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太特麼不知趣了吧,劉主任有些無奈。
估計是衛伏思喝的有點多,這人酒品不好,於是在劉主任心裡多了一條否定和衛伏思繼續接觸的理由。
周天波也很無奈,他嘆了口氣。
勸也沒辦法勸,衛伏思什麼樣他心裡有數。
於是只能一起趕去醫院。
劉主任接連給吳總髮了幾條信息,叮囑他別說漏嘴。
以後和衛伏思不接觸是不接觸的,但絕對不能當面和他翻臉。
這麼做完全沒必要。
來到icu,吳總蹲在門口等着,見主任來了,第一時間迎上去彙報患者情況。
劉主任陰沉着臉。
周天波心裡也不舒服,看樣子以後要少和衛伏思接觸,最起碼不能和喝完酒的他在一起。
“可惜了。”衛伏思輕聲說道。
現在電信詐騙太多,隨便一個手機號打過去,對方不掛斷都算是有禮貌的。
“主任,正好您來了,我建議取腎活檢。”吉翔道。
真是碰不得的寶貝。
這麼做,真的合適麼?
患者的血壓很低,再加上嚴重的多臟器衰竭等等,只要接診過類似的患者,都知道情況不容樂觀。
劉主任略有失望,他的頭微微低下。
“您那面開車慢點,我想諮詢一件事。”
“這不扯淡呢麼。”衛伏思酒勁上來,聽吉翔在這兒“胡說八道”心裡來氣,直接開嘲諷。
問了病史,看了化驗單以及icu住院總和值班教授的意見,劉主任道,“很單純的輸血後溶血反應,看樣子估計夠嗆。”
“找到了,還沒到。”
衛伏思做手術已經做魔怔了,加上喝點酒,口無遮攔。
“腎活檢是損傷性操作,患者都這樣了,還有必要麼。”衛伏思嘮叨着。
“您好,我是附二院泌尿外科主任劉志。”劉主任先自報家門。
“電話給我。”劉主任沒有拿自己的手機,而是用icu的電話撥通了患者家屬的聯繫方式。
“主任,腎活檢咱們要檢查什麼啊。”icu的教授小聲問道。
Icu的住院總和教授都聽傻了,劉主任大半夜竟然要把檢驗科的主任給叫起來安排做檢查。
“???”
“輸血單我們再三覈對,沒問題的。”icu的住院總努力擠出一絲笑,解釋道。
“……”周天波無語。
周天波連忙拉住衛伏思。
還是科室電話比較穩妥,可信度更高。
衛伏思一下子愣住,哭笑不得。
“小吉也在啊!”劉主任進了icu後,一眼就看見吉翔。
“我是規培醫生。”吉翔禮貌客氣的回答道。
周天波直叫苦。
“你拉我幹什麼,一個住院醫,主任說什麼就是什麼,有沒有點上下尊卑。”
“是這樣,患者的急性溶血性反應太嚴重,類似的情況我考慮是輸血的血型有問題。”
“他去年職業醫考試全國第一。”
“行,我……剛喝了酒,讓吳老總做,我在一邊看着。腎活檢的檢查,我給檢驗科主任打電話,找人馬上做。”
“主任,腎活檢可以明確診斷……”
很多醫生腦袋上有冒出一堆問號。
吉翔有多靠譜,衛伏思不知道,但周天波知道。
“???”
吉翔一句話沒說完,衛伏思冷哼一聲,“一個年輕醫生,怎麼那麼多話!”
而且他們清楚的意識到本來劉主任不想做,認爲沒必要。可衛伏思一句話,激起劉主任護犢子的心理。
但事已至此,他只能硬着頭皮進去。
規培醫生!
徐樂宇在一邊沒招誰沒惹誰的站着,他忽然聽到吉翔的話後,差點沒一屁股坐地上。
誰家的規培醫生會這麼牛逼,敢在急診急救的時候站在icu裡大放厥詞。
劉主任苦笑,沒解釋,直接去牀頭看患者。
規培醫生?
病歷上寫的是“無名氏”,很明顯患者來醫院的時候並沒有家屬跟着。
還狼瘡導致血型檢測有誤,這特麼靠譜麼!
“老衛,少說兩句。我家老闆對小吉醫生很看重,一起參加過重症燒傷患者的搶救。”周天波勸阻道。
“你們這面對規培生都這麼好麼?”衛伏思鄙夷道。
自己沒得罪吉翔,他怎麼撿起屎盆子就往自己腦袋上扣呢。
他們的想法和衛伏思一樣,可誰都沒想到劉主任竟然會這麼慣着吉翔。
“不是咱們的問題,我懷疑患者有狼瘡,變態反應導致測血型的時候出現誤差。”
“腎活檢?他的血尿和活檢沒關係。”劉主任微笑着回答,他看向吉翔,“我知道你着急,但患者的情況很明確,做腎活檢沒意義。”
劉主任看向吉翔。
“顧老……嘿。就一個小規培生!”
“這要是在我那面,規培醫生但凡多說一句話,我特麼一巴掌把他給糊牆上去。”
周天波一聽衛伏思張口說話,連忙用肩膀撞了他一下,讓衛伏思把剩下的話都咽回去。
有些事兒可以想,但絕對不能說出口。
“患者有紅斑狼瘡的病史麼?”
“沒有啊。”
“劉主任,您怎麼也來了?”吉翔剛從系統手術室出來,沒想到看見劉主任進來,也愣了一下。
小吉看上去和善,但實際上……反正魔都的秦楚被懟成了狗。
劉主任微微皺眉,他一點都沒猶豫。
大半夜的,自己被逼無奈要趕來醫院參加搶救,還要帶着衛伏思這種人,真是很膩歪。
介紹衛伏思給吉翔認識?還不夠自己得罪人的。
周天波緊攔慢攔都沒攔住。
“你一個住院醫,上級醫生是誰?是哪個師孃教你的。”
他甚至都沒給吉翔介紹衛伏思。
這種專家國內多如草芥,劉主任認爲其實吉翔現在的水平並不比衛伏思低,只是年輕,資歷缺乏。
“是這樣。”劉主任沉思,隨後招手,“患者家屬找到了麼?”
“!!!”衛伏思一怔,“滿分全國第一的那位?”
“是。”
“那也不行,這特麼也太傲了,還狼瘡!患者家屬都說沒有既往史。”衛伏思雖然還在嘲諷,但聲音和語氣都緩和了很多。
“沒有狼瘡病史,那您知道患者的血型麼?”劉主任想了想,繼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