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唐葉煩悶之時,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只見葉子已經端着飯菜走進了屋內,濃郁的酒香和美味的飯菜瀰漫出來的香味,直往唐葉鼻孔裡鑽,唐葉頓時就又感覺到精力充沛了許多。
葉子手拎着裝菜的木盒,忐忑不安的向屋內走去。當她見到唐葉身上多處傷口,加上衣服破爛不堪、血跡斑斑,更是嚇得戰戰兢兢。
“到這邊來。”唐葉躺在地上,閉着眼睛,淡淡的說道,似乎他已經完全沒有力氣一般。
葉子艱難的邁着步子,朝唐葉挪過去,但快要到達唐葉身邊時,她嫺熟的跪在地上,翹臀半挨着後腳跟,同時哆嗦的手在木盒中拿出飯菜擺放在榻榻米上。
葉子接着畏縮不前的說道:“先……先生,你的飯菜已經擺好了。”
唐葉這時睜開了他那深邃的眼眸,皺了皺眉頭,雖然自己很餓,但是望着那一桌精緻的菜餚,卻又覺得嘴巴淡然無味。
此時的葉子依舊穿的是和服,只是和白天的衣服不太一樣了。粉紅色的雕花紋路,極其的可愛,但這種和服有別於日本以往的傳統和服,它不再是高高地鎖頸,而是v字領,露出那性感妖嬈的鎖骨,葉子稍微一彎腰便會看到裡面不斷跳躍的小白兔。
而這件和服比較單薄,似乎薄於輕紗,但並不透明。一根同樣紋理的粉紅色腰帶,輕輕的鎖住葉子的嫩腰,前面被打上一個精緻的蝴蝶結。而和服的下襬僅僅能夠遮住大腿的位置,露出自己的小腿。
因爲日本女人常年受盤腿的習慣,所以小腿粗壯而堅硬,但葉子纖腿卻是細膩和光滑,並沒有‘蘿蔔腿’的症狀。雖然唐葉覺得下午時的葉子已經很美了,但在夜色正濃之時,在燭火黯淡之間,他腹中的邪火如加了一瓢油,燒的更旺起來。
唐葉無奈的坐起來了身子,拿起竹筷,精精有味的吃了起來。
葉子見唐葉臉上並沒有太大的怒氣,便稍微鬆了一口氣。因爲她的很多姐妹經常被叫出去,如果她們服侍一些剛剛做完任務卻不理想的武士,便會受到非人的虐待,那些日本男人完全不把她們當作是人,只不過是一個發泄的工具而已。
“唐先生,我幫你去準備洗澡水吧!”葉子畢恭畢敬的說道。
“嗯,再幫我準備一套西服,再給我拿和服,小心你明早上下不了牀。”唐葉的眼中既帶着危險,又含着曖昧,但語氣卻是溫柔婉轉的,並沒有粗聲喝令。
“是”葉子說完便挪着屁股向另一個屋內走去。
唐葉見葉子走後,也不再估計什麼男兒形象,直接將飯全部倒在菜盤中狼吞虎嚥的吃下來,越吃越覺得餓,短短的幾分鐘時間,一大桶飯加五六道小菜,全部被他一掃而空,只不過滴酒未沾。
“唐先生,洗澡水已經……啊!”當葉子再進來之時,唐葉躺在地上打着嗝飽,聲音一個比一個還要響亮,而桌上已經是席捲一空,除了骨頭、盤子和桌子,上面已經不剩一粒米飯了。
日本女人覺得能吃的男人才有味道,尤其像相撲選手,每當哪個家庭有小孩出生時,必然會請一個相撲選手給他家的孩子祈禱,今後一定要能吃能睡。所以胖子在日本還是很受尊崇的,這是高於家族之外的另一種等級劃分。
“我……我再去拿點飯菜過來。”葉子利索的收拾着桌面,她都不敢相信前面這個並不太胖的華夏男人居然能吃這麼多。
唐葉連忙舉着搖擺道:“不用了,你幫我準備點酒精和繃帶,把我傷口包紮一下就行,”
“都已經準備好了。”葉子跪在地上,低着頭,卑謙的說道。
唐葉舒展着他那懶洋洋的身子,努力的從地上爬起來,從狼牙回來這麼久,期間根本沒再有過什麼訓練,體質明顯大不如從前,雖然‘三門府’很兇險,但唐葉七年的經歷,衆多任務遠比闖‘三門府’還要驚悚很多。
葉子領着唐葉來到另一件房間,在一個兩米多長的橢圓形木桶裡,已經放好了溫熱的泉水,而上面也撒了很多花瓣,在那漫騰的蒸汽中,唐葉能夠清晰的問道精油的味道,僅僅一個鼻息,便能讓人感覺到放鬆和心曠神怡。
唐葉這次很是放鬆的讓葉子幫自己寬衣解帶,此時的唐葉身上不僅有猙獰的傷口,還有衆多淤青和扭紅的腫痕,看的葉子是一陣心疼。不知不覺,葉子莫明其妙的對這個華夏的男子產生了強烈的慾望,這是她從未有過的悸動。
葉子待唐葉進入木桶中,她跪在地上,直着身子,用舒軟的毛巾爲唐葉擦拭着傷痕。而此時的唐葉舒服的都想叫出來,什麼叫人生,有女人的生活才叫人生。現在一個貌美如花的女人就這樣跪在唐葉面前,像一個忠誠的奴隸,叫唐葉怎能不覺得爽?
