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卿歌輕笑不置可否,沉聲問“只是西域國主,你就不擔心我落入皇后手中後說和你們是一夥地嗎?”
拓拔穆北嘻嘻一笑,完全不放於心上:“你可以說呀!但那也得皇后相信不是嗎?就算她相信,可也不敢拿我們怎麼樣呀!因爲皇上已死,東臨現在正直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你不會不懂吧!若是一個弄不好,自取滅亡的說不定是誰呢!還不如睜一隻眼閉一隻睜放我們走呢!反正她的目的也達到了,不是嗎?”
風卿歌無語了,這個道理歷史課本讀過那麼多的她比誰都明白,只不過她有些不服氣,有些不甘,爲什麼被動的總是她呢?
“你連自己的生死都可以置身事外棄之不顧!”拓拔穆北說着沉吟了片刻,走近前來,幽暗的瞳孔直視着她,想把她的魂靈攝起看穿似的說:“難道這世上真的有那種讓你連命都不要的男人嗎?”
“有!可惜你卻不在其中!像你這種只知道爭奪江山,踏着鮮血活在名利場上永遠也不知情爲何物的男人,也就永遠不會體會到那種深入骨髓的愛了!”風卿歌冷冷的說着,跨出一步,下了馬車。
轉身對於拓拔穆北的最後一句“如果那個男人連保護自己女人的能力都沒有,那不叫作男人!”的譏笑都沒有理會。
風卿歌冷冷的說着,不再去理會拓拔穆北,跨出一步,下了馬車。
“風卿歌,怎麼是你!”凌天琪吃驚地大叫着上前一步,眼裡的疼痛無語比擬,它好像在說,你爲什麼還在這裡!你不該在這裡呀!
沒有回答凌天琪的問話,風卿歌繞過他走至皇后面前站定:“我就是他口中的禮物!”
“很好,西域國主,本宮多謝你了!在此本宮就不挽留了!”皇后看着風卿歌對拓拔穆北說着,視線自始至終沒有離開她。
拓拔穆北深意的看了風卿歌一眼轉身離去。就這樣載着拓拔穆北的馬車揚長而去,揚起一片塵煙。
“風卿歌,你爲什麼還要出現?”凌天琪呢喃的問着,眉頭整個紐結在一起,顯得疼痛異常。
“皇后娘娘,你準備將我怎樣?凌遲處死?碎屍萬段?還是即可腰斬?”風卿歌冷冷的說出無數個光是想想就全身發冷的名詞。不是自己不怕,只是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的狼狽,讓她得意的笑了去。
皇后看着她愣了愣,可能不知道風卿歌還能鎮定自若的猜想着自己悲慘的結局。她輕輕一笑,恨恨的說:“風卿歌,你這媚惑皇上,還害死他的狐狸精!想那麼便宜的死去,想都別想?皇上不是喜歡你嗎?不是喜歡你這花容月貌嗎?本宮若是毀了它呢?他不是不顧本宮的反對執意要納你爲妃嗎?本宮也遂了他的願,讓他在九泉之下再接着寵幸你好了!只是九泉之下,不知他還能認得頂着一張破碎不甚的臉的你嗎?”
皇后說着恨恨的看了一眼風卿歌,咬牙切齒的說:“你不知道我有多恨你!李妃死了,你卻還活着!皇上死了!你還是活着!你說你到底是個什麼妖孽,怎麼着都不得死去?”
“皇后費盡了心機,就不怕如果那天你也死了!而我卻還活着!”風卿歌看着氣得全身顫抖的皇后
,譏諷的笑道,李妃之死還不是拜她所賜嗎!
陡然皇后氣的胸口起伏,指着風卿歌說不出話來。
她撫撫胸口呼出一口氣來,笑了:“今日你落在了我的手中,就算是九尾妖狐也難逃一死!你不是知道那麼多的刑罰嗎?我就讓你一一試過吧!還送你一樣,我要把這張迷惑男人的美人皮扒下來,看皇上還喜歡你嗎?”
她說完,邪惡的笑着,像個鬼魔。
風卿歌全身冰涼,渾身被電擊般麻木沒有知覺,她笑了笑,悽美帶着不屑和諷刺:“東臨的皇后還真是母儀天下,慈悲的很呀!”
“對你這樣百轉千回也不得死去的妖孽,不需要心慈手軟。慈悲那兩個字用在你身上根本就是一種褻瀆。”皇后還是在笑着,很惡毒的笑。
風卿歌沉默了半晌,淡淡的笑了笑:“皇后是在恨皇上的薄情寡義吧!”
“你這賤人,竟敢信口胡說。”皇后氣急了,大聲喝道:“來人呀!快將這賤人拖下去!關入天牢。”
風卿歌撇嘴笑了笑,一語中的了是吧!
旁邊的還在痛苦異常的凌天琪一聽大驚失色,一把拉住皇后:“母后,兒臣求求你放了風卿歌!兒臣求求你了!”
皇后渤然大怒,一拂衣袖,退後幾步指着凌天琪全身顫抖:“好,好,你們父子全個被這媚狐子迷了心竅!自己的父王都被她害死了,你卻還替這賤人殺父仇人向我求情!我的兒子!東臨的太子!未來的皇帝!你到是有出息了!”
