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說完,白遠河的臉色已經陰沉到了極致,刀子一般的目光盯着捂着臉的白泉,嚇的他臉色大變,頭皮發麻。
“第三。”
王五冷笑起來,“他明知道蘇蘇是我女朋友,不僅調戲她,而且慫恿她離開我,你說夠不夠!”
聞言。
白泉猛地瞪大了眼睛,想要辯解,卻發現白遠河已經大步走來。
“爺爺……”
剛喊出兩個字,便被白遠河掄起巴掌狠狠抽在臉上,啪的一聲脆響,白泉只覺得自己的臉如同被一把鐵鍬狠狠抽了一記,身體完全不受控制倒飛出去好幾米遠。
他甚至已經感覺不到疼痛,被抽過的半邊臉迅速變形,完全麻木,噗的一聲,口中吐出幾顆混着鮮血的牙齒。
然後,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中,是接連二十多記響亮到極點的耳光!
四周寂靜無聲。
李舒雅三人全都捂着嘴,滿目不可思議,而那些警衛同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只不過,他們再次望向王五的目光,已是說不出的複雜,尤其是白遠河身邊的警衛,心中既震驚又好奇。
反觀白泉,已經被打懵了。
“夠了嗎?”白遠河靜靜凝視王五,眼中沒有一絲波動,淡淡道,“小孩子不懂事,你是長輩,原諒他一次。”
王五緩緩伸出兩根手指,“我與他只見過兩次,他挑釁和算計過我兩次,我也揍過他兩次,這是第三次。”
白遠河嘴角一抽,卻是無言以對。
“算了,就此過去吧。”王五有些索然搖搖頭,又道,“我會勸說老太爺。”
之前他也說過這句話,但語氣卻不盡相同,前者是敷衍,這次是確認。
白遠河點了點頭,一揮手,冷着臉道,“把這個丟臉的不肖子孫給我架到車上!”
“是!”
幾名警衛快速走來,架着懵圈兒的白泉進入了陳內。
隨即,白遠山看向門口的白涵,那張陰沉肅然的臉上難得浮現一絲笑意,“涵丫頭,走吧。”
“是,爺爺。”
白涵恭敬應聲,快步走來,直至走向紅旗轎車,轉身的一瞬間,她才深深凝視王五一眼。
同時,李舒雅也極爲識趣地將蘇蘇拽回了院內,進入房間。
“難道是我錯了嗎?”白遠河聲音有些疲憊,又道,“白家在政局方面非常弱,即
便是老爺子還活着,也一直被宇家壓着,而老太爺終究有離去的一天……”
王五默然不語,這種話題,他根本不想參合,水太深了。
“你如果站在我這個位置,你會怎麼辦?”
聞言。
王五挑了挑眉頭,“我不知道,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不過任何事都可以去冷眼旁觀,如果我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去看的話,你這步棋,很臭!”
“也許吧。”
白遠河嘆息一聲,轉身走向紅旗轎車,低沉的聲音傳來,“回去後我會處罰白泉,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吧,白家出一個人纔不容易。”
他重複第二遍,說明在一瞬間已經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若是這件事被老太爺知道,白泉就完了,徹底完了。
這絕非危言聳聽。
王五仍然不語,算是默認。
“謝了。”
吐出兩個字,白遠河加快腳步,轉身上車,而後紅旗轎車一路疾馳。
車內後座上,白涵扶着臉龐腫脹的白泉,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白遠河長呼一口氣,仰靠在座位上,眉宇之間已經完全凝蹙在了一起,臉上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氣氛壓抑的讓人心悸。
許久。
白遠河才瞟了一眼神色畏懼中帶着委屈的白泉,聲音微微緩和,“白泉,知道你錯在什麼地方了嗎?”
白泉!
兩個字。
卻是讓白泉臉色驟然大變,這是二十多年來,爺爺第一次這樣如陌生人一般稱呼他。
完全顧不上身上所帶來的疼痛,他的身形劇烈顫抖起來,神色惶恐望來,“爺爺,我,我知道錯了,我,我不該說那些話,我……”
“不,你不知道。”白遠河搖搖頭,聲音冷厲,“你直到現在都不知道,我打你,是在救你!”
話落,車內氣氛驟然一窒。
“爺爺……”
白泉仍然想說什麼,不過卻被白遠河打斷了,“你知道他在我們白家是什麼輩份吧?”
“知,知,知道……”
白泉顫抖的更加厲害了,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小時候你們不懂事,可以不去計較,但是怎麼越長大,你反而越無知?”
頓了頓,白遠河又道,“老太爺讓他和建明兄弟相稱,莫非你認爲這是老太爺的戲言?開玩笑?”
“我,我……我錯了,爺爺,爺爺救救我,救救我吧,我,我不想離開白家,嗚嗚嗚……”
一句話點醒夢中人
。
這一刻的白泉完全意識到了什麼。
即便是一旁的白涵都是臉色大變。
四代子弟有很多人沒見過王五,但是全都知道,有這麼一個人,極其受老太爺器重。
器重程度,令他們嫉妒的想要發狂。
老太爺更是在某年的新春大團圓中,讓王五和白建明兄弟相稱,當時引白家所有人一片譁然。
什麼想法的都有,但是不可否認,老太爺說過這句話。
白泉完全可以想象,若是今天之事,自己所言被傳到老太爺耳中,他將會是怎樣的下場。
最輕,他會被毫不留情的逐出白家。
當然,這個可能極小。
因爲以老太爺的暴脾氣,若是得知他調戲長輩女朋友,更是將王五說成一條狗,而且慫恿蘇蘇離開……老太爺只怕會當場活活打死他!
白家丟不起這人。
以白泉所作所爲,已經超出了容忍程度。
這是老太爺絕不能容忍的倫理底線!
撲通。
白泉猛地跪下,抱住白遠河的腿,“爺爺,救救我,救救我,我,我錯了,我錯了……”
“唉。”白遠河嘆息一聲,“起來吧,希望你今後別再讓我失望。”
“他很不簡單。”他又道,“只是你們沒有看清本質。”
……
沒有看清本質的,絕不是白泉一個人。
也包括這這些天一直在苦苦調查王五的張龍。
按理說,以張龍的情報網絡,應該很輕易查出王五的身份背景。
但是,事實上恰恰相反。
七天來,他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即便是青海那邊,通過蘇蘇的背景,也只查出他在青海大學上學,來自華北山區農村,似乎打架很厲害,僅此而已。
他並不知情,王五真實檔案的保密級別達到了怎樣的恐怖程度。
別說是他,即便是白遠河都沒有資格調查。
也正是因爲如此,白遠河才說出王五很不簡單的話,其中並不僅僅因爲老太爺的器重。
至於王五在青海做過的那些事……他本身就低調,而且早已經被白建明人爲抹除了痕跡。
若非張龍認識蘇蘇,否則的話,只怕連那一點資料都查不出來。
當然,他能打不能打在張龍看來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對方來自農村。
僅憑這一點,他便完全放下心來。
心中已然打定主意,帶宇星河訂婚宴之後,一定要玩死這個混蛋,一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