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禪想了想,說道:“珠寶器物攜帶方便,可以將之轉賣到我大漢周邊的地區去,相信他們應該會喜歡,要麼將之轉賣到更加遙遠的西方國家去,西域現在不是已經落入我們的手裡了嗎?絲綢之路也在逐漸地開始變得暢通,可以通過那條線路轉賣。同時,必須提倡把國內資金用於發展各種事業,而不是用於投資在土地購置和吃喝玩樂上面,否則我們獲取那麼多的財富最終也只能夠被白白浪費掉而已。”
劉巴一聽,就知道劉禪又在向着要鼓勵發展商業生產了,說道:“陛下說的確實有道理,鼓勵發展商業,總比讓人沉迷於紫醉金迷之中要好得多了。只是丞相一向重視法家思想,您在益州以外大肆鼓勵商業,已經讓他有些不太高興了。”
劉禪擺擺手,說道:“這是以後的事情,而且我們的財政壓力變得越來越大了,丞相不可能吧明白這點。你想想,這些年來,江東給大漢的財政貢獻有多大?早就遠超過益州了。爲什麼?就是因爲江東境內外貿易正在變得越發繁榮。就是如今的荊州,每年的財政收入也快要趕上益州了。相信到時候丞相方面會面臨這方面的壓力,而不得不逐漸展開改革的。”
劉巴點點頭,說道:“那麼臣下接下來在清點完畢賬目後,便着手將那些珠寶以公開方式成批賣給外貿方面的商人。我覺得價錢方面稍低一點也無妨,同樣可以從中獲得一大筆錢。”
劉禪同意了劉巴的做法,說道:“如此甚好,一定公開透明地賣出去,絕對不允許出現官商勾結,否則我絕對不客氣!尚書大人到時候再來向我報告也就可以了。”
劉巴走後,劉禪幾天之後又召見了一個人:拓跋威。也就是那個發明了信鴿的原韓龍家的那個食客,後來進入了丞相府聽用。
這個人是鮮卑人。劉禪在這個時候召見他,用意必然是在針對河西鮮卑上面。
事實也確實如此。
三天之後,拓跋威帶着皇命以大漢特使的身份從江陵城出發,要去出使河西鮮卑。劉禪這是做好了如同在林邑國的時候玩的手法:兩手準備。
一方面,劉禪當然決定給予河西鮮卑以強大的軍事威懾;另一方面,劉禪也打算採取外交征服的方式,一旦禿髮壽闐表示願意如同雍涼境內的羌胡人一樣,對大漢表示臣服,並且能夠跟中央官府和睦相處的話,那麼大漢當然沒有必要對其繼續用兵,而且還避免的軍力的損耗。
同時劉禪再次小心翼翼地展開了小規模的機構改革。他開始和丞相諸葛亮、太常許欽商議,想要把鄧芝領導的對外事務司進行升格,將會在尚書檯下再開一個專門負責處理少數民族事務和外交事務的“客曹”。
東漢的尚書檯原本就設立了六曹,只是如今蜀漢機構精簡,很多機構都沒有設立。比如尚書檯下面如今就沒有完整地設立六曹管理事務。如今劉禪認爲有必要增設一個客曹了。
同時,原本有部分權力分管外交事務的太常卿,則是被劉禪要求將權力交給客曹尚書。
應該說,機構的權力重疊絕對不會是好事情,只會造成個權力機構之間對於責任的推諉和扯皮以外,對效率沒有一丁點好處!
這是傻子都明白的道理,只是現實情況是權力往往等同於部門利益,失去了管事的權力,就意味着失去利益。所以,想要對機構改革,被改革者永遠會擺出一副極度悲情的樣子,這時候就絕對不能夠手軟,你對他們手軟,他們將來竊取國民財富,則更加不會手軟!
所以,劉禪這次對太常卿的態度極爲強硬。而諸葛亮顯然也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他的丞相府一直跟度支尚書因爲軍隊糧餉的事情,弄得糾葛重重,這就是權力重疊的弊病!
許欽最終只有妥協,鄧芝成功升任客曹尚書,一步登天成爲蜀漢的最高官員之一,宗預也升爲客曹郎中。
不過,拓跋威的出使河西鮮卑其實並不順利,完全跟禿髮壽闐無法溝通,更加無法以外交方式讓他保證不再騷擾雍涼邊境,也就無法使之對大漢表示臣服了。
於是,劉禪對待河西鮮卑已經沒有任何退路可走。
而拓跋威也開始執行劉禪授命的第二步機會。他出了河西鮮卑的住地之後,忽然調轉方向向着長城外的草原而去,似乎是要轉而出使草原似地。
這個時候的草原鮮卑並未實現民族的統一,它被分爲了南部鮮卑和北部鮮卑。北部鮮卑現在實現了鬆散的統一狀態,以大單于軻比能爲主。南部鮮卑則依然陷於分裂狀態,有拓跋鮮卑、河西鮮卑、段式鮮卑等等部族各自爲戰。
拓跋威現在要做的,就是深入草原去遊說那些南部鮮卑部族,讓他們從後方出兵幫助蜀漢軍擊敗河西鮮卑。這種手法,跟藉助扶南國兵力出兵林邑是一個路數。
只要拓跋威能夠成功完成任務,蜀漢軍擊敗河西鮮卑就省時省力多了。
此時,受到大司馬府徵調的蜀漢軍隊,已經全部向黃河岸邊集結,統帥馬岱也已經即將到位。
現在就差參軍孟溪的到任了。
馮翊郡臨晉之內,雖然戰火剛剛被平息不久,此時的民心已經重新變得穩定下來。
陸遜派人傳孟溪來見。
陸遜對孟溪說道:“孟將軍,這次陛下終於是下定決心要對河西鮮卑用兵了!”
孟溪心裡很高興,說道:“是啊,陛下很尊重我們這些將軍的意見,行動也採取得非常迅速。”
陸遜伸手從桌案上面拿出一個文書,說道:“吶,這是大司馬府發給你的徵調令。看來大司馬府如同陛下一樣都很看重你。”
孟溪微微一笑,接過那份徵調令,原來是要讓他進入馬岱麾下聽用,笑道:“這倒好了,末將走到哪裡都是參軍啊!”
陸遜知道這是孟溪開的玩笑,兩人同時笑了起來。
陸遜笑過後,說道:“這次蓋猛將軍和熊平將軍兩人統率的騎兵隊也奉命出擊了,你們三人又可以聚在一起了。”
孟溪頗有些懷念地說道:“是啊,自從加入陸將軍的麾下之後,末將就跟他們二位分開了,這次正好可以敘敘舊。”
第二天,孟溪便由一支三百人的護衛隊護送之下,向着蜀漢軍的集結地黃河渡口進發,並且在八天之後到達了目的地。
孟溪隨即見到了主將馬岱,以及馬岱麾下的所有統兵將軍,孟溪開始接手瞭解所有軍隊的情況。
然後,馬岱在自己的大帳裡面召開了第一次全體將軍參加的作戰會議。
大家經過一天的商議之後,便做出了推辭向河套地區進軍的決定,然後呈報給了江陵城。
這其中的原因其實並不複雜。此時的時間已經將近深秋,接下來必然要開始下大雪,黃河的河面上面必然也會因此結冰。到時候正是蜀漢大軍乘機渡河的最佳時機,也就不必這組織軍隊強行搶灘登陸作戰了。
在損失時間和損失兵力方面,馬岱他們選擇了損失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