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遞了自己平安的消息,楊浩也便不再焦急,得知韋韻竹也在別墅裡陪着秋允貞,楊浩的心也完全放了下來,可以安心養傷。
楊浩對松田光子的幫助非常感激,如果不是她的悉心照顧,自己肯定無法康復得這麼快,而在和松田光子的交流中,他也告之了松田光子自己的名字以及身份,家住中海,經營着一家醫藥公司,而這次受傷是因爲陪妻子參加慈善酒會,遭遇仇人,他抱着仇人一起跌入了大海。
松田光子大多時候都是跟隨在她那位夫人身邊,一天只有比較少的時候能夠來照顧楊浩,但是楊浩發現這個松田光子似乎挺愛和自己說話的,倒不是楊浩覺得自己魅力大,而是楊浩發現這個松田光子心中似乎有些緊張,在藉由說話的同時舒緩自己的情緒。
或許,她和自己說的這些話,是絕對不可能同她伺候的那位夫人講的。
從松田光子的嘴裡,楊浩大致明白了船上人員構成,除開貨輪上必要的駕駛人員以及工作人員外,其他便只有那位夫人、松田光子以及那位夫人僱傭的一支護衛隊。
護衛隊隊長叫中野水生,說起來是那位夫人的老相識,認識多年,這次事關重大,所以那位夫人找到中野水生,希望他能帶人護衛貨輪的安全,因爲這貨輪的路線長遠,還要穿越危險的索馬里航道,難保不會出什麼問題。
松田光子並沒有透露太多的信息,但是從她說話口氣以及語態,楊浩似乎也察覺到了一些問題,譬如那位夫人家裡恐怕應該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否則不至於讓她一個年輕女人出來親自出面長途奔波的押送貨物,另外那個叫中野水生的人和那位夫人之間關係,恐怕也不是那麼簡單。
只不過這些事情和楊浩也沒有關係,楊浩也沒有多嘴去詢問,只是當做趣事來聽,同時努力的恢復自己的身體。
又經過三四天的恢復,楊浩體內的內氣已經能緩緩的通暢運行,而楊浩經過這些天的進食和調養,人也能不再依靠攙扶,可以自行走路了。
楊浩在昏迷臥牀差不多二十來天后,總算第一次的走出了那間並不大的船艙房間。
打開房門,帶着海腥味的海風迎面吹來,讓楊浩的精神也振奮了兩分,他看着面前那一望無際的大海,長長的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心中不由感嘆萬分,自己還能活着真好啊。
楊浩左右打量了一番,信步沿着通道,向着外面走去。
這是一艘貨輪,
但是貨輪上卻並沒有楊浩想象中密密麻麻的集裝箱,反而只有爲數不多的一些集裝箱,和這艘貨輪的規模比起來,卻是太少,楊浩心中也忍不住懷疑,這些集裝箱裡到底裝的是什麼。
當然,楊浩也只是心中好奇而已,卻也不會去問東問西,自找麻煩,不管他們運送的是什麼,是合法的,還是不合法的,都和自己沒有關係。
前方一陣喧譁聲,吸引了楊浩的注意,楊浩循着喧譁聲走了過去,卻看到在貨輪寬敞的船面甲板上,一張隨意支撐起的木頭桌子周圍,圍着七八個男人,他們正在玩撲克牌,桌面上還有一張張的鈔票,顯而易見,這些男人正在賭博。
楊浩有注意到,這些人身邊或者腰間都是掛着武器的,竟然都是荷槍實彈的真傢伙。
楊浩的到來,引起了一票人的注意,最先看到楊浩的男人一把丟掉自己手裡的撲克牌,手已經摸到了腰間的手槍把柄上,戒備的盯着楊浩,用日語喝問道:“你是誰?”
楊浩喉嚨受傷,暫時還不能說話,看着這羣人都回過頭盯着自己,一個個眼神不善的樣子,楊浩連忙伸出自己空着的雙手,示意自己並沒有任何的惡意,緊接着又指了指自己的喉嚨,示意自己不能說話。
一個體格魁梧身高一米七左右的男人盯着楊浩,半晌才鬆開了握住腰間手槍的把柄:“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個被惠子小姐從海里救起來的男人吧?”
楊浩點點頭,同時心中卻在想着這個男人嘴裡的惠子小姐是誰,難道是松田光子嘴裡的那位夫人?
既然稱爲夫人,那她應該已經嫁人了,可是這個男人又爲何還稱呼他爲惠子小姐?
周圍人看楊浩點頭,都鬆開了自己握着武器的手,從衆人的反應來看,這些人都還是聽戒備的,雖然放鬆警惕得有點快……
那魁梧男人打量了楊浩身上幾眼,忽然冷笑道:“你的命倒是挺硬的,這麼重的傷都不死,竟然還讓光子照顧你這麼久。”
楊浩不能說話,唯有歉然的笑笑,衝着魁梧男人拱了拱手,雖然救自己的是那位夫人,但是出手的多半也是這船上的工人又或者這些人。
那魁梧男人看楊浩也說不了話,一時間也不知道再說什麼,想了想道:“你是華夏人?”
