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寫實流派大師,致鬱系神作續作!爲正義發聲!江湖盡是我的傳說!
幸福的人生總是千篇一律,不幸的人生總是各有悲苦。
不是說好人就一定會有好報,惡人生活就一定過得悽慘。
善有善報。
惡有惡報這種事情。
它其實往往只存在於大家的想象之中。
書中的大道理總是教育我們善有善報,但現實裡血淋淋的例子卻無時無刻不在告訴我們——
“只要你肯吃苦,那你就會有吃不完的苦。”
江海自認爲自己不是什麼同情心氾濫的人,秉持着只要保持冷漠就能解決掉這世上百分之九十麻煩,在日常生活中別人向自己求助時,他通常會展示出兩個幫人的原則——
其一,關我屁事?
其二,你爲什麼不去找警察叔叔?
在幫助別人之前,想想到底是什麼原因這才導致求助人的生活過得如此之悽慘?
是有一個生病的媽,還是有一個賭博的爸,又或者是帶了一個上學的弟弟,所以才造就了現在破碎的她?
不在自己能力範圍之內的,自己幫不了,肯定就不能管。
在自己能力範圍之內的,既然連我這樣的人都能給你幫上忙,那你爲什麼不直接找警察叔叔?
秉持着千萬不要隨意干預別人人生,否則你就得承受別人因果的人生準則。
一般,遇到這種別人向自己求助的情況。
江海要麼裝作視而不見,要麼就是直接婉拒:
“我能共情你的痛苦,但對於你的遭遇,請恕我無能爲力.”
即便江海作爲作家,應該要擁有“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爲孺子牛”的勇氣和決心,可江海主打突出的就是一個——
“愛國,不誠信、不敬業、不友善。”
如果是往常,江海在書評區看到這種求助留言,肯定就直接划過去了。
畢竟這天底下受苦受難的人那麼多,要是一個一個的去幫,這怎麼幫的過來
這還不得把自己給累死啊?
自己又不是火影忍者,又不會影分身,要是見一個人憐憫一個人,見一個人幫一個人
宇波智鼬來了他也頂不住啊!
可這一次,饒是江海這種鐵石心腸的人,在看到【父親樸俊智】這番長篇大論的留言
也不禁有些憤怒,甚至於痛心疾首!
人家小姑娘什麼也沒做,不過就只是在放學路上正常上下學,結果就被一個不知道是從哪兒冒出來的街溜子給擄走,然後.
就落得個大小腸撕裂,終生半身不遂?
人家女孩本來可以擁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和一個光明璀璨的人生,結果到頭來硬是被害的家破人亡,自己精神失常被送進精神病院不說,自家母親也患上了癌症,即將不久後離開人世。
這特麼不純純屬於無妄之災?
這特麼到底招誰惹誰了?
作爲父親,這一生最大的恥辱和痛苦莫過於看着自己的妻女被外人欺辱,而自己偏偏卻對這一切.
根本就無能爲力?
只需十年,一個害得他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的殺人兇手,便可以從監獄裡被釋放出來,然後開啓自己新的生活。
只需十年,一個給他女兒精神和生理,帶來不可磨滅創傷的惡魔,便可以結束自己的刑期,迎來自己嶄新的人生。
而這位兇手給自己帶來的.
是一位精神失常,已經變得瘋瘋癲癲的女兒。
是一位身懷癌症,不堪病痛折磨,在生命線上瘋狂掙扎的母親。
是一個債務累累,支離破碎,根本就沒辦法挽救的家庭。
所以.
這就是所謂的公正?
這就是所謂的正義?
回想起這十年間自己遭受的苦難,樸俊智的情緒不禁開始就變得有些激動,他癱坐在破舊的沙發上,懷中奮力的抱緊着全家人的合照,像是深感無能爲力一般,淚水打溼了他的臉頰,沾溼了他的衣襟。
這位飽經滄桑,年過半百的中年人,像一個小孩子一般坐在沙發上嚎啕大哭:
“沒用,我真的好沒用”
“我照顧不好自己的妻子,我甚至連自己的女兒都保護不了,這天底下怎麼會有我這麼窩囊,這麼沒用的廢物.”
