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
馬德拉希皺起了眉頭。
不論於公於私,雪公主開口,他都得慎重對待,更遑論還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這時,幾名維持秩序的黑衣人走了過來,告知馬德拉希,加洛斯並無大礙,只是一口氣憋住了,現在已經將他擡回包廂,很快就能醒來。
馬德拉希陰沉的臉色微微緩和,當下也不好說什麼。
他身爲軍委會副會長,如果在這樣的場合揪着不放的話,反而會被看輕,顯得沒度量。
“公主殿下,你剛來九龍市,很多事情都不瞭解,最好別和一些來歷不明的人員來往,那樣不符合您高貴的身份。”
“多謝副會長關心。”雪公主微笑着點了點頭,站起身,“好了,各位慢慢享用,我想……我該走了。”
聞言。
馬德拉希下意識的點了點頭,旋即一呆,下意識問道,“公主殿下,您這是……”
“一直很忙碌,我今天想早點休息,各位,今天的晚宴我很滿意,也很高興認識大家。”
馬德拉希心中一動,當即道,“這樣也好,我們軍委會爲公主殿下安排了住處,現在我就派人送你過去。”
嗯?
雪公主一愣,黛眉微蹙,當即笑了,“不用麻煩了,我會去我朋友家暫住。”
朋友?
暫住?
這怎麼行。
馬德拉希趕緊說道,“公主殿下,九龍市雖然繁華昌盛,但其實很複雜,而且您又代表着冰雪城堡,在外面居住,這豈不是讓我們軍委會難做嗎,呵呵,希望公主殿下……”
剩下的話沒有說,卻是不言而喻。
“副會長和軍委會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還是喜歡自由一些,而且和朋友很久沒見了,抱歉。”
雪公主輕笑着拒絕,說完之後,她伸出兩隻蔥白如蓮藕的秀臂,一手挽着凌若水,另外一隻手則挽着自顧吃喝的王五。
“他們就是我朋友。”
這樣的一幕,頓時令大廳猛地一滯。
王五也呆住了,他發現不論是凌若水還是雪公主,雖然和外面的李若水、
魏清清相貌一樣,但彼此的性格差距太大了。
完全是兩個極端。
此刻,不少人已經回過神來,有人面呈恍然,也有人浮現古怪笑意。
反觀馬德拉希,那張老臉上火燒火燎的傳來滾燙。
幾秒之前,他還暗示王五不是好人,現在雪公主的舉動,分明就是在打他的臉。
更令衆人抓狂的是,被挽着的王五,竟然一臉嫌棄的想要掙脫她的胳膊,反而被挽的跟緊,頓時面呈鬱悶。
尼瑪!
這比裝的……有點大啊。
這時,雪公主揚起有着晶瑩光澤的俏臉,“之前我就和副會長提到過,我在這裡有朋友,諾,我已經認識他們很多年了。”
啪。
這不亞於又是一巴掌甩來。
恥辱。
奇恥大辱!
對於馬德拉希而言,不論是公事方面的升級合作,還是私人方面不可告人的目的,他絕不允許也無法容忍事情超脫自己的掌控。
深深呼吸一口氣,他不再看雪公主,而是轉目望着凌若水,“凌隊長,公主殿下的身份尊貴,這次獨自前來,關乎重大,大到甚至可以影響聯邦軍方的利益,如果出現意外,哪怕是一丁點意外,都不是九龍軍團可以承擔的,你應該明白……”
然而,他的話未說完,雪公主再次開口了。
這一次,臉頰上的笑容收斂了幾分,黛眉蹙起,頗爲不耐,“馬德拉希副會長,您非得讓我把話挑明嗎?”
說着,她輕輕移動那張泛着晶瑩的容顏,黑亮的長髮隨着擺動,潤澤的紅脣在王五右邊臉頰輕輕一啄。
“他是我男朋友,我們已經很長時間沒見面了,這樣說您應該明白了吧。”
轟!
這樣的一幕如同一顆深水炸彈,突然爆炸,炸的所有人一瞬間失神呆愣,全然一副見鬼的模樣。
全都張着嘴巴,凸瞪眼睛,如同一尊尊被美杜莎凝視的雕像。
雪公主竟然當衆親了一個男人……而且是他男朋友?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反觀馬德拉希,那張
綻放着菊花的老臉,當場僵硬,如同再次被狠辣辣脆生生抽了一記耳光。
他雖然是軍委會副會長,具有一定權利,但是面對雪公主神秘而龐大的背景,終究不敢發怒。
再說句不客氣的話,之所以把軍委會立在九龍市,而不是首都天京,其實就是給一些老傢伙養老的地方。
就在死一般寂靜的剎那,忽然,一道憤怒的聲音徹響開來。
“我有話說!”
循聲望去,人們一怔,因爲聲音源自於傳奇教官段一鳴,此刻他一臉憤怒望着王五所在的方向。
人生就像是戴着無數張面具生活一輩子,甚至有些人直至死亡,也不會有人看穿他的真實面目。
而傳奇教官段一鳴就屬此一類。
在軍隊中,他行事果斷,教學有方,不僅遇事冷靜,而且自身實力強大,又能調教出鷹部這樣的精銳。
不誇張的說,在整個軍隊的圈子中,他多年的經營之下,已然具有一定影響力。
在私下裡,他和藹可親,待人溫和,不止心胸寬廣,而且樂於助人,得到許許多多軍人的擁護和愛戴。
即便很多聯邦高官,都對他讚賞有加。
而在上流社會的場合下,他溫文爾雅,彬彬有禮,比之真正的貴族還要紳士有利。
無論做人做事,乃至個人氣質和魅力,幾乎老少通吃,男女不分。
他很少會露出本來面目,但是,關乎到前程及地位的抉擇時,同樣沒有選擇。
就如此刻。
不論是莫離大人命令,還是組織的計劃,在受到阻礙和影響時,在馬德拉希無法扭轉時,他不得不出面。
因此,此刻他裝作一臉憤怒的神色,走至了最前方,自始自終,一雙噴火的眼睛一眨不眨怒瞪着王五。
“抱歉,馬德副會長,今天雖然是您以私人的身份舉辦,但是作爲鐵甲軍團的軍人,身爲鷹部的教官,我仍然需要一個交代。”
話音剛落,在場衆人也從震驚中清醒過來。
看他如此擲地有聲,有人暗自稱讚,有人則面層鄙夷,有人卻是單純的看熱鬧,什麼想法都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