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轉變

短暫一秒驚愕過後。

“殺了他!”

“殺了他!”

半獸人憤怒咆哮,一個個像擇人而食的野獸!

“閉嘴!”

格羅姆暴吼一聲。

整個大帳都震動起來,讓沐雲覺得腦子一陣嗡嗡作響。

“現在攻打人族,確實爲時過早!”格羅姆怒目而視蠢蠢欲動的半獸人,“這隻會削弱半獸人族的實力!北邊冰霜巨魔虎視眈眈,一直嘗試挑戰我們!我們和人族打起來,豈不是便宜冰霜巨魔!”

戈登不甘心說:“這個人侮辱部落的榮譽,難道就這麼算了?!”

“雖然侮辱偉大的錘之王!”格羅姆怒目圓睜盯着沐雲,一字一頓地說:“但我會要讓你活着!因爲我是錘之王的後裔,我體內留着祖先格魯魯驕傲的血!我不懼怕任何挑戰,我會親自證明,讓傲慢的人類知道自己的無知與淺薄!讓你收回剛纔所說的每一個字!”

半獸人沉默不語!

沐雲基本手無縛雞之力!

半獸人想殺掉再簡單不過!

這個人敢冒犯偉大祖先!

確實該殺!

只是在場半獸人是有身份、地位高,且實力強大的勇士!這些人有勇士驕傲,因爲被戳中痛處,而惱羞成怒殺掉一個弱小之輩,未免太讓人恥笑!

這不是勇士應該有的做法!

正像格羅姆所言一樣,地獄之歌氏族的勇士不懼怕任何挑戰和質疑!

沐雲卻讓目光短淺的半獸人,深刻意識到與人族的巨大差距。無論人口、軍隊數量、裝備水平,物質條件,全都遠遠不如。

那具製作成殭屍的不死術士,更讓半獸人族深深忌憚。

兩族爭鬥多年!

人族充滿神秘和奧妙的術士,曾經一度讓半獸人嚐盡苦頭。

人族術士非常稀有,術士與武士比例爲1:100,術士又是一個天賦要求很重要的羣體,九成以上的術士停留在學徒狀態,學徒基本不具備戰鬥力。人族武士大半能達到武者程度,即使沒有達到武者水平,憑着與生俱來的力氣,也能揮舞武器上陣殺敵。

一支人族正規軍中的術士比例也就可想而知了!

術士對半獸人威脅非常大!

人族要是出現不死術士,這對半獸人而言是一場災難!

半獸人唯一希望就是,殭屍武士、殭屍術士無法量產。

戈登想起一件事來!

格爾與人族暗中聯絡的時候,拉攏過一個類似的術士,格爾率領狼騎兵偷襲過一個小些部落,前前後後準備500具完整的半獸人屍體,費盡心思猜送到白松鎮!當時格爾沒有說原因,只是說這些屍體在人族術士手裡會有用,將成爲偷襲人類的一支重要力量!

如今看來,一定是爲製作殭屍!

難道說,人族中,已有許多人掌握製作殭屍的技術?

殺?

還是不殺?

大家把目光投向酋長。

此人是死是活,不是戈登或格羅姆說了能算,這必須經過酋長才行!

“咳咳……”這是酋長比較年長,更睿智、更穩重,沒有憤怒而失去理智,他發現沐雲話中的重點,卻故意說道:“人類,歷來敢侵犯地獄之歌的尊嚴,千刀萬剮、活烹油煮,不足爲過!但是,格羅姆說得對,地獄之歌不懼任何挑戰,我們會讓你明白自己的錯誤……你的命可以留下,至於你的同伴……”

“別想以此威脅我,有話就直說!”

酋長不是一般角色,他肯定有其他含義。

酋長深深地看沐雲一眼,這個年輕人類非但有超人的膽識,更有與年齡不符的老辣和穩重,酋長緩緩地說:“你剛纔說,你們有辦法醫治蟲病?”

“這種幾根野草都能治好的病,有什麼困難的嗎?”

半獸人都一愣!

幾根野草就能醫治危害半獸人無數年的蟲病?

這不是在胡說八道嗎?

蟲病有近千年歷史,是困擾半獸人最大的一種疾病。三百年前曾經一次大爆發,兩年時間內導致一千萬半獸人慘死,無數中小型部落,甚至是人口二三十萬的大部落,因此而土崩瓦解。

大約幾十年才恢復平靜。

這兩年,蟲病又逐漸發展到高峰!

