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身影出現在這個茫茫的沙漠中央,漫天的黃風吹得人睜不開眼睛,耳邊只能夠聽到沙礫窸窸窣窣的摩擦聲。
又是一陣風暴過去了,整個世界倏然安靜下來,
依稀望見極遠的地方有一種類似於城池的樣子,與黃沙是一個顏色,如果不是眼力較好,絕對分辨不出來他們的區別。大概猜測,這個城池也是沙礫築造出來的。
那邊莫非就是沙國?
幸好有玄心道尊將自己直接傳送到了這裡,否則自己興許找一輩子都不會發現這麼一個詭異的去處。沙漠之中,神秘莫測,誰也不知道這裡隱藏了多少奇異的事物。
人的恐懼果然來源於未知,他才走了幾步,心裡便有無盡的惶恐在漸漸地吞噬着自己。
隱隱之間,有一個模糊的身影迎着黃沙望着自己。
“來者可是遊方郎中?”看來這個人是一個女子,期盼地望着自己。
孟賀迅擊的向前走了幾步,搖搖頭道,“在下只是一個尋常之人,前來與國王大人有些事情要談。”
“女王大人是不會隨意接見人的,若不是奴要等的遊方郎中,那先生請回吧。”那個女子極其冷漠地搖了搖手,身上金燦燦的飾品在烈日下晃得人眼越發睜不開。
孟賀皺了皺眉頭,自己都千里迢迢而來,且是玄心道尊告訴自己想要強大,必須要取得騰空顓。這不,連影子都沒有見到,竟然必須折返,哪裡有這樣的道理。又是上前兩步,畢恭畢敬道,“還望大人行個方便,在下若不是要緊之事,必定不會從中原而來。”
那個女子不耐煩地轉過身去,似乎要回去一般。
“大人……”
“無須廢言,若是再多說一句,瞧我不割了你的舌頭!”這個女子怒喝了一句,但這次連身子都是揹着孟賀的了。
孟賀一怔,這個看似溫柔的女子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脾性,正要再說上一句。
便瞧見遠處有三個侍衛穿着沉重的鎧甲而來,身上的裝束幾乎將面龐都給遮蔽了。聞到一些淡淡的芳香,孟賀才發現來者都是女子。
三個侍衛不有分說將面前這個女子抓起來,領頭的怒喝道。“沙國有自己的規矩,作爲宮廷裡呆了許久的奴婢,爲什麼要私通外人,你以爲讓那個臭男人假扮爲遊方郎中就能夠瞞天過海了嗎?”
令牌在這個女子面前一晃。
亮光從對方的眼眸裡一閃而過。
女子跪倒在地上,改了方纔的驕橫,嚎啕道,“奴婢罪該萬死,還請女王大人饒命!”
“女王大人說了,無論是誰,大臣也好,皇室貴胄也好,若是違反律法,絕不能夠輕饒。何況是私通男子的大罪!”領頭之人亮出長長的劍刃、
那個女子神情一下子誇張起來,聲嘶力竭道,“難道你們就不希望自己有一個疼自己愛自己的男子嗎?這裡都是女王規定什麼我們就該做什麼!有男人在過往時分傷害了她,她就不允許我們找男人。這個沙國無法倚靠子嗣傳承,遲早會滅亡的!”
侍衛長冷冷得笑了一聲,“原來還怕沒有證據,無法定你的罪,現如今你這麼大逆不道地說這些話,看來誅滅你九族也是可以的了。”
女子掙脫兩個人的桎梏,仰天長嘯道,“生與君相隨,死亦不枉相識,妾便先行一步了!”
說罷,自顧自地笑起來。
這種咯咯的笑聲令人毛骨悚然。
孟賀看到侍衛長的劍刃正要對着對方的脖子落下來,倏然出手阻止道,“且慢!”
“你是什麼人?”侍衛長極其奇怪,方纔這個人也不說話,似乎打扮又不像是沙國中人。本想殺了這個女子再問此人來由的,想不到他倒是自己先開口了。
對着三個侍衛作揖,孟賀輕聲道,“在下是南山北麓飛鶴之巔的弟子孟賀,今日想面見女王大人,問詢一件急事。”
“你這個什麼南什麼山來的人還真是可笑。女王大人豈可是你想見就見的人,致她的尊嚴何處?儘早離去,否則我們侍衛的刀法之下可是不饒人的!”侍衛隊長的雙眸冰冷,從盔甲裡露出來不多的面容上來看,該女子應也是相貌俊俏之人,只可惜脾氣太過固執。
孟賀不依不饒道,“還請幾位侍衛姐姐行個方便,帶在下去見下女王。不打擾女王多少時間的……”
白刃橫在了他的脖子處,這個侍衛隊長並不是吃素,冷不防的這一招幾乎要了孟賀的性命。
“跟你說了馬上離開這裡!爲什麼不聽!”女侍衛顯然怒不可遏。
對方的臉上如此堅毅。
聽到重重的金屬敲擊聲音,侍衛頭領手上的刀刃已然斷爲兩截。
斷刀落到了地上,侍衛們面面相覷:這是一種公然的挑釁吧!沙國除了女王大人還有誰敢冒犯這些天不怕地不怕的侍衛,也只有眼前這個陌生男子能夠做得出來了。
侍衛冷哼了一聲,“你們中原沒有禮教嗎?中原可是真正的蠻夷之地,不遵法,不遵規矩大抵是你們的本性吧!”
