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琮見於禁這樣鄭重其事,自己的臉**也隨之跟着變得嚴肅了起來,看來是被于禁給感染了
全琮便向于禁一拱手,說道:“於將軍,末將這幾日經過思索和計算之後,認爲孫皎所率領的那支超過五萬人的大軍的兵力,至少是已經動用瞭如今江東本土,長江以南地區接近三分之二的兵力了。”
于禁點點頭,關於江東的整**兵力究竟如何,他和劉禪這邊現在還缺少信息,根本無從做出判斷的。不過,如今全琮這樣說,倒是爲自己省去了不少功夫了。
而且,全琮的這裡所說的兵力所原來的地區,是限定在長江以南地區,至於以北地區的用來維持與曹魏軍隊對峙的軍隊,應該是沒有被全琮給計算在內的。
但是無論怎麼說,孫權從本土各地**調出了三分之二的部隊,已經把後方的地區的防務弄得非常之空虛了。
全琮見已經沒有什麼表示,便接着說道:“所以以末將看來,若是我們能夠有足夠的勇氣與充分的戰略安排的話,只要消滅了孫皎的這支部隊,那麼何愁江東不滅呢?”
于禁聞言,原本是正襟危坐的他,這時候腰板忽然一下子挺得更加直了,虎目之中的精光也顯得更甚了。可見,于禁也被全琮的這個巨大的“野望”也震驚到了。
應該說,于禁出任劉禪的參軍,又主要進駐在湘潭,無論是對蜀漢的兩支軍隊現在在前線的處境和後勤方面,都是瞭如指掌的。他當然非常清楚,在孫皎的那支龐大江東軍精銳部隊的威懾之下,張飛和劉禪兩人所承受到的壓力究竟有多大。
其實,從張飛那樣的狂人,現在都已經非常謹慎地下令軍隊暫時停止進攻下雋這件事上面,就完全足以看出一些端倪的。因爲連張飛自己,現在都認爲,荊州軍和江東軍兩支部隊聯合起來的戰鬥力,都是頂部過孫皎的大軍的。
所以在這樣的背景之下,全琮居然告訴于禁說,他還有意願要消滅孫皎的那支大部隊?
——這個年輕人不會是因爲太過想要爲母報仇,所以以至於得了失心瘋了吧?可是你就是再想要復仇,你也得要有步驟地慢慢來啊!何況,你的敵人還是東吳國主孫權的家人。
于禁的心裡頓時浮現出這樣的一個念頭來。不過,因爲他臉上的神**一向很少變化,也沒有讓全琮感到什麼異樣出來。
于禁這時候不得不**話了。他便讓全琮先稍安勿躁冷靜一下再說。然後,他就把荊州南部的敵我雙方的實力對比,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全琮。
其實,現在全琮已經來到了益**城,于禁也不怕全琮到時候會因爲蜀漢這邊的實力顯得稍弱,而忽然改變主意不再背叛江東了。全琮現在早就已經沒有了任何地退路了,只有繼續跟隨着世子一條道走到黑了。
全琮畢竟還是是年輕,聽完于禁的介紹之後,稍微愣住了一會兒之後,說道:“若是如此的話,則前線的形勢確實較末將猜想的更加不樂觀。但是,荊州軍和荊州軍兩支部隊合起來總共也有三萬多人馬,較之孫皎的軍隊雖然有差距,但是也不是差非常多的。”
于禁眉頭一皺,知道這個全琮真的是非常心急地想要鼓動蜀漢軍隊向江東軍出擊了。但是于禁那是經過大風大**洗禮的人,加上爲人一向沉穩,對全琮的話立刻就警惕了起來。他可絕對不會允許軍隊,爲他全琮一個人的**仇而鼓動,然後最終落個全軍覆沒的下場。
於是,于禁立刻打斷了全琮接下來要說的話,就又把先前說過的,荊州軍和江州軍兩支部隊的世子,現在的身**都已經疲勞的事情,再度給全琮說了一遍。當然,于禁的這番話絕對是在隱隱地辯駁全琮的話,讓全琮知道,雙方現在的實力差距可是輕輕鬆鬆存在着的!
全琮又不是傻子,立刻就聽明白了于禁話裡的意思,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苦笑,道:“於將軍的話的意思,末將明白了。但是士卒的**力問題,只要經過修整一段時間就可以恢復過來了,不是嗎?”
這是誰都知道的道理,但是現在是秋收時節,江東人只怕很難長時間容忍蜀漢的大軍,再繼續囤積在他們的“家門口”的。
也就是說,到時候蜀漢的軍隊若是執意繼續進行兩軍的對峙的話,江東的軍隊只怕是沒有耐心等到秋末的。他們應該會在那個時候之前,就主動向蜀漢的軍隊出擊了。
也就是說,孫皎的那支大軍,現在雖然並未直接界入戰爭,但是其實已經掌握着整個荊州南部戰事的主動權了。
這也是爲什麼,張飛和劉禪兩人此時陷入?**肆僥訓木車兀核塹鵲攪司V菽喜康拇蟛糠值厙僑椿姑揮幸暈淞τ米鈧障胍暮推健?br/
全琮顯然不知道這些,畢竟這都是一些最高層人士的共識,而全琮一直都處於江東軍之中,當然不可能明白的。
但是,于禁這次沒有反駁全琮,只是問道:“修整當然是可以的,但是全將軍可有爲我家爭取到足夠的修整的辦法呢?”
