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說得過餘用力,身子都跟着搖晃着,眼睛看着風卿歌,好似就要瞪出來了一樣。
風卿歌一斂笑容,委屈般的垂下美目,片刻後擡起來的時候已經波光瀲灩,看向凌天琪道:“天琪,我不知道那裡惹母后討厭了?她要這般恨我?既然如此,那我就不進宮好了!”
說完風卿歌偷偷用眼角瞟了一眼氣得渾身顫慄的太后,嘴角揚起挑釁的笑意——她恨她!
凌天琪待風卿歌剛說完,立即將風卿歌拉進懷中,緊緊摟住,臉色氣得發青,他看着太后,拋地有聲:“母后,在東臨朕是皇帝,風卿歌是朕的愛妃,入不入宮朕說得算!”
“好,好好,好呀!”太后重重的將最後一個好字說完,伸手指着凌天琪渾身顫抖:“我的兒子爲了一個女人,現在跟我擺他的皇帝架子了!”
凌天琪看到此有些不忍,上前一步似是勸說般的說:“母后,風卿歌有什麼不好!她善良,她大度,她可以不計前嫌的跟您和好,你爲什麼就不能接受她呢?”
說到最後,凌天琪一扭頭,似是很無奈。
太后怔住了,呆呆立在原地胸口起伏的看着風卿歌,乞求般的說:“天琪,如果你嫌後宮的女人不夠,我可以爲你選妃,爲什麼你偏偏就要她呢?”
“母后,天兒就是喜歡風卿歌,除了她我誰也不要!”凌天琪深情地看着風卿歌,似是誓言般柔聲說道。
太后氣急了,最後一拂衣袖:“皇上,你給我聽好,哀家就是不要她入宮。”說罷她恨恨的剜了風卿歌一眼,轉身顫微微的離去,看來氣得不輕。
“母后,隨便你怎麼說。這宮,風卿歌是入定了!”
凌天琪話音剛落,風卿歌被擊中一般,如墜冰窖!
風卿歌放開了挽着凌天琪的手,輕輕的將摟着她的凌天琪推開,不理會他的疑惑轉身就向門口走去。
“風卿歌,你去哪裡?”凌天琪站在原處笑看着她,不解的問。
風卿歌沒有回答,也沒有回頭,像是沒有聽到凌天琪的問話一般,徑直往外走。
“風卿歌。”凌天琪又喊了一聲,快步的跑過來攔住她,一隻手將她抵住,對視的眼中露出不解的神色,有些不悅的問:“你要去哪裡?”
風卿歌停下了腳步,冷冷的看着前面擋着的凌天琪,直視上他那疑惑的眸子淡淡的道:“離開這裡!”
凌天琪看着她足足有一分鐘,臉上的笑意慢慢的隱沒了,變得陰晦無比,他看着風卿歌生生的問:“原來你剛剛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做給母后看的?”
“是的!”風卿歌冷冷的直視着他,毫不躲避的回答,意思簡單明瞭。
“你!”凌天琪抓住她肩膀的手用力地收緊,他憤怒的吼道:“原來你根本就不愛我,更沒有想過要入宮,你只是在恨母后,當着她的面演戲氣她罷了。”
“是。”風卿歌忍住肩膀上的疼痛,依然不去躲避毫不猶豫的回答。
“你真是個惡毒的女人!”凌天琪咬牙說道:“你明明不愛我,卻當着母后的面表現的熱烈異常。”
“凌天琪,風卿歌從來就沒有說過愛你。”風卿歌說着,嘴角挑出一絲諷意。
“你……”凌天琪一時氣結,愣了半晌後卻笑了:“你已經是我的人了!還能往哪裡去?”
原來如此!風卿歌冷冷扯下凌天琪抓住自己肩膀的手,譏諷的一笑,什麼也沒說扭頭就走。
凌
天琪看她如此,急了,一把拉住她:“風卿歌難道你就一點也不在乎自己的貞潔?”
風卿歌一聽緩緩轉過身子,淡淡的問:“你是想說女人就得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了,既然身子你已經佔有了,我以後就得永遠跟着你,對吧?”
凌天琪不知道她說此話是作何想法,看着她也不語言,但對風卿歌的話算是認同了吧!
“呵呵!”風卿歌冷冷一笑:“雖然不是自己願意的,但已成事實,除了當是被狗咬了一口外!也就別無他法了!”
“被狗咬了?”凌天琪又抓住即將離開的風卿歌用力地扳過她的身子一隻手將捉住,另一隻手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頭擡至自己的眼前,瞪着眼狠狠的說:“我這般愛你,你卻不愛我,身子給予了我,卻只當被狗咬了?你好狠呀!”
風卿歌拼命的拉下他捏住自己下巴的手,又一扭身子將凌天琪抓住自己肩膀的手甩開,退後幾步笑了:“身子是我自願給你的麼?還有誰規定你愛我,我就得愛你呀?是誰規定的?”
凌天琪怔怔的看着她,顯然被風卿歌的話問得愣住了,站在那裡臉上青一陣子白一陣子看着她說不出話來。
風卿歌冷冷一笑,繞過他又向門口走去。
“風卿歌。”凌天琪一聲呼喚,從背後將風卿歌緊緊抱住,聲音裡沒有了剛剛的怒氣與蠻橫,他似是商量般的在風卿歌的耳邊輕語:“風卿歌,對不起,你不要走好不好,以前我忽略了你的感受,從來沒有問過你要不要喜歡我。以後再也不了,我會讓你心甘情願的愛上我!”
風卿歌身子一僵,凌天琪的話如同輕落的雨滴,滴滴落在了她的心上。
一個從小養尊處優的男子;一個高高在上的帝王,此時卻向她道歉說出這番話!
