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四個在這裡盤坐着,但如果有人其他人在,並且用手觸摸他們的身體的話,就會發現自己的手會從他們的身體直接穿過。
這四人就好似虛影一般的存在,讓人看得到卻觸摸不到。
四人當中的一個面色蒼老,臉上盡是歲月的皺痕,然眼眸之中卻透露着精明,坐在東邊的老者,他用那有些嘶啞的聲音開口道:
“想必你們也察覺到了。”
“前幾日北方突然出現了一股強大的力量,這力量令本尊都有些心悸!”
“你們可曾調查出是何人或者何物所謂?”
“還是說這是某種天地異象而導致?”
這時,坐在這名老者對面,西面的一箇中年男子沉聲說道:
“那時的異樣本尊也察覺到了,不過卻不知什麼情況。”
“北邊是由北尊拓跋靜所負責,想來應該知道一些具體情況。”
中年男子說着說着還朝着坐於北邊,被他喚作北尊拓跋靜的老嫗看去。
坐於北邊的拓跋靜泰然自若的說道:“西尊蒼磊說笑了!”
“本尊雖爲北尊,管理着雲州大陸的整個北面,但畢竟不是什麼事都是知曉的。”
“當那股力量出現之時,本尊就立馬趕往了那裡。”
“然雲州大陸何其之大,縱使我等能夠踏空飛行,但也不是瞬息而至。”
“在本尊還未到達那股力量出現之地時,那股能量就瞬間消失了。”
“本尊一路向北,乃至橫跨了整個昆凌山脈 ,都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就好像那股力量從未出現過一樣。”
被拓跋靜叫做西尊蒼磊的中年男子,這個時候臉上卻是露出了一副譏笑的樣子。
“誰知道你拓跋靜說的是真是假?”
“或許是你拓跋靜見到什麼好東西,故意隱瞞起來,好留作己用。”
“你拓跋靜是什麼樣的人,我蒼磊可是親身見識過的。”
蒼磊言語之間充滿了不屑和譏諷。
而他的這些話直接讓拓跋靜的炸了,直接站了起來,朝着他憤怒道:
“蒼磊,你難道要與本尊動手嗎?”
“來呀!別以爲是本尊怕了你。”
“之前要不是東尊方賓鴻和南尊禹紹攔着,本尊早就將你給一劍斬之。”
蒼磊對於拓跋靜也毫不示弱的站起身來,平靜的說道:
“來呀,打就打,本尊還怕你不成?”
眼看這北尊拓跋靜和西尊蒼磊就要打了起來,坐於南邊的男尊禹紹這時急忙開口道:
“北尊、西尊,今日我們是來商議突然出現的那股能量,不是來打架的。”
“再有,西尊,當年那件事也不能完全怪罪於北尊。”
“而且,那件事已經過去了幾百年了,你難道還放不下嗎?”
“如果蒼熊知道的話,想必他對你會很失望吧!”
原本準備和拓跋靜幹架的蒼磊,聽到了禹紹提起蒼熊這個名字,瞬間就安分的重新坐了下來。
“哼!”
“本尊不和弱女子計較!”
說完 ,蒼磊就兩手環抱於胸前,頭撇向一處,既不言語,也不看拓跋靜。
如今蒼磊整個人就好像露出了一副囂張而又不屑的樣子。
一旁的拓跋靜看到蒼磊這副模樣,她感覺自己受到了極大的侮辱。
“你•••”
剛想斥聲“討伐”蒼磊的時候,拓跋靜的聲音直接被打斷。
“夠了!”
