計時到了。陳昊天從牀邊站起來,走到了窗臺邊沿,撥打起了電話,然後我聽到他喊了聲“嬸嬸,暖暖在我這兒呢?昨晚她和我住在酒店的。她今天要跟着我回北京過年。這點你不用擔心,我們半年前就領了……”
我聽到陳昊天喊出嬸嬸兩個字,就從牀上跳了下來,撲向了他伸手去搶電話。陳昊天一眼看破我的把戲,冷笑了下。把收回了口袋,接着沒有給我任何反應的機會。
他扯着我連跳帶跑地下了樓,出現在在衆人的面前,我頭髮蓬亂,衣服零散,甚至還光着腳丫,不少人都用異樣的眼光打量着我,尤其我是這種狀態出現在酒店。
我低頭看了下脖頸,幸好裡面穿了中高領的毛衣,遮住了些許的咬痕,但接近耳朵那兒的草莓就沒有辦法了。
我聽到有人竊竊私語道,那人不是宋暖暖嗎?她不是大學生嗎?那個男人是誰?這都過年了,她帶着個男人來開房算什麼?
又聽到另一個服務大媽說道,他們昨晚就住在502房間,裡面鬧得可兇了,嘿嘿,果然是那個人的女兒,他們不都是說她找了個有錢的金主,聽說這男的有老婆了…….
我就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被人指指點點,還是熟悉的人,而陳昊天淡然地付了房費,又轉身就像是提了個小狗,不給我任何反抗的機會,連拖帶拽地把我扔進了門口的那輛耀眼的跑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