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小魔頭的對吞天蟲一族的講述,衆人對吞天蟲一族有了一定的瞭解,也沒有了之前的恐慌、恐懼。
小魔頭讓他們明白了,吞天蟲一族,並不是他們不可戰勝的。
李小芸在得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後,心情不由有些沉重起來。
“師尊,之前那元說我大姐二姐體內含有吞天一族的一絲本源氣息,那我大姐二姐豈不是?”
看着身邊被束縛起來李虹月、李虹雲,李小芸心裡很不是滋味。
她歷經千辛萬苦,終於找到並且救回自己的大姐二姐,但是沒想到最後卻是這麼一種結局。
剛纔小魔頭也說了,對於沒有本源氣息的吞天蟲可以直接用強大的是實力滅殺,但是對於含有本源氣息的吞天蟲,非要那與元一同來自六界之外的金屬不可。
然,先不說那金屬,早在億萬年前就被當時鴻蒙至尊一分爲數十份,分別封印元和二十位吞天蟲將,早已沒有剩餘;
想要得到金屬,那就必須從那些祭壇封印着手,然這是很不現實的。
一旦這樣做了,那封印必將破損,屆時很有可能導致其中的蟲將逃脫。
那樣,要不了多久,六界必將掀起一場血雨腥風,甚至很可能導致六界破滅。
李小芸深知其中的利害關係,但是她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大姐二姐一直這樣下去。
就現在而言,她大姐二姐的靈魂之地還沒有被那些吞天蟲及本源給攻破,尚還有救回的可能。
但是,一旦時間久了,哪怕那尚未開啓的凝魂之地再堅固,也有被那本源氣息攻破,乃至徹底吞噬的可能。
屆時,即便能夠將李虹月、李虹雲二人體內的那些吞天蟲及本源給滅殺,她二人也早已無力迴天。
就在李小芸黯然之際,小魔頭也將視線移至了李虹月、李虹雲二人身上。
看着二人,小魔頭心中也是不由微微一嘆,感嘆造化弄人。
早在剛纔大地宗出手的時候,他就注意、並且認出了二人來。
當初,他剛剛甦醒,撤掉了五指峰的化虛陣,曾邀請這二人加入五指峰,可惜當時的她們覺得低人一等,拒絕了。
本以爲日後他們再無交集,沒想到最後這二人的三妹竟然成爲了自己的徒弟。
而二人轉來轉去,也轉回了自己這裡。
小魔頭腦海之中思緒一飛而過,看向一臉黯然之色的李小芸道:
“小芸,不必傷心,雖爲師現在沒有辦法救你大姐二姐,但是並不是就沒有希望了。”
聽到小魔頭這話的李小芸,當即就擡起頭來,一臉激動的看向小魔頭問道:“師尊,您說的是真的嗎?”
“不是爲了安慰徒兒,才故意說出這樣的話來吧?”
李小芸既喜又憂。
喜的是,小魔頭說她的大姐二姐還有的救;
憂的是,擔心着好不容易看到的希望,是小魔頭爲了安慰她,不讓她傷神而特意給的。
小魔頭微微的搖了搖。
“小芸,爲師怎麼可能騙你?”
“你大姐二姐當然還有救。”
“而這也是接下來爲師要交給你們去辦的事情。”
李小芸這個時候,心中雖然還尚存一絲擔憂,但是也穩定很多。
當即就表示道:“師尊,有什麼事情,您儘管吩咐。”
“只要能夠救我大姐二姐,即便是刀山火海,九幽冥地,弟子也要去闖一闖!”
與此同時,蕭天、廖元青、葉青紅三人也是一同站出來表示道:“請師尊吩咐!”
小魔頭看了看面前的幾個徒弟,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笑意。
他們果然沒有讓自己失望。
在得知了吞天一族的強大,得知了衆人窮盡一生,奮力拼搏的極致,卻連真正修行的起點還未達到。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並沒有好高騖遠,也沒有因此遭受打擊,反而各個流出欣欣嚮往的神情,且鬥志高昂。
“很好!”