“我們今天是來議事的,不是來吵架動手的。”
“自從上古時期那場鉅變之後,我們人族再次走向沒落。”
“如今人族當中最強的就剩下我們四位尊者,以及另外幾位壽命將近,已經隱世的強者。”
“我們這些人,不論是誰,少一個,對於人族而言都是一種不可估量的損失。”
“如今的妖族雖然沒有什麼動靜,但非我同類,其心必異。”
“他們心裡一定還在打算着再次奴隸我們人族,再次將我們人族當作豬玀豢養。”
“妖族如今的整體實力遠遠強過於我們,更是有着好幾頭高我們一階的九階妖獸沉睡於妖族祖地。”
“要不是至尊的餘威還震懾着它們,恐怕這些九階妖獸早就出來將我們整個人族都給覆滅了。”
東尊方賓鴻先是怒聲呵斥了一下拓跋靜,而後彷彿是想起什麼來着,聲音逐漸變得有些落寞。
而方賓鴻的這些話,也是讓拓跋靜冷靜了下來,而後狠狠瞪了一下西尊蒼磊,接着就直接坐了下來,不再言語。
方賓鴻的話直接讓現場陷入沉靜,氣氛也變得很詭異。
大概一柱香之後,蒼磊突然開口了。
“都怪那些人,要不是他們,我們人族早就稱霸了雲州大陸。”
“我們人族更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蒼磊的聲音之中充滿了憤怒。
這種憤怒比之前對於拓跋靜的還要強烈的多得多,就好像那種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的樣子。
這次北尊拓跋靜、南尊禹紹、東尊方賓鴻都沒有說話,但其眼神之中也都透露着一種憤怒的火光。
大概過了半刻鐘左右的時間,北尊拓跋靜有些不確定的開口道:
“幾位尊者,當初那股能量爆發之時,本尊在前往巡查的時候,曾途徑到了昆凌山脈的那片古籍上記載的那片區域。”
“不過那裡卻沒有任何變化,你們說,會不會是•••”
拓跋靜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了,彷彿接下來的就是禁忌之事,不可輕提的樣子。
雖然拓跋靜沒有言明,但此刻方賓鴻、禹紹以及蒼磊四人的眼眸之中都露出了一絲精光,顯然他們都明白拓跋靜指的是什麼。
不過沒一會,東尊方賓鴻的眼神卻是暗淡了下來,緩緩的搖了搖頭,輕聲道:
“這是不可能的事的。”
“即便是他,也不可能活到現在的!”
“更何況北尊你也說了,那裡沒有絲毫變化。”
隨着方賓鴻的一番說辭,拓跋靜、蒼磊、禹紹三人的眼神也是暗淡了下來。
“東尊,算算日子,不久之後就是那些小宗門前往極地招收弟子的時間了,不如讓他們去走一走,看看有什麼發現沒有?”
“你覺得如何呢?”
男尊禹紹朝着東尊方賓鴻開口詢問道。
雖然他們四人都同爲尊者,但卻都是以東尊方賓鴻爲尊。
大多數商議之事,都需要方賓鴻來拍板的。
這也是之前方賓鴻一開口,衆人都冷靜下來的原因。
“嗯,也可以。”
“我們幾人不能隨意離開的太久,否則萬一妖族那邊有所變故,恐怕來不及。”
“就讓那些小宗門的那些人去瞧瞧吧!”
••••••
十多天之後,小魔頭所在的五指峰也就是之前小魔頭開啓化虛陣後,顯露出來後的那五座高峰。
“小魔頭前輩,府邸已經修建完畢,請您一觀。”
“如果有什麼不妥之處您可以告訴虹月,虹月立馬讓人進行修改。”
李虹月帶着自己的妹妹李虹雲來到了小魔頭面前恭敬的說道。
經過十多天的修建,李虹月和李虹雲帶着幾百人的城主府軍隊成功的在五指峰上將府邸修建完成。
而修建這座府邸所用的材料,全部都是極地現有的最爲頂級的材料。
畢竟小魔頭是付了錢,還是十一塊上品靈石,她們總不能用料隨便吧!
李虹月和李虹雲這對姐妹面前的小魔頭,身影突然消失在了原地,來到空中看一看,點了點頭,而後又回到了她們面前。
“住的地方而已,我沒有那麼多的要求。”
“一切都還行,不用再修改了。”
小魔頭的輕聲笑道。
而李虹月和李虹雲聽後則是鬆了一口氣。
“既然如此,若是小魔頭前輩沒有什麼事的話,那虹月和虹雲就不再過多叨擾,就帶着手下離去了。”
李虹月和李虹月這對姐妹在五指峰修建府邸時無時無刻的都在承受的巨大的壓力。
當她們最開始上山的時候,她們就看到了一副讓讓她們十分吃驚一幕。
整個漠沙城只有李虹月這個城主,以及青紅書院的院長有着修靈境初期的修爲。
而現在她們竟然看到一百個修靈境強者在這裡打坐修煉,恐怕只有將半個北漠極地翻過來,纔會湊齊這麼多修靈境強者吧!
