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的一聲,索爾與血瞳狠狠的撞到了一起。以兩人爲中心,方圓數十米的地面同時炸裂,大量的沙粒衝上半空。還沒等達到最高點就被高溫液化。最終變成熾熱的液體散落下來。距離兩人較近的暴民都被熾熱的氣浪掀飛出去。周圍立即響起一片狼哭鬼嚎般的慘叫。
但電漿衝擊的威力還不僅僅這些,隨着衝擊勢頭的嘎然而止,電漿猛的爆發開來,瞬間籠罩了方圓數十米的空間。所有位於這個範圍內的暴民都被電漿濺射,瞬間燒成了焦炭。
地面上電弧跳躍,煙塵瀰漫。空氣瀰漫起焦臭的味道。場中的能見度頓時降到了最低。暴民們尖叫着向四面八方逃竄。場面混亂之極。
沒有人敢靠近索爾和血瞳。他們的戰鬥已經超過了一般人能夠承受的極限。在暴民的眼中,兩人就像惡魔,舉手投足間都散播着災難。在超出人力的災難面前,沒有人不畏懼,不逃避。
但在戰場的中心,兩人卻絲毫感覺不到外界的混亂。
濃密的煙塵和電漿霧氣嚴重遮掩了視界。索爾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他的頭盔已經被血瞳弄壞,在剛纔這次電漿衝擊中他也承受了不小的傷害。大片的肌膚被電漿燒灼碳化。如果不是因爲鎧裝藥劑注入,他恐怕也要被變成一團焦炭了。
但索爾眼中仍然閃爍着興奮的光芒。命中了!他命中那個可怕的敵人了!!
以電漿衝擊的威力,索爾毫不懷疑對方會遭受重創!甚至可能會被直接幹掉也說不定。電漿衝擊是他花了大價錢纔給鎧裝升級的強力武器。威力已經達到了第七世界的巔峰。在超高溫電漿和遊離電子的燒灼下,就算是一輛裝甲車也會在瞬間點燃,更何況還混合着強力的物理衝擊效果。索爾曾經試驗過,一次電漿衝擊的威力就足以毀滅任何第七世界的鎧裝。
那個可怕的敵人,死定了!!
拼命的呼吸着每一點可以攝取的氧氣。索爾幾乎難以控制心頭的激動。他猛的上前一步,任由身上損壞的鎧裝零件散落一地,也要親眼看到對手倒下的場面。
可是就在他試圖靠近的一瞬間,一隻可怕的大手從煙塵中伸出,一把就握住了他的拳頭!!
“什麼!?”索爾猛的瞪大了眼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只見濃密的煙塵中,一個如同惡魔般的身影緩緩浮現。他一身銀白色的鎧甲,絲毫沒有出現燒灼的痕跡。一隻大手緊緊的握住他的拳頭。頭部的面甲內,閃爍着冰冷的目光。
“你……你居然沒事!?”索爾頓時驚駭欲絕,失聲叫道。
“………”血瞳冷冷的注視着他。心頭卻隱隱升起一絲激動。
沒錯,他沒事。這是他第一次感覺到完全體殖裝的可怕強度。對方那殺傷驚人的電漿衝擊打在他身上,竟然連半點傷害都欠奉。超高溫的電漿僅僅熾傷了蛋白質裝甲而已。甚至連傷害裝甲縫隙的肌腱都做不到。殖裝驚人的新陳代謝能力只用了不到一秒的時間就將這點損傷修復。讓他看上去毫髮無傷。
這纔是殖裝,真正的殖裝!!
強忍着心頭的激動,血瞳面無表情的將右手漸漸握緊。對方的鋼鐵拳甲上頓時傳來不堪重負的摩擦聲,隱隱還有指骨折斷的聲音。
“啊啊啊!”索爾立即痛的慘叫起來。他感覺自己的指骨都要碎了。雖然有鎧裝的保護,但對方的握力大的超乎想象。就好像一副超重型液壓機,將他的指骨一點點擠壓粉碎。這種痛苦遠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索爾大聲的慘叫着,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行動。一點點,一點點在血瞳面前跪了下來。
“我問,你答。”血瞳的聲音依舊冰冷無情。讓索爾一顆心涼到了深淵之底。
“你……你不會得逞的……魔鬼……”恐懼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索爾依舊咬緊牙根回答。
“你們這些該死的傭兵,就是一羣宇宙裡的屠夫。哪裡有你們哪裡就有殺戮!我不會屈服的。見鬼!你爲什麼要幫助克克爾,難道就是因爲他付出了足夠的金錢嗎?難道你不知道他是多麼的邪惡。每天有多少人要死在他的手裡嗎?”
說到這裡,索爾拼命伸長脖子,發出聲嘶力竭的怒吼。
“我們只是爲了活着!這有什麼不對!!!”
