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嗎?”
“嗯。”風卿歌定定的看着凌齊逐漸柔和的臉,讓自己的眼睛儘量清澈無比,找不出一絲算計:“風卿歌愛花,尤愛珍花異草,皇上也應知曉一二,而噬魂草是世間極品,世人不可碰觸,而偏偏風卿歌接觸無懼,所以大片種入園子,希望皇上不要怪罪纔好。”風卿歌說着,一轉身,看向那片花海,露出極其喜歡的神色。
凌齊緊緊握住的拳頭緩緩鬆開:“既然天女喜歡,而這裡也是朕爲你建立的安心之所,也算是無可厚非了。”
他看着那大片大片的噬魂草,沉默了半晌後哈哈笑道:“隔天西域國主來訪,借鑑新政,更是有一睹本國天女風采之意。”
“西域國?”風卿歌疑惑的看着凌齊,模糊的記憶中,無從找尋。
凌齊望着風卿歌答非所問般的說:“西域國剛立新君,他可是踏着鮮血登上了帝王的寶座。這樣殘冷絕情的男人,如有意兩國交好之意,那到未必不是好事一件。”
在天女聖殿中,擺弄嬌豔詭異的噬魂草是風卿歌后來養成最大的樂趣!有了它,凌齊也會退避三分,皇后繽妃們自是不敢前來挑釁滋事。
只是聽凌齊的意思,好似有意聯合西域,那麼東臨與南齊呢?
原本只是想弄明白生身父母的事情,卻不想,捲入了更多的爭鬥之中。
風卿歌與菱悅到是樂得清靜,日子過得悠哉悠哉。
當太陽撒來縷縷的金色光芒,將噬魂草花瓣上的露珠照射得比珠寶還要璀璨。風卿歌總會挑出一支剛剛綻放、嬌豔無比的花折下,插入裝有清水的玉瓶中擺至臥室。
只是噬魂草只要一經摺下,立即光芒盡失,如失去靈魂般的乾花無異。風卿歌小心的用花刺將手指挑破,鮮紅的血珠子立即滲了出來。用力擠出,滴落到花蕊上,片刻便彩光大熾,妖異的駭人!
這是風卿歌無意間發現的一個秘密,她的血可以讓噬魂草長開不敗,即使折下也可以光彩盡放,放上一個月纔會悄然消失。這個秘密害怕噬魂草的菱悅並不知道,如若讓她知曉風卿歌經常滴血來養花,她還不知道要怎麼的心疼呢!
這日起牀,几案上的那朵噬魂草只留下一支光禿禿的血色枝條及長在那上面的銀色細刺,紫色碩大的葉子垂落在地,那豔麗詭異的花朵任空消失了。
風卿歌一嘆,它又謝了!
漫步在花衆間,尋找出那最嬌豔的一朵剪下,滴上血珠。夢幻般的霞光,濃郁媚惑的花香,風卿歌忍不住頷首輕輕的嗅了一下。
“呵!”一聲若有若無的輕笑來自噬魂草花園的外圍。
風卿歌擡首,立即啞然。
那是一個穿着黑色長袍的男子,大紅色的滾邊讓沉悶的黑色平添了一分靈動,幽暗如夜的瞳眸隱藏着危險的氣息,略微上揚的嘴角帶着似有若無的微笑,說不清是正還是邪。
黑色長髮用玉冠高高束起,左額角有處傷疤,呈十字形,這絲毫不影響他的英俊,到多了幾分迫人而來的霸氣。
直視而來的目光滿是不屑,他戲謔一笑,道不盡在嘲諷:“看來天下女子皆如此!近得噬魂草又如何?被東臨帝奉在聖殿中又如何?不盡是看我如此這般嗎?”