除了這百個修靈境強者外,還有十人李虹月感知不出修爲深淺的強者。
不過李虹月大概也猜測的到,這些人都是化靈境的強者。
化靈境,恐怕就算整個北漠極地,也找不出一個來吧!
這幾日,李虹月和李虹雲在這些強者身旁修築府邸,這讓她們一邊吃驚的同時,一邊承受着巨大的壓力。
她們無時無刻不是小心翼翼地,生怕弄出太大的動靜驚擾了這些人。
此刻好不容易完工,她們只想快點離開這個讓她們感到渾身不自在“是非之地”。
“嗯,沒事了!”
“你們可以走了!”
“這是給你們的獎勵。”
就在李虹月思緒紛飛的時候,她對面的小魔頭朝着她扔來了一塊上品靈石。
起初之時,並沒有察覺小魔頭扔來的是什麼東西,等她慌忙接住,定晴一看,發現又是一塊上品靈石的時候,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你家底是有多好?
連中州許多大人物平日裡都捨不得用的上品靈石,你卻動不動就拿來打賞,你就這麼毫無人性嗎?
還是說嫌我死的不夠快?
要是讓中州那些人物知道我這裡有上品靈石,還不將我抓起來吊打?
“小魔頭前輩,這•••”
李虹月很想說這使不得,但話到了口中卻是怎麼也說不過去。
到手的“鉅款”往外推,她怎麼也說不出這樣的話來,不知道的還以爲她腦子有病呢!
“這不過是獎賞你的罷了,沒有什麼好顧忌。”
“給你,你就拿着!”
“說不定下回我還要找你修座工段什麼的。”
“當然你們倆要是願意,留下來當我丫鬟,屆時你們把這當做你們的待遇也是可以的。”
???
聽到小魔頭前面的那些話,李虹月和李虹雲還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就算小魔頭壕無人性,但她們不能跟着壕無人性啊。
當聽到小魔頭讓她們姐妹當丫鬟,李虹月直接激昂手中的那塊上品靈石收了起來。
同時正聲行禮道:“多謝小魔頭的前輩賞識,不過想來我們姐妹倆沒有這個命。”
“而且我們姐妹二人還是漠沙城的城主,漠沙城離不開我們,所以當丫鬟的事還是算了吧!”
“如今府邸已經修好,而且小魔頭前輩也沒有其他的事了。”
“我們姐妹二人不在漠沙城多日,想必城中還有許多事等待着我們姐妹處理,我們姐妹就不再打擾前輩,告辭!”
說完,也不等小魔頭說什麼,立馬就拉着自己妹妹李虹雲的手,然後帶着那幾百人的城主府軍隊頭也不回的迅速離去了。
開玩笑,雖然她和李虹雲的實力不如小魔頭,但好歹也是一城之主,也是有志氣的,當丫鬟這種事,是他們該做的嗎?
好好的做個城主,管理着城池中那麼多人,五人之下,萬人之上他不好嗎?
對於李虹月和李虹雲這對姐妹的態度,小魔頭沒有做出什麼表示,臉色很是平靜,他不過是隨口一問罷了,並沒有說什麼非要這兩人留下來。
也不是說他留下這兩人是爲了什麼特別的目的,這些不過是他隨性而爲罷了。
因爲小魔頭所在的五指峰距離漠沙城不是很遠,所以李虹月和李虹雲二人僅僅花了不到半天的功夫就回到了漠沙城之中。
但剛進城的她們就發現了不對勁,街道之上和以往一樣,都是來往不斷地人羣,但不一樣的是這些人的臉上顯示出了興奮的表情。
而且還全部三兩成羣的圍在一起,說些什麼。
李虹月皺着眉,直接朝着身後的一個士兵遞去了一個眼色。
那名士兵立馬意會,朝着那些討論的人羣走去,在一個正在興奮說着什麼的中年男子背後拍了拍。
正說的興奮說着的男子被人突然之間從身後打斷,臉上立馬露出不悅之色。
“他孃的,誰啊?不知道老子正說的興頭嗎?”
然後,等他轉身看到一個身披甲冑的士兵冷冷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