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曼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要追溯到大約兩年前。
魏子諾與許一承大吵過後,身心俱疲,幾日不進多少穀物,頭暈目眩看什麼都是眼冒金星,跟老女人請了假回來躺養受傷的心。章曼正好休假在宿舍,魏子諾恨不得馬上跟她抱在一起,放肆的大哭一場。迫不及待的推開章曼的房門,一個男人正覆在章曼身上貪欒的做着往復動作,一下一下的向上撞擊着她瘦弱的身體,魏子諾雙手捂住吃驚的嘴,手拎包“撲騰”的掉在地上,她被眼前的景象嚇呆,整個人立馬清醒了,雖然蓋着被子,男人的背影還是一眼就被魏子諾認出來。趕在那男人回頭之前,魏子諾噌的一下關上房門,回到自己的屋裡大氣都不敢喘。
見到這樣的畫面,魏子諾整個人都不好了。。。要不是親眼所見,怎能相信一切皆有可能。
爲什麼?自己剛剛在男生和男人這個問題是上遭受打擊,章曼又來給她上了第二課。
魏子諾呆坐在地板上倚靠着牀邊,雙手抱膝,臉貼在唯一能給她溫暖的毛毛熊身上。沒過多久,魏子諾的房門被推開,她馬上警覺的站起來渾身發抖,“你不要害怕。。。他走了”真不愧是章曼,這種事被人抓了現形,說起話來仍是平平淡淡波瀾不驚。
章曼和魏子諾並肩坐在藍色滿是薰衣草的牀單上,“你不介意我坐你的牀吧?”牀這個字魏子諾聽着格外刺耳,而且以前魏子諾也從來沒介意過章曼坐她的牀,章曼的意思是怕魏子諾。。。嫌棄自己。。。“什麼時候開始的?”“沒多久” “沒多久,你們就。。。”“。。。是,就是先有了這種關係,兩個人才發展的速度。。。”“章曼!”;魏子諾聲高色厲“你不知道羞恥的嗎?他有老婆,大家都知道啊!” “他們感情不好。。。一兩句說不清楚” “感情不好,也不是你當小三的藉口?”可能小三這個詞讓章曼敏感了,她微微有些激動“你說的沒錯。。。我是小三,可是他老婆也有小三。他老婆出軌在先,他們爲了孩子不肯離婚,但是名存實亡啊” “不管怎麼名存實亡,人家是合法的”魏子諾站起來頭又暈的厲害,“你呢?你只能做個小三,好聽點叫情人!”魏子諾不明白,爲什麼我們的年齡在增長,道德底線卻在淪喪。“情人怎麼了?情人怎麼啦?”章曼無助的哭了起來,刀槍不入的她也有不堪一擊的時候“諾諾,我跟你不一樣,我爸過世的早,我媽身體不好,拉扯我和弟弟長大不容易,我必須得找個靠山,我還得養我弟弟,你們都是蜜罐里長大的,有父母的疼愛,你不會明白我的苦楚”章曼的樣子看起來很絕望“弟弟從小穿我我的衣服長大,可是他是男孩子啊,一直被班級同學笑話,你能明白這種感受嗎?” “你不是正在努力的工作嗎,而且你比我強,領導喜歡你,這不,沒幾個月就把你調到總部了嗎。。。。。”說到這魏子諾恍然大悟,調到總部是給章曼的糖衣炮炮彈也是個幌子,潘總監這樣自私的把章曼留在身旁就可以隨時隨地。。。。。“我不是女強人,諾諾,我也做不了女強人,我能做到的,就是把自己養好了就不錯了,你說,我能在這偌大的城市買得起一套房子嗎?”章曼指向窗外衣冠楚楚的高樓森林,它們散發出陰森森又揮之不去的銅臭味。如果不能給自己一個安身之處,我們就像活在地下的老鼠,沒有固定的居所四處流竄,面對章曼的問題魏子諾沉默了。
是啊,社會多麼的現實,一萬塊對於普通老闆姓能幹些什麼,對於有錢人不過是一頓飯,不,也許只是一瓶酒,我們從小就被教育人人平等,等我們長大了才知道,人和人是分三六九等的,有喝稀粥的也有喝咖啡的。
“不只是爲了生存,我愛他,從見到他第一面就想跟他廝守”章曼的話再度驚爲天人,這個瘦弱的身體裡到底能壓抑住多熱烈的情感。“諾諾,大學要畢業的時候,你有沒有看過《蝸居》 ?”“看過”魏子諾一臉漠然。“裡面的海藻,我很羨慕,出軌的宋思明就是我喜歡的類型。你記得海藻第一次買昂貴的內衣,第一次吃名貴的海鮮嗎?我都沒有過,宋思明翻手爲雲覆手爲雨,可以爲海藻做好一切,我就是想要這樣的男人,沒有名分我也願意”魏子諾實在聽不下去了“可是海藻傷害了用情那麼深的小貝,你覺得對嗎?”“不對啊,可是,我沒有小貝啊,海藻多富有,左手是小貝右手是宋思明,失去一個總還會留下一個。我去傷害誰呢?”章曼的話悲涼的讓魏子諾也跟着哭起來。“我只是想愛一個很強大的人,他出現了,就這麼簡單。。。”魏子諾沒有跟章曼在她和潘總監的問題上繼續談論下去,也許章曼的確是錯的,她揹負了道德倫理的罵名,被人指指點點,可是她也是這個城市我最溫暖的依靠,雖然我不夠強大,不能呼風喚雨,但我會盡最大的努力保護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