全琮回道:“這是新出現的狀況,末將一時間也是想不到具**的對策的。但是完全可有肯定的一點是,江東的高層人士,現在其實也都已經爲當前的戰爭感覺到厭煩了,他們也都是非常想要在最短的時間之內與蜀漢這邊達成和平的協議的。所以,只要把握了這點,只怕就可以成爲拖延當前戰事的契機了。”
于禁點點頭,全琮雖然沒有提出具**的針對**答案,但是看問題視角應該還是比較準確的。他便示意全琮繼續說下去。
全琮點點頭,說道:“據末將所知,江東軍那邊,以爲距離原駐地遙遠,一時間是很難從江東得到新的兵力的補充的。但是荊州軍這邊卻有所不同,鎮軍軍師石廣元的手裡現在還掌握有一支人數超過一萬人的大軍,江陵城內也還有六千以上的兵力。這些都是可以徵調進入戰場的兵力。”
于禁心裡一動,這個全琮果然不是一般人,雖然身處陸口港,當然對荊州現在的情報收集也是做得很好。可見,此人的眼光絕對是非常寬闊,帶兵作戰並不侷限了自己的思維。
全琮繼續告訴于禁,若是可以的話,荊州軍這邊還可以從上庸和新城方面,再**調出部分的人馬來的。
全琮說出這番話來,就知道他對蜀漢南部的政治現狀,有些缺乏瞭解了。上庸現在可是劉封的地盤,他幾乎不可能出兵幫助劉禪的。而新城的孟達的那幾千人馬,劉禪也不太可能調動。他們說白了,就是劉禪用來隨時監視劉封的力量。
但是于禁很謹慎,沒有必要連劉封與劉禪之間的這種心結,都清清楚楚地告訴全琮吧?
所以,于禁只是淡然說道:“東三郡的兵力,照目前的情況來看,還是比較難以調動的。但是南郡方面的兵力的話,至少應該可以調出一萬人南下支援戰鬥的吧。”
于禁的話,算是部分肯定了全琮的看法了。
全琮自己想了想,一萬人的大軍若是指揮得當的話,應該已經能夠起到非常大的作用的了。
於是,全琮這時候的臉上,忽然露出了一種莫名其妙地興奮來。
全琮立刻對於禁說道:“於將軍,如果南郡的軍隊真的可以徵調出來的話,那麼末將這邊是有辦法,助劉世子和張飛將軍擊敗孫皎的軍隊的。”
于禁忍不住長長地哦一聲,語氣顯得頗爲驚訝,全琮到了現在居然還在這樣堅持?他忽然生出一種很奇怪的觀點:
Wωω● тт kān● ¢O
江東人要麼就是生**頑固,要麼就是**格絕對堅韌。那個叫做陸遜的年輕人是如此,也真的給蜀漢的軍隊造成了極****煩。現在眼前的這個更加年輕一點的全琮,居然也是如此!
于禁便讓全琮繼續把接下來的話都說完了。
全琮隨即在整理了下自己的思路,畢竟於禁剛纔跟他說的一些話,裡面有不少他先前並未瞭解清楚的情況。
然後,全琮這才和盤拖出了自己的計劃。
全琮首先告訴于禁,他的陸口港的近二萬人的水軍,暫時不要公開宣佈起事。而是隻需要秘密地與江州水軍合兵一處便可以了。這樣的話,他的水軍便可以成爲蜀漢方面的一支隱藏的力量。而且,從江夏郡到南郡的千里長江航道實際上已經都掌握在蜀漢的手裡了。
于禁點點頭,覺得全琮的這個意見還是很穩妥的。
然後,江州水軍便在夷道附近,裝載石廣元的那支部隊,順江而下最終在沙羨登陸。沙羨此地位於陸口港以北,在今湖北武昌西金口,極度接近江夏郡長江南岸地區的頂端了。
與此同時,張飛方面的軍隊則要立刻攻陷下雋,擺出要以大軍進入江夏郡的姿態來。
則到時候,孫皎到時候必然是要率軍進入江夏郡的,則到時候蜀漢兩支軍隊同時行動對孫皎的軍隊進行夾攻,則孫皎軍隊必然潰敗。
于禁心裡確實有些佩**,這個年紀輕輕的全琮的腦子轉得真的是非常之快的。他的這個計策,完全將蜀漢方面現在所掌握的優勢因素,利用了起來了。
但是從這裡也可以看出,全琮的這個計策乃是倉促想出來的。否則,他剛纔還說要結滅孫皎的部隊,現在卻變成了擊潰了。
于禁果然是人老成精,看人的眼光實在是毒辣得很啊!
而且,于禁也已經看出來了,全琮的這個計劃之中,並非完全沒有漏洞的,還需要進行詳細地規劃纔有行動的價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