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創造一個嶄新的時代!新時代傳統悲劇的代表!文學具有滯後性!
宋惠美是誰?
那是央美的副校長,正經八百的廳級領導。
能讓宋惠美端茶倒水的人物,那能簡單得了嗎?
任誰都能看得出眼前這位高書記的地位不一般,可偏偏唯獨就只有這江海,就宛若置若罔聞一般.
他竟然讓高書記爲他點菸,宋校長爲他倒茶?
“倒反天罡,這純純屬於是倒反天罡”製片廠的李主任站在窗外見到這一幕場景,頓時就沒能繃住,“我還是頭一次見宋校長居然給一個學生斟茶?”
“這江海的架子,會不會有點兒太大了.”
製片廠,會議廳外。
旁邊同樣站在窗邊圍觀的人,連連點頭:
“這特麼,着實是有點兒太離譜了.”
在央美,宋惠美校長的威望,絕對屬於是一頂一,她以嚴厲治校聞名,是出了名的鐵娘子。
如今看着這樣一位聞名於整個央美的鐵娘子
竟然主動爲一個學生降低姿態?
可想而知,這一幕場景給到旁人的視覺衝擊,究竟是有多大。
“那可是高書記,是上面正兒八經下來視察的大領導.”圍觀的學生看到高書記竟然主動爲江海點菸,頓時眼睛都看直了,“宋校長想要見高書記,都得提前好早就開始預約,就這樣人家都不一定有時間過來”
“江海竟然能和這樣的領導打成一片?”
“這特麼,着實是有點兒太強了”
正值衆人討論之際。
話語落下,大門打開。
宋惠美校長迎着衆人就從裡間走了出來,走在前面爲兩人帶路:
“高書記,這邊請”
這次會議討論的主題,就是希望央美動畫製片廠,能夠儘可能產出更多一些諸如類似於《神廚小福貴》這樣的國風動畫,在充滿童趣的同時,又能對孩子們起到一個教育的作用,樹立文化自信。
從動畫製片廠會議室裡出來,江海走在高書記身邊,爲他講述着自己初步的想法:
“《那年那兔那些事兒》已經確定立項,現在正在製作的過程中,我的想法是在《神廚小福貴》結局之後,能在央視少兒頻道黃金播放時段,無縫銜接上《那年那兔》,這樣就不至於出現放映斷檔的情況。”
“就是,我們現在遇到了一些問題,資金鍊稍微有些短缺.”
聽聞這話,高書記左腳跨上停在大堂門口的紅旗轎車,稍微頓了一下:
“需要多少錢?”
江海下意識朝着他伸出兩根手指頭:“二百.”
誰料,不等江海把“二百萬”這個說出口。
看着江海伸出的兩根手指,高書記略微思考兩下,隨後便徑直打斷了他:
“之前,央美動畫製片廠立項,前期撥款籌措的資金確實有些少,也確實是缺乏相應的支持,這點是我們的疏忽。”
“兩千萬不算多,等會我讓財政部協調一下,物資也好,資金也罷,呆會兒讓宋校長羅列一下製片廠現在缺乏的必需品向上提交。”
“能滿足的,我們一定盡力滿足.”
實際成立動畫製片廠這件事情,一開始文宣部押寶壓的是清華美院,所以纔會大量資金向清華動畫製片廠方面傾斜。
不止於資金,甚至連物料、場地、人員配備等各個方面,都是儘可能向清華動畫製片廠方面滿足。
但,誰能料到
被寄予厚望的清華美院,在投入了大量的資金精力投入之後,拉了坨大的。
不僅產出的動畫口碑一般,甚至在央視少兒頻道大量投放資源的加持下,收視率才堪堪突破15%,連爆款動畫的門檻都沒摸着。
反倒是一向不被看好的央美,直接就是一整個逆流直上
晚間時間段收視率即將突破百分之三十?
這,可是動畫產業接近二十年以來的頭一遭!
一個,日薄西山。
一個,蒸蒸日上。
但凡不是傻子都能知道後續的押寶應該怎麼壓?
目送着紅旗轎車離開。
央美副校長宋惠美還沉浸在喜悅當中:
“一句話,直接追投兩千萬?”
“這倒是意外之喜?”
要知道,當初動畫製片廠成立,宋惠美費盡口舌,託盡了人脈關係,纔將動畫製片廠的建廠投資從既定的五百萬增加到七百萬。
現如今,江海一句話就直接讓文宣部追投兩千萬?
可想而知,“江海”這個名字的含金量,在文宣部又或者說在高書記心目中的地位,究竟是有多足?
實際動畫片的文學立意這種東西
它或多或少有些虛無縹緲?
