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傻貓和小蜘蛛的懲罰是被關禁閉,莉莉擔任它們的典獄長。
傻貓坐在鳥籠裡,盯着外面走來走去的莉莉:“叛徒!”
“貓在爲你好哩。”莉莉豎起尾巴貼着鳥籠蹭了蹭,“外面都是壞人,沒有安南,你會餓死在外面喵。”
“我很厲害。”
“莉莉知道,但是莉莉擔心嘞。”
傻貓很難真正生莉莉的氣,沒一會兒就原諒了它。
“吾在思考和你合作的必要性。”注視着一切的小蜘蛛說。
蛛後的思考能力本就逐漸降低,祂擔心會被蠢神拉到同樣的愚蠢地步。
“我安慰莉莉完就和你再次越獄!”傻貓保證道。
“越獄?不了……我想到一個更好的主意。”
蛛後冒出一個想法,就是和安南合作。
換做以前,祂絕不會想要暴露自己……小蜘蛛的意志開始影響蛛後了。
隔着一層地板的二樓客廳,安南正和傳送門對面的哈米斯六世交談。
“那羣老東西還想邀請伊芙琳小姐。”
“爲什麼?”
哈米斯六世攤開雙手:“你的《法師塔淪陷》很受歡迎,他們都想和伊芙琳小姐一親芳澤。”
安南露出嫌棄,這正是哈米斯六世想要的效果。
劇院的出現讓死氣沉沉的王都煥發一絲生機,報紙的到來讓人民終於有了生存之外的趣事,哈米斯六世還想趁機推行一些新策,但依然受到“我反對”,“我附議他的反對”的議員們的拒絕。
深感束手束腳,哈米斯六世想和安南合作趕走他們。
“我問問伊芙琳吧。”
“謝謝,我也不想被你拉開太遠距離。”哈米斯六世苦笑道。
安南來到報社的時候,伊芙琳正咬着羽毛筆苦思冥想,沒注意進來的安南。
“新的大新聞?”安南猜到。
伊芙琳吐掉嘴裡的羽毛:“嗯,瑞坎爾王國的消息,北邊的貴族居然把戰略地圖給了鼠人。”
“消息來源是哪?”
“新王都裡的有識之士。”伊芙琳擡起頭,“我們要刊登嗎?”
“你都決定好了還問我幹嘛。”安南看見伊芙琳的新聞稿都寫完了大半。
“但你看這個。”
伊芙琳翻出一份報紙給安南。這份屬於瑞坎爾王國的《瑞坎爾榮耀》在頭版刊登了一條自由城新聞:《一名無辜職業者被抓進自由城地牢受盡折磨》。
新聞說一名無辜的職業者被黑暗的自由城構陷爲殺人犯,替貴族頂罪,在地牢裡每天都要受到十二小時以上的折磨……
“這是他們編的還是真的?”
“只有過程是真的。麗娜太太的丈夫死在住處,麗娜太太指認那個職業者從現場匆匆離開,我們找到他時他已經跑到港口想離開,所以就當成犯人抓走他去礦場搬了十幾天石料。”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三月份,伱還在南方。”
“處理結果呢?”
“調查清楚麗娜太太的丈夫是意外死亡後,放出了那個倒黴蛋給他足夠的補償,讓他諒解。”伊芙琳露出一副不爽的模樣,“結果他出去後就收了瑞坎爾王國的錢,說我們的壞話……”
雖然事情是真的,但已經過了快兩個月,而這份報紙是兩天前發行的,排除瑞坎爾王國反應太慢的原因……
“他們想抹黑我們?”安南猜到。
“嗯哼。”
伊芙琳期待地看着安南:“你想怎麼反擊?”“好吧,羽毛筆給我。”
伊芙琳讓開位置,安南接過伊芙琳像是被狗啃過的羽毛筆,坐在尚有餘溫的椅子上,想了想自己最擅長什麼——種族笑話和政治笑話:
【瑞坎爾王國所有貴族齊聚一堂,北邊鼠人和魔潮環伺之時,他們要處理一件重要的大事——一名職業者在自由城鋃鐺入獄。
“這種事必須刊登在頭條上!”一名大腹便便的貴族說道。
他的話得到貴族們附議,他們開始炮製新聞。
“一名職業者被自由城抓捕?”
“這個新聞沒法激起人們的憤怒。”
“那就‘無辜的’職業者被“黑暗的”自由城‘構陷’?”
“理由呢?”
“‘無辜的’職業者被“黑暗的”自由城‘構陷’爲殺人犯。”
“只是殺人犯太單調了,我們要激起民衆的憤怒,我們這邊什麼樣?”
“我們當然沒有!”
“我們的官僚竟然如此清明?”
“只要不查就是沒有。”
“那麼假如呢?”
“假如一個貴族違反了法律,就抓來一個人說是他乾的。”
“我明白了:‘無辜的’職業者被“黑暗的”自由城‘構陷’爲殺人犯,‘替貴族頂罪’。”
“沒錯,再表示他的悽慘,他不是說自己每天受苦十二小時嗎?”
“呃……其實只是幹些體力活,搬運石料什麼的……”
“讓一個職業者幹活還不是折磨?”
“‘無辜的’職業者被“黑暗的”自由城‘構陷’爲殺人犯,‘替貴族頂罪’,在地牢裡每天都要受到十二小時以上的‘折磨’。”
“很好,就這麼寫。”】
安南把羽毛筆放回墨水瓶,擡起頭:“怎麼樣?”
“不愧是你!”
安南又待了一會兒,和伊芙琳告別,走到報社門口安南忽然想起自己忘了正事,回去把哈米斯六世的邀請告訴伊芙琳。
“沒有新聞就製造新聞?”伊芙琳若有所思。
“這麼說也沒錯。”
安南繼續去營地訓練士兵,深夜時分,他回到城主府,抱着莉莉,開始今天的冥想。
“安南……安南……”
輕微的呼喚打斷安南的冥想,他睜開黑夜般的眼眸,意外發現呼喚聲來自玻璃瓶裡四隻眼睛亮晶晶看着自己的小蜘蛛。
“小蜘蛛也會說話了!”安南驚訝地望向莉莉,“莉莉,你聽見了嗎?”
“沒有哦。”
站在窗臺外的傻貓不屑地撇了撇嘴。
“吾……我需要幫助……”不知緣由,蛛後改變了話術,“我感覺到,家在呼喚我……”
按理說養的小蜘蛛忽然會說話,正常人都會驚訝和起疑。但因爲曾經的那幾個夢……安南只有驚喜和意外,一點也不懷疑。
“你說的地方在哪?”
“海的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