這對半獸人造成巨大痛苦,同時也產生巨大傷害。若能把蟲病克服,對半獸人族而言,真是造福千秋的一件好事!半獸人不是沒有研究過蟲病,各個部落都有祭司,嘗試各種草藥,多數沒有效果,只有少數有用,但都是非常珍貴的草藥,不可能普及的。

酋長目光中閃過一絲喜色,有點急切的說:“你提供解決蟲病的辦法,如果成功了,我們就不殺你!”

“半獸人一邊揚言消滅人類,卻又一邊求助於人類治病!你們不覺得可笑嗎?”沐雲好像命一點不在意,擺出非常不爽表情:“我又爲什麼要幫你們?難道讓半獸人痊癒之後,去掠奪人族的村落城鎮,去屠殺無辜的人類平民?從來到地獄之歌開始,你們就沒有給我任何禮遇,反而各種侮辱嘲諷,我受夠了!”

半獸人面面相覷。

戈登也一陣懊惱。

偉大的地獄之歌部落,居然要求一位人類?

這個人類偏偏硬氣的很!

格羅姆皺皺眉說:“我,還是酋長,都趨向和平!北邊巨魔等族又時常搔擾,地獄之歌是不可能會參戰的,主張開戰的只是極少數!你要是交出蟲病解決方法,你們非但能活命,還能讓人族免於一場戰爭!”

事已至此。

戈登沒有話說了。

蟲病的危害曰益巨大,若不加以解決,或許就會威脅到地獄之歌的崛起。

“此話當真?”

“我們願意戰士和氏族榮譽發誓!”

其他半獸人不語,算是默認了

“如果不與人族爲敵,我隨手幫一把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必須答應幾個條件!”

“你說!”

“立刻把我的同伴放出來,讓高貴的人族居住在骯髒的獸籠,是一種奇恥大辱!”沐雲一字一頓地說:“爲了補償我們,我在享受上賓待遇,住最好的地方!”

“格羅姆,安排一間乾淨的住所!”

“我的半獸人語不標準嗎?我說,要最好的房子!”沐雲寸步不讓爭鋒相對,盯着酋長說:“地獄之歌最好的房子,難道不是現在腳下的這一個嗎?”

“你……”

人類要住酋長的房子!

半獸人一個個見到鬼的表情!

戈登臉漲得通紅,這個傢伙得寸進尺,得寸進尺啊!

酋長沉默兩秒說:“可以!”

“你們立刻把人接過來。”

酋長照做了。

沐雲接着說說道:“備好食物,我餓了,要吃東西!燒好熱水,我們需要洗漱!”

“這些都沒問題!”酋長遲疑幾秒問:“你還有什麼要求?”

沐雲想了想才說:“半獸人都是一羣窮鬼,估計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作爲報酬,據說霜凍高原上有幾口聖泉,你們就取一點聖泉水給我吧。”

“這不行!”

半獸人都臉色大變。

這個人類真是獅子大開口,聖泉之水是非常珍貴的,即使以地獄之歌的實力,也只有很少一點儲備。那是用來爲最優秀勇士洗禮,增強勇士實力和天賦的至寶!

沐雲不太高興了,“我千里迢迢登上高原,又在地獄之歌受到侮辱,現在願意出手爲你們治病,現在只是要一點泉水而已,這個要求很過分嗎?”

半獸人表情凝重,互相商量一番。

聖泉之水,雖然稀少,每年都會有一些。治癒蟲病的機會,恐怕錯過就不會有了。這個人族看起來很難纏,是軟硬不吃的角色,抓起來嚴刑拷打未必會說,相比之下,還是治蟲病更重要。

“好,我們給你聖泉!”

“但必須先治好蟲病!”

沐雲心裡長長鬆一口氣,大概過幾分鐘,秦月、孟虎被帶進大帳。鶯兒在沐雲離開時甦醒了,現在被秦月揹着走進大帳,她臉上、手上殘留一些黑氣,非常虛弱,沒有力氣。

“鶯兒!”

鶯兒見到沐雲,哇的一聲,掙脫秦月,撲進沐雲懷裡。

沐雲抱着鶯兒笑着說:“沒事了。”

“少爺,鶯兒害怕……”鶯兒在又臭又髒的籠子裡醒來,附近全是兇惡的半獸人,“我們被半獸人抓起來了,我們就要被半獸人吃掉嗎?”