“你們有這樣的覺悟爲師很高興。”
“剛纔你們可能沒有注意聽爲師的話,其中爲師提到過,着雲洲大陸是封印吞天一族元首的元,以及乾和剎另外蟲將的地方。”
“乾和剎兩位蟲將如今已經從封天大陣當中脫困而出,如今正在某處沉睡休養。”
“若是不將這二人儘早的除去,日後定然會成爲雲洲大陸,乃至整個六界大患。”
蕭天等人聽着小魔頭的話若有所思,並且連連點頭,深以爲然。
“師尊,您的意思是讓我們去尋找乾和剎這兩個吞天蟲將的下落,而後趁着他們沒有恢復過來的時候,先一步的將他們剷除掉?”
廖元青當先一步的問道。
而小魔頭卻是搖了搖頭。
“不!”
“即便你們找到了它們二人,你們也無法除掉他們,甚至把他們逼急了,還會直接奪舍,快速的達到半仙之境,將你們反殺。”
“所以爲師要你們做的,就是找到曾經封印乾和剎的這兩處地方,將其中的朱雀、玄武、青龍、白虎四大神獸雕像的碎片帶回。”
“爲師要將其中的那金屬提煉出來,打造成武器,如此才能夠有效的對付乾和剎這兩大蟲將。”
“同時,這也是救小芸,你大姐二姐的關鍵。”
小魔頭說着,便看向了一直一臉期待看着自己李小芸。
李小芸聽到了小魔頭的這句話之後,再次急了起來。
“師尊,弟子現在就去尋找那些雕像碎片。”
說完,李小芸便頭也不回的直接轉身離去。
小魔頭嘴角張了張,看着李小芸離去的背影,最後還是沒有說什麼。
“師尊,那我們也去了!”
蕭天、廖元青、葉青紅三人也相繼對着小魔頭行禮,準備離去。
小魔頭點了點頭,不過就在三人剛轉身沒有走兩步的時候,突然叫住了葉青紅。
“青紅,你留下!”
隨着小魔頭的聲音的響起,葉青紅的身軀突然怔住了,轉過身來看向小魔頭問道:“師尊,您還有什麼要交代弟子的嗎?”
小魔頭眉頭微皺道:“你師尊我雖然有保你們之力,但是暫時卻不能離開五指峰。”
“如今的雲洲大陸並不平靜,表面上看似沒有什麼,但是這暗地裡到底隱藏了多少強者,又有多少天人境強者,乃至半仙,爲師也不清楚。”
“你師兄、師妹們的修爲都已經達到凝魂境,且各自有一些手段,雖不能力敵半仙,但是至少能夠在天人境下全身而退不成問題。”
“再看你,你入門雖說只是比起你廖師兄晚幾月,比你小芸師妹早一段時間,但是修爲卻都不如她們。”
“而且,也沒有相應的手段。”
“所以,這次你就留在五指峰,專心修煉,其它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葉青紅聽着小魔頭的話,身軀有些僵硬。
看着自己曾經學生蕭天,看着年齡比自己小,入門的時間也自己玩的李小芸,她們一個個的修爲都在自己的身上,這放在誰的身上,都不好受。
修煉之上,她從來就沒有懈怠過一分,但是進步的依舊十分“緩慢”,至今也還是點魂境。
她曾經想過,讓小魔頭親身指導一下她,但是在小魔頭的所有弟子當中,小魔頭全部都是一視同仁給了一枚空間戒指,裡面不但有着大量的功法秘籍、武技典籍,以及數之不盡的修煉資源。
自己的師兄師妹都沒有找過小魔頭親自指導,她自己又怎麼好意思找小魔頭指導她呢?
因此,這件事也就成了她心中的一個結,此刻被小魔頭親自點出來,表情十分的不知所以。
不過,她也沒有反駁什麼的,小魔頭說的也是實話。
如今,父親的大仇,書院的大仇等都已經報了,她也可以趁此機會好好修煉一下,儘快的把修爲提上去,不給小魔頭拖後腿。
“是,師尊!”
葉青紅恭敬的朝着小魔頭行了一禮之後,便朝着一旁的府宅之中走去。
與此同時,一旁等了好久,幾次張嘴都忍住沒有發聲的陶宏遠終於站了出來,來到小魔頭的面前。
“啊······啊······”
“您就是翔宇的爹吧?”