這十年間,樸俊智走遍了韓國各地,卻始終沒能找尋到自己爲之堅守的正義。
從警察廳,到法檢院,甚至於各大新聞媒體報社。
該走的地方,都已經去過。
不該走的地方,自己也一個沒落下。
可是,這所謂的公道和正義,卻始終不曾眷顧於他。
曾經的他,也是一位意氣風發擁有幸福美好人生的丈夫和父親。
可現在.
意氣風發?
早就已經消失不見。
那些曾經美好的幸福生活,早就淪落成爲泡影,宛若一場夢境一般,在短暫體驗過後就被撕扯得稀碎。
現如今的樸俊智,應該只能用一個詞彙來形容他現在的處境——
家破人亡。
從早就壞掉的冰箱裡拿出一罐快要過期的啤酒,樸俊智拉開拉環,狠狠灌下一大口,嘗試着用廉價的酒精來麻痹自己的大腦。
他躺在沙發上,腦海裡又開始閃爍起女兒那可愛的臉龐還有妻子那善良的模樣。
“娜英吶”
“南珠啊”
“伱們都快回來.”
他恍惚中伸手,想要抓住夢境中身體健康,幸福美滿,臉上洋溢着燦爛笑容的妻女。
可是,當他伸手去抓,即將觸碰到那個畫面的瞬間。
頃刻間,漣漪泛起,曾經印象中那一副副美好的畫面在眨眼間便消失不見。
“娜英啊,我的娜英.”樸俊智蜷縮在沙發上,失聲痛哭,精神世界近乎於崩塌。
正當樸俊智精神崩潰,他甚至想一死了之,想就這樣結束自己生命之時。
下一刻,放置於沙發前的筆記本,開始閃爍起微弱的光芒。
在《熔爐》書評區知曉了他的事蹟之後,【作家江海】親自用大號,給他回覆過來一席話:
“能和我聊聊具體細節嗎?”
“如果可能的話,希望我能幫得上忙”
出來混,那都是要講原則的。
哪怕你就是撈灰產,做強盜,那也要時刻謹記三個原則——
老人不碰。
孕婦不碰。
小孩更不能碰。
強姦犯本來就屬於監獄之中的最底層,哪怕大家都是罪犯,這樣的人進監獄也會遭受到衆人的不屑與不恥,更何況這人涉及到的罪名還不止強姦,受害人在遭受侵犯之時年齡甚至只有.
深夜。
寢室內。
江海翻看着被害人父親樸俊智發送過來的案審卷宗,在警方提供過來的這份案審卷宗裡,詳細記載了施暴方趙鬥淳對女孩娜英實施侵害的具體過程。
從案件發生,到施暴方趙鬥淳被抓捕,再到趙鬥淳被法院判罰之時當庭翻供,以醉酒後記憶不清晰,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爲由向法院提出復訟
在多方面勢力的相互交持之下。
一樁明顯就屬於死刑乃至是無期徒刑的判罰。
竟然被改庭宣判到只有十年?
從警方手裡掌握的現場圖片以及相關證據,都能清楚地感知到,當初兇手趙鬥淳在對女孩娜英施暴的這個過程,他從犯案之初就是奔着故意殺人的方向去犯罪,完全就沒有絲毫停手,女孩娜英之所以能在如此恐怖的折磨之中存活下來,不是因爲施暴方心慈手軟,純粹就只是因爲自己命大被送往醫院搶救得及時.
“這趙鬥淳,背後到底站着的是什麼人?”江海翻閱着手裡的通過郵箱發送過來的卷宗,頓時就陷入了沉思,“本來是故意殺人,應該被判處無期徒刑纔對,可怎麼經由二輪公審,竟然就莫名其妙的從無期徒刑”
“改判到十年刑期?”
