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望在毫無防備之下落入了兩個小年輕佈置下的陷阱裡,實在有些不甘心,這幾日一直在房間內來回地踱步,就算是下人送來的飯菜他也沒有任何的胃口,筷子都不會動一下,有時候在想來想去,越發覺得胸悶的時候,還會將所有的飯菜都打落在地上。自己精心策劃的一樁樁一件件的計謀竟然都被孟賀一次次成功脫逃,不但不能夠實施報復,再這樣下去,估計在天下人面前的顏面都要盡失了!
想到這裡,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他的眼神裡盡數都是火焰!一切怎麼會如此的不湊巧!一切怎麼會讓對方如此順風順水!這不可能!他們一定有暗中的指揮者,否則怎麼可能鬥得過自己!
他緊緊拽着茶盞,一心想着要將張凌飛也培養成這樣的有爲的年輕人,如果自己不能夠將他們殺死,就讓張凌飛在未來的歲月裡慢慢地將他們折磨得身心疲憊。
還在思忖之間,突然有一個人闖了進來,跪倒在張望的面前,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老莊主……少莊主……他……”
“凌飛他怎麼了?你倒是說啊!”張望見到對方如此痛苦的表情,預感張凌飛一定出了什麼事情,否則這個下人不會有那麼驚悚的表情。
來者全身抖動,簡直暈倒在他的面前,“老莊主……他……被人殺了……”
“什麼?”張望簡直不敢相信!這才從天塹鏢局回來,在通過大門的時候還看到張凌飛與自己打招呼,怎麼一下子就死了?“你不要開玩笑!好好說話!”
“真的,老莊主……少莊主剛纔被一個神秘人襲擊而死……”下人使勁地比劃着什麼,卻無法表達出一個完整的意思,只是帶着撕心裂肺的哭聲。
張望瞪圓了雙眼,內心裡一下子絕望起來,如果這個下人說的是真的,也就是張家以後再也沒有傳承者了!難道讓張氏兩姐妹去傳承嗎?
這會讓天下人笑話張家莊沒有香火,沒有男丁的……縱然當初張凌飛也是因爲自己無法生育,所以偷偷從外面抱養而來的小孩,但是畢竟沒讓別人發現,這招瞞天過海已經用了二十幾年,所有的人都以爲張凌飛是自己的親生兒子。現如今,這麼一出事!那麼張家的算是後繼無人了!
心裡不覺有濃重的淒涼,他無力地走出了房間,來到了張凌飛所住的地方。
烏泱泱的人與護衛在一塊區域周圍圍着,低聲地啜泣着。
張望從人羣的縫隙裡看到了躺在人羣中央的張凌飛,便一怒之下,抓過一個護衛的領口,怒喝道,“爲什麼不去救下少莊主!”
“老莊主……少莊主已經失血過多,沒得救了……來者太不是人了……”護衛全身還在憤怒地發抖,根本無法自持,好像是如果能夠遇到這個殺人兇手,就要將他碎屍萬段的養子。
張望聽到這裡,也不管護衛怎麼說了,便徑直地衝散了人羣,奔到了中央,目光呆滯地望着躺在地上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一處還是原樣的張凌
飛,“凌飛……凌飛……”他帶着哭腔,幾乎有點哽咽地說不出話來。
對方早已身軀冰冷,絲毫地反應都沒有了,之前還活絡的這麼一個人,在此刻了無生息地去了他們所未知的世界。
有一個護衛一邊擦拭着眼睛,一邊默默地說道,“老莊主,小的先前看到一個蒙面人從牆外躍進來,二話不說對着少莊主一頓猛砍,他的目標好像是極其明確的,就是一心決意殺死少莊主!”
張望咬了咬牙,狠狠地問道,“到底是誰?與凌飛有這麼大的仇恨!凌飛一直內心向善!怎麼可能與別人結怨!”
護衛與家丁們都搖搖頭,紛紛表示張凌飛不可能在外有什麼不軌的行爲,結下如此樑子。
那個護衛又偷偷提醒道,“只是老爺,你不覺得蹊蹺嗎?最近我們與天塹鏢局有諸多的恩怨,結果少莊主就被殺了!”
“你是說天塹鏢局乾的?”張望雙目圓瞪,其實當他第一時間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已經揣測是天塹鏢局乾的。雖然凌飛的臻體修爲不高,但是天塹鏢局裡就憑那幾個小傢伙怎麼可能與凌飛一戰呢?根本就不是一個水平級的,更何況來說,他們就算有這個殺死他的能力,也不可能將凌飛砍成如此慘狀。除非他們的臻體修爲比他高深諸多層次。“不可能是他們……他們還沒有這個資格與本事!”
