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毒後 幫着你去爭,幫着你去鬥(6000+必看) 全本 吧
燕國禁衛軍所保護之人,從來只爲皇族衆人,如今臥龍山上,皇族之中唯獨孤宸一人,而且……很顯然,他比沈凝暄早來了一步!
以梟青對獨孤宸的忠心,沈凝暄算準了他要等到三國峰會結束後,纔會將她來這裡的消息稟明獨孤宸,但是她卻錯算了獨孤宸對她的看重,比如……三國峰會尚未散席,他便直接召見了梟青,在得知沈凝暄一意孤行下了臥龍山後,他便也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
原本,沈凝暄是打算在這裡假裝服下聖丹的,如此一來,計劃勢必要有所改變了!
落日的餘暉,打在瘴氣繚繞的樹林上,將四周映襯的一片灰白。
“哥哥,見機行事吧!轢”
輕輕地放下車簾後,沈凝暄取了抵抗瘴氣的丹藥分別遞給月凌雲和秋若雨,然後自己也吃了一顆,這纔在秋若雨的攙扶下,與月凌雲緩步向前。
樹林外,榮海因年歲太大,被獨孤宸留在了外面。
遠遠的,見沈凝暄一行三人上前,他微愣了愣,旋即臉色驀地一白篁!
“怎麼回事?皇上呢?”
戍守在林外的禁衛軍,在山上全都聽命於月凌雲,和沈凝暄和秋若雨步上前來,左右不見獨孤宸和梟青等人,他面色一沉,聲音也跟着變冷。
“皇后娘娘!”
彷彿見到救星一般,臉色慘白的恭身迎了上來,眸色焦急道:“皇后娘娘,您……您這是去哪兒了?皇上以爲您進了林子,便帶着人也進去找您了……”
聞言,沈凝暄黛眉一緊!
凝着眼前殺人於無形的瘴氣,她的眸色微微沉下:“這裡面全都是瘴氣,常人進去寸步難行,皇上是怎麼進去的?”
榮海擡眸,看了沈凝暄一眼,聲音略急:“皇上進去的時候,找太醫要了可以暫時抵禦瘴氣的丹藥,不過太醫說了,這藥只能維持一個多時辰,若一個不好……”話說到這裡,榮海的聲音已然急的微微顫抖起來。
“皇上進去多久了?”
看榮海的急躁和擔心,不像是作假,知獨孤宸定是涉險進了樹林,月凌雲的臉色也跟着變了。
榮海聞言,恭身回道:“已然將近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
默默的念着獨孤宸進去的時間,月凌雲轉身面向沈凝暄問道:“你那裡還有剋制瘴氣的丹藥嗎?”
沈凝暄輕搖了搖頭,“我只準備了三顆!”
聞言,衆人臉色都是一變。
“你先在這裡等,我進去與皇上傳信,將皇上帶回來!”再也顧不得太多,月凌雲對沈凝暄輕語一句,便轉身朝着密林方向飛奔而去。
須臾,樹林遮去了月凌雲的身影,沈凝暄看着月凌雲消失在視線之中,腳步輕擡,也朝着樹林方向走去。
“皇后娘娘!”
榮海上前,連忙上前一步,擋在她的身前:“皇上有大將軍保護,一定會化險爲夷,您身子不適,還是不要進去了!”
“我不是你口中的皇后娘娘,是齊王妃!”
眸華微垂,冷眼凝視着榮海擋在自己身前的手臂,沈凝暄樂此不疲的再一次強調着自己的身份,而後淡淡挑眉,聲音和語氣要多冷就有多冷:“我的夫君,便死在樹林後面的那片水澤,今日我來,只爲緬懷他的逝去,看看他最後離去的地方,與皇上無關!”
“呃……”
直接被沈凝暄的話堵得啞口無言,榮海本就難看的臉色,瞬間變得越發難看了。
沈凝暄是齊王妃不假!
但是他們家主子,爲了她冒險進去瘴氣林,現在卻換來一句與他無關!
記得早前,在楚陽時,他還感嘆過,這位皇后娘娘雖然總是與皇上唱對臺戲,可心裡到底是向着皇上的,可是現在……才短短兩年時間,她的心早已變了,變得又冷,又硬,不管他們家主子怎麼去靠近,卻從來不曾再給過他一絲絲的溫暖!
“皇后娘娘!”
看着沈凝暄舉步上前,榮海終是忍無可忍,鼓足勇氣擡頭看着她纖弱的背影,語重心長道:“俗語有云,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皇上過去即便真的做錯過什麼,如今他已經在竭盡所能的去改正,他身爲一國之君,能夠如此已然實屬不易,娘娘何必如此鐵石心腸?”
