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手裡的菸頭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她先是一愣怔,隨後身體一個翻身,右腳跟衝着唐葉的下巴便掃了過去,動作一氣呵成,沒有絲毫的停頓。
高手!
一看到女子出手,辛三想都沒想拔劍便迎了上去。
叮!
辛三的刀柄硬接下了女子的踢技,而唐葉,則站在原地笑吟吟的望着女子,動都未動。”“
好快!
看到這一幕的所有人都驚呆了,不管是女子的踢技還是辛三的出招速度,都如行雲流水一般,令人看得心曠神怡。
女子連續在地上翻了幾個筋斗,她回過頭,用手一撫秀髮,嫵媚笑道:“小子,不錯嘛。”
女子心裡在暗自吃驚,她不知道唐葉爲何不躲不避,是躲不過去?還是太相信自己的手下?
女子望着唐葉,笑道:“你要記住,你摸了我。”
唐葉冷笑道:“手感一般。”
“哈哈哈哈”一向不知好歹的杜東成鼓起掌來,杜東成歷來天不怕地不怕,他可不管女子的身份是什麼,他覺得好笑,自然要笑出聲來。
女子呵呵一笑,說道:“希望下次你還能說出這番話。”
女子看了唐葉一眼,離開了葬禮廣場。
剛離開葬禮廣場,女子就暗罵:這個小無賴,我得告訴雨夕,可不能對這個小子動感情,一個連未來丈母孃都不放過的白眼狼。
女子用手揉揉剛纔唐葉所抓的地方,皺眉道:“而且,一點都不懂憐香惜玉。”
辛三收回刀,再次面無表情的站在了唐葉身邊。
辛三露的這一手,頓時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他們對唐葉的身份越來越感到好奇起來,特別是蔣軒,用狐疑的神色打量着唐葉,似乎想看出唐葉和杜東成的關係。
“文東集團董事長喬文東先生,到~~!!!”這時候,壓軸的人物登場了。
聽到這個名字,葬禮廣場再度混亂起來。
“喬文東竟然來了。”
“這個魔頭竟然來了,有好戲看了。”
“難道這是喬文東對青幫的宣戰?”
不少喜歡看熱鬧的大佬都在興奮的猜測着,喬文東的名字,在世界上都非常響亮,他剛出道沒多久,就設計害死了日本山口組的組長,而且直到現在都活的很自在。
喬文東始終還是那身普通不過的舊事中山裝,面靜如水的臉龐,再普通不過的長相,如果將喬文東丟到人堆裡,真的絲毫不起眼。
就這麼一個不起眼的普通人,卻闖下天大的基業,人生,就是如此奇妙。
喬文東的腳步很輕緩,他就像是一名大學生漫步在校園裡,心情隨意、無憂無慮,周圍的一切都不入他的法眼。
他身邊,還是跟隨着那個身高不足一米七的精瘦男子,男子抱着一柄劍,默不作聲的跟在喬文東身邊。
喬文東走到墓碑前,語氣非常誠懇地說道:“我可以爲杜先生上柱香嗎?”
杜東成冷聲道:“除了你和蔣軒外,誰都可以上香。”
遭受到杜東成的拒絕,喬文東眼裡並沒有絲毫波瀾,他的眼神清澈如水,好似鄰家男孩一般,他很有風度的笑道:“也罷,此事強求不得,我就鞠上三躬吧!”
一躬!
二躬!
三躬!
在衆目睽睽之下,堂堂洪門門主對逝去的青幫大佬連鞠三躬。
喬文東保持着鞠躬的姿勢,輕聲說道:“人生在世,當立大志,春秋更迭,如梭似箭,待百年之後,身與心俱滅,徒留黃土掩白骨,荒草覆青冢,杜先生一代梟雄,死得其所,文東敬拜!”
喬文東直起身子,眼神再度恢復了清明。
唐葉望着喬文東,心中讚歎不止,如果單單以人品掄,喬文東算得上古之梟雄,他很講究規矩,不管是爲人還是做事,特別他的這份淡然,世間能與之匹敵者不多。
在唐葉看向喬文東的時候,喬文東也看到了唐葉,喬文東輕聲笑道:“這麼巧,竟然能在這裡遇到您,唐葉先生。”
唐葉衝着喬文東點點頭,笑道:“沒辦法,這就是僱傭兵的宿命,想閒幾天也不行。”
喬文東看了杜東成一眼,輕聲笑道:“杜先生能聘請到唐先生,眼光真是不簡單,有唐先生相護,我想這世間能傷到杜先生的人不多了。”
杜東成咬牙說道:“難道還有什麼事能難的住你喬文東?”
喬文東淡然一笑,說道:“我只是人,不是神,你能請出唐先生,我似乎真的要改變策略了。”
喬文東說完這句話,又看了唐葉一眼,笑道:“唐先生,你野心真是不小,三幫之亂可不是那麼簡單就能激發出來的。”
唐葉笑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喬文東笑了笑,轉身便走,龍寅與唐葉對視了一眼,也是沒有多說一句話。
目送喬文東離開了葬禮廣場,唐葉心裡暗鬆一口氣,這個男人太妖孽了,思維縝密的程度無人能及,僅僅見面不到一分鐘,他就能將自己的目的猜的八九不離十。
葬禮持續到傍晚時分,傍晚,唐葉安排雪帶杜東耀返回了武陵市,而他,則是和辛三留在了杜家豪宅。
一個月的時間,他很想知道杜東成怎麼解決掉蔣軒。
深夜時分,中海市漁夫酒家,在海港的一艘花船上,喬文東盤坐在一個木桌前,與蔣軒杯觥交錯,喝的不亦樂乎。
蔣軒幹掉杯中酒,放下酒杯說道:“喬先生,那個唐葉真像你說的那麼厲害?”
