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一個講的認真，一個聽的專注，如若王五有不明白的地方會開口詢問，而老者更是會毫無保留的講給他聽。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他們似乎都忘記了來此的真正目的。
講完空間，論修煉，又從修煉轉移到了神紋的話題，老者無所不懂無所不知，令王五大受裨益收穫頗豐的同時，更加感覺到對方的深不可測。
同時，王五也知道了老者的名字，蘇風烈！
唯一令他奇怪的是，當王五準備報出自己的名字時，卻被蘇風烈制止了。
“我不想知道你的名字，更不想了解關於你的一切。”這是蘇風烈的原話，透着莫名的古怪。
如此，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而被雲霧籠罩的谷底，卻仍然沒有如之前那樣，不是很亮，卻也不是黑夜。
蘇風烈終於停止了下來，先是低頭瞟了一眼前方的水潭，而後又擡起頭看向上空，淡淡道，“我所講的這些，本應是戈乾早就該告訴你的。”
聞言，王五的眉頭凝蹙起來，不語。
“他本就是秘境中人，甚至比我還要懂的多，可是他不僅沒有告知你，竟然扔給你一本殘破的功法獨自修煉。”
“或許他是爲我好，有別的用意。”王五辯解，心中卻有些複雜。
“呵呵。”
蘇風烈冷冷一笑，“知道你爲什麼修煉的許多地方都似是而非懵懵懂懂嗎？是他把功法最重要的部分撕了下去，連最基礎的常識都沒告知你。”
“我不想談論這個話題。”王五的聲音冷了下來，話鋒一轉，“你帶我來這裡，要印證什麼？”
“有兩個目的。”說到正事，蘇風烈臉上立時變得認真，“第一，這裡有一道神紋，曾經是尊……是那位扳指主人留下的，既然扳指在你手中，想必你應該能將之收回。”
嗯？
王五愣住了，下意識脫口而出，“無極？”
“對。”聽到這兩個字，蘇風烈的身形微微一顫，扭過臉不去看王五，“剛纔我已經說過，神紋雖然天生地養，但是在被鎖住之後，同樣可以以自身能量蘊養，使其變得更有靈性。”
頓了頓，又道，“憑空造紋也不是問題。”
說着，他揚起手臂，五指在虛空連連勾動，留下一道道晦澀難明的痕跡，一道道宛如蝌蚪般的線條浮現在空中。
很快，組成了一個極其詭異的圖案。
圖案的形狀有點奇怪，周邊泛着淡淡的乳白色光暈，裡面卻有無數道細小的紋理仿似活了一般在遊動。
不斷變換，不斷組合，隨着流動，這方空氣變得沉重壓抑，道道黑色縫隙竟然憑空出現，仿似這空間根本無法承受其重壓。
關於這一點，蘇風烈的確說過，當時帶給王五極大的驚訝，可現在親眼見到，已經不能稱之爲驚訝，而是震撼，無以倫比的震撼。
砰。
圖案驟然破碎，化作點點顆粒消散。
“在沒有依附物之下，神紋並不能存在很久。”蘇風烈目光灼灼，“這道大裂谷下面有一道神紋，乃是那位叫……無極之物，可是，這道神紋卻被一個該死的小偷纏住了。”
小偷？
王五怔住了，他可不那樣認爲。
現在他可以確定，蘇風烈口中的那道神紋，應該就是不久前看到的那條沖天而起的銀白色神紋。
既然有人能夠將其鎮壓，必將是更加恐怖的存在，王五不認爲自己得了個扳指，這道神紋就應該屬於自己……好吧，他其實也很想得到，但有自知之明。
“你這麼厲害，怎麼不去打敗那個小偷？”
蘇風烈苦笑一聲，“我打不過，而且……”
我了割草的。
王五的臉立時綠了，立時打斷，狠狠瞪着他，“你不會想讓我動手吧？”
“不錯。”
“不幹。”
說完，轉身就走。
走了幾步，忽然止住，王五挑了挑眉頭，轉目身後望去。
只是這麼一看，肺都險
些氣炸……蘇風烈那老傢伙竟然……特碼不見了。
“老傢伙果然沒安好心……”
話說一半，猛然止住，似乎想到了什麼，王五臉色立時一變，想也不想向着高處攀登，想要離開這裡。
然而，還是晚了。
偌大的地面忽然開始輕輕顫抖起來，四周那些怪石嶙峋都在劇烈震顫，發出隆隆聲響。
下一刻，原本平靜而幽碧的水潭毫無徵兆的沸騰了起來。
砰！
如同一顆巨型炸彈仍在了水潭之中，轟隆隆爆炸開來。
“吼……”
異常濃郁的腥味瞬間傳遍了空間，一道富有金屬質感地沉悶咆哮徹響開來。
這聲音，穿金裂石，如同狂風雷暴一般徹響在天地間。
即便王五每時每刻都在運轉功法，但仍然被這聲咆哮震的雙耳嗡嗡作響，頭暈目眩，氣血翻涌，耳鼻喉都在滴滴答答往外溢血。
王五心下駭然，他聽過這聲音，正是曾經在谷底將神紋拽下去的那個沉悶咆哮聲。
他想施展縮地術離開，可是開啓紋理視野卻看到，不論峭壁還是地面的紋理，竟然被一嗓子震散了，如同鏡花水月，根本無法攝紋。
轟！
與此同時，水面炸開，一頭龐然大物從幽譚中沖天而起。
大片的浪花倒卷而上，又化作暴風驟雨跌落而下，而在這頭龐然大物的頭頂上方，有一個渺小的人類身軀。
正是蘇風烈。
他同樣沖天而起，雙腳連續踩踏在水滴之上，身影連連閃動幾下，而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老不死的！”
王五咬牙切齒，毫不猶豫利用速度攀登峭壁岩石，剛纔的眼角餘光已經看清，那是一條……特碼好大一條大蛇。
一條龐大無比的大蛇，蛇身比那超大號水缸還要粗上一倍，僅是探出水面的半個蛇軀就有二十米高，通體漆黑。
“嗚嗚！”
頭頂惡風不善，王五想也不想縱身躍下，身後傳來轟隆隆的炸響，方纔他立身之處一大片碎石四處迸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