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7章 節129輕而易舉的終極試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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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罪之城,斯爾托維斯。

渾渾噩噩的米特回到冷清的家中。

靠近貧民窟的傢什麼也沒有,家徒四壁,只有一幅不算好看,帶着溫婉氣質的女人的肖像畫。

那幅畫上的女人轉動眼珠,看着萊特:“親愛的,你贖回了嗎?”

“是的……在這裡。”

米特扔掉背上的包袱,隨着解開繩帶,陳舊的項鍊顯露出來。

“你要的東西我已經找回來了……”麻木的米特流露一絲畏懼。

畫像中的女人說:“爲什麼要怕我呢,我是你的妻子,曾和你許諾相伴永遠的人……”

米特擡起帶着血絲的眼睛:“你走後的七年裡發生了太多,我……”

“我知道,我都知道……所以我回來了。”他的“妻子”溫柔地說,“只要我回到人間,我們就能重新開始……”

“我……我要付出什麼代價呢……”

“你的靈魂……”

米特像是鼓足了全部勇氣,張開嘴道:“沒了靈魂,我還是我嗎……”

“別說傻話,你當然是你,還有我在陪着你……”畫像中的妻子溫柔低語,“想一想我們在一起的時光,我們會重新變得快樂的……”

微弱的硫磺味隨着蠱惑的低語在房間裡悄然迴盪,一張羊皮卷從火焰中浮現,隨後是拿着它的一雙手。

凝實卜魯多娜低語:“簽了它,你死去七年的亡妻就會回到你身邊……”

米特充斥着越來越多血絲的瞳孔倒映着生有羊角的魔鬼和羊皮卷,情不自禁走過去,猶如被控制般咬破手指,將沾着血珠的手伸向羊皮卷。

畫像中的女人緊張地注視着,魔鬼臉頰浮現笑意——然後隨着一道血色光芒閃過戛然而止。

“啊——!!!”

畫像中的女人冒出青煙,帶着慘叫,鑽進魔鬼懷裡。

“你——”

魔鬼臉色大變,還沒反應過來,米特就自殘般割破手腕,將噴涌而出的鮮血化作一把細劍,刺向魔鬼。

呼——

猩紅細劍攪進魔鬼身體,像是刺進了煙霧,隨着攪動,魔鬼扭曲變形起來——

“你是誰!?”魔鬼如臨大敵地盯着“米特”。

“帝國異端審判會騎士,米特。”

魔鬼神情滿是憎恨,但門外傳來的雜亂腳步聲讓它只得放棄,隨着硫磺煙霧散去而消失。

砰——

衝進來的戰友姍姍來遲,米特咒罵一聲:“隊長!該死的魔鬼,讓它逃了!”

“不怪你,米特。”披着一件帶有特殊護甲的長袍的隊長說道,“這道法術……我猜背後有大魔鬼在庇護它。”

“怎麼會?”米特訝異道。

“我猜是某種試煉……它應該不敢來了。”米特搖頭,“繼續吧,這羣深淵的爪牙最近在有意動,它們恐怕又要搞出些動靜了。”

……

臉色難看的卜魯多娜回到地獄。

“你失敗了。”空曠大廳迴盪起大魔鬼似笑非笑的低語。

站在一旁的高階魔鬼失望搖頭。

“我……”

卜魯多娜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這麼倒黴……被選到到處都是安南符號的斯爾托維斯就夠讓她妒火中燒,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合適的靈魂,她的丈夫居然是帝國審判會的騎士!

似乎從放棄安南開始,她就一路在走黴運……

“爲什麼不告訴我!”卜魯多娜捏住被一枚血針攻擊,險些煙消雲散的女人的靈魂。 女人的靈魂哀求道:“大人,我完全按照您說的做的,請放了我,請——”

嗤……

隨着卜魯多娜握拳,女人的靈魂連聲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就化作一縷青煙。

完全不感興趣的大魔鬼說:“還是看看貝魯多娜小姐的表現吧。”

話音剛落,燃燒的魔鬼契約出現在大廳中央。

“嗯……一縷頭髮,換一顆糖果?”

不用問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真有趣,一個人類居然會相信一隻魔鬼……看來已經不需要考覈了……

“這不公平!”

突然響起的喊聲打斷大魔鬼的思考,卜魯多娜一直以來的憤恨爆發:“大魔鬼大人,爲什麼她選的都是簡單的契約!”

站在一旁的叔叔臉色驟變,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你說……公平?”

隨着大魔鬼前傾,壓迫感鋪天蓋地的涌來,幾乎讓卜魯多娜無法呼吸。

“嗯……你說得對,我們魔鬼最在乎‘公平’。”魔鬼不是惡魔,將冒犯自己的存在要麼吃掉,要麼殺掉。

它將全視之眼喚到面前,和另一邊的貝魯多娜對話:“貝魯多娜,我想出最後一個考驗。你在自由城找到一萬名願意和魔鬼做朋友的人的簽名。你若成功,這次的優秀魔鬼便直接內定你,怎麼樣?”

很快,貝魯多娜的猶豫聲在大廳響起:“我……”

“答應它,快答應它……”

讓卜魯多娜既痛恨,又迷茫的慫恿聲從全視之眼之中傳出。

“你確定嗎?”貝魯多娜開始和他對話。

“你好像不清楚你的那些見習魔鬼手下都做了什麼,答應就是了!”

“好……大魔鬼大人,我接受。”

“看來你的領主朋友勝券在握了……我等你好消息。”

全視之眼飄回大廳中央,大魔鬼靠回座椅:“卜魯多娜,這是否附和你的‘公平’?”

卜魯多娜低着頭,不再言語。

……

安南險些笑出聲。

本來他還擔心貝魯多娜籤的契約太簡單拿不到“優秀魔鬼”頭銜,沒想到大魔鬼直接幫她內定了。

“那可是一萬人……”

“所以說你根本不清楚那些見習魔鬼都做了什麼……給我半天時間。”

隨着自由城官方支持,魔鬼公證處已經被商人們習慣並接受,畢竟這比輕飄飄的紙質契約有效用多了。

連帶着魔鬼在自由城的風評都和“公正”逐漸關聯。

以至於安南花了半天收集好籤名的時候,不止貝魯多娜沒反應過來,就連地獄的大魔鬼也沒反應過來。

“你……很不錯,人類領主,你需要幫助嗎?”大魔鬼主動和安南對話。

安南帶着些戒備拒絕。

當一個商人突然就開始不愛錢,你就該考慮他有什麼更重要的目的了……

安南同意貝魯多娜在自由城發展勢力的原因和其他種族一樣。但要是換大魔鬼,安南既不相信它,也不相信它能提供什麼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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