“看來天女我們沒必要再去看了!這侍女一副花癡樣,主子想也好不了那裡去。”他似是在對身後的男子說着,不見答應轉身就離去。
陡然被他驚起的心輕輕地放回肚中,風卿歌吁了一口氣。
想起他那輕蔑嘲諷的話風卿歌不禁有些生氣,一大早的好心情就被這不知所謂的男人莫名攪和了,不禁氣得哼了一句:“莫名其妙。”轉身就欲往內走。
那男人已經走出幾步的身子一頓,停下腳步轉身:“小丫頭,你說什麼?”
攝人的目光定定的瞪着也轉身停下來的風卿歌,似乎她剛剛說了些大逆不道的話。
切,這男人,跑到別人地盤來撒野還有理了?風卿歌惡狠狠的瞪了回去:誰怕誰,不就是長得帥點嗎?可自己又不是花癡,在現代只要有錢,帥哥多了!
他怔了一下,幽暗的瞳眸流轉,似乎很是意外,面部微微抽動,他看着風卿歌竟然莞爾一笑:“看來我是看錯了你!”
那嘴角上揚的輕笑詭異的讓人眩暈,風卿歌一驚,惡惡剜了他一眼,不想再與他作過多糾纏,轉身擡腳就往內走,反正他不能進來。
“喂!小丫頭。你竟敢這般無視我?”低沉的聲隱藏着無比的怒氣。
風卿歌彷彿沒有聽到一般,繼續向內走。
“呯”的一聲大響,風卿歌身後大片的噬魂草枝殘花飛,狼藉一片。
他竟然敢毀了我的花?風卿歌生氣的轉身:那男人掌風剛收,又抽出隨身的佩劍來,對準面前的噬魂草就是一頓大揮。
他身後站着的好像叫莫離的男子吧?一直奇怪的看着自己的主子所做的一切,並未出聲阻止。
看着一地殘花敗葉,風卿歌心都在滴血:這些花可是傾盡了祭花谷中所有,卻被這個莫名的男人毀了!
見風卿歌停下身子,回過頭來,那男人笑了!笑得妖嬈至極,像朵嫵媚的花,散發着蠱惑人心的氣息。
“你竟敢毀了它?”風卿歌看着他,恨恨的說。
“是你讓我毀了它,而不是我要毀了它!”他挑着嘴角,毫不吝嗇釋放着他的妖氣,繼續蠱惑着風卿歌:“如果你聽話,留下來,等我讓你走的時候再走,我也就不會如此了!你說是不是你讓我毀了它!因爲擋我者死。”
這些話從他口中輕飄飄的飄出,讓人不禁讓人渾身透着寒意。
“我爲什麼要聽你的!”風卿歌有點氣結,這人還真是不講理得很。
“我讓你聽我的,你就得聽我的。”似是命令般的口吻平白逼來迫人的霸氣,聽着蠻橫無理卻讓人不敢忽視。
“無聊。”風卿歌恨恨的哼了一聲,斜斜的睨了他一眼,氣憤的轉身欲走。
剛一擡腳,手就被他帶住,手中的噬魂草也因他的緊握掉落在地,被他上前一步踏碎。
驀然在眼前放大的俊臉,微微眯起幽暗的眸子透着邪魅的光:“丫頭,當真你就不怕死麼?”不待風卿歌回答,他又似是心疼提醒般:“逆我者也得死,知道嗎?丫頭。”
風卿歌不甘示弱的回視,望着他的深黑的眸子,看不到深處。瞬間,有那麼一個想要沉溺其中的錯覺,那怕是陷入萬劫不復,也再所不惜!