“有我在,沒人會動你。”沐雲輕撫鶯兒的背,接着格羅姆一羣人說:“你們圍在這裡幹什麼,既然成爲我的住處,請你們出去!”

“你……”

戈登就要發作。

酋長格烈說道:“半獸人說到做到,你呢?”

沐雲指出幾種東西名字,“讓人去摘取,越多越好!我們需要休息,明天之前不希望看見你們,別再打擾我了!”

這幾句話,沐雲用的是人族語。

半獸人能聽懂人族語不多,但在場的大半都能聽懂。

臉一個比一個黑!

但沒轍啊!

半獸人甚至以氏族和戰士榮譽發過誓,沐雲治好蟲病,那就就不動他。

彼此對視一眼。

酋長格列說:“走吧!”

半獸人一個一個走出大帳。

孟虎和秦月驚呆,半獸人一直很不客氣,嘲諷侮辱不說,還讓他們住獸籠。只是短短几十分鐘,怎麼全都變得和孫子一樣了?

這裡的半獸人一個個都是絕頂高手,那位擁有狼王實力超絕的強悍半獸人也在其中!

秦月一臉崇拜之色:“你是怎麼做到的?”

沐雲隨口說道:“這一些傢伙不是我的對手。”

鶯兒不知道情況,只是一個盡道歉。

她就像上次,昏迷前記憶,全部消失不見了。

只記得被半獸人追趕,當醒來時發現躺在部落裡,被半獸人關進籠子,還以爲在雪原上發病,結果拖了後腿,害得大家被半獸人俘虜。

鶯兒擦眼淚說:“對不起,我……我不該來拖後腿的!”

沐雲最見不得鶯兒掉眼淚,“別這麼說,你幫過大忙呢!”

鶯兒還是非常自責。

沐雲安慰說:“我們沒有被俘虜,那一個戴着面具的老半獸人,他是部落的酋長,並答應給聖泉之水!鶯兒,你的體質能得到改善了!”

鶯兒露出驚喜之色:“真的嗎?”

“雖然治不好,但能保證不會無故發作並暈倒。”

鶯兒不指望自己能被治好,只要別在關鍵時候昏倒,拖後腿就行了!

“半獸人怎麼會把珍貴的聖物給你?”秦月環顧寬敞巨大的帳篷,“還有,這個帳篷在部落一定是超級豪宅!你到底對半獸人做了一些什麼?”

“你們很快就會知道了!”

秦月沒來得及多問。

半獸人排着隊走進來,手裡捧着各種各樣的食物。

一盆新鮮雪蕉!

一盆紅彤彤的漿果!

一盆飽滿的雪莓!

幾隻裝滿美酒的陶罐。

烤鹿肉,燒羊肉

半獸人擡着一頭剛烤好的野牛犢,冒着熱氣,飄香四溢。

…………

不一會兒。

小山一樣的食物出現在面前。

“媽的!”

“這些傢伙中邪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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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虎瞠目結舌!

接着,又有幾個半獸人進來,提着一堆大木桶,每個木桶裡都盛滿燒熱的清水,甚至還準備好乾淨的羊絨毛巾。

這一些真是兇惡的半獸人嗎?

爲什麼突然間轉姓了!

秦月呆呆的看着沐雲說:“這也是你做的?”

沐雲沒有回答,指着半獸人說:“好了,明天之前,我不希望在見到半獸人的臉,你們都出去吧!”

半獸人怒瞪一眼,恨恨的走出帳篷。

沐雲咽一把口水,從烤羊上撕下一條肉,放進嘴裡咀嚼起來,焦酥爽脆,香味滿嘴,味道還算不錯。其他三人早就餓扁了,顧不上詢問,全都享用起豐盛大餐起來。

秦月、沐鶯兒去洗一個澡,頓時恍然一新。

“痛快!”

“真他媽痛快”

孟虎抱着一條三十斤重的牛腿大啃,左手抱着一個陶罐,灌着半獸人釀造的烈酒,大呼過癮。長那麼大,從來沒有一頓,像今天一樣吃的這麼痛快,這麼爽了!

先被半獸人侮辱虐待。

轉瞬之間。

全都變成孫子了!

受到最頂級待遇!

這要是說出去,怕是沒人會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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