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日的北境之王安南·裡維斯惡劣的暗殺王室!》
黑色加粗的標題映入眼簾,讓安南挑了挑眉。
不是奇怪瑞坎爾王國顛倒黑白的行徑,而是動作好快……
從昨夜暗殺發生到現在不過十二個小時,瑞坎爾王國只用了一夜就得知了消息,還印刷了幾萬份報紙?
他們要有這個效率就不會被鼠人、被惡魔、被安南欺負成這樣了。
除非……
“他們早有預謀?”
英格麗特沒搭腔,安南繼續看文章。
文章講述了王國受帝國邀請,蒙鬆、辛西婭和阿諾克帶隊前往參加勝利閱兵,但是被懷恨在心的安南派人暗殺……細節就是把伊撒乾的事扣到安南頭上。
值得玩味的是,新聞裡死的不止是蒙鬆,還有辛西婭和阿諾克……
國王的“劇本”裡,他們三個註定要死在這裡,爲了陷害安南。
不過沒想到“嚮往自由”的伊撒居然是國王的人。
文章後面還描述了安南對王室的殘忍和帝國的庇護,把瑞坎爾王國放在了弱小而無助的位置。
要只是這樣,最多是瑞坎爾王國想把污水潑在安南身上,但安南往後掃了幾眼,整個版面乃至其他頁都有自己的名字……
這是專門給他弄了一個特別期?
安南饒有興趣地看了下去,
講述起“安南”的生平,從小時候說起。強搶財寶,姦淫女僕,收取重稅……但因爲失真太多,反而讓安南從這份“討伐安南繳文”脫離出來,像是在看一個同名同姓但無惡不作,生下來就開始幹壞事,看到老太太路過都會踹一腳的惡徒。
唯一真實的是某篇文章揭露了真正的李維斯·裡維斯已死,現在的安南·裡維斯是假扮的。
“會有人信?”安南擡起頭問英格麗特。
“就算有萬分之一的人信,也有很多人。”
“你說的對,奧爾梅多在哪?”
“城主府等您。”
“我這就過去。”安南迴頭和弗朗科伊斯說,“月光街道先交給你了。”
“讓我看看?”
把報紙留給他,安南跟着英格麗特返回自由城。
……
城主府議事廳,奧爾梅多和伊蒂莉婭都在並已經議論多時了。
正好省得安南跟着一起動腦子:“你們怎麼看待瑞坎爾王國的行徑?”
“說實話,不意外。”這場陰謀有跡可循,甚至奧爾梅多也想這麼做:“我本打算讓伊芙琳在下期《自由之聲》也指責他們,沒想到他們那麼急。”
“畢竟是謊話,聲音再不大些就沒人在意了。”安南說,“我奇怪的是,他們弄死了三個族人,再編一個假的不像話的謊言,爲什麼?”
“安南,你聽過逆血半人馬的故事嗎?”
安南搖了搖頭。“逆血部落曾是一個強大的半人馬部落,但所有開始都有一個結束在等着它。再強大的帝國也無法避免衰落的命運。頻繁的內亂之中,未來的族長誕生了。它告訴所有半人馬,他們流淌着共同的血脈,草原之外的異族纔是真正的敵人,渲染它們的邪惡,再用血腥和殘暴的方式屠戮它們,挽救了分裂在即的部落。”
“大姐的意思是,我是那個‘異族’?”
“目前來看他們是這麼想的。”
奧爾梅多補充道:“要是瑞坎爾王國真想用我們緩解內部矛盾,現在還只是開始……接下來他們恐怕會不擇餘力地鼓動民衆,激化和我們的矛盾。”
“那就讓他們來吧。”
自由城浮空之後就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了,他們一個躲在北境,被鼠人逼得艱難求生的國度還能做什麼?
“不要掉以輕心,他們有現在的結局只是因爲鼠人太強,而不是他們太弱。”
不說別的,瑞坎爾王國起碼還有三位傳奇法師。光是這點,自由城就也拿他們沒有辦法。
安南的視線落向鋪開的地圖,瑞坎爾王國跑到了靠海的西北方,舊紫羅蘭王國的正北。
他們想回星月灣而不繞路的話,那裡是必經之路。
安南想起一個人來:“烏爾米特伯爵怎麼樣了?”
шшш ⊕тtkan ⊕¢ o “他已經向我們求救好幾個月了。”
“怎麼回事!?我們不是賣給他一枚奧術能核了嗎?怎麼還會有求救?”
“問題就出在那枚奧術能核上……”
簡而言之,烏爾米特伯爵看安南有浮空城,他也想要。帶着人四處搜刮紫羅蘭王國的財寶後終於湊夠了錢,從安南這兒原價買了一枚奧術能核,然後在自由城還老老實實待在地面的時候就迫不及待把浮空城……或者浮空村升了起來。
於是問題就來了,艾倫大陸是個魔法的地方,萬物遵循魔法守恆——連馬丁都要吃幾個蘋果派才肯幹活,別說飄在空中的浮空城了。
烏爾米特伯爵很快發現擁有浮空城的生活並不美妙。水、食物、資源……都需要一趟一趟送上來。雖然無數遺民聞訊而來,但這些身無分文的人反而加重了負擔。
他又不能降落。因爲地面到處是鼠人,落回去簡直像是請鼠人吃飯。
爲了生存,烏爾米特伯爵不得不變賣家產,大肆斂財,然後——全部交給自由城,換取物資和幫助。
“他們還想把土地賣給我們……不過我們要地又沒用。”
得知不是鼠人入侵,安南鬆了口氣。得知自由城在趁機在大把送錢,安南想要讚美烏爾米特伯爵——
不過表面還要裝作一副這樣不好的表情:“伯爵畢竟是我們的朋友,而且在抗擊鼠人……”
“所以我們賣給他們的資源都是正常價。”奧爾梅多說。
“那麼先靜觀其變吧,看看背叛者接下來還有什麼把戲。”
瑞坎爾王國的後手來的比想象中快……第二天,月光歌劇院外就多了一羣抗議示威的人羣。接着各地傳來消息,不少商業街遭到了圍攻。
但自由城在中土的影響力比瑞坎爾王國高得多,畢竟他們在實打實的納稅,提供工作。這些人被輕鬆驅散。
第三天,抗議示威陡然加劇,別有用心者裹挾着窮人們衝進商業街,大肆搶劫,還燒燬了一座劇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