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節25.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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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節25.誤會

安南的生活重歸平靜的日常。

塔西婭的狀況停滯在不可挽回之前,每週五到六枚銀幣的收入也讓安南可以安心攝取知識,不再爲金錢擔憂,也不用再犧牲色相——

“你這麼說也沒用,別想脫掉這身衣服。”

法斯特想也不想就回絕了安南脫掉話劇服的請求。

雖然婦人們的熱情和歡呼讓法斯特覺得吵鬧,但安南每天的拘謹窘迫又讓他能繼續堅持——永遠不要小覷戰士的堅韌。

也永遠不要小覷一個小氣鬼。

安南沒法反對,畢竟自己還欠着索魯曼·銅須50銀幣。只是在一名體型和蘇珊大媽差不多的婦人接過酒杯的同時,又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時會有些後悔。

比如應該繼續剝削那個壞工頭,應該先欠着索魯曼·銅須70銀幣而不是先還給她20銀幣。

法師學徒的身份可以換取許多便利和地位。雖然那時安南要爲膨脹的金錢發愁,但起碼不用再爲了幾十個銀幣出賣色相。

地下酒窖,索魯曼·銅須用她的鍛錘敲掉了塔西婭的鐐銬。矮人做不了鍛造和釀酒以外的精細活,所以由安南幫塔西婭清理和包紮。

“我這就過來!”

安南檢查了下她的傷口,沒有繼續惡化,就向他們告別,和馬丁一起回家。

“解決了?”

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情況。

安南不在意地把麪包放在桌上,先打開窗戶通風,清理衛生。

他們隨後談起塔西婭的去處,索魯曼·銅須提議她留在酒館,自己的酒窖需要幫手。

安南接過鑰匙打開大門,發現維克多先生在盯着散發香氣的裝着麪包的袋子。

安南不知道吟遊詩人在高興什麼,還是上來的法斯特先生解惑:

這時,酒窖的窖門打開,馬丁的聲音從上面傳來:

“堂弟!我忙不過來了!”

“呃……”

“你洗乾淨了嗎?”

咚咚咚——

回答他的是維克多走過的身影。

……

迴應了一聲,安南囑咐了塔西婭幾句回到上面。

索魯曼·銅須不甘地咕噥:“說不定他猜到了呢。”

於是接下來安南纏着吟遊詩人要他施展戲法,被“我還沒學會怎麼施法”爲理由拒絕。

安南從書上看到的是,作爲輔助職業的吟遊詩人沒法像戰鬥職業那樣學習戰技、法術,他們像牧師一樣,信仰着各自的神靈,他們通過傳唱故事成長,可以施展戲法和神術,通常以鼓舞、附加力量爲主。

安南沒有立刻離開,先來到酒窖看望塔西婭。

“告訴他有什麼用?讓一個來歷不明的男孩加入一個煙消雲散的組織?”

第二天清晨,馬丁的10銅幣獎金和安南拿出的10銅幣薪水換來了一頓豐盛早餐。安南捧着新鮮烘焙出爐的軟麪包來到圖書館。

今天小溫徹特也過來了。

“我來看看塔西婭。”

旋律簡單歡快,襯托着熱鬧在酒館流淌。

“爲什麼不和他說?”索魯曼·銅須不解法斯特打斷自己,“我敢肯定他不是那些迂腐的貴族。”

“只是戲法。”

只是纔過去幾小時,當然看不出什麼。塔西婭在幫着索魯曼·銅須搬運酒桶。

少女深深凝視着安南,再次重申那天在酒館的警告:“瑪格麗姑姑被你騙了,但我不會……我絕不會允許瑪格麗姑姑把你領進溫徹特家族。”

“維克多先生,你要吃些嗎?”

塔西婭還沒想好,安南暫時替她答應下來。塔西婭需要時間休息,還需要時間習慣掌握自己的人生。

沒過多久,那個衣服永遠沒有褶皺的老頭拄着手杖準時出現在街道上。

熱絡喧囂迎面撲來,安南的歸來引起婦女們的尖叫。

“解決了。”

安南擡起頭,看見維克多先生拿着手杖敲打書架,

安南對術士的粗糙瞭解是:血脈術士是一個種族擁有另一個種族的血脈的力量。不過他問錯了人,在場沒人能回答。

酒館裡的喧囂和酒味讓她有些不適,而讓她深深皺起眉的,是穿着花哨,嫺熟的和婦人們打着招呼的安南。

早上這段時間很少有人來圖書館,安南趁着空隙吃完早餐,清洗之後用手帕擦乾,確認沒有一絲油脂後纔拿起《法師向左術士向右》,翻到夾着書籤的頁面。

噔噔咚——

那種溫柔而和煦的笑容讓小溫徹特怔然,開始審視自己是否對安南存在太多偏見。

“他晉級了。”

索魯曼·銅須像是教官一樣跟在扛着酒桶的塔西婭身後,破天荒地向安南打招呼。

“你流淌着牛頭人的血脈,就要像牛頭人一樣堅韌。”

清洗着腐爛傷口,牛頭人的忍耐力讓塔西婭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恢復力則讓她會在幾天後恢復。

接下來維克多先生沒再來找他的“麻煩”。

“這些灰塵你沒清理乾淨。”

“他現在可以用神術了?”

安撫好老頭的安南繼續沒有負擔一天。

今晚的吟遊詩人有些亢奮,甚至抓着魯特琴爲《法破天空》彈唱:

“肖恩跨過了烏坦城,來到了魔獸山脈。跨過了魔獸山脈,來到了羅蘭學院——”

“小溫徹特?”安南看見門口的少女,有些訝然,“你怎麼來了。”

深夜,酒館打烊。

“塔西婭有牛頭人血脈,那她能成爲術士嗎?”

“嗯。”安南急於向他人分享喜悅:“我幫了一個需要幫助的人。”

她是個行動力很強的人——從應聘管理員失敗但每天都來圖書館就能看得出。所以這天下午,圖書館關門後,小溫徹特乘坐馬車來到酒館。

“洗乾淨了。”安南舉起手掌說道。

然後維克多又用手杖指着陽光下四散的浮塵。

女矮人想說什麼的時候,法斯特從臺階上下來:“你還不回去嗎?”

“你的心情似乎不錯。”

法斯特丟來醫藥箱,裡面是些繃帶和止血、消炎的藥劑。

倔脾氣老頭今天比往常更不可理喻一些。安南試探地說:“我明天讓蘇珊大嬸多做些麪包……?”

法斯特站在油燈光暈的邊緣,看不清臉龐,“我知道你看到了一個不錯的孩子,但都過去了……我們的信仰早已不復存在。”

吱——

魯特琴以一種刺耳噪音戛然而止。

噹啷——

精英級戰士也握不住的空酒杯摔落在地板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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