她還問說罷,脖子已經被孟賀緊緊掐住!
頭領趕忙上前一步,伸手道,“你若現在住手,我們還能給你一條生路,否則休怪我們無情。”
這個年輕人已經沒有方纔的恭敬了,一臉嚴肅道,“不讓我去見你們的女王,你們也一樣沒有生路!”
“想要玉石俱焚的話,那你就放馬過來吧。”侍衛頭領已然不顧那個被孟賀掐住脖子的女士爲的性命。
孟賀的嘴角擠出一絲唾沫,放開了這個女侍衛,抽身躍向頭領。
“咻!”掌風飛旋,在地上捲起了一層散沙,徑直射向對方。孟賀的眼神裡,似乎對方根本不可能躲過。
對方從袖口裡瞬間抽出一面鏡子,對着掌風一招,竟然讓掌風化爲了烏有!
孟賀大驚失色地望着對方,這不就是一面鏡子嗎?爲什麼可以化掉臻技!
“很詫異吧,這面叫做仙樂鏡,是從中原而來。能夠收人魂魄,小子,你想試試嗎?”那個頭領一臉詭笑道。
孟賀似乎見到了前方來了什麼人,急忙跪下,畢恭畢敬道,“在下孟賀見過女王大人!”
頭領循着他望着的方向轉頭而去,卻發現根本沒有女王大人的蹤跡啊!
不妙!
等她反應過來,孟賀已經貼在她的身上了。
手中的仙樂鏡也被這個男子活生生地搶到了手裡。
“你……”頭領人生第一次接觸道真正的男人,那種臂膀和令人安心之感,在片刻之間侵蝕了她的大腦,她也能夠理解爲什麼那個女子爲什麼癡癡地等待着假遊方郎中的歸來。
自己從來也沒有愛過誰,也不知道怎麼去愛。
“你的仙樂鏡現在在我的手裡,還有什麼能夠對付我的法寶儘管亮出來吧!”孟賀的嘴角劃過一絲弧度,這次較量,對於這三個侍衛他是勢在必得了!
女侍衛也感覺到大事不妙,急忙問這個頭領道,“大人,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能怎麼辦?給我殺了他!”一聲號令之下,兩個女侍衛就對着孟賀躍了過去。
孟賀知道不宜久戰,還是使出必殺之計,脫了身才能夠去見女王!“武臻技——醉心掌!”他大喝一聲,將掌風盡數排出!
兩個人還沒有來得及動手,已經在半空之中被擊傷了。
紛紛倒地,鮮血嘔吐不止。
頭領質疑望着這個年輕人,明明感覺到對方最多是臻聖第一重嗎?爲什麼發出的臻技根本就逾越了這個層次呢!
對方不知道是發自什麼感情的笑容,讓自己倒有些覺得不可思議。
頭領雙拳凝氣,身形躍向孟賀。
兩個人膠着了幾回合都不能夠分出勝負。
孟賀知道自己身上的還有一把泰阿劍可以作爲殺敵制勝的法寶!緩緩地抽出泰阿劍,劍鞘里居然有流光飄出。
看來自己與這柄劍越來越有些人劍合一的感覺了。
對方退了一步,顯然也是看出來這是一柄神器,大驚失色道,“你到底是誰?”
“中原第一大派,南山北麓飛鶴之巔的弟子孟賀。”單眉一挑動,對眼前這個人十分輕蔑。怎麼說自己也是師出名門!怎麼在陣勢上輸給你們這些蠻夷之人呢?
頭領嗤笑了一聲,“果然是中原人,中原人窮兵黷武,自恃正義,其實都是一羣僞君子。今日一見,你年紀輕輕也佔了不少這樣的氣息。”
孟賀擺弄了一下手中的泰阿劍,淡淡道,“孟賀今日有冒犯之處,還請見諒。”
“今日有我在,你就別想……”脖子上紅紅的一道。
這個頭領還未有把話說完,氣息就怵然斷了,捂着脖子跌跌撞撞地來回走了幾步,一頭栽在沙漠裡。
女子持着短刀的手還在瑟瑟發抖。
竟然把自己國家的侍衛頭領殺了,必定被查出來以後死路一條。
孟賀湊近望着她,安撫道,“沒事,別怕,頭領就算是我孟某殺的。”
像一隻小貓一樣蜷縮在一起,女子點了點頭。
“但是你要幫我一件事情,帶我去找女王大人。”孟賀趁機想要交換條件。
對方想都沒想,“只要能讓我與他在這世界上好好相愛,奴什麼都答應你……”冰冷的身軀在黃沙之中使勁抖動,她回頭望了一眼這片區域,心裡似乎有些掙扎。
孟賀佯作鎮定道,“沒事的,這裡的沙礫會把這三個人漸漸掩埋的……”
果然才過了不久,那兩個只是嘔血昏厥的兩個女侍衛已經消失在無垠的沙漠之中了。
女子勉強地擠出一絲笑容,對着孟賀道,“她們爲惡太多,如今落得這個下場是果報啊!”在她的記憶力,整個王國除了意識是國王統治的以外,所有的律法與規章都牢牢地掌握在她們幾個人的手裡,哪天出現在了一些不讓她們稱心如意的事情,那麼接下來就會有諸多的人遭殃。
如今,一切都過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