“你說他背後沒點兒幕後交易,我是真不信.”
像是抓住了生命裡的最後一根稻草。
江海清楚地看到,娜英父親也就是求助者【樸俊智】,他在加上了自己的私人聯繫方式之後,對方的對話框一度從【對方正在輸入中】變成【取消輸入】,沉默半晌,然後又再度變成【對方正在輸入中】。
樸俊智想要聯繫江海,他想問一下自己女兒遭受侵害這樁困擾了自己接近十年的案件,到底還有沒有翻案的可能。
但是他又怕打擾到江海翻閱卷宗。
在這種極度忐忑的情況下,他不停在對話框裡編輯着自己要發送的信息,編輯、取消、再編輯、再取消
約莫過了半小時過後。
江海率先給樸俊智發送過來一則訊息:
“我看完了。”
樸俊智略微有些忐忑的向江海迴應:
“怎,怎麼樣?”
這樁案件和《熔爐》相同但又不完全相同,《熔爐》所描述的涉案羣體,是一羣人向另一羣弱勢羣體不斷施壓的過程。
而樸俊智這起案件,是單對單,也就是兇手趙鬥淳單獨向女孩娜英施暴的過程。
一個,是多對多。
另一個,是單對單。
很顯然,要論起共情和對社會層面造成的影響力,《熔爐》這種羣體性犯罪更能在社會公衆之中激起他人的同情心,雖然這種單對單的個人性侵害案件的確比較難以引發社會層面的共鳴,但是.
那也得看誰來寫!
經由江海對卷宗經過一系列認真且細緻的調研,他越發肯定了自己早晨的想法,樸俊智一家人的遭遇——
簡直就和前世的《素媛》如出一轍?
其他不論。
單從劇情上來解析——
生病的媽,負債的爸,病態的惡魔,破碎的她。
這劇情簡直就不要太像好吧?
江海正犯愁在寫過《熔爐》之後,他到底應該以一個什麼樣的理由,才能祭出這部在影響力,民衆討論以及致鬱程度等多個維度,都絲毫不弱於《熔爐》的致鬱流神作《素媛》,自己剛犯愁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
父親樸俊智直接就找上了門來?
這不純純就屬於是瞌睡碰上了枕頭?
沉思一陣子後。
江海朝着樸俊智回覆過去一則訊息:
“這件事,有點難辦.”
在成年人的世界裡,其實都有着一定的隱性規則?
就拿體制內的相處之道來舉例——
原則上可以就是“不可以”。
原則上不可以就是“可以”。
“有時間再聚”就是“後會無期”,“下次請你”就是“根本沒戲”。
“這件事,有點難辦?”
從字面上來解析這句話,根據語境不難判斷,這句話是表示否決的意思,“有點難辦”不等於“辦不了”,既然他沒有直接否決,那麼就說明這件事情還有一定迴旋的餘地。
既然還有迴旋的餘地,那麼江海又爲什麼會說這句話?
深層理解一下,江海這句話的含義自然也就呼之欲出:
“這件事,可以辦,但需要意思一下.”
江海現在的身份是什麼?
感動韓國十大人物。
韓國律法屆先驅。
爲弱勢羣體發聲的鬥士。
韓國文學界最後的良心。
你想請動這樣的一位人物出山,爲自己女兒發聲,爲自己蒙受的冤屈發聲
不付出點兒代價怎麼可以?
“是需要錢嗎?”
殘破不堪的小屋內。
樸俊智淚流滿面的盯着電腦屏幕。
這十年,爲了給妻子的癌症治病,也爲了讓女兒每月接受精神科醫生專業的診療,原本就不殷實的家底早就掏空,就算自己現在願意傾盡一切,願意付出自己所有的金錢請動江海執筆
那又是一個何其恐怖的天文數字?
江海,那可是韓國文壇炙手可熱,聲名遠揚的大作家。
想要請動這樣一位作家出山.
