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虎、李嶽以及另外的十名凝魂境強者此刻皆是表現出一副凝重之色,全部做出了防禦的姿態,目視着南方的天邊。
就在剛纔,他們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氣息,這道強大氣息由遠及近,還未臨近,他們就感覺快點快要被壓扁一般。
忽然,一道流光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之中,不等他們有所反應,轟的一聲,流光轉眼就落在了他們的面前,是一個老者。
老者微擡頭,蒼老渾濁般的雙眼看了一下鄒虎李嶽等人,似乎意識到什麼,一手輕揮,笑容浮現嘴邊道:“你們還好吧?”
也就在這時,原本被莫名氣勢快要壓扁的衆人,忽然感覺渾身一輕,但是他們已然警惕的看着面前着突然出現的老者。
“閣下是什麼人?來我人族大營有何貴幹?”李嶽上前半步,警惕的看着老者,略顯緊張的問道。
老者沒有回答,只是微微的笑了一下。
“放肆!”
一道暴喝突然從空中響起,與此同時,一道身影忽然從天而降,出現在了李嶽鄒虎等人面前,等李嶽和鄒虎看清這道身影是一個老嫗之後立馬朝其恭敬地抱拳作揖道:“見過北尊!”
“見過北尊!”
李嶽身後的十個凝魂境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明白自己的統領爲什麼要對着這個突然出現的老嫗行禮,但是見到自己統領都行禮了,於是便也跟着朝老嫗行禮。
然而他們這般恭敬的朝着老嫗行禮,老嫗的臉色反而更加難看的直接就再度朝着他們暴喝起來,“放肆!”
李嶽和鄒虎等人低着頭,瞟着眼神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是何意思,他們做錯了什麼嗎?
也就在他們疑惑不解的時候,老嫗直接大聲斥責起了他們來,“天人面前你們竟然膽敢如此放肆,無視天人,真是罪不可恕!”
“還不過來見過天人!”
北尊老嫗拓跋靜在斥責過李嶽和鄒虎之後,又來老人面前,作揖行禮道:“天人,您莫怪,他們幾個小輩沒有見過您,所以這才冒犯了您,希望您能夠饒恕他們一次。”
拓跋靜此刻的表現直接讓李嶽和鄒虎二人大跌眼鏡,着老者究竟是何人,竟然能夠讓人族至高存在的四尊之一的北尊如此“低聲下氣”?
“還愣着那幹嘛,還不快滾過來!”拓跋靜轉過頭,見李嶽和鄒虎等人依舊如同傻子原地一動不動,當即就大喝了起來。
沉浸的李嶽和鄒虎等人這才如夢初醒般,連忙上前來到老者面前,朝着作揖行禮,“晚輩見過天人!”
“哈哈,無妨無妨!”老者一臉和藹之樣的笑道,接着就繼續問道:“這裡怎麼了?如今妖族和人族不是正處於對峙的狀態嗎?怎麼老夫觀你們似乎是要撤退的樣子啊?”
“莫不是昆凌一脈的妖獸們也全部悉數退回了他們的獸地之中了嗎?”
老者的目光朝着周圍那些正在陸陸續續收拾東西,準備撤退的將士們看去,心中已然有了一些計較,莫非自己緊趕慢趕的還是來晚了?