小魔頭一臉微笑的看着對着面前的陶宏遠。
陶宏遠連忙點了點頭,一邊嘴裡啊啊啊的叫着,一邊雙手一頓亂比劃,讓人不知所以。
不過小魔頭卻是懂了。
“您是想問翔宇怎麼了,如今在哪,是吧?”
陶宏遠再度猛的點了點頭。
說實話,早在大地宗的時候,他就已經從蕭天等人的隻言片語當中,得知了自己的兒子出事了,而且命懸一線,等他救命。
來到五指峰之後,他雖不知小魔頭究竟是誰,但是他知道,這就是他兒子口中的高人。
將他原本廢柴般的兒子,帶上修煉之路師尊。
小魔頭這時臉上的笑意已經全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讓人十分不安的平靜。
接着,小魔頭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而後大手一揮,就帶着面前的陶宏遠和張元離開了。
陶宏遠只感覺自己的眼前一陣白光閃過,便什麼也看不見了。
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就已經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座山洞之中。
令他感到震驚的是,這山洞之中的靈氣竟然異常濃郁。
一滴滴的水滴之中,竟然蘊含着強大的靈性。
好像是將一方天地之中的靈氣全部壓縮成了一顆顆雨滴樣子,落了下來。
“啊·······啊······”
不過就在他轉身繼續打量着山洞的時候,忽然發現無數靈液雨滴,形成一小小支細流,全部匯進了自己面前的池中。
而池中當中坐着一個令他無比熟悉的人。
他的兒子——陶翔宇。
原本滿臉的激動,在看到自己兒子雙眼緊閉,滿身傷痕,一臉痛楚的模樣後,變成了滿臉的焦急和擔憂。
他不停的叫着,想要上前叫醒自己的兒子。
不過就在他即將自己的手搭在陶翔宇身上的時候,最後一絲清醒,讓他頓時之間就將那隻手停在了半空之中。
而後轉身來到小魔頭面前,一頓比劃。
“啊······啊······”
小魔頭上前,來到水池邊,看着裡面的陶翔宇,臉上露出追憶之色。
他想起最開始在綠葉城煉丹師公會門口,看見陶翔宇被人趕出來,還一臉堅定的樣子;
想起當時自己出現在陶翔宇小院,他爲了能夠不再繼續當廢物,千方百計的苦求自己的樣子;
想起當時教他召喚陣,一次次失敗,卻毫不放棄的倔強樣子。
······
小魔頭想起這些,心中不由露出了一絲苦澀。
“他,很不錯!”
“不過,如今他體內經脈丹田皆碎,已經沒有修復的可能。”
“至少在這下界,已經沒有了修復的可能。”
“以後不但無法繼續修煉了,就連此刻的他,體內還有大量暴虐的能量,如果不將其驅除,後果不堪設想,要不了多久,就會因爲體內那暴虐的能量爆發而死。”
“如今本尊只能靠着這靈液池,稍稍穩住其體內的能量,但這並不是長久之計。”
“想要治好,只能換取爲他換取一副完整的丹田和經脈。”
“如此,不但能夠將翔宇治好,以後他還能夠繼續修煉。”
消磨有說着,百年轉過了身,看向了面前的陶宏遠。
而陶宏遠此刻也算是聽明白了,自己的兒子命懸一線,唯有將自己體內的經脈和丹田移至到陶翔宇的體內,如此他的兒子才能夠有活命的機會,甚至在修煉一道上,走得更遠。
經脈丹田,不僅僅是武者、修士最爲重要的東西,更是每個人,包括普通人在內,最基本,同時也必不可少的存在。
一旦人的體內沒有了經脈,那麼人的血氣、精氣便無法運行,這也意味着,此人要不了多久,就該和這個世界說古德拜了。
而目前,陶翔宇雖有靈液池下的蘊養,但是也撐不了多久了。
現在,整個事情已經很簡單明瞭。
他和陶翔宇,自己的兒子,二人之間,只能活一個。
看着水池中的陶翔宇,陶宏遠的臉上露出一副慈愛的笑容,這還用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