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萬?去年的時候,還是五千呢,怎麼這麼貴?”孫恆問。
“你買不買?去年往上海運貨,比今年要容易一百倍。今年想進來,都得靠人,翻山越嶺,穿過高速路,才帶過來的。我們這裡進價的成本,都得五千塊。”
“那你也不能收這麼高啊?”孫恆說。
“我們是拿着命賺錢的,這算高嗎,不買拉倒。”屠夫又坐了下來,一臉的不屑。
唐葉說:“我們買,在哪兒?”
“這就對了,老婆,過來給我看着攤,這兩位要買豬鞭,我帶他們去。”
旁邊一個正叼着香菸的女子,頭髮黃的,搖着屁股走了過來。“跟我來。”屠夫帶着二人,朝菜市場後面的巷子走去。
二人跟了過去,拐過幾個彎,直到這工業區最後面的山上。後面的山約有一百多米來高,上面種滿了果樹。偶爾看到幾個果農,正在園間勞動。
二人跟着他,繞過山道,來到了山前的一個大院子內。是個四合院,院裡,有兩個四五歲的孩子,在那裡打鬧。屠夫走了進去後大聲的吼了一句:“八哥,有人來買豬鞭了。”
大廳的簾子嘩啦掀開,走出來兩個手中拿着茅臺酒瓶的男子,盯着唐葉二人一看。厲聲問:“你們倆什麼人?”
“道上混的。”孫恆走過來,將身上的挎包打開,將裡面的兩沓錢掏了出來,一共十八萬,自己數數。”他將錢遞給對方。
帶頭的男子,身高約有一米八五左右的樣子,臉上還紋着一隻盤蛇。他一點頭,身邊的屠夫和另一個男子,將二人全身搜了一遍,沒有發現什麼東西。
“阿屠,把門關好,跟我進來。”
“好。”
“進來吧。”男子手一揮,二人跟他走進屋來。屋內非常的大,擺設一般。幾張黑椅子,還有一個破桌子,沒看得出像是有錢人家的居舍。
走到臥室,那人將櫃子向旁邊移動,後面出現一個高五尺,寬一尺的洞口。是被一塊布遮擋着的,他走了進去,唐葉二人緊隨其後。後面是個地道一般的地方,像是將山洞挖開。
走了二十餘米,來到了一個黑洞洞的空間。高個子一按開關,滿個屋子亮了起來,只見眼前,是個木頭櫃子,上面擺滿了槍支。手機有白色的,有金色的,還有黑色的。
還有狙擊槍,衝鋒槍。“這狙擊槍多少錢一把?”
“十萬一把,印度產的穿山甲六代。”
“就這一把嗎?”
“對,這東西不好攜帶,咱們的城市裡管制又非常的嚴格,孃的,帶來的時候,差點露餡兒了,所以,今年我不再進這種槍了,賣不出去,這還是去年年底的。”
“我買下了。”唐葉說。
“只有五發子彈。”
“夠。”
這穿山甲六代的狙擊槍,長二尺,全是古銅色,外表看着,就給人一種很威懾的感覺。“這槍能打多遠?”
“兩千米距離,有效打擊的精準度爲百分之九十五。五十米的距離內,精準度爲百分之九十九點八。”高個子解釋。
“很好,有手雷嗎?”
“我這裡可不敢藏這東西,很容易爆炸。連子彈,我都不敢跟槍放在一起。”
“哦?爲什麼?”唐葉問。
“怕出事啊。”
孫恆說:“把槍裝起來,我們現在就要。”
“好,裝起來。”
屠夫和另外一人,將槍裝了進來,直到門外,唐葉將另外十萬付給了他們。高個子說:“要消·音·器嗎,槍上專用的,一萬一個。”
孫恆說:“不要。”
“買七個。”
“葉哥,我們沒必要爲這個花錢。”
“何必節儉這點錢,只要是結果對我們有利,多花幾千幾萬的,都算不了什麼。”
孫恆又掏出七萬,買下了消·音·器。
從山上下樓,二人回到了別墅。“葉哥,恆哥,回來了。”關明上來迎接。
唐葉將手槍和子彈,分發給各位兄弟。關明問:“葉哥,我們什麼進攻他們?”“不要爭,我先策劃一下,這種大事兒急不得。”
“葉哥,我現在已經迫不及待的想殺日本人。我要爲韓雪小姐報仇,我已經忍不住了。”唐葉將手槍一掛保險,安上消·音·器,對着院子內的果樹,啪,啪連打三槍,打斷了一根樹支。
唐葉叫住他說:“關明,子彈不多,每個人只有十顆?”
“什麼?才十顆?”關明趕緊停了下來。因爲有消·音·器,所以槍聲並沒有傳得很遠。
“是的,子彈不夠。”唐葉將狙擊槍拿了出來,安上子彈,拿在手中,瞄準天空。正好這時,天空飛過來一羣鴿子,唐葉扣下扳機,啪的一聲,非常微弱的聲音,天空一隻灰色的鴿子,撲愣着翅膀,從天空飛落而下。
唐葉收起槍來,笑說:“不錯,這槍的準確度很高。”
孫恆說:“葉哥,是不是再多叫一些人,我們六個,人太少了。”
“我去找。”唐葉將槍交給孫恆手裡,轉身朝門外走去。打了計程車,回到了美女花園。
剛進門,張老鐵就衝了出來,大叫道:“哎喲,這,這不是唐葉房東嘛?”