我們只是爲了活着……
聽着索爾這句痛苦的悲鳴,血瞳的心微微顫抖了一下。但是轉瞬就恢復了冰冷。他靜靜的看着眼前跪下的男子。眼中閃過一絲同情,還有一絲歉然。
“抱歉……我也是……爲了活着。”
“既然你不願意回答我的問題。那麼算了。”
右手猛然握緊,血瞳一下就握碎了對方的拳頭。緊跟着左手閃電般的抹過對方的咽喉。血光迸射中,索爾的頭顱被他一手斬下,被鮮血衝上了半空。
望着對方死不瞑目的眼睛,血瞳沉默了一會,然後轉身,衝向了周圍的暴民。
又開始了無情的殺戮。
這一次他再不容情。也許是身穿殖裝的關係,血瞳感覺在戰鬥的時候特別容易達到一種漠視狀態。在這種狀態下他的感情波動被壓抑到最低。輕易就能發揮殖裝威力。這種情況在過去還不明顯,但隨着這次芯核重啓之後越來越清晰。
血瞳不知道這種狀態是好是壞。但他仍然接受着本能的支配。
鮮血在激射,斷臂殘肢如同爆炸般拋上半空。因爲血瞳再不留情的關係,暴民們算倒了大黴。他們簡陋的武器根本無法穿透殖裝的裝甲。更不可能阻擋血瞳的腳步。他每出現一個地方就會掀起腥風血雨。儘管到現在他還沒有使用手臂的高周波刃,但光是他的徒手殺戮就足以讓任何暴民膽寒。
在暴民的眼中,血瞳就彷彿一個從血海中爬出來的死神,肆意的掠奪着生命。所有靠近他的,試圖阻擋的他的人都在第一時間被撕碎。鮮血和殘肢四散飛射的場面,就連城牆上的克克爾領主也看的腳跟發軟,差點沒暈過去。
“天啊……傭兵分部到底派來一個什麼傢伙啊……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克克爾領主無意識的呻吟着,整個人都被血瞳的無情殺戮所震懾。手腳冰冷,幾欲暈厥。要不是旁邊的衛兵始終攙扶着他,恐怕此刻他已經軟倒在地了。
如此不過十多分鐘的功夫,密集的暴民就開始四散哄逃。血瞳周圍的人越來越少。
“哧!”血瞳一拳將面前的暴民擊穿,大量的鮮血從對方身後激射出足足五米。再環顧四周時,發現已經沒有一個身影了。他緩緩將手中的屍體扔下。然後站在滿地的血泊之中。在鮮紅的血泊裡他一身銀白色的殖裝顯得那麼的突出,銀白色的甲片上流淌着鮮紅的血絲。看上去充滿了一種另類的美感。
殘酷的美感。
遠處土城的城門打開,一羣衛兵小心翼翼的靠攏過來。他們看着滿地的屍體,他們的臉色蒼白,有的人更是直接嘔吐出來。他們膽戰心驚的走過滿地狼藉的戰場,一部分人開始打掃,一部分人則在一個衛兵隊長的帶領下小心的靠近血瞳。
血瞳掃了那個衛兵隊長一眼,發現他就是第一個和自己交談的衛兵。想必克克爾領主覺得他不錯,臨時提拔了。
只見他畏懼的帶着幾個衛兵走到自己面前。恭敬行禮。
“血……血瞳大人。”
“說吧。”
“領主大人……請您去城主府……”
“知道了。”血瞳冷漠的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的腿都在哆嗦。也許是血瞳剛纔的殺戮實在太過駭人。他身後的衛兵們不敢直視自己,目光低垂的如同一隻只鴕鳥。
這就是殘酷的生存法則。當個體的力量超越了傳統的勢力。那麼在強者面前,最好的選擇就是服從。這也是宇宙傭兵爲什麼地位崇高的原因。
再次走進土城,血瞳看到很多居民已經走了出來。他們小心翼翼的收拾着戰後的殘骸。每個人都是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走近城主府的時候,發現這座被他撞毀了一般的府邸正在重新整理,大量的廢墟殘骸被搬運出來。
早有侍從等待在這裡,看到血瞳走近眼前一亮,屁顛屁顛的迎了過來。
“血瞳大人,請跟我來。領主已經爲您準備了宴席。”
“嗯。”血瞳跟着侍從繞了幾個彎,來到府邸的後院。這是降落時沒有被他波及到的地方。在一座奢華的大廳裡已經擺滿了食物和美酒。數十個衣着暴露的美麗女子正在穿梭不休。將大量的美食送了上來。
肥豬一樣的克克爾領主就坐在酒席的中間,身邊是幾個美麗侍女給他揉捏按摩,這傢伙看上去很懂得享受,眼睛都舒服的眯起來了。
但就在血瞳走進大廳的時候,他卻好像觸電一樣跳了起來,幾步就衝到了血瞳身前。臉上堆滿了獻媚的笑容。
“血瞳大人,請坐,請上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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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劇情,總要一步步發展的。不要着急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