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也好,秘藏對我們用處不大,強行攥着還會引來其他勢力的覬覦。”
“你知道秘藏是什麼?”安南問法斯特。
“不知道。”
經營酒館的法斯特打着哈欠,他要回去繼續睡覺了。
法斯特的話引起矮人和英格麗特的贊同。比起各方勢力爭奪的秘藏,穩定纔是星月灣的財富。
將孩子們安置在公館的羅娜回來,建議安南找些人照顧孩子們,但發現安南盯着窗外似乎沒在聽,。
“你在看什麼?”
“窗外有你的剪影。”回神的安南脫口而出,“因爲我不敢直視伱的美麗。”
房屋裡突然變得安靜,羅娜的眉毛揚起。
“你……我想不到……惡……”那是驚喜和厭惡糅雜的矛盾情緒,最後化作讓她作嘔的情緒,衝了出去。
伊芙琳驚訝而興奮地捂住嘴:“你們在貝塔爾城難道……”
“沒有!”
“我看錯你了。”但銅須只想取笑安南,“傑克,我以爲你和露絲纔是一對。”
“我最近總是會突然冒出來莫名其妙的話……”安南無奈地說。
起初誤以爲是女戰士傳染,加上讓藍龍來星月灣,安南沒放在心上。但到現在還會無意識蹦出就顯然不是巧合。還好只是和羅娜說,萬一和精靈導師脫口而出……發生什麼安南想都不敢想。
“什麼時候開始的?”
“從鬧鬼金礦回來。”
“我建議你去財富教會看一看是不是遭受詛咒了。”
安南想了想,他回來的匆忙,還沒來得及在微風城宣傳《貝塔爾的救贖》,以及找到精靈導師。
沒弄清楚精靈導師在哪安南寢食難安。
“我們南邊最近有什麼動作嗎?”安南問起格瑪的現狀。
“他們整天都在敲冰。”
冰川港的港口建造緩慢,今天敲碎一千磅的冰,明天就會凍上九百九十磅,不過還是比什麼也沒做的星月灣快。
安南還知道了格瑪那天潛入星月灣的細節,比如看了場《法師塔淪陷》,莫名闖進公館打暈一位老婦人,還跑到廁所被水元素嚇跑。
知道的以爲是格瑪,不知道還以爲是一隻野貓闖進星月灣。
安南倒是覺得格瑪這麼做總有原因:“檢查她去過的公館和廁所。”
“她?”
“二姐蕾菈告訴我的,格瑪是個女孩。”
趁着還沒到傍晚,安南讓英格麗特准備馬車。然後和伊芙琳在星月灣閒逛。
他看見嗥叫者和老獸人坐在海岸邊的長椅上:“您知道格羅格達嗎?”
“那片沼澤地?”
“就是那兒,我的部落……”
“我上一次去那裡是十幾年前,我並不比你知道更多,孩子……”
安南沿着海岸街道走向另一邊,直到風帶不來兩個獸人的竊竊私語,坐在長椅上。
隨着結束忙碌,街道上的行人多了起來,他們看見“傑克”和“露絲”坐在長椅,流露着某種欣慰放低聲音,繞路而行,不去打擾他們的領主和酒館之花。
“你不去酒館幫法斯特先生忙嗎?”安南問還跟着自己的伊芙琳。
“跟你待一會兒,待在你身邊很放鬆。”以前會讓自己臉紅的話伊芙琳已經能坦然說出來了。
海面上的夕陽正在墜落,冰層倒映着餘輝,帶着特殊的美感。
備好馬車,安南迴到屋邸,交代英格麗特他離開這兩天的安排:“我帶回來的那些孩子,瓊安、威斯特和克勞蒂婭。瓊安和威斯特擁有商人的潛質,克勞蒂婭是術士,把我的冥想材料分一半給他。”
騎士隊長率隊,馬車駛出星月灣。
整平的路面很快換成凹凸不平的凍土,最後一抹光亮消失在西方,森林蟄伏於幽暗。
出發的第三天上午,安南迴到他忠實的微風城。
路人和職業者們簇擁着馬車,安南和他們揮手示意,先來到貝尼特斯大劇院。
無數畫匠耗費幾十天完成的二十尺高的《法師塔淪陷》的巨型海報就掛在貝尼特斯大劇院的牆壁上,現在他們正在趕工繪畫《貝塔爾的救贖》的巨型海報。
安南沒有掏一分錢。劇院老闆霍納坦·梅斯是個有趣的老傢伙。他起初不喜歡安南,抵制魔法影像,然後在看過《法師塔淪陷》後就成爲了忠實擁躉,《貝塔爾的救贖》更讓他驚呼這是真正的藝術品。現在他和安南的關係比許多貴族還要好。
只是沒有本地元素,又沒有大場面的《貝塔爾的救贖》在微風城顯然不如《法師塔淪陷》受歡迎,每天只有一百多枚金幣進賬。
沒有意外的話,微風城和貝塔爾城接下來幾個月會帶來一萬多金幣的收益。安南認爲還是太少……這只是兩座城市,北境有幾十座城市,瑞坎爾王國有幾十座城邦,艾倫大陸有幾十座王國和無數公國。
安南不禁在想,如果所有貴族一人給一枚金納爾,明天自己就能把浮空城升起來。
不過離大肆斂財的時間不會多遠了……隨着春季到來,海水融化,港口和船廠建成後,星月灣就可以沿着海岸線南下貿易。
安南讓一位騎士前往城主府,讓奧爾梅多調查格羅格達的獸人部落,跑到法師塔。
“伊瑞蘭澤導師?好像一直在法師塔。”這些天埋頭研究安南去貝塔爾城前留下的火藥配方的麥可爾說道。
“在法師塔?”安南錯愕。
“你不會以爲精靈導師爲了追尋愛情跟着你跑去貝塔爾城吧?”
安南沒有說話,因爲他確實是這麼想的。指了指麥可爾的胡茬:“你多久沒刮鬍子了?”
“沒時間,火藥我快鍊金出來了。”
甚至沒時間和安南敘舊,把他從鍊金室裡趕了出來。
那個喜歡用法杖敲碎顱骨的近戰法師成爲這幅模樣,安南不知該愧疚還是欣慰。
安南詢問了精靈導師的房間,猶豫着來到門前。橡木門上貼着刻薄的警告:準備好承受打擾我的研究的後果了嗎?
站在門前的安南深吸口氣,將法師袍下的褲腰打結系死:“我是安南,請問伊瑞蘭澤導師在嗎?”
讓人不安的寂靜持續數秒,讓安南想要逃離,下一刻,扯開的房門掀亂黑髮,灑落的陰影將他吞沒。
“小安南怎麼來了?難道是想我了!”
“嗯。”
啪——
安南捂住嘴巴,但已經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