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像思念的極限 ,就等同癒合的時間,再找到幸福的世界 ,苦痛會被回憶省略。
誰知道思念的極限 ,遠長過共度的時間,無論是好強或爛醉 ,你總會來到心裡面,只凝望就瞭解 ,我的笑,有殘缺。
“徐長卿,如果以後你在敢就那樣不聲不響的走掉,我一定會帶着你的孩子躲到一個你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不,你不會的,因爲你捨不得我,我也不會在離開你!”
明明只有六七天不見,對於白淺來說卻像是真正的穿越過了千年,嘴上說着任性的話,手卻緊緊的拽着徐崢的衣服,不肯鬆開,倔強的不肯擡起頭來看徐崢一眼,徐崢知道他哭了,淚水透過層層的衣物打溼了內裡的兜衣,輕柔的用手拍着他的背,成千上萬只螢火蟲聚集而成的光,就像是一盞明燈一樣,光暈將兩個人包圍的分外美好。
那一刻,徐崢真的相信,白淺不捨得離開他。
然而美好總是短暫的,總會有那麼一個不和諧的因素出來攪局,兩個人的小情話還沒有低低的敘述完,就聽見一個清脆的聲音在徐崢的身後響起,少年正處於變聲期略帶暗啞,他對着一片不遠處的草叢冷喝一聲道:“誰在那裡給我滾出來,竟然跟在他的身後進來,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少年的話音落下了半天,草叢那邊也沒有動靜,白淺打量的擡眼往徐崢的身後瞅,才發現根本就不止是徐崢一個人,他身後的還跟約莫七八個人,因爲夜色的關係,他看的並不真切,而這些人的目光除了那個少年都落在了他身上,目光復雜,他瞬間就將想要說剛剛想起了兩個人小時候事情的話憋了回去,疑惑的目光飄向了徐崢。
“他們是......!”
不等徐崢將他們衆人介紹出聲,那羣人爲首的一個男子已經站出來打斷了他的話說:“我們是誰,我想經過剛纔你心裡面應該已經有不少的猜測了吧!你想知道的任何事情等會兒我都會告訴你,不過在這個之前你不覺得你應該先把你自己帶進來的人處理一下麼!”
“我帶進來的人!”
白淺一愣,順着那名少年盯得死死地目光望去,發現那個草叢不自然的動了動,裡面不知道有什麼東西一拱露出了一塊衣角,明亮的螢火蟲帶着黃綠色的光,將那片衣角的顏色已經照的清楚,目力甚好的白淺甚至連上面的花紋都看的清楚,臉憋得通紅,對着那個草包吼道:“師叔,你再不出來,毛毛蟲就要鑽進你耳朵裡了!”
“毛毛蟲,毛毛蟲,毛毛蟲在那,,在那,!”
白淺的話音剛落,立刻就有一個慌張的聲音夾雜着落了一地的草屑,從草堆裡面蹦了起來,莫道子那副搞笑的雞窩頭,瞬間就讓原本緊張的衆人笑了起來,就連一開始的那個火氣沖天的少年也笑了。
一聽見笑聲莫道子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他被自己的小師侄給狠狠地涮了,氣了臉都黑了,指着白淺的鼻尖彎彎着眼睛笑罵道:“好你個小兔崽子,不孝子孫,虧我和你師父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拔大,現在你倒好,胳膊肘往外拐,聯合這外人一起欺負我!”
“我我我,我......!”
“你什麼你啊!我們怎麼就成外人了,他是我們魅影族流落在在外的子孫!”
少年瞥了一眼站在一起的兩個人,徐崢和白淺,很登對,卻同樣的也很刺眼,本來就不大好的心情,就通通的都撒到了面前的這個小老頭的身上了,眼看着莫道子被他氣得說不出來話呲牙咧嘴的樣子,他還做了一個鬼臉,冷哼了一聲繼續說:“小老頭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麼?你不就是好奇我沒部族麼,在不閉嘴我就做主不讓你進去了!”
“哼,就算你是......!”
碰,高大的男人利尬一臉尷尬的狠狠敲了他的頭一下,內心無比後悔今天怎麼就帶了這麼一個小祖宗來了呢?
流向話說到一半被人敲頭了,立刻淚眼婆沙的擡起頭來,一臉指控的看着高他兩頭不止的男人,可惜利尬並沒有如他所願的安慰他,而是低聲斥責了一聲:“閉嘴!”
“有什麼話,這裡並不是說的地方,先回部落吧!天再過一會兒就要亮了!”