楊浩再度點頭,想必光子也和他們大致都有提過自己吧。
那魁梧男人臉上又多了兩分冷意,衝着楊浩擺擺手道:“沒事就呆在房間裡不要出來,要是東走西走,萬一被我們認爲是歹徒,我們認得你,我們手裡的傢伙可認不得你。”
楊浩還沒有回答,旁邊一個身材幹瘦如猴的男人已經怪笑道:“老大,你這般嚇人家,萬一人家嚇得尿褲子了怎麼辦?”
衆人盡皆鬨笑,看向楊浩的眼光神色各異,但是卻也都沒有多少的善意,或許,手裡有槍,再加上向來都是粗狂型的他們,心中還是有着優越感的,看着面色依舊有些蒼白還不能說話的楊浩,怎麼都覺得楊浩是一隻受傷的弱雞……
海上的生活都是挺無聊的,因爲要隨時面對可能突發情況,雖然並沒有嚴令禁酒,但是卻也不準喝醉,可是喝酒不喝舒服那有什麼意思,或許除了賭博,大家也都找不到別的玩法了,又沒有女人,一個個都是壯年大漢,心理都是憋着的呢,如今看着出來一個可供大家調戲的傢伙,就像是找到樂子一般,大家怎麼肯放過?
雖然這些人行爲非常無禮,但是楊浩卻也沒有生氣,對於這類人,楊浩知道的很清楚,能讓他們閉嘴的只有拳頭,只有更強的實力,他們信奉手裡的槍,信奉自己的實力,但是卻也敬重更強的強者,或者說是畏懼。
楊浩衝着這一羣人做了一個你們繼續不用管我的姿勢,便準備向着前方走去,他準備去船頭甲板上看看,就當是散步了,畢竟在牀上躺了這麼長時間,他感覺自己的骨頭都快生鏽了。
就在楊浩邁步前行時,那個魁梧男人卻又橫跨一步,擋在了楊浩的前面,抄起了雙手,就這般冷冷的看着楊浩。
“你想去哪裡?”
楊浩指了指船頭方向,做了個舒展擴胸運動的動作,表明自己想到船頭去活動活動身體。
魁梧男人卻並沒有讓開去路,而是下巴微微翹高了兩分,冷哼道:“我說過,你最好還是在你的房間裡呆着,不要在船上隨意走動,這船上的安全工作是我在負責,如果因爲你出了什麼紕漏,你付不起這個責任!”
楊浩微微皺了皺眉頭,他負責這船上的安全工作,那他應該就是松田光子口中的那個中野水生了。
中野水生傲氣的話,頓時引得旁邊的一羣男人又哈哈大笑起來,一個半蹲在椅子上的男人笑嘻嘻的接口道:“老大,你該不是妒忌了吧,聽說光子可以貼身照顧他半個月呢,不僅幫他清洗傷口輸液,還幫他清潔擦洗身子,甚至還要幫他大小解,這等服務,你可是都沒有享受過呢。”
中野水生的臉色微微變了變,轉頭衝着那個男人喝道:“齋藤,混蛋,信不信老子抽你!”
周圍的男人也是一點都不擔心,反而起鬨道:“老大,我覺得齋藤說的很有道理啊,你肯定是吃醋了。”
“就是,光子可是惠子小姐的侍女,是要陪嫁的,雖然沒有名分,但是惠子小姐嫁給誰,那可算是誰的女人,老大喜歡惠子小姐可是好多年了,如今心裡能舒服才見鬼了。”
“哈哈,老大,乾脆你再把這小子丟下海去算了,你放心,我們不會告訴惠子小姐的。”
中野水生被一羣手下弟兄調侃得沒有辦法,大聲喝道:“都給我閉嘴, 瞎說什麼呢!”
周圍的人看中野水生一副惱羞成怒的樣子,這才停止了起鬨,只是臉上那看好戲的神態卻是絲毫不減。
楊浩聽着這些人粗魯的話語,心道自己還真是猜對了,這個什麼中野水生還真是喜歡那個惠子小姐,只不過這些人話裡話外都有些針對自己讓楊浩也有着幾分不爽,你喜歡女人你就自己去追唄,關我什麼事,我受傷了不能動彈,人家光子好心照顧自己,這你們也要吃醋,這算什麼事情?
再說了,聽光子的意思,那惠子小姐分明已經是嫁人了,如今都是什麼什麼夫人了,你們還在這瞎起鬨,有毛線用啊?
雖然被人有些不爽被中野水生這般針對,但是楊浩卻還是默默的退後一步,放棄了到船頭的打算,看到楊浩這退後的一步,那羣賭桌前的男人們齊齊露出了鬨笑的大笑聲。
楊浩皺了皺眉頭,不想和他們發生衝突,正要轉身時,楊浩之前見過一次的那位漂亮夫人帶着光子出現在了另外一側,看到楊浩站在這裡,光子臉上流露出兩分驚喜:“啊,楊浩,你已經能自己走動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