“你什麼時候做將軍府的女傭?”唐葉躺在木桶中,悠閒地問道。
葉子微微一怔,便晃過神來,回答道:“我十三歲的時候就被將軍正房夫人買了回來,雖然日本法律是禁止買賣人口的,但在將軍的門戶上,如同虛設,府上衆多傭人都是買來的,所以生死之事,是常有的。”
唐葉不由的蹙了一下眉,沒想到躋身發達國家的日本,還有這樣的現象存在,但唐葉突然靈光一閃,整個人微微一震,疑惑的問道:“那將軍還有很多小妾?”
葉子“噗嗤”一笑,像拉家常式對唐葉說道:“將軍還有七八個旁系夫人呢,最小的差不多和我一樣大,也才二十一歲,但將軍一生只有小姐一個子女,是正房夫人在近四十歲的時候爲他生下來的,所以我們府上的人也都在爲將軍惋惜,沒有男兒爲他繼承家業。”
突然唐葉滿腹疑團,面容由放鬆變得深思起來。佐藤木叄差不多也有六十歲的樣子了,可以說是老來得子,但女人一到四十多歲,已經是高齡產婦,懷孕的機會可以說微乎其微,如果正房夫人四十歲之前並沒有懷孕,那怎會在近四十歲的時候還懷孕了,莫非佐藤木叄以前很少和她這個夫人同房?還有爲什麼具有極強生育能力的幾個旁系夫人沒有懷孕?
唐葉有些急迫的向葉子問道,但卻是戲謔的口吻:“難道你家將軍以前從來沒有和你正房夫人同房嗎?你家夫人的身體還是挺不錯的,四十歲還能引得你家將軍的興趣。”
葉子嘟着小嘴,嬌嗔的說道:“纔不是呢,聽說將軍是夫人從小就是一對青梅竹馬,一直恩愛有加,以前整天如膠似漆的黏在一起。只是夫人爲什麼四十多歲才生孩子我也不清楚。但是我聽說將軍以前勤於政治,深的老爺的寵愛,而將軍因爲怕生孩子絆住腳,所以纔在同房的時候注意着措施。”
“哦?你們府上還有老爺?那現在怎麼是你家將軍當家?”唐葉滿頭的霧水,他是越來越弄不懂大家族的關係了。
葉子見唐葉滿臉疑惑,突然感覺自己是一個博學的教授一樣,一本正經的說道:“當然了,只不過聽過老爺在二十多年前病死了,而老爺一共生了兩個兒子,但將軍的弟弟卻在老爺死後不久,便從府上消失,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有人說是因爲二少爺受老爺的死打擊太大,所以離家出走。”
不過這時的葉子鬼鬼祟祟的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豎起耳朵謹慎的觀察着屋外的動靜,見沒什麼異常情況,她貼在唐葉的耳朵邊輕語道:“但是也有一些老傭人說二少爺是被將軍害死了,而麻一小姐是將軍抱來養大的。”
這一句話一道晴天霹靂,在唐葉的正上空響起,震得唐葉是心神不靈。他不敢相信這種狗血的事情居然有可能發生在麻一的身上,不過一切都只是猜想,沒有事實做證據,誰也不能肯定。
一想到麻一,唐葉便焦急的問道:“你知道麻一現在關在哪裡嗎?她有沒有受到什麼傷害啊?”
突然間,葉子莫名的吃醋起來,原本微笑的臉頰變得沉默,然後淡淡的說道:“你家麻一小姐只不過被將軍軟禁在閨房中,並沒有什麼事情呢。將軍只是騙她將你趕走了,並沒有說讓你進‘三門府’的事情。”
突然一想到‘三門府’,唐葉心中就有一口吐不出來的悶氣,見葉子再提出這個事情,他那憤怒的眼神變得陰森,腹中的怒火夾雜邪火,慢慢衝昏他的頭腦。
唐葉陰冷的說道:“提到這事我還來氣呢,還是你當時讓我穿上和服,我就已經死在裡面了。”
葉子面色如灰,她沒想到唐葉變臉這麼快,這種陰森的面容讓葉子懼怕起來,顫巍巍的說道:“我並不知道你是去‘三府門’,剛纔是管家對我說你去‘三府門’我才知道的。”
唐葉看着葉子快要溢出淚水的紅色眼眶,心中有些憐惜起來,他也不相信眼前這個漂亮的姑娘會蛇蠍心腸的害他,畢竟入鄉隨俗,在將軍府換上和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不過好在唐葉有堅持着自己的原則。
但是唐葉依舊保持着陰森的臉,低沉的說道:“反正我不管,我受這麼重的傷,你必須承擔一半的責任,我要你賠。”
葉子嘴巴吃驚的張開,吞吞吐吐道:“我在將軍府上並沒多少收入,我沒錢賠你。”
葉子說完,便放下了手中的浴巾,嬌滴着美麗的容顏,玩起手指來。
唐葉擡起那溼漉漉的手掌,放在葉子的秀髮上,將她溫柔的拉近,貼在她那柔軟的耳畔戲謔道:“我不管,我要你陪。”
葉子突然聽懂了什麼意思,小臉由蒼白順便變得通紅,嬌羞的低着頭,沒有再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