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四月到五月,短暫一個月裡自由城從六千人口膨脹至五萬人口。
還只是一座稍大點的城鎮的自由城擠下了太多人……就好像安南站在凜冬夫人面前一樣。
人口膨脹的代價就是自由城本來充足的食物忽然變得緊缺起來,而如何把食物發給飢餓的人就成爲了新的難題。加上房屋已經擠不下人,睡在街上的人們又讓街道不可避免地變得髒亂。
奧爾梅多命令第三隊火槍兵維持治安。因爲這些平民身無分文,就讓他們用勞動換取報酬——自由城有的是活幹。
但最重要的還是清理他們自己的生活垃圾……不然要不了多久自由城就會變成過去的蒙特利爾山。
強大的執行力讓自由城避免了發生偷搶以外的犯罪。
隨後衆人在城主府進行了討論:安南想接納這些人,房間不夠就繼續造。面多了加水,水多了加面。奧爾梅多認爲我們短期接納了超過數倍本來人口的流民,他們沒接受過自由城的教育,要是引起麻煩比瘋狗大公的進攻還危險。
“那就讓他們接受教育。”
伊蒂莉婭說乾脆問他們本人的意見。
英格麗特跑了一整天,得到一個不知道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的消息:許多被強行趕來的平民想要回去。
除了農奴和流民,他們不少是被瘋狗大公從公國北方的城鎮趕來的自由民——他們基本有自己的農田和住宅。
安南不覺得他們回去後還能恢復原狀……他們的財產應該已經被瘋狗大公和他的狗腿貴族們分割了。
無論如何,暫時沒有多少人離開。他們身體誠實的當起工人和清潔工,積攢回家的路費。
至於願意留下的人,安南則統一送了一份通用語精通大禮包——法師是現成的,甚至不用花錢去請。
這天下午,一艘商船在臨時港口靠岸,送來了安南要的魔法影像。
安南、奧爾梅多、伊蒂莉婭、英格麗特聚在城主府。
怎麼都是女人……
安南想着這不對勁而把弗朗科伊斯拉了過來,結果趕來的弗朗科伊斯打扮成貴婦的模樣。
“請不要把你的私人癖好帶到城主府。”
仁慈的安南沒趕弗朗科伊斯出去,放起魔法影像:畫面上出現一羣高呼着“爲了安南”的士兵在城鎮裡肆意屠殺、劫掠、放火……
安南以爲魔法影像會是前幾天的難民潮,沒想到瘋狗大公居然把自己的骯髒行徑篡改成安南做的。
“信的人多嗎?”
“看過魔法影像的人先入爲主,不少站在您這邊……但那些沒看過和不知道魔法影像的都認爲您是兇手。”英格麗特委婉的告訴安南,情況對安南不利。畢竟相信傑克和露絲的都大有人在。
“許多貴族都在譴責我們,只有塔圖恩帝國沒有動靜。”
“他們相信我們?”
“不,他們覺得您太溫和了。”
……
金龍雷克斯,也有人叫它大名鼎鼎的金龍雷克斯。
作爲一頭傳奇金龍,它的身影遍佈中土,它的“多管閒事”在整個中土都赫赫有名——以至於許多沒有名聲的年輕金龍喜歡冒充金龍雷克斯。
當這頭善良的金龍知道自由城的罪惡,從它的寶庫裡爬出來,跋涉來到寶石海灣。當看到矗立在遠處還在修築的城牆,金龍雷克斯職業習慣地變成一個窮困潦倒的拾荒者。
結果站在城門前,它看到的不是城鎮而是一片廣袤的麥田。
褻瀆的亡靈在麥田裡巡視,邪惡的藍龍和白龍在天空徘徊——何等邪祟之地!
這裡的領主是一頭狡詐的黑龍?他奴役了這裡的人類?
金龍雷克斯看着淪爲黑龍奴隸的可憐士兵來到面前,問自己的身份。
“我只是個逃出來的流民……大人,我能進去嗎?”
“當然,自由城歡迎任何人。”
陽光的笑容開始讓金龍雷克斯疑惑,他沒感覺到任何催眠和奴役的法術,但……
“大人,爲什麼那裡有好多邪惡龍……”金龍雷克斯故作恐懼地問道。
“那是伊莉摩雅絲大人和她的家人,還有白龍們,它們是善良龍,一直在爲自由城抵禦瘋狗大公的侵襲。”
五色龍?善良?
自己是不是還沒睡醒,正躺在寶庫的金幣堆裡?
金龍雷克斯來到兩側是麥田的道路上,和所有第一次來自由城的人一樣,盯着像是整塊石板的路面瞧個不停。
當它擡起頭,忍不住驚呼神聖的龍神在上!自己看見了什麼?一個德魯伊正和一個死靈法師勾肩搭背!
金龍雷克斯終於來到自由城,看見一羣和自己差不多的難民正老實站在一羣壯碩的婦人前。其中一個婦人走了過來,湊近金龍雷克斯。
“你要做什麼!”
婦人抓起它的一把頭髮,嫌棄地說:“要不是城主大人要求檢查蝨子你以爲我願意聞伱們?”
“我洗過了……”金龍雷克斯膽怯地說。
婦人沒聞到什麼臭味和皮膚病,允許金龍雷克斯進城:“城主大人會給你們三天免費食物,三天後要麼找活幹,要麼離開。”
“謝謝你……謝謝你……”
金龍雷克斯裝作感激,走進嶄新的街道。
到處都是亂哄哄的人羣,街道兩旁還放着未收起的被褥,但完全沒有什麼殘忍鎮壓和血腥獻祭……
一道陰影從頭頂掠過,那頭藍龍落在了不遠處的街道。
金龍雷克斯朝那邊走了過去,然後就看見一座連傳奇金龍也忍不住咽口水的華麗水晶巢穴。
我只看一眼,就一眼……
邁不動步的金龍雷克斯說服自己,身形消失在街道上,而周圍來往的行人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的消失。
溜進巢穴的金龍雷克斯看見那頭盤踞在財寶上的藍龍。一個黑髮男孩站在藍龍面前,這是那個領主?
藍龍給了黑髮男孩一隻肥海鷗,他們親密的交談了什麼,黑髮男孩準備離開的時候,藍龍說,那隻肥海鷗10銀幣,你該給錢了。
黑髮男孩看着手上的肥海鷗,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