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鐸領的劇院相當健康。
換種說法,他們穩定的剛好夠養活自己。
鋼鐸家族在鋼鐸領一家獨大,這裡沒多少貴族和富人,位處偏僻,不然德維爾也不會把骷髏農夫當寶。
圖奧斯港比這裡更適合開劇院……但要真這麼做了,還沒到安南過來盜版魔法影院就已經四處開花了。
無論如何,鋼鐸領的劇院只是第一步。第二天,城堡裡休息一夜,安南在清晨把人召集到一起,選出最能幹的幾個,交給他們三千金幣,讓他們去鋼鐸領收購第二家劇院。
德維爾看見那三箱金幣時眼睛都直了。他知道自由城財大氣粗,魔法影像斂財,但隨手把鋼鐸領兩年稅收扔出去只爲一間劇院還是超乎他的想象。
“其實兩千金幣就夠了……”德維爾吞嚥着唾液。
“多餘的錢可以用來裝修和宣傳。我們要對顧客報以尊重,顧客纔會用錢迴應我們。”
德維爾似懂非懂。
其實安南只是隨口說的,反正無論劇院花多錢,最後總能數十倍的撈回來。
城堡還要花些時間整理貨物,安南繼續在鋼鐸領閒逛。
這裡的小麥能成熟兩次,所以安南看見豐饒女神的教會最氣派,其次就是財富女神。信徒們知道安南是領主的貴客,沒有拉着他傳教。
臨近上午,德維爾跑來說準備好了。
安南來到停在盆地唯一出入口前的車隊旁。除了德維爾,還有他的妹妹羅米妮也會和他們同行。
“讓一個女孩跟我們一起嗎?”
這裡離花都起碼要趕半個月的路,而羅米妮看起來從沒出過遠門。
德維爾沒說話,盯着安南的臉龐。
安南明白了那位老領主爲什麼會塞進來一個女兒。
“這些貨車裝的是什麼?”
德維爾說是這裡的特產,楓葉糖漿。
花都最受歡迎的飲品就是楓葉酒,他們囤積了好久,就爲了趁着慶典大賺一筆。
“那爲什麼不做成楓葉酒再賣出去?”
安南邊問邊要了一杯,抿了一口後就倒給檸檬。
比楓葉島的楓葉酒還齁……
“酒類需要特殊許可,我們沒有……這麼多的楓葉糖漿一定很難賣。”德維爾嘆了口氣,所以鋼鐸領只能把自己的原漿低價賣給那些酒商,看着他們大把賺錢。
“……您有什麼辦法嗎?”
安南若有所思。
德維爾想到了什麼,突然激動起來:“我能做主把份額分您一份!”
安南不缺這點利益,但需要這點利益連接的盟友。
“給我張紙和筆。”
僕人帶來了紙和筆,安南問德維爾:“楓葉酒的釀造配方是什麼?”
德維爾想也沒想就說了出來,這不算什麼秘密。
安南按照德維爾的敘述,在酒桶上寫下:請不要把楓葉糖漿以1:3的比例放進溫水裡,再用酒桶放上20天,否則就會變成楓葉酒!
“把每個酒桶都貼上這條內容,然後你就能拿到街上售賣了。”
“就這樣?”
“就這樣。”
所謂的特殊許可本質是酒商阻止外人分蛋糕。所以只要這批糖漿進入市場……他們會比誰都急着把這些糖漿買回去。
德維爾花了些時間照做,車隊在正午時分出發。
一名精英法師帶隊,五名精英騎士,五十名騎士,加上安南、克萊茵和檸檬,應該沒有不開眼的傢伙敢打劫他們……結果隊伍第一天就遭遇了兩夥劫匪和三夥盜賊,還有一羣獸人
雖然安南都沒出手戰鬥就結束了,但依然耽誤了好幾個小時。夜晚沒法趕路,必須紮營生火,驅趕惱人的蝙蝠。
到了第二天,他們剛出發兩個小時,就發現前面的路被挖斷了。
“這裡這麼混亂?”
“以前沒這樣過,他們一定知道了我們的目的……”
至於只是純粹的攔路搶劫,還是鋼鐸領裡有內鬼……
安南改變了主意:“你們回去吧,我自己去花都,幫你們把貨物賣掉。”
他有魔法戒指,差不多能裝下這些貨物。
德維爾和羅米妮想繼續跟着,但他們根本沒法隱藏車隊,這樣下去他們還沒到花都,慶典就結束了。
安南收起所有貨物後,德維爾和他告別,帶領隊伍返回鋼鐸領。
注視着車隊消失在林間,安南激活護符,呼喚布萊希姆院長。
“打擾您了,我準備去花都,但離得太遠了……”安南不好意思地說。
“沒關係,我已經很久沒來南方了。”
院長問安南花都的方向,放出鷹隼。
從鋼鐸領出發的第三天,安南他們來到了花都,伊斯特拉特。
站在郊外眺望,整座城市就像一座花園城市,堅如磐石的城牆被青苔般的植物覆蓋,隨處可見的草叢到處盛開着鮮花。
安南想這裡一定是花粉過敏者的地獄。
“您要和我們一起嗎?”安南邀請院長。
院長婉拒了他,學院又要招生了,他要回去做一些準備。
安南、克萊茵和檸檬進入城門,租了輛馬車讓車伕去城中的酒館。
安南不夠資格進使館,自由城城主的名號在這裡沒用,沒人認識他,住在酒館裡還能打探到什麼。
車伕則在爲安南和克萊茵介紹,這裡是歷代鮮花神女的埋葬地,因爲神女認爲凋零隻是新的開始。
“今年的凋零隻爲了明年的盛放?”
旁邊同行的馬車這時掀開車簾,傳來一道伊蒂莉婭般寧靜的嗓音:“冒昧打擾,我聽到了一句很喜歡的話。”
安南看着她,這是名褐發少女,猶如生動的藝術品雕像般端莊地坐着,但又像是被約束在畫框裡的油畫。
“謝謝。”
安南的視線落在少女身旁,那裡坐着另一名黃色長裙少女。她刻薄地說着:“我的未婚夫比伱好看!”
“那你還要盯着我看多久?”安南不知她的敵意從何而來。
黃裙少女瞬間臉紅:“誰在看你!”
話音落下,兩架馬車在前面的路口分開,結束了短暫的邂逅。
“看來只是從小地方來的鄉巴佬!”黃裙少女用力落座,表示心情不好。
“爲什麼這麼說?”
“不然這麼好看爲什麼我們都沒聽說過!”
“說不定他不是我們這裡的人。”
“咦?”黃裙少女若有所思,“難道是威爾海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