本來他在南風戰場的機緣閣待的好好的,忽然分別前往四大戰場鎮守的四尊一同匯聚而來,說東惡戰場、南風戰場、西峽戰場發生鉅變,三大戰場的妖族不戰自退,悉數退回了自己的獸地之中。
這樣的情況顯然極爲的異常,因此在吩咐完方賓鴻、禹紹、蒼磊三尊之後,他就隨着北尊拓跋靜一同前往北昆戰場。
一路上他和拓跋靜一刻都不停歇的朝着北昆戰場加速趕來,爲的就是想要在與另外三大戰場一樣的異常情況發生之前趕來一探究竟,但是如今從此刻的大營情況來看,顯然他還是晚了一步。
李嶽和鄒虎聽到老者宿古所言,先是愣了一下,不過立馬就回過了神來。
“天人明鑑,昆凌一脈的妖獸元氣大傷,已經盡數退入了昆凌山脈之中,加上此次帝君任命的元帥太子李炎身死,晚輩正讓鄒帥準備大軍準備撤退事宜,班師回朝。”
李嶽將目前大概的情況講給了宿古,雖然按理說這話應該由身爲副帥的鄒虎來說,但是此刻的場合,他們所面對的人,更加適合李嶽這個統帥了半個北冥帝國高端戰力的北冥帝君近衛統領來回答。
“哦?元氣大傷?具體怎麼回事,你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細細給老夫說來。”
宿古立馬就從李嶽的話中抓住了重點,昆凌一脈的妖獸悉數退回的昆凌山脈是因爲元氣大傷。
至於李嶽提到的什麼太子李炎死了,宿古直接就將其給忽視了。
“迴天人,此事究竟如何,還是讓鄒帥和您詳說吧,晚輩所知不詳。”李嶽朝着宿古作揖抱拳道。
他這樣說的目的不是謙虛,也不是因爲其它,而是其中究竟發生什麼事,他確實不是特別清楚,當時鄒虎也只是和他講了一個大概。
事實上,李嶽對其中的事不是特別清楚,鄒虎又何嘗不是呢?
畢竟事發之時他也不在場,他所知道這些不過是經由小隊長賀同之口得知而來罷了。
“哦?”宿古輕咦了一聲,目光朝着一旁的鄒虎看去,鄒虎心有所感的立馬上前回道:“迴天人,事情是這樣的······”
“在宮川前輩帶着所有左營的人前去尋找蕭天和陶翔宇後,李嶽統領也帶着前去,但是李嶽統領在野狼谷搜尋了一整晚,除了在滿是戰鬥痕跡的野狼谷之中發現了六具七階妖將的屍體。”
“清晨時分,在一夜未曾搜尋到蕭天和陶翔宇兩人,以及與他們有關的任何線索之後,宮川前輩就帶着人繼續朝着昆凌山脈的深處搜尋而去,李統領這是帶人過來,準備護送大軍班師回朝。”
鄒虎將自己所知的,從最初從小隊長口中得知唐韌來中軍大營找他開始,到後來宮川帶人殺來,再到最後此刻李嶽等人迴歸,整件事事無鉅細一一說了出來。
“什麼宮道友帶着左營前往了昆凌山脈的深處?這不是胡鬧嗎?一個小小的副將的話怎麼能夠輕言相信,萬一中了妖族的埋伏怎麼辦?”
“我這就將宮道友給追回來!”
鄒虎話音剛落,拓跋靜就立馬大叫了起來,並且當即就準備朝着昆凌山脈的方向而去,將宮川等人給追回來。
不過,就在拓跋靜準備騰空而起的時候,宿古突然朝着他轉頭看來,並且輕咦了一聲,“嗯?”
“天人,宮道友他···”拓跋靜一臉着急的朝着宿古說道,然而宿古卻直接將其打斷,淡淡的開口道:“宮川這個人我也有些瞭解,當初我出關遊歷之際也給過他一些恩惠,並不是那種莽撞衝動、沒有理智的人。”
“他反而是一個不管遇到什麼都很沉穩的人,因此我纔會將他請來與你一同鎮守北昆戰場。”
“所以,既然他敢帶人朝着昆凌山脈前去,定然是已經有了準備。”
宿古的話讓拓跋靜瞬間啞然,說宮川宿古是一個理智、沉穩的人,這不是變相的說她做事不理智,爲人不沉穩嗎?
不然的話爲什麼還要特地的將宮川請到這北昆戰場來了呢?
聽罷,拓跋靜便也不多說什麼,直接退到了一旁,自己的一番好心,卻變成了驢肝肺,死了拉倒。
事實上,宿古將宮川請來北昆戰場確實如拓跋靜所想的這般,畢竟不管是普通的凡人,還是高高在上的修士,着女人啊,一旦上了年紀,總會經歷一個階段——更年期。
“帶我去野狼谷看看吧!”
雖然晚了一步,但是宿古還是想要去人族和妖族最後的戰場野狼谷看看,看看那裡究竟是否還有留有一些蛛絲馬跡。
從鄒虎的話,以及宮川的行動來看,他對西峽戰場、南風戰場、以及東惡戰場,這三大戰場妖族突然退回獸地的原因,乃至蕭天和陶翔宇的身份已經有了一些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