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這“該死”兩字一出,整個大殿上的王公大臣們頓時悚然動容,看向王越鋒的目光也多了些異色和不滿,淳于擎安和那個中年大師級靈藥士更是目現怒意,如若這裡不是王宮的大殿,只怕兩人就會立刻揮拳相向。
而高坐龍椅上的溫多遠,看向王越鋒的目光也於威嚴中透出些複雜。敢在洋斯王國大殿上公開承認殺死國子民的外國人,王越鋒不是第一個,以前也有許多王級甚至帝級靈士傲然放話但是,將理由說得如此理直氣壯,而且年齡如此之輕,王越鋒卻是自洋斯王國建國以來的第一個。
如果王越鋒背後沒有一位王級的曾爺爺,沒有四位王級的靈藥、靈植和空間師父,沒有一位修爲近乎皇級的帝級巔峰老祖宗,單憑方纔這句話,溫多遠就可以令護衛們將其拿下,以懲放肆。
但現在,溫多遠卻是投鼠忌器。
“這小子,果然如傳說中的那般狂妄!”
王越鋒卻沒有理會這些王公大臣們的異色,又放緩臉色道:“相比之下,溫四殿下雖然和世子頗有些矛盾,但不過是意氣之爭,既然他沒有參與圍攻,世子也不是嗜殺之人,何必對付他
!是世子殺的,世子自然承認,不是世子殺的,世子也無謂當那個傻帽,替人頂那個責任!”
不過,王越鋒在心裡又加了一句:替自己的奴僕承擔責任除外。
“好你個王越鋒,果然伶牙利齒,居然連殺人都殺得如此理直氣壯!既然你口口聲聲說溫四殿下不是你殺的,你可敢向靈神發誓?”站在大殿上第一排右側的溫多固哪裡肯信,目光一凝,咄咄逼人道。
先前他還只是隱晦地指認兇手另有其人,這刻徹底被王越鋒的強橫所激怒,竟是直指王越鋒就是殺人兇手!
王越鋒臉色驀地一沉,同樣威儀畢現。目光很不客氣:“溫大人,世子敬你修爲高深,纔回答你的問題,可不是來這裡被你責問的!說話要講證據,難道僅憑世子與溫四殿下在我宇魂帝國皇家靈植園的比賽中有些過節,您就認定世子是殺人兇手那澤盈王國的阮靈竹同樣也和溫四殿下比試過靈植術,是否世子也可以說,阮靈竹同樣是殺人兇手?再依此而推論,是不是但凡有比賽,就會有仇怨?”
“哼!王越鋒,你少將話題扯遠!阮靈竹已經身死,老夫自然是要問你!怎麼?你心虛了,不敢向靈神發誓?”自從在宇榮學院被王庭輝間接地落了顏面,溫多固心中一直有氣。此刻自是想好好地教訓王越鋒,遂一直抓住溫夫維這個皇家晚輩的事來逼迫,甚至不惜將臉皮撕破。
“哈哈……”王越鋒突然向天狂笑,笑聲充滿了譏諷,充滿了不屑。那渾厚而肆意的音波,立刻驚飛大殿附近巨樹上好些棲息的觀賞鳥雀,滿天亂飛。
昊容林、楚含煙、霍格爾邦以及隨行的宇魂帝國和塔梅爾帝國的皇家護衛們頓時向王越鋒投來欽佩之色。不管怎麼說,能在一國之王宮,笑傲諸多王公大臣,談笑若定,光是這份膽氣和豪邁。就足以令他們心折。捫心自問,換成是他們,心中有諸多的顧忌,除非被逼到絕路。否則可不能這樣肆意大笑。
溫多固的臉色再度變得難看:“你笑什麼?”心中想要重懲王越鋒的念頭越發地強烈。做爲洋斯王國的王級靈戰士,國王溫多遠的皇叔,他可曾在這王宮之中,當着衆多王公大臣們的面。被別人取笑?