“這憑迷惑太子這一條,我就足夠將你碎屍萬段。”皇后轉身看着風卿歌,恨得咬牙切齒。
早就作好了接受最壞的結局準備!
雖然這種結局讓人汗毛倒立,但那有什麼無關緊要呢!風卿歌擡手撫上左耳的寶石耳釘,笑了!
風卿歌甩開侍衛過來抓她的手,冷冷的道:“我自己會走!給我帶路就行了!”
“風卿歌。”凌天琪喊着,有些絕望,他頹廢的立在原地,看着風卿歌隨着侍衛漸行漸遠。
“來人!太子累了,送他回宮。”皇后很不悅的一聲厲喝。
“母后。”凌天琪咬着脣看着別過臉去的皇后,不再吭一聲轉身離去。
獄卒將風卿歌推入一間牢房,“哐啷”一聲關上厚重的牢門。
風卿歌站定仔細的打量了一番。狹小的窗口透着昏暗的光線,地面上的稻草有些潮溼,泛着黴味,幾隻老鼠大膽的在其中穿梭,這就是天牢了!
風卿歌將稍乾燥一些的稻草攏到一起堆到角落,蹲下抱膝坐下,索性靠在牆上閉目養神。
“姑娘,你犯了什麼錯。”一個沙啞的聲音彷彿來自地底,無聲無息的飄了過來。
風卿歌一驚,睜開了一眼,努力的尋找。看到了!昏暗的光線裡,對面有着鐵柵上伸出一隻剩下骨頭蒼白的手,鐵柵後是張隱在黑暗中消瘦得只剩下一張皮包着個骷髏面孔,眼睛咋一看上去像兩個黑色的窟窿,亂草似的頭髮耷拉在腦後,已經分不出顏色。
“姑娘,你犯了什麼錯?”那空洞的嘴巴一張一合,又吐出幾個字來。
“刺殺皇上
。”風卿歌瞟了一眼身上的白色囚衣,碩大的死字,不禁好笑,莫名的自己竟犯下了驚天大案。
“啊!”那人顯然很是驚訝,怕了似的縮回身去,隱入了陰影中,本來空曠的天牢又陷入了平靜。
風卿歌繼續閉目養神,這些天她太累了。
“嗟,吃飯了!”一個獄卒喝了一聲,鄙視的扔下碗飯,走人。
被驚醒的風卿歌挪到前面看了看,一碗殘羹剩飯,沒有了食慾。對面傳來食物咀嚼的聲音,好像十分的美味。風卿歌挪了回來,靠至牆又閉上眼睛。
“姑娘,你的飯如果不吃,可以給我不?”對面鐵柵裡又伸出蒼白竹枝般的手來,恐怖的面孔裸露在昏暗的光線裡。
風卿歌沒有回答,將那碗飯送了出去,放到她可以夠着的地方。她怕風卿歌反悔似的一把抓過,退回牢中,狼吞虎嚥的吃起來,香甜無比!
“喲!這入了天牢架子到還是不小呀!”從牢房的另一端傳來一聲譏諷。
“嘖嘖……”獄卒頭子一瞟坐在乾草堆上的風卿歌,又斜了一眼對面吃得津津有味的囚犯,對身後的下屬命令道:“這天牢的飯菜不太適合天女的口胃,再送來想必天女也是咽之不下,那以後就不要再送了!”
“是!”那獄卒立馬點頭稱是,大有唯恐不及之勢。
“你好呱燥哦!本人想睡個覺,你都讓人不得安寧!”風卿歌譏笑說着,別過頭去,不再理會他。
“你……”獄卒頭子一指風卿歌,隨即瞭然般的笑笑:“看來天女是太清閒了!不如讓你出來陪這位大人練練!也好活動活動筋骨嗎!”那獄卒頭子說完朝那旁邊的人一使眼色,那人立即會意的掏出鑰匙打開牢門走進來就去拉風卿歌。
“你想幹嗎?”風卿歌大驚,躲避着大聲呼喊。
“想知道你是怎麼刺殺地皇上,又什麼居心而已!”獄卒頭子惡毒的笑着,並輕笑補充道:“可是天女不願意招供,只好讓你受些皮肉之苦罷了!”
想來這也是皇后授意的吧,她怎會讓自己如此舒適的在天牢裡等死,怎麼着也得痛不欲生的等死!
“你們竟敢濫用私刑!”風卿歌氣得說不出話來。
看着極力把她往外拽的獄卒,牢外一臉得意看戲般的頭目,她左手緊緊抓住鐵柵不放,右手不禁去摘左耳墜——如其受她污辱,還不如死來得痛快!反正遲早都得死不是嗎?
“你們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對風卿歌動手!”一聲厲喝來自天牢的入口處,那頭目不禁瞬間面色煞白。
獄卒也停止了拽風卿歌的動作,驚恐的看着入口處。
風卿歌緊緊握住那摘下來的左耳墜,靜靜的看着徒然出現在天牢中的凌天琪。
“風卿歌,你沒事吧!”凌天琪一個踏步上前,扶住風卿歌,將她上上下下看了個遍,繼兒轉過頭去看在一旁的頭目:“告訴母后,如果風卿歌有什麼損傷,我絕對不會原諒她。”
“太子殿下,她可是親手殺了皇上被打入天牢的死囚。”那頭目有些不甘心,想來是皇后給他的好處不少,而今被太子破壞了,他多少有些懊惱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