“就算不是他們親自動手的,派一個賞金獵人來殺死少莊主也是可能的啊……”人羣之中不知道是誰這麼輕輕地嘀咕了一句。恰好被張望聽見。
張望的心臟突然間躍動起來,難道真的是賞金獵人?皺了皺眉頭,便擺了擺手道,“將少莊主安置妥當!其他所有人跟我去天塹鏢局討個說法!無論如何都不能夠讓少莊主慘死!”
屋頂的高處有一個蒙面人偷偷一笑,比張家莊所有的人更快地躍向了天塹鏢局。
衆人推開天塹鏢局的大門時候,聽聞到張望一聲吼叫。“給我搜!不管是哪個角落都不要放過!”
所有的人一哄而上,幾乎把整個鏢局翻了一個底朝天,亦是一個人影都沒有發現。
“報告莊主,他們應該是盡數逃走了……連行裝都來不及收拾!”護衛斬釘截鐵地說道。
“果不其然是他們這羣賊人,殺我護衛,殺老夫的兒子,如果能夠逮到他們,老夫一定將他們碾成粉末!”張望幾乎要暴跳如雷了!心裡那麼多的惡氣無處發散!狠狠地跺了一腳,在地上印出一個深坑!
衆人已然感覺到了他的憤怒。身邊之人問道,“要不然,莊主,我們將天塹鏢局一把火燒了吧!就算他們會回來,也不給他們落腳之處!”
張望啐出一口唾沫,低沉道,“好!全部給老夫燒了,連一點末子都別給我剩!”
衆人言喏,拿出火信子,用木柴點燃了這些亭臺樓榭。
“燒!盡情地燒!這是你們天塹鏢局欠老夫的!還有你們的命也是老夫的!”張望大聲嘶
吼道。
沒有多久的時間,整個天塹鏢局就沉沒在了熊熊的大火之中。
伴隨着噼裡啪啦的木材燃燒聲。張望感覺到了體內怒氣正在散發。
“你們幾個!”張望點了幾個護衛道,“給他們再添點火油!燒個三天三夜不要停歇!”
護衛立刻領命,拎着火油靠近了大火。
“我們走!”張望領着所有的護衛隊浩浩蕩蕩回了張家莊。
還未過多久,孟賀與餘靈先行回來了,便看到了一片廢墟以及一片正在燃燒的地方,護衛們正在談笑風生。
“啊!”餘靈一聲慘叫,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自己這麼多年來生活過的地方竟然在幾個時辰之內就化爲了灰燼“不可能!不可能!”
孟賀也驚呆了!怎麼會這樣!
護衛們聽到了餘靈的慘叫,紛紛地轉過頭來,卻有點猝不及防,都不敢發出聲音。
一道閃電般的身形划過去,將其中一個護衛一掌擊碎了心臟!怒喝道,“你們這羣走狗!啊啊啊啊!
“殺了孟賀,莊主重重有賞!”護衛羣裡有人高聲喊道,由是便炸開了鍋,所有的人都在起鬨道,“殺了孟賀!回去領賞錢!”
齊刷刷的劍刃向着孟賀刺來。
孟賀發出如同野獸般的咆哮,一股勁烈的掌風將所有的人的劍刃都瞬間折斷!
“不要怕!他一個肉體凡胎,禁不住我們車輪戰的!”見到旁邊的護衛有些退縮之意,資歷比較老的護衛鼓舞所有的人道。
這些人即刻分成一波波地像是潮水一般地涌了上去。
孟賀根本就不給機會,分秒之間取了幾個人的性命,又是一道劇烈的掌風。
將許多護衛盡數吹開。
此刻的這個年輕人已經沒有了往日的波瀾不驚,也沒有了謙卑儒雅,只有凶神惡煞!“你們必須爲你們的所作所爲付出應有的代價!”
一個個的護衛被擊打成重傷。
這些人的臻體修爲有些還在孟賀之上,但是還沒有明白過來,便被對方擊碎了筋脈。
血液四濺。
所有的人都感覺到了撲面而來的殺氣!
殺人如麻,此時形容孟賀一點都不爲過,他已經忘卻過來的這些到底是“人”還是“物”,只知道他們都是該死的,僅需要被取走他們的靈魂便可。
餘靈也幾乎驚詫地說不出話來,從來沒有見到過孟賀有這樣驚人的爆發力。
這些護衛隊對他來說幾乎是命如草芥!在分分秒秒之間就丟失了性命!他們只是張望手下的棋子,卻只能用粉身碎骨來表達自己的忠誠!
但是他們又是貪婪的,因爲豐厚財富而在這裡拼命,剝去了金錢,未必見得他們會是忠誠的。
餘靈冷冷地哼了一聲,這些人確實該死!而且這些死法還不夠慘烈!
孟賀繼續着殺戮,此刻的掌風越來越強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