別說王越鋒這個乳臭未乾、甚至連成年禮都沒有舉行過的小子,就是普通的王級靈士
。也不敢當面嘲笑於他。
王越鋒卻對溫多固的喝問恍若未聞,而好一陣,才收斂笑容,冷冷地盯着滿臉寒意的溫多固:“世子有何不敢?不過,如果世子發了誓,溫大人又該如何爲先前的無端試陷而向世子賠罪?”
“哼哼……”溫多固已認定他是在狡言爲自己拖延,亦是冷哼:“如果王世子真的敢發誓,老夫縱是在這大殿之上公開向你道歉,又有何妨?”
“這可不行!”王越鋒輕蔑一笑:“溫大人,在下今天是以青龍洲宇魂帝國護國公世子的身份應召覲見國王陛下,沒有義務替你們解說溫四殿下當日遇害之詳情,只是念在國王陛下痛失愛子,才解說一二。但你卻因爲世子與溫四殿下曾經有過的言語衝突,而認定世子是兇手,難道事後僅一句簡單的賠罪就可以了?”
“一句話,若是世子發了誓,溫前輩不僅要當衆向世子道歉,還要應承替世子做一件事!一件不涉謀逆的事!”
“這小子真以爲自己不敢,居然以此要脅?”溫多固心裡怒火沖天,不假思索地就道:“好!老夫答應你,只要你肯發誓,老夫除了當衆向你道歉,還欠你一件事!”
“好!”王越鋒立刻放緩臉色,擡手朝王座上臉色同樣陰沉的溫多遠道:“國王陛下,在下能體會陛下痛失愛子之苦,所以,願意向靈神發誓:我王越鋒,並非殺死溫夫維殿下的真兇,否則寧願即刻受雷霆加身之刑!”
說完之後,王越鋒從容地負身而立,擡頭望着天:“靈神在上,您可是聽到了信民的發誓,請還信民一個清白!”
這一刻,不光是他,便是大殿上的所有人,包括溫多遠、溫多固、淳于擎安、昊容林、霍格爾邦等人,都擡眼望向天空。
只是,足足等了數十息,天空還是那麼的晴朗,朵朵白雲緩緩飄浮,卻不見半點雷霆閃電!
“這……這怎麼可能?難道真的不是他?難道真的是江原力?”溫多固期待了半天,都不見有雷電出現,頓時怔住,老眼中充滿了失望,同時也變得複雜。
想借此機會好好教訓一番王越鋒,沒想到他居然沒有應誓!
“溫大人
。現在靈神之誓也發了,您還有何話說?世子說了,是世子殺的人,世子一慨認下,不是世子殺的,世子也絕不會替人承擔責任!”王越鋒突然驕傲一笑,譏誚地望向溫多固。
“你……你……好!很好!”衆目睽睽之下,溫多固雖然滿心失望,卻也不好再當衆反悔。老臉上的肌肉頻頻跳動了數下之後,終於很不甘心地拱手:“王越鋒,老夫承認,這次是老夫的錯,冤枉了你。不過。你又拿什麼來證明溫四殿下是江原力所殺,不是你們青龍洲的江臨海江臨波兄弟所殺?他們這個團隊,最終,可是隻有他們倆人從三元秘境裡出來 !”
“哈哈……”王越鋒突然又放聲狂笑,搞得衆王公大臣們再度捉不着頭腦。
一直沉默着的昊容林這時惱火地開口了,一向溫潤有禮的聲音透着股輕蔑:“溫大人,您莫非是年事較高,忘記了王世子先前所說的話?王世子是我宇魂帝國的護國公世子。不是你們洋斯王國的查案官員,他只需要證明自己不是兇手,卻沒有義務向你證明誰是殺死溫四殿下的兇手!你若是一定要王世子拿出證據,就等你成了王的父皇再說吧!”