天知道需要花費多少錢?
單就是稿酬,那恐怕就是一個天文數字.
就算他願意傾盡自己的所有來支付這筆稿酬,但江海這種級別的作家,又怎麼可能看得上他這點兒綿薄的積蓄?
“對不起,江海先生,我沒有錢”樸俊智淚流滿面,他雙手顫抖着在鍵盤上敲擊下一行文字,“實在抱歉,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就找到您,是我唐突了。”
“叨擾到您,萬分抱歉”
請律師打官司,尚且要支付一筆不菲的訴訟費。
更何況是江海這種級別的作家?
幫你是情分,不幫是本分。
自己對於江海而言,就是一個身處在異國他鄉的陌生人,別人能耐着性子把自己這一家子的禍事給聽完,就已經是租夠給面子了,更何況.
正當樸俊智默默流淚,對於江海的傾聽,表示感謝之際。
也就是在此時,對話框閃動。
江海的訊息應聲傳來:
“一塊錢,我只需要一塊錢就可以。”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請記住,我這不是在可憐你”
江海自認爲自己不是什麼好人。
相較於扶老奶奶過馬路這種操作,其實他更傾向於扶着老奶奶闖紅燈。
他在馬路邊撿到一分錢,肯定會把它交到警察叔叔手裡面。
可他要是在馬路邊撿到一萬元
警察?
哪有警察?
哪怕被警察叔叔當場逮住,他也要把這一萬元塞褲襠裡。
“我之所以幫你,不是因爲我善,而是我們屬於一個僱傭關係。”江海坐在電腦前,試圖說服自己,“你用一塊錢僱傭了我,讓我爲你們一家人發聲,我不是爲了幫你,更不是在可憐你。”
“我拿到了該拿的錢,自然也就要做該做的事情.”
凌晨三點半鐘。
江海坐在寢室電腦前,直勾勾地盯着屏幕。
每本書在開寫之前,都要確定自己的立意。
就宛若《熔爐》在書中開頭所留下的那句話:
“我們一路奮戰,不是爲了改變世界,而是爲了不被世界改變。”
這是全文的宗旨。
也是全文的立意。
《素媛》在開寫之前,也應該要確定好自己的立意。
沉思半晌,猶豫再三。
最終,江海在《素媛》開頭敲下一行字符:
“漂亮無錯,善良無罪。”
“裙襬托起的是女孩的夢,有罪的是覬覦裙襬之下的惡魔.”
這段時間,在國內文學界流傳着這樣一個說法——
這個世界上。
最爲可怕的事物就是江海寫的故事。
因爲這人筆下的文字、主打悲劇,着重突出的就是一個全都得死。
針對這一說法,有文學評論家表示疑惑:
“爲什麼江海的悲劇就寫的那麼深入人心,那麼具有畫面感?”
閱讀過江海著作的書粉,直接代替江海回答了這個問題:
“因爲他筆下的故事全都源自於真實事件改編”
江海在韓國,憑藉一部《熔爐》徹底封神的消息,在國內不脛而走。
江海本人,也一度成爲國內——
討論度最爲廣泛,也是最受歡迎的作家!
正當外界針對江海這麼一號人物,展開了近乎於瘋狂般的討論之時。
江海本人,卻閉關在寢室,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專心致志的寫着《熔爐》續作,也可以把它稱之爲人性二部曲之一的——
《素媛》!
“熔爐之所以取名爲熔爐,是因爲他人即地獄,孩子們本身就身處於水深火熱之中的熔爐之中”
“素媛之所以取名爲素媛,是因爲在故事裡,被害的這個小女生,她的名字就叫做素媛.”
正當江海絞盡腦汁的發動着想象力,將腦海中的畫面轉換成文字,一字一句的輸入於電腦之中之時。
不等他繼續沉浸於自己的世界。
來自於央美陳涵影的邀約訊息,打亂了他的思緒:
“看不看電影?”
“什麼電影?”
“忠犬八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