利尬見沒有人有異議(本來也沒啥有異議的好麼,),就帶着人在前邊走,炫目螢火蟲就像是煙幕一樣將一圈人層層的圍在中間,莫道子新奇沒見過,就像一個小孩一樣,一會兒摸摸這個一會兒捅捅那個一路上沒閒着,徐崢和白淺兩個人落在了隊伍後面,被一圈像光帶一樣的螢火蟲包圍着如夢似幻。
白淺悄悄地扯住徐崢的手,臉紅成了一片,寬大的袖子將兩個人緊緊握住的手,輕輕地遮掩住,白玉小巧的手扯住寬厚的古銅色大掌,從他向徐崢表白開始他們就不曾這樣十指緊扣過。
“你大老遠從京城折騰過來還習慣麼!”
“你這一趟上崑崙山身上的傷怎麼樣!”
不一樣的問候一樣的關心,兩個人同時說了出口,白淺正好正大光明的擡起頭往徐崢那瞄了一眼,正巧看見了那個人脣角的一彎笑容,那雙清冷的眼也正在看他,承載着慢慢的溫柔,還帶着深深地寵溺,這一刻白淺真的能夠確定,從那雙眼中,他就能夠確定,徐崢就是那個十年前的小男孩。
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感覺自他的心頭瀰漫開,十多年都不曾在有過的興奮和緊張擒住了他的心,讓他忍不住笑了出來,紅暈從他的臉頰一路蔓延到了耳根子後面。
“你在想什麼?這麼開心!”
一個輕柔的聲音自他的耳邊響起,輕輕吹拂過的風碰觸到耳垂時帶着那種顫粟比任何時候都讓人心底癢癢,徐崢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溫熱的脣,不小心的碰過他敏感的耳區,這樣刻意帶着調戲的溫柔語調,讓白淺感覺到陌生,心跳卻不自覺地加快,一緊張他一隻手狠狠地推開了徐崢,窘迫的說:“靠那麼近幹嘛?”
偏偏剛纔還是他自己以爲沒人看見上去扯住了徐崢的手,這麼一推,他的手還被徐崢拉着刻意的舉了起來,得意的神情在他的面前晃了晃,戲謔的說:“這手可不是我牽的!”
“那,那還不是,還不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不小心拉住的!”
“以前的事情!”徐崢挑挑眉毛疑惑的看向他,語氣中帶着些許好奇的說:“什麼以前的事情!”
“就是很久以前的事情啦!”一聽見徐崢疑惑的反問他,他就知道徐崢肯定是沒想起來,或者就算想起來了,也沒聯繫上那個就是他吧!畢竟那時候他也只有十歲而已,今日要不是進入這片樹林,他都不一定會記得。
這麼想着他就忍不住的想要打趣徐崢了,那時候兩個人都傻傻的,他小不知道新郎跟新娘結婚要一男一女,徐崢難道也不知道麼,那時候還答應他要跟他拜拜,玩拜堂,他這麼重諾的人,他倒是想知道徐崢準備怎麼收場。
“你難道不應該記得麼,十年前你可就答應過我跟我拜堂,娶我爲妻的!”
白淺像只偷吃了蜜的小狐狸一樣,偷偷笑着看向因爲他的一句話整個人就愣在那裡的徐崢,笑得越來越得意。
不過,分明是句玩笑話,可不光徐崢聽見了,前面走的幾個都聽得清清楚楚,尤其是莫道子,一臉好笑的回過頭看向白淺,他是瞭解自己這個小師侄的,九成實在給徐崢找不自在,又抹不開面子要他關心自己,不過他是不是錯過了什麼好戲,十年前,那都是哪年的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
不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那個死要面子的師侄開口要嫁人,這可新鮮了,還沒聽說過那個男人要嫁人的呢?他忍不住呲笑了一聲打趣道:“小師侄,我怎麼還沒聽說過男人要嫁人的呢?”
“我在跟他說話,你個老不休的來攪什麼亂!”
“呦,我的小師侄要出嫁,這可是大事啊!這熱鬧我怎麼可能不看啊!”
誰想本來是鬧玩笑的一個事情,愣是被一個尖銳嘲諷的嗓音給笑的變了味,那邊一直黑着臉憤恨的盯着他們的流向一聽見白淺的話,頓時就樂了,不屑的看着白淺的肚子,笑着說:“你們竟然還沒結婚就搞大了肚子,真是不要臉!”
“流向大夫,請你注意自己的言辭,我們雖然不曾結婚,但他對於我來說,就是我的妻,請你不要侮辱他!”
“本來就是嘛,魅影族本來就是一妻一夫的種族,像他這樣連婚都沒結的,不是不要臉是什麼?按照族規,他根本就沒有資格回來!”流向理直氣壯的對着徐崢吼了回去,冷哼了一聲,扯過面色同樣不大好的利尬說:“不信,你問族長!”
利尬的臉色頓時也跟着嚴肅了起來,挺下了步子,認真的看着他們問:“你們還沒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