聽聞榮海所言,沈凝暄倒也不惱,只是冷淡說道:“我不是鐵石心腸,而是沒有心!”
語落,她不再多言,趁着天色未黑,朝着樹林方向走去。
秋若雨見狀,有些無奈的看了榮海一眼,便也要跟上。
“若雨,你留下!”
淡淡回頭,蹙眉看了眼秋若雨,沈凝暄便要向前。
見狀,秋若雨急忙說道:“王妃,你還是讓若雨跟着吧,否則若雨不放心!”
“我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弱不經風!”
淡淡的,丟給秋若雨一句話,沈凝暄頭也不回的進了密林。
怔怔的,站在原地,秋若雨面色微變了變,卻是眸色一沉,也跟着一路進了密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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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林暗密,樹枝繁茂的樹葉,太過茂密,阻隔了昏黃的陽光,使的林間光線幽暗。
在進入密林之後,沈凝暄回眸遠遠望了眼來路,在一路向前之餘,還不忘在來路上留下記號。
數不清在樹上劃了多少個記號了,沈凝暄收起手裡的匕首,轉頭看向樹林不遠處:“出來吧!”
“王妃!”
緊緊地,抿着脣瓣,秋若雨自一棵大樹下閃身而出。
“我不是不讓你跟着嗎?”
沈凝暄眸色微微一深,一臉清冷的看了秋若雨一眼,便轉身繼續向前:“麻煩!”
心中因沈凝暄的話不服氣,秋若雨看着沈凝暄一路向裡的身形,不敢有絲毫耽擱,急忙上前跟上。
又往前走了約有一刻的工夫,沈凝暄輕嘆一聲,回眸問着身後微微喘息的秋若雨:“活着回去的人說,過了這片密林,便是王爺墜落的那片水澤麼!?”
“是!”
秋若雨的臉色微微泛紅,氣喘吁吁的應了一聲,有些無力的跌坐在一棵大樹下。
“不舒服嗎?”
伸手探上秋若雨的額頭,察覺她額頭上的溫度竟燙的嚇人,沈凝暄黛眉輕皺了皺,“你看,麻煩了吧?”
“熱!”
將自己因燥熱而越來越紅的臉龐,貼在沈凝暄微涼的小手上,藉着她的體溫讓自己稍微舒服一些,秋若雨連說話都開始喘息:“王妃……我……好熱!”
聞言,沈凝暄的眸色微深,有些無奈的抿了抿脣瓣。
黛眉緊擰着,她拉過秋若雨的手。再次感覺到她纖手的柔軟和那滾燙的熱度,到底還是探上她的手腕。
“還真的發作了!”
覺察到秋若雨不斷加快的脈象,沈凝暄輕喃一聲,伸出手臂圈上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將她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架着她朝着密林深處走去。
“我身上的毒,不是都解了嗎?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渾身酥軟無力,秋若雨雖緊皺着眉,想要自己行走,卻到底身形一軟,只得由着沈凝暄架着自己向前。
說實話,秋若雨不重。
但是對沈凝暄現在的情況來說,卻有些難以招架!
“你身上的軟筋散是解了,不過春藥卻只是暫時壓制……”氣息微喘的架着秋若雨上前,她的聲音有些低:“不過沒關係,裡面有水源,我把你丟進水裡,你過會兒就能緩過勁兒來!”
“想不到,到頭來卻是我拖累了王妃!”
俏臉之上已不再冷冷淡淡,秋若雨擡起頭來,媚如桃花一般的笑意自脣角徐徐散開:“還真是麻煩!”
冷冷一笑,睇見秋若雨臉上的那抹媚色,沈凝暄不禁蹙了蹙眉:“難怪北堂航要劫你!”
聞言,秋若雨苦笑了笑,深看着沈凝暄,微微喘息道:“跟王妃比起來,若雨的姿色,只算是人間富貴之花!”
“若雨……”
黛眉緊皺着,沈凝暄眯了眯眼睛,眸中的光芒,略微有些複雜,她任由心中痛意肆虐:“說說你跟他的緣分吧!”
“緣分?”緊皺黛眉,喘息着說完自己想要說的話,秋若雨的嘴角緩緩逸出一抹極爲苦澀的笑容,倔強的咬住脣瓣,她顫巍巍的站直身子,而後艱難擡步,想要籍此讓沈凝暄輕鬆一些:“我是先皇一手調教的,職責是保護他的周全,還有……”
見秋若雨的話,在這裡停頓,沈凝暄心思微轉,旋即輕笑了笑:“做他的女人?”
