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府,顧輕眉安靜地躺在了桃樹下,一手摟着小寶,一手拿着書,輕柔低緩的聲音,讓小寶聽得幾乎入了迷。
李默白遠遠地站在了園子的門口,看着那粉色的桃花下,一大一小兩道身影依偎在一起,此刻,心裡頭涌上來濃濃的滿足感。
這樣的日子,其實就挺好。
無關乎權勢,無關乎身分,只要他們母子能陪在自己身邊,哪怕是隻是靜靜地坐着,什麼也不做,對他而言,就是一種天大的幸福了。
對於李默白這次回來的某些轉變,靖王看在眼裡,喜在心裡。
之前的三年,李默白的能力雖然是得到了極大的認證,可是對於他這個當父親的來說,這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眼看着自己的兒子用不停地公文來麻痹自己,自己只能提心吊膽。
明知勸說無用,可之前靖王對他是沒少勸,可偏偏沒有效果。
看着自己的兒子越來越忙碌,整個人的氣勢越是來越冷厲,他的心裡當然不舒服了。
李默白很明顯地具備了儲君的能力,可若是就讓他這樣過一輩子,靖王心裡頭是不樂意的。
自己的兒子,自己清楚。
縱然不是親生的,可是能讓李默白變成這樣,顯然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
特別是當衆人使盡了法子,也不能讓李默白對別的女人多看一眼之後,他就明白了,兒子是徹底地栽在了顧輕眉的身上。
只要那個叫顧輕眉的女人一出現,兒子身上所有的症狀,或許就會消失了。
如今兒媳婦回來了,還帶回來了一個大胖孫子,不僅如此,兒子身上早先的那抹溫潤,也在慢慢地迴歸,雖然極難再恢復至從前,可是至少,兒子不再像是一個只知道做事,不會享受生活的木偶了。
李默白擡腿進來,在離她們不太遠的地方,伸手撣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顧輕眉輕柔的聲音,也鑽入了他的耳朵。
“好了,我們今天就讀到這兒吧,現在小寶想要盪鞦韆,還是想着去玩兒木劍呢?
”
“練劍!”小寶稚氣的聲音響起,引得顧輕眉一陣輕笑。
“好,青華,你帶他去玩兒吧。”
早就察覺到了李默白的靠近,見他一直不出聲,便知道定然是有事要跟她說。
“今天怎麼回來地這樣早?”
李默白在原先小寶坐過的地方坐了下來,看着頭頂的桃花,心間的某一處,剎時變得柔軟了起來。
“今天的陽光正好,難得這樣的好天氣,所以我便差人將毯子鋪在了這兒,怎麼樣?”
顧輕眉直接就讓自己完全地在毯子上躺平了。
知道世子妃想要在這裡陪小公子,下人們早早地就將這裡給打掃了出來,那毯子的底下,先鋪了一層乾草,再鋪了一層薄薄的木板,隨後,纔是這暖融融的毯子。
顧輕眉躺在地上,伸了個懶腰,這樣的日子,真心不錯。
李默白順勢也跟着躺了下去,一手環上了她的腰。
“皇上已經答應將原先的籌備側妃的事情給撤消了。”
“難道之前一直就不曾答應?”顧輕眉還以爲皇上早就答應了。
李默白低低笑了兩聲,“你還真是不操心。”
顧輕眉瞪了他一眼,顯然是有些不高興的。
“皇上雖然答應了,不過也提出了條件。”
“什麼條件?”
“當初下了旨意,就總要象徵性地再選一選。所以,皇上的意思是在靖王府舉辦一場宴會,將那些小姐們都請來。當然,最終選誰,要不要選,這個權利,還是在我的手上的。”
顧輕眉撅着嘴,“我還以爲會是落到我的手上。”
李默白再次笑了,“現在我將這項權利正式賦予你,如何?”
顧輕眉一臉傲嬌地哼了一聲,“不要!”
“爲何不要?你就不擔心我真的給你選過來幾個姐妹?”
“好呀,我不介意。那不如你就選吧。”顧輕眉的眸子裡泛着一種有些瀲灩的光,柔柔媚媚的,看了讓人心底一癢。
“妖精!”
顧輕眉
笑地很歡快,聲音很柔媚,“是呀,我是妖精呢,要不,你還是給自己選一個天仙做妻子吧。”
李默白則是翻身覆到了她的身上,“可是我偏偏就喜歡你這樣的妖精呢,怎麼辦?”
顧輕眉抿脣不語,只是將自己的胳膊十分隨意地搭在了他的肩上,“那你說,如果我不喜歡你,怎麼辦?”
李默白的眸底一暗,“你敢!”
話落,直接就以吻封口,徹底地堵住了顧輕眉所有的話。
一吻作罷,顧輕眉的臉色有些緋紅,“你別鬧了,這裡可是外面,小心被小寶看到。”
“怕什麼?我們夫妻恩愛,兒女們也會高興的。”
這話雖然有道理,可是總不能讓孩子看到父母親熱的樣子吧。
只要想想,顧輕眉就覺得雙頰發燙。
“宴會要在什麼時候辦?”顧輕眉一把將李默白推到了一側,隨後單手支起自己的半個身子,側對着他。
“這個皇上倒是沒說,只說由我們靖王府自己決定。”
“那你可跟孫庶妃商議過了?”
“還沒。你是女主人,自然是先來找你商議。不過,我還是不希望有任何人進入桃溪苑來打擾到我們兩個。”
“嗯。我明白。那宴會上,還要不要請其它的王妃或者是長輩?”
“應該是要的,不過,只需要請一些長輩來就好,比如說平王嬸兒,對了,看皇上的意思,是想着讓定王嬸和茜公主也過來,反正皇室的人,皇上的意思是都請來。”
“哦,那行吧,我大概知道了。反正這種宴會,人也沒有必要請太多,主要是爲你相看中意的姑娘嘛。對不對?”
顧輕眉其實是不樂意一太多人的,不過想想皇上的意思,大概是想着讓一些新入皇室的女人們都再認識一下自己吧。
這麼想來,應該也算是要爲自己撐腰的。
“我最多就是露一下面,那些姑娘,反正我也沒興趣。倒是你,別因爲三年不在京中,就被人欺負了去。”
“我像是那種會被人隨意欺負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