風卿歌緩緩的回過身來,對上他那期待的瞳眸:“凌天琪,抱歉,我愛的人不是你。我還是得走了!”說着,風卿歌轉身又往外走。
凌天琪眼中璀璨的光芒立即暗淡了下來,他憤怒一把拉住風卿歌並扳正她的身子:“我不許你走,即使你不愛我,但也不允你去愛別人!”
風卿歌定定的看着他,也不說話,目光平靜異常看不出絲毫起伏。
凌天琪似是被她的神態刺傷了一般,瘋狂的拉過她的身子緊緊地揉進自己的懷中:“朕不允許你離開,你那裡也別想去。”
“哦?你就是這樣愛我的?”風卿歌故作驚訝的問。
凌天琪貼着她的身子一僵,繼又將她抱得更緊,憤怒的吼了出來:“我是皇上,我說不準你離開,就是不准你離開!”
還沒等風卿歌說話,他彎身一把將風卿歌攔腰抱起:“來人呀!朕要起駕回宮!”
昔日皇宮的模糊輪廓在一路而來的風卿歌腦海中逐漸清晰起來。
凌天琪一路上任憑風卿歌怎麼掙扎就是不肯撒手,好似怕一個撒手,風卿歌就消失不見了一般。
入得宮中了,凌天琪抱着風卿歌直徑走向昭陽宮。
沒理會門口太監驚恐的行禮,凌天琪徑直推開那雕花的宮門。
一雙嬌俏的眸子對上了剛從外進來的兩人。
她是媚如,據說是太后的表侄女,如今是凌天琪的皇后。
媚如竟然還等待在朝陽宮。她
流轉的雙目中看到風卿歌時憎恨一縱而過,她看向凌天琪好像並不知曉這已經發生的一切問道:“皇上深夜去了那裡?臣妾在些恭候多時?”
凌天琪徑自走過她的身邊風卿歌置到軟榻之上坐好,回首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冷冷的說:“朕的去處還要向皇后稟告嗎?”
媚如立即惶恐的跪下,驚慌的說:“皇上臣妾不敢,臣妾只是心繫皇上的安危!”
“安危?今晚?是風卿歌的吧!”凌天琪嗤笑了一聲,不等媚如回答他又說:“很晚了,你先回去歇息吧!”
語氣已經柔和了不少。
“謝皇上。”媚如站起來行了一禮,看向坐在軟榻上不語的風卿歌:“皇上,她?”
“怎麼,皇后還有事?”凌天琪見她沒有離去意思,不悅的問。
媚如站在原處,咬着下脣,手指絞着身上華麗的衣衫試探般的問道:“皇上,她今晚住這裡嗎?”
“皇后什麼時候連朕留宿那個女人都要過問了?”凌天琪已經有些微怒了,躊躇了一下,似是臨時改變主意一樣:“今晚風卿歌就不住這裡了!”
“哦!那就好!”媚如的回答聲輕快了不少,似是鬆下一口氣來。
“我想風卿歌住這裡是不習慣的,還是讓她住回原來的地方較好!”凌天琪說着看向風卿歌,眼睛裡充滿了柔情蜜意。
入得宮中,在逃無望的風卿歌疲憊不堪,坐在軟榻上一直看着這對夫婦的一問一答,早就有所不耐了,現在一聽凌天琪要送她迴天女聖殿不禁站起來說:“我累了,先回聖殿歇息了!”
說着,她站起來就往外走。只要不是呆在凌天琪的身邊,去那裡都好!
可是真的能避開嗎?只是逃得一尺是一尺吧!
“風卿歌,你身子不舒服,我送你過去吧!”凌天琪柔聲的說着繞過站在面前的媚如,走過來一把將風卿歌抱起就往外走。
“皇上。”身後是壓抑的喊聲。
凌天琪抱着風卿歌轉身不悅的問:“皇后還有事嗎?”
“我嫌她髒。”媚如一跺腳,恨恨看着凌天琪懷中的風卿歌終於艱難的說了出口。
凌天琪聽完垂眼看向風卿歌,憐愛的用手撫過她的臉柔聲道:“風卿歌是如此的冰清玉潔,美麗動人。你看,就連她的皮膚也是那麼的瑩白剔透!”
媚如一聽,似是戳到了她的傷痛,面色即變,怒道:“皇上,你……我……”話終是沒有說出來,她頹廢地坐在地板上,望着凌天琪抱着風卿歌的身影消失在迷般的夜色中,身後是燈火通明的昭陽宮漸行漸遠。
湖水在夜色之下泛着金屬般的冷光,籠罩在霧氣下的天女聖殿十分的安靜,從紙窗透出來的燈光一片祥和。
這裡有人居住?那一定是菱悅了!風卿歌盯着那團越來越近的光火。
起近,凌天琪不等帶路的太監前去開門,已經上前一步用身子輕輕將門碰開,低首看了一眼風卿歌,寵溺的笑了:“風卿歌,你走以後,這屋子我一直保持着原來的模樣,冬添暖爐夏置扇,就像你還在沒離開一樣。想你的時候,我總是獨自一人來坐坐,那時,總能感覺到你就在我的身邊!”
風卿歌不置信般的掙扎着下來,奔向殿內,除了那昏暗的燈火,空蕩蕩地一片寧靜,並沒有菱悅那熟悉的身影。
殿內依然保持着原有的模樣,不管風卿歌喜歡的古董花瓶,還是臥室內的擺設,一絲一塵也沒有改變。風卿歌撫着那熟悉的物什:離開之時情景還仿若就在昨天,只是現在物是、人是、心卻早已不似昨天,就如現在站在自己身後的凌天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