喬文東點頭笑道:“至少在中海,還找不出對手。”
蔣軒看了看船頭的龍寅,說道:“龍先生也不行?”
喬文東眼皮微微一合,說道:“龍寅是我的兄弟,我不會讓龍寅去冒險。”
蔣軒心裡暗罵一聲,嘴上還是笑道:“那我們該怎麼辦?如果杜東成得到了唐葉的協助,那我們豈不是沒有一絲機會了?”
喬文東笑着搖搖頭,說道:“那倒不然,解鈴還須繫鈴人,既然杜東成聘請僱傭兵,你爲何不能聘請僱傭兵呢?”
蔣軒眼神一亮,說道:“沒錯,我竟然沒有想到。”
喬文東喝了一口酒,笑道:“唐葉所求的,只是打亂三幫如今的平靜局面,如果局面被打破,三幫陷入混戰,那他就能如魚得水,在三幫之中左右逢源。”
蔣軒說道:“就憑他這點人,能做什麼?”
喬文東哈哈笑道:“這個社會,靠的就是精英,千萬手下,也不如挾天子以令諸侯,帝王一聲號令,可殺千萬人,他唐葉,可就是傭兵之王。”
蔣軒皺眉道:“我猜不透他的目的,他到底想做什麼?”
喬文東伸出一根手指,朝上指了指,說道:“他所求的和我相似,你看。”
蔣軒順着喬文東的手指看去,在不遠處的黑夜中,一顆流星拖着長長的尾巴,劃過了漆黑如墨的長空。
喬文東有些迷醉的笑道:“所求的就是那一剎間的耀眼,呵呵呵,多麼美妙,春秋更迭,如梭似箭,人生如果連這點光芒都沒留下,那和行屍走肉又有什麼區別?”
都是瘋子!蔣軒心裡暗罵了一句,笑道:“喬先生倒是遇到知音了。”
喬文東呵呵笑道:“是啊,人生能遇到一個知音,已經足矣,在以前,我以爲南洪門門主笑問天是我的知音,只可惜,他最後還是敗給了繁華,最終成了一個凡夫俗子,着實可惜,呵呵。”
蔣軒不想和喬文東這個瘋子探討這種深奧的話題,他開口問道:“喬先生,等到找到僱傭兵,我們再幹掉杜東成?”
喬文東點頭笑道:“青洪是一家,杜東成這塊絆腳石必須殺死,他如果死了,三幫之爭就永遠平息了,到時候,你就是洪門大一統後的副門主!”
蔣軒對喬文東的承諾非常相信,這也是喬文東個人魅力釋然,喬文東隻身打江山,匯聚到他們的能人異士幾乎全部都是他招安所得。
“鈴鈴鈴”唐葉剛打算進房間休息,手機便急促的響了起來,他接通電話,問道:“哪位?”
“我是那個胸部不硬的女人。”電話裡傳來一個甜膩的聲音。
唐葉略感頭大道:“大姐,我爲今天的衝動向你道歉,還希望你不要再糾纏我。”
那女人咯咯笑道:“你摸完就想算了?”
唐葉無語道:“要不我讓你摸回來?”
女人笑的更加銷魂了,她咯咯笑道:“小子,又吃老孃的豆腐,好了,不跟你廢話了,如果你半個小時不趕到明珠酒店,你這位小女朋友可就沒命了。”
這時候,電話裡傳來一個女孩的喊聲:“唐葉!你!”
“唔唔唔”女孩的喊話還沒喊完,已經被人捂住了嘴。
唐葉身爲僱傭兵,對聲音的辨別能力還是極強的,一聽到這個聲音,他腦海裡很快掠過了一生中所有女人的聲音,他驚道:“藍雨夕?是你嗎?”
女子咯咯笑道:“哎喲,竟然這麼有心,也不枉費這個小娘子大老遠跑來保護你,怎樣?你來不來?”
唐葉沉聲道:“你似乎是體系中人吧?藍雨夕可是武陵市的警員。”
女子笑道:“警員?爲了國家大義,犧牲一個警員又有什麼大不了?不想瞞你,我來自於紅纓,記住哦,明珠酒店703房。”
紅纓?唐葉心中一驚,很快站起了身,紅纓之名,他可是聽過不止一次了,當初他出手阻擾美國的全球行動時,和這個紅纓不止打過一次交道。
可以說,紅纓的地位類似於明朝的錦衣衛,主要負責國家安全和監聽各省大員,地位非常高,正是因爲這種特權,才使得這些人目無王法,只要他們想對付一個人,隨便給對方戴上一個帽子,就可以將之打入地獄。
那個女人竟然是紅纓的人,怪不得,怪不得可以調動那麼多的防暴警察!唐葉的心略微有些亂了,如果現在出手對付紅纓的人,一旦這件事被紅纓組織查到,那他就甭想在華夏國混下去了。
怎麼解決?唐葉的大腦急速思考起來,過了一會,他咬牙說道:“車到山前必有路!先過去會會她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