雖然昊容林對江臨海一樣有意見,但多年的交情在那裡。而且江臨海目前神魂不清,也算是遭了報應,江家又主動上表請求解決和三公主的婚約,所以昊容林也不想江臨海再招麻煩。
“就是!給他一分顏色。他還真以爲自己了不起了!難怪沒當上國王,腦子有問題!”霍格爾邦早就看溫多固不順眼了。聞言忙輕蔑地嘀咕。
“溫大人啊溫大人,聽到了沒?連忠王殿下和火龍男爵這樣和世子同輩的人都明白世子的意思,你堂堂一個活了幾百年的王級靈士居然還沒有弄清楚?你這一大把年紀,都活到狗身上去了?”王越鋒這時一收狂笑,冷言冷語地道。
“咳咳……”眼看着溫多固的臉皮因爲昊容林、霍格爾邦、和王越鋒三人的你一言我一句的諷刺而迅速變得又紅又白,羞惱之極,王座上的溫多遠忙輕輕地咳嗽兩聲,然後道:“王叔,既然護國公世子已經用靈神誓言證明了自己的清白,那您就不要再多問了。維兒不幸身死,只能說是天意如此!”還好,他不止溫夫維一個有靈性的皇子,而且王越鋒說溫夫維這個皇子並沒有和其他人一起圍攻,不管是真是假,總是維護了他作爲一國之君的面子。
至於淳于蓋喪命於王越鋒之手,溫多遠並沒有再提
。淳于蓋雖然是洋斯王國的少年天才,又和淳于伯爵府沾親帶故,算是遠房旁支,但連淳于部圖這個世子都險些喪命於王越鋒的拳下,而淳于擎焰這位帝級的大伯都不得不一再容忍王越鋒,他堂堂的國王又何必爲一個小子出頭?
眼看着大殿上的氣氛有些冷場,大殿左側第三排的一名中年靈藥士臉色變幻數下,主動出列,跪倒在地:“陛下,老臣惶恐,沒想到小侄江原力一向乖順,此次卻是誤殺了四殿下,還請陛下降罪。”
“算了,江愛卿,江原力只是你侄子,縱使管教,也自是他父親的責任,與你無關,你不必內疚!”溫多遠意興瀾珊地揮了揮手。
身爲一國之君,溫多遠自然不會全信王越鋒的話,不過,王越鋒已經發了靈神之誓,卻沒有應誓,他便不能再拿此事做章,何況江原力已死,而且從王越鋒的“敘述”上來推斷,江原力雖然是對溫夫維出手,卻很有可能是因爲靈魂遭到魂靈獸的攻擊,誤判而已。
“多謝陛下!”這位中年靈藥士忙磕頭謝恩,但起身之際,卻是恨恨地盯了王越鋒一眼。
衆王公大臣們飛快地交流眼色,很快,又一位子爵出列請奏:“陛下,一年多前,我方的少年天才曾去青龍洲宇魂帝國王都遊歷,見識了他們年輕一輩的靈植術和靈戰術。如今青龍洲的忠王殿下和楚公主一干少年天才來到我洋斯王國,亦是罕見的靈植、靈藥、靈陣天才,老臣有個提議,不如請來我皇家靈藥坊和靈植園的師級天才們也來切磋一番?”
“這個……”溫多遠立刻做沉吟狀。
見溫多遠並沒有馬上拒絕,明顯是已經心動,又一位伯爵馬上出列,語極誠懇:“陛下,大人所言甚有道理。雖然忠王殿下和楚公主年齡尚淺,但老臣想,讓他們和我國的靈藥天才比試三級靈藥的煉製,應該也不算以大欺小。再者,三級靈藥的煉製時間也不算長,不會妨礙衆大人的公務。至於護國公世子,”他有意停頓了一下,又道:“護國公世子既然已是宗師級修爲,不如特別對待,由我國的大師級靈藥士和靈植士來領教,亦不算以大欺小。”
“另外,風聞火龍男爵等幾位新進爵爺精通靈植、靈陣之術,亦不妨等煉藥結束後,召集宮內幾位新進的靈植師和靈陣士切磋一二,算是有來有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