不過,也不得不承認,這玩意兒它的確是確確實實的存在,並且非常之重要。
用作家史鐵生在《我與地壇》之中書寫的一段話,足以概括江海現在正在做的事:
“一個人十三四歲的夏天,在路上撿到一支真槍。因爲年少無知,天不怕地不怕,他扣下扳機,沒有人死,也沒有人受傷。他認爲自己開了空槍。後來他三十歲或者更老,走在路上聽到背後有隱隱約約的風聲。他停下轉過身去,子彈正中眉心。”
孩子們在年少之時,或許搞不明白爲什麼《三毛流浪記》之中的那些配角會如此之可惡。
甚至於在觀看到某些令人揪心的情節之時,還會發出疑問:
“爲什麼同樣身處底層,這些惡毒的配角,但凡是抓住一點微小的失誤,就會將自己手上的權力無限制的放大,然後就開始儘自己一切可能去折磨,刁難別人?”
“這世界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壞人?”
但是,等到長大成人,在公司加班到凌晨三點的深夜。
當自己被上司罵的狗血淋頭,一個人躲在公司工位,委屈的偷偷落淚之時。
這時候,纔會恍然明白:
“文學,從來都是源自於現實。”
“哪怕你什麼都不做,還是會有人平白無故的對你進行折磨和刁難,原來在這個世界,人性的惡毒是真的沒有邊界.”
“有人說,你的動畫立意過於深重,你過早讓孩子們見識到了這個殘酷的世界”送宋惠美站在江海身邊,臉上微笑着側頭看着他,“對於這種說法,你怎麼看?”
《三毛流浪記》自然不用多說,這是童年動畫的催淚系神作,三毛的遭遇令得無數成年人至今都無法釋懷。
《神廚小福貴》也進行到了一個關鍵的節點,劇情進展到中後期,開始的趣味性開始逐步消失,剩下的劇情開始演變得無比之凝重,主打的就是一個全都得死.
面對央美副校長宋惠美的詢問:
“你在創作之初,難道就沒有考慮過孩子們的心理承受能力嗎?”
江海的回答也是非常之簡明直接:
“旁人的生死於我何干?”
“這不是我應該考慮的事”
作爲作者,江海承認部分劇情他的確是爲了刀而刀,可就算是如此.
那又如何?
“我就刀了,它們能拿我怎麼樣?”
“嫌看起來難受?那大可以不看”
也不知道爲什麼,一想到動畫片治癒部分的內容盡皆消失,剩下的劇情全都是悲劇和刀子,聯想到孩子們悲痛欲絕,哭哭啼啼的畫面
江海就感覺心情非常之美好。
只見他哼着小曲,頭也不回的朝着食堂的方向趕。
“你去哪兒?”宋惠美朝着他的背影喊了一聲。
江海頭也沒回,徑直回答:
“去碼頭整點薯條”
這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純潔的愛情?
對於這個話題,其實江海並不清楚。
你要問起【純愛】這個詞彙演變的由來,那江海只能這樣給到你解答:
“一開始,我們單戀的行爲稱作爲備胎。再後來,我們把愛而不得的感情稱之爲舔狗。到後面,大家逐漸發現這種單方面付出不求回報的行爲屬實是有些怨種,或許覺得備胎、舔狗、怨種這三個詞彙聽起來過於粗俗。”
“故事的最後,我們統一把這三種愛而不得的情感,稱之爲純愛”
在楚天驕【龍族純屬於大男主爽文】這番近乎於變態的宣傳之下。
最終,猴子張文樂也走上了閱讀《龍族》這條不歸路。
教室裡。
滿腦子向來都是黃色的猴子張文樂。
也罕見化身成爲純愛戰士,開始淚流滿面的絕望哀嚎:
“繪梨衣,你死的真的好慘好慘”
實際張文樂和江海在骨子裡屬於是同一類人,他倆看到漂亮女生的第一反應並不是:
“好好看,好想和她談戀愛”
它倆只會在短暫欣賞了女生的美貌之後,然後在腦子裡猛地冒出一個念頭:
“可愛,相曰”
至於說談戀愛?
正常人誰會想不通去談戀愛?
談戀愛,根本不存在.