“哈哈,老大哥。”
“好幾天你都沒有回來了,我想你呀,我老伴今天燉了只雞,一會兒來我這裡吃。”
唐葉笑說:“我還有事兒,等會兒看。”
“一定要來哦。”
“儘量。”唐葉走到自己房門前,敲了敲門。閻王從裡面打開來,看得出,她正在做飯。額頭上還有汗珠,抹了一下笑問唐葉:“回來了?”
“找你有事要談。”
兩人坐在沙發上,唐葉將韓雪之死講給閻王聽了一遍。閻王說:“你確定韓雪死了?”
“風暴那麼大,怎麼可能活下來。”
“那也未必,我從韓雪的面相來看,她可不會死這麼早。”
“去,別再逗我了,這個時候,我可不喜歡你再亂開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是真的。”
唐葉並沒有將這個話題繼續下去,而是崩着臉說:“我要將日本大使館的人,全殺光。”
閻王愣了一下,笑說:“你在開玩笑嗎?”
“沒有。”
“那樣可能會導致戰爭,國與國的戰爭,你不要衝動,這種事情,最好深思熟慮之後再做。”
“韓雪的命,都保不住。我活着,也沒有什麼意義。我唐葉父母都不在了,還有個哥哥和妹妹,未婚妻也跟別人走了。你說,我再不報這仇憤,還是男人嗎?”唐葉覺得自己沒有了尊嚴。
“你來找我,是求我幫忙嗎?”
“對,你一定要幫我。”
“你要殺誰?”
“所有的日本人。”
“如果你用一些暗殺的方式,去殺他們,我就幫你。直接去大使館殺人,我可不敢這樣做,這會給國家帶來災難的。”
“虧你還是閻王,在窮兇極惡的日本人面前,就這麼膽怯?“
“這是要爲大局負責的。”
“到底幫不幫我?”唐葉站了起來,眼神中散發着怒氣。
“呵呵,你生氣了?”
“幫,還是不幫?”
“你覺得我不會幫你嗎?”
“今天晚上十二點,衝進去。”
“不行,爲時太早。”
“爲什麼?”
“你現在只是憑着一腔怒氣,這樣不好。我們先可以給日本人來一個游擊戰術。”
“嗯?”唐葉不解。
“一個個的暗殺,各個擊破。”
“爲什麼這樣做?”
閻王笑說:“唐葉,你現在的理智完全搶劫了,連這都不知道。我告訴你,這樣做的目的,是讓日本人害怕,給他們一些血的教訓。”
“好,那今天晚上,我們倆去殺騰田一本。”
“好,晚上我去哪和你會合?”
“我會通知你的。”
唐葉站起身,朝外面走去。在人民公園中,有一顆非常大的樹。這顆樹直徑達三米多長,高度有近三十來米高。因此,這顆樹被國家保護了起來,還有很多的市民,前來這裡上香,許願,祈禱。
唐葉逛了一會兒,來到公園裡。看到此樹,走了過來。公園內,有一條五米寬的小河流,潺潺的繞過公園,像是一條水蛇,將整個公園包圍起來。
“確實,我應該進行周密的計劃。帶着兄弟們硬闖,那是對兄弟們的性命不負責。”唐葉站起來,走到大樹前。看到有十幾個男女,在那裡投紙許願。
旁邊有個桌子,上面放着許願包,像是春節發壓歲錢的紅包一樣。“一塊錢一個了,一塊錢一個。”婦女大聲吆喝着叫賣。
唐葉買了一個,寫下了願望。然後將信封用布條粘住,扔到了樹枝上面。風颳了過來,整個樹枝開始來回搖動,有的信封墜落在水中。
“是你嗎,唐葉?”一個熟悉的清脆的女聲。唐葉轉過頭來,發現了一雙清澈的眼神兒。唐葉幾乎要激動得昏迷過去,這女子竟然是黃萱莉。
要知道,唐葉曾在停車場內,將此女非禮過的。
因爲她一直深愛唐葉,在黃子青面前,處處說唐葉好話,被父親關了起來。這不,她從天窗處,爬着繩子逃出了別墅,在大街上橫衝直撞,如喪家之狗。
這不,剛在公園閒坐,憂慮自己晚上如何居住之時,卻看到了唐葉疲憊的身影。
“是你?”唐葉先是高興,但隨即有些擔心。趕緊朝兩邊看了看,生怕她有保鏢在側。“不用看,只有我自己。”
許久不見,唐葉發現黃萱莉瘦了不少。整個人的眼圈通紅,眼珠中佈滿了血絲。他走到黃萱莉面前,想伸出手來,但又覺得這些不妥。
便問:“你怎麼在這兒?’
“我,我?”她扭過頭去,不想讓唐葉看到她那內疚的眼神。
唐葉向前邁出一步,輕聲問:“怎麼了,你怎麼了?”
“我,我是逃出來的。”
“逃出來?”唐葉愣了。
“是啊,我爸爸將我關了起來,關了兩個多月了,像犯人一樣。”
唐葉大驚,忙問:“爲什麼,黃子青爲什麼要將你關起來?你不是他的女兒嗎?”
“因爲,因爲,沒什麼,我惹他生氣了。”黃萱莉不想告訴唐葉,自己是因爲他。
唐葉半信半疑,但看她的臉色,不像是在撒謊。便說:“我們坐下來談吧。”
“哦,好。”
兩人坐在公園的長椅上面,唐葉買了兩串冰糖葫蘆。唐葉說:“你哥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