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口聲聲說……以自己的生命力催熟……
催熟什麼？
龍形刺青的秘密嗎？
這一刻的王五，思維異常敏銳，也異常複雜，更多的是心中不甘與無力抗爭的屈辱。
“難道暗金色纔是真正的成熟嗎？”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昊天的聲音帶着疑惑喃喃自語，雙眼依然死死盯着王五左肩紋刻的猙獰龍頭。
說完之後，他立刻搖頭否定，“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眼中閃過一抹厲色，他似乎失去了耐心，緩緩揚起右臂，一掌震在王五的肩頭。
霎時。
王五如遭雷擊，他的生命力被一股奇異的力量引導，加速、全部流向了左肩。
同時，他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彷彿被瞬間撕碎了開來。
這種劇痛險些令他昏死過去，但他強忍着睜大雙眼，死死盯着。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很長，也許只是短暫的一瞬，昊天收回了手掌。
但是，在收回途中，他的五指猛然呈爪，對着王五的左肩猛然一抓一拽。
霎時。
一道金光閃耀。
再去看，昊天手中出現一粒金色光點。
光點只有米粒大小，卻格外明亮，讓整個血色天地都變得金光璀璨。
“哈哈，果然成熟了。”
昊天瘋狂大笑，面呈釋然，“原來並非是我出錯，而是有人在你的刺青上面，重新紋刻了一副黑色普通刺青，想要掩蓋這金色的本質，嘿，我想一定是戈乾那老傢伙做的手腳吧，哈哈哈。”
“那是……什麼！”王五整個人萎靡了下去，神情變得恍惚不堪，卻仍然死死盯着他手中的金色顆粒。
“這是……你的生命力催熟的……”
到了現在，昊天似乎沒有了顧忌，但是在說到最關鍵時刻，立刻又止住，搖搖頭，“你很可悲，至死都不會明白。”
說着，他一手輕握金色米粒，一手緩緩解開自己的上衣，露出了右肩。
在他右肩上面，同樣紋刻着一條猙獰可怖的龍頭刺青，與王五肩頭的刺青一模一樣。
只不過，果然如王五猜想那般，刺青並非黑色，而是反射着一層淡淡的金色光澤。
“那是什麼……”王五嘶啞的詢問，艱難張大雙眼，想要看透其中奧秘。
他的生命力雖然流逝盡失，神秘能量也變的乾涸，但此刻卻有一種執念在支撐着他，仿似迴光返照一般，暗淡下去的眸子剎那間迸射兩道冷光。
這一刻，他開啓了紋理視野。
也是在這一瞬間，他才發現，那些由金色線條紋刻的金龍圖案，每一道彎彎曲曲的線條，竟然都是……神紋。
將神紋紋刻在人體體表……並且組成一個刺青圖案。
這一刻，王五仿似有些明白了……昊天做了這麼多，原來是想從自己身上剝離那些神紋爲己用。
“呵呵，迴光返照麼。”昊天輕笑着，並未阻止他去查探，“你似乎已經明白了一些事情，呵呵，呵呵呵呵。”
笑聲不加掩飾其中的嘲諷與蔑視，握着金色米粒的右手猛地一攥，再張開，金色米粒已經消失不見。
“這就是你命運，就此消散吧！”
昊天的聲音說不出的無情與冷酷，再也沒有一絲猶豫，虛空一攝，王五那把跌落在地上的長劍被他攝在手中。
王五皆盡全力站了起來，冷冷凝視。
“噗。”
劍光一掃，血光爆現。
他被一劍洞穿心臟。
“啊……”
王五仰天長嘯，並非因疼痛而慘嚎，而是爆發出沖天的殺意，儘管知道必死，他仍然做最後的抗爭。
“噗。”
他爆發出了所有執念，大步前走，嗤嗤入肉聲中，劍身自後面刺竄，他已然到了昊天近前，一記手刀刺向對方胸口。
他將最後的執念化作了怒火，徹底爆發開來，以決死的代價硬撼昊天，更是在硬撼命運。
昊天冷笑着，不徐不疾緩緩向後退了一步。
這一步，等同於千萬萬水，仿似天涯海角，在這個陣法空間，他就是神靈，沒有人能夠傷及半分。
然而僅僅一剎那，他的笑容便凝固在了臉上。
因爲，在王五瘋狂長嘯聲中，他竟然跟着邁出了這一步。
不止如此，一股浩瀚的氣息從王五體內爆發而出，一道道滾滾黑色霧氣繚繞在他的身周。
緊接着，這黑色霧氣噼噼啪啪爆鳴不已，仿似已經化作了實質，向外迸濺黑水。
明明是殘軀必死之身，此刻不僅浩蕩出詭異的力量，更是自體表向外滴落黑水，而這黑水之中蘊含着暴戾兇殘的氣息。
“這……這是什麼！”
昊天第一次變了顏色，根本來不及多想，因爲王五已經到了近前，他下意識想要震開王五，但仍然晚了。
“噗！”
這一刻的王五，說不清是怎樣的狀態，他的兩隻眼睛完全沒有了眼白，只有漆黑如墨汁般的瞳孔。
他的手臂，他的手刀，滴滴答答往下濺射黑水，已然洞穿了昊天的心臟。
此時此刻，兩個人現在不論姿勢還是動作，令人不寒而慄。
昊天一劍洞穿王五的心臟，而王五同樣一記手刀從他前心刺穿至後背。
他們兩人，一個繚繞着淡淡的金色光澤，而另一人渾身上下滴落着黑水。
一個如神，一個似魔。
如神似魔！
兩敗俱傷，同歸於盡。
王五咧開嘴如釋重負的笑了，說不出的殘忍與冷酷，他雖然必死，卻也徹底滅殺了對方。
這一剎那，他想到了曾經一起戰鬥過的兄弟，想到蘇蘇等喜歡自己的女孩，雖有憾，卻無悔。
“死！”
聲音充斥着冰冷與無情，如同刀劍在鏗鏘，刺穿的手刀往回一拽，瞬息間抓向昊天的心臟。
然而，下一刻，王五的臉色一僵。
昊天的心臟竟然……不在左心房。
“咳咳……呵呵……呵呵呵……”
昊天也笑出聲來，他嘴角咳血，只是這笑容充斥着無法形容的詭異，“雖然有些出乎意料，但……還是我……贏了……”
話音剛落，他赤着的上半身忽然變得透明起來，紋刻在身上的龍型刺青在一刻彷彿活了一般，一道道淡金色的線條佈滿了全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