“可是他不要我!”想起獨孤蕭逸,秋若雨心中便有一陣陣痛意在蔓延,眸華如火,視線輕飄飄的睃視着眼前的密林,她喘息着長嘆一聲:“我從小跟在他身邊長大,以爲一切水到渠成,卻不知從何時開始,他的心裡住進了一個你,無論我如何努力,都進不去分毫,更逞論替代於你!”
從來,秋若雨對獨孤蕭逸的感情,都是深沉而炙熱的。
但是即便如此,在他和沈凝暄雙宿雙棲之後,她卻將一切都掩藏的很好!
此刻,聽到秋若雨如此言語,沈凝暄的眸色不禁微微閃動。
握着秋若雨手腕的手,驀地收緊幾分,她聲音低黯的輕聲嘆道:“他現在已經不在了,你不必再去努力了……”
聞言,秋若雨心下狠狠一窒!
“不!”微轉過身,她忍着渾身燥熱,她凝視着沈凝暄晦暗的眸子,輕牽了牽脣角:“我還是要努力,努力替他……照顧好他心愛的人和他的孩子!”
聞言,沈凝暄氣息微沉,手腕上驀地用力,她轉頭看向秋若雨,苦笑着說道:“謝謝你,若雨!”
因春藥的藥效,秋若雨渾身難受的厲害,將自己嬌軟的身子往沈凝暄身上靠了靠,她抖着嗓子軟軟出聲:“如果王妃真的想要謝我,記得一定要與我解了身上的春藥,莫要便宜了那些臭男人……”
“好!”
十分篤定的應了秋若雨的請求,沈凝暄架不住她軟滑的身子,只得是拖着她一路向裡,不久後天色整個都暗了下來,密林漸稀,果然聽聞水聲潺潺。
河水不深,在皎月的照耀下,河面上波光陣陣。
“水……”
因體內的熱度,秋若雨在看到水時,眸色瞬間變得異常渴望。
腳步一直未停,沈凝暄一鼓作氣,直接將秋若雨拖入小河之中。經過一日的灼曬,河水並不太涼,反倒透着絲絲溫意,當那溫涼的河水,浸溼秋若雨身上的衣衫時,她身心皆顫,不由舒服的喟嘆出聲:“好冰……”
“舒服麼?”
脣角帶笑的將她置身水中,沈凝暄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好舒服!”
身上的燥熱,總算暫時緩解,秋若雨。微擡眸華,瀲灩的眸光,與月色交相輝映,她原本燥熱的俏臉,漸漸變得不再難受。
見她如此,沈凝暄微勾脣角,沒有多說什麼,轉身順着河流一直向前走去。
————
月夜下,河水汩汩,蟬鳴蛙叫!
沿着小河一路向前,在經過一個轉彎之後,沈凝暄眼前的視線豁然開朗。
眼前,如鏡一般的水澤,一望無際,在月光下泛着幽幽之光。
微微仰頭,在水澤上方,便是臥龍山巔的斷崖所在。
只頃刻之間,那夜獨孤蕭逸爲了救她墜崖的記憶,瞬間便在腦海中澎湃而出。
心,先是一陣陣揪痛,再到痛到如刀絞一般,她眸光微潤,眼底雖有淚光浮動,卻又生生忍下。
自那日之後,她便一直不曾痛痛快快的哭過。
不是心中不痛!
不是心中不悲!
而是她……不能!
無數次,在她忍不住想要痛哭之時,她總是在告誡自己,沈凝暄他的仇你還沒報,你現在怎麼能哭?你有什麼權利哭?!
每每,心念至此時,原本對於女人來說是稀鬆平常的眼淚,對她而言卻成了最大的奢侈!
她想,她的心裡,應該還是有淚的。
只是,那些淚,需要留在大仇得報之後再流!
耳邊,水聲叮咚,格外悅耳。
她微翹了薄脣,深吸一口氣,將手掌圈在嘴邊,大聲喊道:“你先走,我不會讓你等我太久!”
語落,迴音在四周飄蕩,沈凝暄極力強撐的身子,微微後退一步,最後有些頹然的緩緩坐在地上,無淚卻心痛莫名的獨自舔舐着自己心裡的傷口。
也不知過了多久,身前有輕微的腳步聲響起。
就在沈凝暄擡眸之際,卻聽獨孤宸低沉醇厚卻又虛軟無力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將心比心,若他果真在天有靈,一定不會想要聽到你剛纔的那句話!”
