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方向的焦急衆人沒多久迎來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壞消息是仙娜和蘇妮確實遭遇不測,好消息是他們居然遇到被放回來的蘇妮。
“抓你們的是誰?”
“不知道。”
安南隱約覺得和自己有關,但蘇妮隨後的敘述則將麻煩引向意外。
“仙娜拉着我去她的房間,深夜的時候窗戶忽然打開,一羣蝙蝠闖進來把我們催眠抓走了。”
“蝙蝠?吸血鬼?”
安南想到無罪之城宵禁的原因。
蘇妮說它們像是吸血鬼,因爲那些傢伙又蒼白又陰暗,穿着古老的禮服,還有濃郁的血腥味。
安南對魅魔和吸血鬼興趣濃厚,只是這兩種魔法生物都厭惡寒冷,沒有機會在北境遇見——伍德不算,從以動物血爲食後這傢伙就被開除血籍了。
而且還是男性吸血鬼。
“它們爲什麼放了你?”艾麗斯忽然出聲。
“因爲我的身份。它們把我們帶到吸血鬼巢穴,關在地牢裡。到了早上來了一個傭兵皮甲打扮的妖豔女人,看見了我。‘晦氣,你們怎麼把馬伕帶來了。’她如是說。”
然後蘇妮發出癡傻之人般的沉悶聲音,就像馬丁:““抓我們來的吸血鬼說‘她和那個女人在一起’”妖豔吸血鬼就說‘馬伕又窮又麻煩,趕快放掉她’,我就被扔了出來。”
“她好看嗎?”
還在消化信息的衆人異樣看向說話的安南。
“安南,伱怎麼能這樣!”仙娜的跟班之一,一個嬌小的少女焦急道。
“我的意思是城裡的吸血鬼不會太多,好看的更少,加上皮甲……我們應該能打聽到。”
“抱歉……”少女愧疚地說。
安南剛想慶幸自己的智慧,就發現艾麗斯在用一種審視的眼神盯着自己。
“她知道‘永恆的馬伕’,說明熟悉斯爾托維斯。那麼抓走仙娜就不是爲了血食……”安南補充說,“還是要再去接觸仙娜的母親……”
“我們一起進去。”少女說。
以防再被趕出來,他們先把仙娜被吸血鬼抓走和管家說,再跟着急壞了的管家邁進府邸。
仙娜的母親匆忙出現在樓梯上,只是一會兒沒見她又換了一件居家的寬鬆白裙,皺着眉頭喚來管家低語幾句。
管家邁下樓梯和安南說:“夫人希望您能先離開這裡。”
安南張嘴正要說話,管家又說道:“夫人希望您不要說話。”
安南也蹙起眉,他對仙娜的母親和沃特斯家族沒有任何印象,但她三番兩次排斥自己……鼠人?還是來自北境?安南深深凝視仙娜的母親一眼——
“還有不要看她。”
安南沉默地站起來,經過艾麗斯時低語:“記着問她關鍵消息。”
“好。”
若有所思的盯着扶住護欄的沃特斯夫人的艾麗斯點了點頭。
管家親自將安南送出府邸,說安南可以在莊園裡等待他的同伴,被安南拒絕,來到街道上。
安南想了仙娜的母親反感自己的原因,想了俘走仙娜的吸血鬼。想了帝國爭霸賽,想了北境的現狀。某個時刻,遠處路口的小巷裡,一道矯健輪廓一閃而過。
餘光發現的安南邁步過去,站在巷口,他看到了公館外那隻會說通用語的花貓端坐在垃圾桶,和它的貓朋友們說話:
“我剛到那個家的時候,家人們都非常愛我,你們想不到的美食一堆一堆的餵給我。”
腐敗的殘渣、嘔吐物、垃圾糅雜在一起,在陰暗的角落滋生病菌。但侃侃而談的花貓和認真聽着的貓朋友們沒貓在意。
“男主人總是捕獵到好厲害的獵物,女主人會把鮮嫩的魚肉餵給我,小主人喜歡給我打扮。”
露出猶如曬在溫暖陽光下的眯眼表情。
“那真是段美好的時光……”
喀嚓——
小巷裡的房門忽然打開,帶着被吵醒的睏乏的男人出來。貓羣們望去,一隻把毛舔得乾淨的橘貓顛着貓叫聲湊過去,結果男人撿起一塊石子朝它們丟去,那枚石子恰巧砸在花貓的背脊,發出悽慘的貓叫聲跑掉,想要示好的橘貓和貓羣也在小巷裡一陣亂竄,奪路而逃。
這幕讓安南皺起眉,什麼也沒做回到莊園門前。
艾麗斯他們正好出來,神情帶着費解。
他們說仙娜的母親不希望驚動學院和市政廳,委託他們尋找仙娜,還說仙娜不會有生命危險,但要抓緊時間找到她。
仙娜的失蹤似乎還有隱情。
“那麼接下來就交給你們了。”知道仙娜沒事,安南就不再參與。
仙娜的姐妹們希望安南繼續幫忙,被他拒絕。安南沒理由繼續湊近厭惡自己的仙娜的母親。
艾麗斯說:“她說願意給予補償。”
“多少錢?”往馬車邁步的安南駐足。
“不會直接給錢,但會給價值不菲的魔藥或卷軸。”
“大家,我們接下來分頭行動。艾麗斯你去學院調查,路德金,你們在酒館和仙娜失蹤的附近打聽符合條件的吸血鬼。還有向管家打聽。”
仙娜的母親厭惡自己,不過安南覺得管家對自己的態度還不錯。
安南要回公館一趟,艾麗斯坐上他的馬車,和同學們在莊園門前分開。途徑那間小巷時安南忽然拉住繮繩,讓艾麗斯等一下,鑽進巷子召喚出一隻低級土元素。
“弄出些泥巴糊在門上。”安南命令道。
沒一會兒,安南神清氣爽地邁出巷子,返回公館。
“本地人好像不喜歡貓?”牽着繮繩的安南迴頭問艾麗斯。
“只是覺得晦氣。”
“爲什麼?”
“無罪之城最初被罪惡統治的時候,那位罪惡之王在散播死亡時會讓它的黑貓昭告,久而久之人們就把死亡和貓聯繫在一起。”
“那麼假如一隻貓會說人言……”安南心想,莫非罪惡之王復甦……
“某個閒得無聊的法師給它施法了通用語精通。”
好吧,安南總是在思考時忘了魔法。
馬車停在公館門前,安南剛邁下馬車,就看見花貓倒在路邊的花壇裡,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身後的馬車緩緩駛離,陽光下的安南猶如被一隻冰冷的手攫住,陷入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