“呵呵!這樣才乖。”那男人邪魅的一笑,目光柔和了一下,話音剛落,瞬間驟然貼近眼前的眼,脣上的觸柔軟溼熱,一觸之離。
“賞你!”那張邪魅的臉隨即分開,遠遠的停下端視着風卿歌,露着不羈的笑,一副陰謀得逞般望着風卿歌。
突然發生的一切,風卿歌后知後覺般的看着他,驀的一下驚醒,連忙伸手拼命的搓揉着嘴脣,像是去掉某種印記一般。
“你當真如此厭惡我?”這次
他到是出乎意料的沒生氣,卻好似受傷般的委屈,稍稍低垂的眼眸突然精光一閃,手被他用力的一帶,身子情不自禁的轉入他的懷中:“我就不相信我連一個小小的丫頭也不能征服!”說着,他摟緊風卿歌,一俯身。
望着越來越近的俊臉,帶着詭異的笑的眸子,風卿歌急急的叫道:“不要。”但那微弱的聲音讓人聽上去有着欲拒還迎的意圖。
“小姐。”菱悅脆生生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你就是天女?”那男子一怔,雙臂一鬆,風卿歌脫離了禁錮。他目光如陡然聚起,如柱般的射向風卿歌。
“嗯。”退離自認的安全地帶,風卿歌重重的點了一下頭。
“爲什麼不告訴我?”他說着,好似自己被風卿歌欺騙了一樣,語氣裡包含着憤怒。
“你又沒問我。”風卿歌一整有些凌亂的衣服,不屑的說,轉頭去看從遠處跑來的菱悅。
“天女,是吧!很好,今晚夜宴!希望你能給我帶來驚喜!”他定定的看着風卿歌半晌,笑着說,依然妖嬈如花,釋放着毒液的花朵!
轉身擡足離去,身後一直跟着那個一聲不吭一侍衛。
“我叫拓跋穆北,別忘了!”轉身似是突然記起來般對風卿歌叮囑道。
風卿歌看着那漸行漸遠的背影凌齊口中踏着鮮血登上寶座冷酷絕情的男人,想起,不禁渾身泛起一層雞皮疙瘩,寒了個透。
氣喘吁吁的趕來的菱悅望着一地的噬魂草,大爲不解:“小姐,是皇妃們過來了嗎?”
“別擔心,她們不會來這裡!”風卿歌一撫菱悅那驚恐的臉,笑道:“晚上有宴,又要勞煩菱悅了!”
“小姐,真的嗎?我可以去嗎?”菱悅像是在這裡悶壞了,一臉的新奇的望着風卿歌。
一瞄腳下那些殘枝敗葉,爲了陪自己,她可真的是悶壞了,惡魔之花碰不得,除了纏纏風卿歌,消譴的東西也曲指可數了。笑着輕敲她的頭“可以!但要打扮漂亮些,因爲有別國君主在。”
“真的?”菱悅好像無比興奮。
“煮的。”
“呵呵!”
這次凌齊將宴席設在若大的乾宮中,遠遠看去,燈火通明,絲竹之聲不絕於耳,美酒佳餚,美人溫軟入懷。可不,一副良辰美景的場面。
風卿歌還是一身素裝,款款而來,白紗輕飄,迷醉了他人的眼睛。
“皇上。”一聲輕喚,風卿歌對上緩緩而拜,是凌齊了。
“天女來了!”凌齊笑道,卻沒有叫風卿歌坐下,獵鷹般的眼睛凝視着風卿歌,似是高興的很。
風卿歌忽略聚集在她身上的目光,環視了一下四周,除了皇后坐在右下首,凌齊在那些妃子並沒有來。
左上位坐着一臉邪氣的拓拔穆北,他的懷中依着一妖豔女子,身後站着那個冷冷的侍衛——莫離。
右上位坐着一個滿臉鬍子的中年漢子,他錦衣華服,玉冠束髮。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摟着美人。此刻,他正雙眼貪婪的看着風卿歌,忘了喝酒,眼睛也不眨一下。
風卿歌不悅的哼了一聲,轉過臉去。誰知那漢子聽後立即舉起手中的酒一仰首,一口飲盡,擱下,一摸嘴,望着風卿歌哈哈大笑起來:“呵!天女不高興了。”
風卿歌臉色一疆,沒想到這人竟直接說了出來。扭首,凌齊還是笑看着她,像是期待一般。拓拔穆北似是醉眼迷離,眯着眼睛,嘴角帶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