緩緩地,擡起頭來,對上獨孤宸漆黑的眸,見他一臉痛苦的捂着胸口,沈凝暄黛眉緊蹙了下,轉頭看向此刻正扶着他的月凌雲。
與沈凝暄的視線四目相交,月凌雲苦澀而又無奈的牽了牽薄脣:“皇上知道你一定會進來看上一看,便執意要在這裡等!”
聞言,沈凝暄眸光隱隱一閃。
“獨孤宸,別告訴我,你也不想活了,那些話全都騙鬼去吧!”看着獨孤宸臉色煞白,痛苦不堪的樣子,她皺起眉頭,冷嘲熱諷道:“你一心想要追逐的江山,終於沒有人再跟你搶了,現在的你該格外惜命纔是啊!”
聞言,獨孤宸沉默半晌兒,氣息有些不穩的朝着沈凝暄伸出手來:“暄兒,把你手裡的聖丹交給我……”
沈凝暄聞言,猛地擡頭看着他。
“你身上本就餘毒未清,只有服下聖丹方能解毒,我知道你恨我,恨我的母后,但是你卻深愛着自己肚子裡的孩子,爲了他,你想要服下聖丹,忘記前塵過往,然後再跟着北堂凌一起遠走新越……”獨孤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卻是倏地緊皺了眉宇:“是這樣嗎?”
“是又如何?”
沈凝暄冷笑了笑,轉頭看向月凌雲,見月凌雲皺了皺眉,將頭轉向一邊,她微眯了眸子,語氣也冷冰冰的:“我選擇遠走新越,不找如太后報仇,該是你最樂見的結果!”
“放棄一切仇恨,忘記一切過往的沈凝暄,還會是真正的沈凝暄嗎?還是你覺得,在新越北堂凌就能保護好失去記憶的你?”不知是呼吸太過困難,還是已然無力支撐,獨孤宸緩緩蹲下身來,在沈凝暄身前單膝跪地:“暄兒,把聖丹給我,你身上的毒,小姑姑和鬼婆婆會想辦法幫你解,如今齊王兄已然沒了,我不能讓他的孩子流落在外,還有我……不要你沒有靈魂的活着,所以跟我回燕京吧!”
幽幽擡眸,冷冷的凝視着眼前的俊逸男子,沈凝暄眉心緊緊一顰,哂笑着反問道:“獨孤宸,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當然知道!”
獨孤宸點點頭,微微喘息着,無比艱難的揚了揚脣角,語速格外低緩,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沈凝暄的臉上,酥酥的麻麻的,似是可以撥動人的心絃:“我不要你吃聖丹,我要帶你回燕京,此後你會是我最最寵愛的皇后,你和皇兄的孩子,也會是我的孩子,我的江山最終也會交到他的手裡!”
“不!”
迎着獨孤宸俊朗的眉,卻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沈凝暄面色微變了變,輕聲說道:“你不知道!”
緩緩的,站起身來,她向後退了一步,與獨孤宸之間,拉開些許距離,神情冷凝道:“我恨,恨你,恨你的母后,如果我跟你回燕京,那麼我會不惜一切代價,跟你的母后鬥個你死我活,以前我心中所想,或許永遠都是該如何保全自己,得以全身而退,但是現在這世上最愛我的那個人死了,我再回去,不管是爲了我,還是爲了我的孩子,亦或是爲了報仇,我都會孤注一擲,不顧一切的跟她去拼,去鬥,只要她還活着,此仇則無解!”
“丫頭!”
沈凝暄的一席話,聽的月凌雲渾身冷汗涔涔,這丫頭……還真是膽子夠大,居然什麼都敢實話實說,她難道就不怕,獨孤宸爲了自己的母后,直接對她痛下殺手嗎?!
獨孤宸回頭,看了月凌雲一眼,而後緩緩站起身來,復又朝着沈凝暄前進一步,氣息急促道:“你讓她說!”
月光下,沈凝暄眸光清冷的看着獨孤宸,“獨孤宸……”
“跟我回去吧!”
輕嘆中飽含着無奈,獨孤宸上前一步,伸手將沈凝暄帶入懷中,因瘴氣的原因,他早已是強弩之末,只得虛弱無力的將下頷搭在沈凝暄的肩窩:“我會像逸一樣,保護好你和孩子,然後……幫着你去爭,幫着你去鬥!”
聞言,沈凝暄心絃驀地一顫,眼底的清輝在月光下光華熠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