可大腦一向被下半身控制的張文樂,在閱讀到《龍族》書中有關於純愛女戰士繪梨衣的劇情之時,也不禁淚眼婆娑,感動落淚:
“她,和別的女生真的不一樣啊”
書中,路明非和繪梨衣的一段對話,徹底戳中了猴子的淚點:
【繪:Sakura,什麼是髒話呀?】
【路:假如你手拿兩隻冰淇淋等我,等了很久,海棠花的花瓣披在你的肩上,融化的冰淇淋弄髒了你今天精心挑選的裙子,我仍舊沒有來。這個時候你會想什麼?】
【繪:繪梨衣是惹Sakura不開心了嗎?】
【路:沒有哦。】
【繪:那就好!Sakura總會來見我的,到時候我們一起去買冰淇淋】
看似簡單的對話,卻將繪梨衣單純而又質樸的性格,凸顯的一覽無餘。
同樣的遭遇。
同樣一場約會。
但凡男生遲到這種事情發生在其他女生身上,那她立馬就會化身成爲川渝暴龍形態:
“勞資蜀道山”
可這種事情但凡是發生在繪梨衣身上,那麼她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責備,而是反思:
“繪梨衣是惹Sakura不開心了嗎?”
或許是繪梨衣的單純,刺痛了張文樂的卑劣的內心,這令得他大腦裡的黃色慢慢褪去,也開始變得純情:
“來個人告訴我,繪梨衣沒死對不對?”
“繪梨衣這麼好一個女生,她怎麼可能會這麼輕易就死.”
見自己的計謀終於得逞,終於受害者在自己大力宣傳繪梨衣是爽文的情況下,入了《龍族》的坑。
只見楚天驕迅速靠近張文樂,然後非常之惡趣味的向他劇透最終結局:
“死了,死的透透的。”
“我同你講,《龍族》裡的每一個角色的人物形象的是豐滿的,唯獨繪梨衣,她是乾癟的,你懂體脂率被抽成百分之二是什麼樣的一個概念嗎”
聽聞楚天驕的這番敘述,繪梨衣被抽血抽成了乾屍。
一時間,張文樂沒繃住,直接一邊痛苦,一邊破口大罵:
“嗚嗚嗚嗚嗚嗚.”
“別說了畜生,我日尼瑪.”
陽光灑落進教室。
這一切的一切,看起來是如此之美好。
江海正坐在靠窗邊的座位,書寫着動畫《那年那兔那些事兒》的人物腳本:
“兔子代表種花家,白頭鷹代表美國,毛熊代表前蘇聯,憨憨的約翰牛代表英國,高傲的高盧雞代表法國,狡猾的漢斯貓代表德國,故事的開始要從抗美援朝說起.”
也就是江海在專心致志寫劇本的同時。
楚天驕直接湊到江海身邊,開始藉由張文樂崩潰的模樣,詢問起他的想法:
“海子,你相不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純愛?”
其實江海相信這個世界上存在着愛情。
只不過他不相信,愛情這種東西,它會降臨到自己身上。
每次提起這方面的話題。
他就會不由自主地想起洗浴中心那些洗腳小妹,截然不同的兩套說辭——
虛假的純愛:“哥,覺得服務好給妹妹辦張卡,我給你申請八折優惠。”
真正的純愛:“哥,下次別來了,你掙錢不容易,你好好存錢不要亂花,真想我了,就點個最低的套餐,我正常給你做,好好攢點錢,取個好老婆,別找我這樣的,下輩子我不幹這行一定嫁給你”
女人的嘴,騙人的鬼。
也正是回想起這些看似純情,但實則花裡胡哨的說辭。
令得江海堅定了信念:
“與其追求愛情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我的建議是,不如腳踏實際一些,把談情說愛的精力省下來,去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有句老話說得好——”
“國家尚未富強,怎談兒女情長?”
“作爲新時代優秀青年,我們應該志存高遠,把完成共同富裕,實現共產主義作爲自己終身奮鬥的目標和理想”
江海正一本正經的朝着楚天驕說教,述說着自己的宏達理想。
突然,只聽張文樂朝着教室門口大喊一聲:
“看,那妹子胸好大,36D!”
“哪兒?在哪兒?”江海一秒破功,隨即就朝着教室門口狂瞄,“妹子在哪兒?我怎麼沒看到.”
江海這一副猴急的模樣,令得兩人瞬間翻了個白眼:
“我踏馬差點兒以爲你小子真轉性了”
生而爲人,大家一定有各自的底線和原則。
人不能爲了尊嚴,連錢都不要。
同樣一個道理。
人總不能爲自己的理想和原則,連近在眼前的36d都不看吧?
“我一般不吃美人計這一套,但如果對方真能有36D這個尺寸,那當我沒講”
閒來無事,江海正在和麪前的楚天驕張文樂兩人插諢打岔。
也就是江海在和兩人打趣的同時。
下一刻,他收到了一條短訊訊息。
當看到這則短信的瞬間,他爲之一怔:
“《素媛》開售!”
“今早,在韓國圖書市場,賣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