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彥認識白智若。
但他們不是朋友。
如果表面看來,薛彥身爲頂級二代,怎麼也得壓對方一頭,但事實上恰恰相反,每一次兩人相爭的結局,薛彥沒有贏過一次,都是以失敗而告終。
他們之所以認識,皆乃視對方爲情敵……都喜歡蘇蘇。
白智若雖然沒有官面上的身份,但他卻是ORR聯盟的一員。
ORR全稱Opreator,在國內又被稱之爲股市操盤手。
他們能精準把握盤面,能夠根據客戶要求掌控開倉平倉時機,精準判斷建立和拋出的技巧,利用資金在一定程度上控制盤面發展,從而爲客戶創造巨大利益。
白智若就屬於這類人,他手下擁有一個精英團隊,專門爲蘇氏家族企業服務,每一個人的年薪都是千萬起步,而白智若據說身價已經數十億美金。
此人在圈子裡絕對是毫無爭議的年輕富豪,而且具有真本事,否則的話,蘇家也不會如此重視他。
據說,五年前白智若只有二十四歲的時候,就曾經做出一件轟動股市圈子的事情,當時青海田家掌舵人田鍾國意外車禍,他就抓住了這個短暫的機會,一擊致命,徹底將當時已然能夠與三大財團平起平坐的田家打落深淵,論爲一流企業。
還有一件事,他曾經極力遊說蘇定山投入巨資,曾經把工商銀行、中國銀行買上停漲,爲蘇氏企業創造了一個絕佳的機會。
因此,且不論身份,僅從層面來講,薛彥面對白智若並未佔據任何優勢,反之,兩人都是年輕人,年齡相差也不大,相遇一起時,反而會引來對比和議論,薛彥由此變成陪襯紅花的專業綠葉。
不止如此,他的私下生活也十分廣泛,例如擊劍、調酒、高爾夫、賽車……每一項都能取得不凡的成就,彷彿此人天生就是天之驕子,光環永遠圍繞身畔。
毫不誇張的說,在外人看來,白智若擁有完美男人的一切特質,俊朗的外表,瀟灑的舉止,成功的事業,多金多情。
所有男人羨慕和追求的目標,他從來都不缺,從他嘴角勾勒着招牌式的自信微笑就能
看得出來此人有多麼的自信。
此刻看着端着一杯酒走來的薛彥,面呈怪異,旋即輕笑道,“薛少,你的這杯酒是……”
“剛纔薛少好像說……請人調了一杯‘絕品’酒……”
有人立時補充了一句,大廳已然安靜,雖然聲音不高,卻是恰好能夠讓四周每一個人聽到,尤其最後三個字,語氣古怪極了。
不少人都知道兩個人之間的爭鋒,可是白智若剛剛調了一杯頂級酒,而薛彥卻又從外面端來一杯‘絕品酒’……簡直是自取其辱。
薛彥怎能不明白別人的眼神,但這一次,他不僅沒有動怒,心中反而興奮不已,仍然小心翼翼捧着酒杯,走至近前,恭敬道。
“爺爺,這杯酒是五哥親自調的,並讓我代他向您恭祝一聲長命百歲。”
薛彥這句‘五哥’說的沒有絲毫猶豫和拖泥帶水,甚至臉上洋溢着敬佩。
雖然他的年齡要比王五大三歲,可是兩次接觸,薛老都是以‘小兄弟’或者‘小友’來稱呼對方的,如果按層次輩分的話,他稱一聲‘五哥’完全沒有問題。
然而,有人卻意識到了這句話的不同之處。
且不管薛彥口中的‘五哥’是誰,也不去想這杯看似平平常常的酒是否珍貴,而是……對方並未現身,薛彥那麼高的身份,竟然只討來一杯酒。
這……已然耐人尋味了。
能進入這裡的人,沒有誰是傻子,白智若也一樣,臉上仍然是從容的微笑,心裡卻是一沉。
不過,他沒有任何懼意,雖然是爲蘇氏企業服務,但他和手下的團隊並不是蘇氏企業的員工,況且,即便是蘇定山這樣的人物,對他也會敬上三分。
這時,薛老忽然淡淡一笑,沒有表現任何不滿,“呵呵,好,彥兒,有機會的話,你也替我謝一聲你的朋友。”
說話間,伸手將酒杯接過,輕輕放至桌上。
白智若調製的那一杯也沒有繼續品味,兩杯酒並排放着,一杯流光溢彩,絢麗至極,而另一杯普普通通,甚至有一層白色氣泡從杯底上浮。
孰好孰劣,一眼自知。
只不過就在這短短的瞬間,人們的思維又瞬間變了,只因老爺子的一句話……那位‘五哥’似乎僅僅是薛彥的朋友?薛老並不認識對方?
如此說來,他根本就沒有資格進入這裡吧?
很多人暗自猜測,倒是薛老旁邊的蘇定山眼睛一亮,已經猜到王五的身份,但並未開口。
“彥哥,你剛纔說這杯酒是你朋友調製的?不是我說你彥哥,你朋友也太沒有禮貌了吧。”
這次說話的,並非白智若,而是一直在不遠處冷冷看着的林平凡。
身爲市長公子,林平凡肯定會到場,其實他那位市長父親也來了,只不過說了幾句恭祝的話之後,因公務繁忙匆匆離開了。
他自然認識薛彥,甚至兩人的關係在表面上還維持的不錯,而且林平凡很聰明,這樣的場合,沒必要裝深沉,他就是一個小輩,一個紈絝,即便說錯什麼,做錯什麼,沒有人會去計較。
因此,他才毫不客氣站出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這樣的舉動,讓薛老和蘇定山爲之一笑,不僅沒有任何表示,反而樂呵呵的望來。
“林平凡,我朋友禮不禮貌,關你什麼事?”薛彥眼睛一瞪,“你故意的?”
“什麼故意的?”林平凡一副被冤枉的模樣,據理力爭,“我還沒見過誰會用一杯酒來做壽禮,我就是看不慣而已,彥哥你朋友架子也太大了吧。”
“你……”
薛彥氣的不輕,剛要反駁,旁邊的白智若忽然笑呵呵的開口阻止。
“兩位公子都別爭了,一杯酒而已,何必斤斤計較呢,不管是什麼酒,總歸是一片敬意,不過薛少,你的那位朋友很有意思,呵呵呵,對了,這杯酒好像是調製的,不錯,不錯。”
他看似在和稀泥,可是,聰明人都能聽的出來,這是最惡毒不過的蔑視……暗示薛彥交朋友的檔次,這可是作爲頂級公子致命的諷刺。
人不僅沒來,而是端來一杯破酒當壽禮,現在是你爺爺的大壽……你交的都是什麼朋友?
沒禮貌,沒教養,沒檔次,沒品位……簡直給你們薛家丟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