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沒看夠……”聽了林颯的話,唐啓文本能地回答了一句。不過他立刻意識到這樣的回答可能會出人命,於是連忙改口道:“啊,這個傷口一定要好好檢查!”
然而令唐啓文覺得奇怪的是。林颯並沒有因爲他的行爲而生氣。在悄悄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後,她繼續默不作聲地切起了剩下的半根胡蘿蔔。
在唐啓文眼中,這件事太反常了。林颯根本不可能在經歷了這種事後,還會保持沉默。唐啓文記起二十一世紀有句名言。叫“不是在沉默中毀滅,就是在沉默中爆發”。以林颯地脾氣,自我毀滅是不可能地,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她隨時可能爆發!
想到這裡唐啓文不禁看了一眼女警察手中地菜刀。在未來世界時根本用不着廚具,他一直都是靠人造食品來維生的。而偷渡到了二十一世紀後,唐啓文對各種烹飪方法有過一些研究,自然也對廚具有了一些瞭解。這款雙立人的菜刀可是十分鋒利的,握在一個即將爆發的暴力女警手中可不是件好事。
雖然林颯突然發難也傷不到唐啓文分毫。但這可是在她的家裡。萬一被林根生看到自己的女兒抓着菜刀追砍唐啓文。那他在老人家面前一貫的好青年形象可就全毀了。唐啓文還想跟着林根生學習真正用以對敵的功夫呢,可不能被這丫頭壞了自己的好事。
想到這裡唐啓文連忙上前奪過林颯手中的菜刀。嘻皮笑臉地對她說道:“你手剛受傷,怎麼可以做這樣的粗活?切菜這種小事還是交給我來做好了。”
說完也不等林颯回答。唐啓文開始利索地對付起那半根胡蘿蔔來。雖然從來沒有切過菜,但對經過基因優化地唐啓文來說,這自然不是什麼難事。只見他手腕微微抖動運刀如飛地把胡蘿蔔切成了薄片。閃亮的菜刀在砧板上敲打出密如雨點的聲響,很快就把半根胡蘿蔔切成了麪條般地細絲。
一開始唐啓文奪過菜刀時,林颯還想警告他不要給自己添亂。但在見到唐啓文切出的蘿蔔絲比自己切的要細一半,女警察明智地閉上了嘴巴。
“還有什麼要切的麼?”雖然林颯的臉色看上去好了一些,但唐啓文可不放心現在就把刀還給她。
“這幾個香菇要切。”看着唐啓文現在這副樣子林颯只覺得心頭一熱,不由自主地指着桌上的幾樣食材道:“還有那棵捲心菜也要切一下。”
“好嘞,看我的!”只求菜刀不要落到林颯手上,唐啓文只得扮演起一個快樂的住家男人。
看着唐啓文正在切菜地背影。林颯突然覺得一陣感動,忍不住在心中暗暗想道:“要是今後我下班回家,家裡有個男人也象這樣和我一起做飯,那是件多麼幸福的事情啊!”想到這裡,女警察的臉上也比平時多了幾分溫柔。不過她很快就意識到自己這樣的想法意味着什麼,連忙偷偷看了一眼唐啓文,把這個念頭從腦海中趕了出去。
在唐啓文的幫助下,林颯做飯的速度也快了許多。在林根生從前面的武館回來沒多久,一桌豐盛的飯菜就已經準備好了。
“呵呵,今天好豐盛啊。”坐到桌邊的林根生看了一眼滿桌子的菜。笑着對唐啓文說道:“啓文啊,你地運氣真是不錯。我老頭子已經好幾年沒吃到颯颯做的飯咯。要不是沾了你的光,恐怕再過幾年也沒有這樣的口福啊!”
“爸爸,你胡說些什麼呢?”聽了林根生的話,林颯有些不滿地嗔道:“你再亂說看我以後還做不做飯了!”
“好好,不說不說!”聽了女兒的抱怨,林根生樂呵呵地說道:“吃飯,吃飯!”
自從上次林颯生日以後,這次唐啓文第一次和林根生一家吃飯。在老人看來,既然林颯願意爲唐啓文下廚做飯。也足可見女兒對這個年輕人有特殊的好感了。再加上林根生自己也非常喜歡唐啓文,想到自己最大的一樁心事眼看就要有個好結果,老人家自然非常高興。所以也是不顧林颯的勸阻,着實多喝了幾杯。人一喝多了話自然也跟着多了起來。林根生無視女兒的警告,把她小時候那些頑皮地糗事一樁樁說了出來,着實讓林颯好沒面子。
這頓飯吃了好幾個小時,林根生畢竟年紀大了,多喝了幾杯後很早就睡下了。不過在睡下前,老爺子卻給唐啓文下了死命令,說他也喝了不少酒怕開車回家不安全,就要唐啓文在這裡睡了。
對這個提議唐啓文本來是想拒絕的。對他來說喝這麼一點酒根本算不了什麼。不過林根生卻是堅持要唐啓文留下。林颯也威脅說如果他敢酒後駕車,明天一定找上門去抄了他的車牌。
被這一老一小看死了。唐啓文只得答應在林根生家留宿一晚。反正林根生家地方也不小,除了前面的武館外還有好幾間客房,倒也不愁沒地方住。不過對一心享受生活地唐啓文來說,別人家的牀自然不比他臥室裡大牀舒服。所以直到半夜他還是在牀上翻來覆去地睡不着,只希望外面的天色快點亮起來。
不過失眠的人都知道,睡不着的時候時間過得特別地慢。唐啓文覺得自己已經在牀上躺了好久了,但窗外卻還是一片漆黑,絲毫沒有天亮的意思。覺得在牀上越躺越不舒服,唐啓文索性起牀打算到院子裡活動活動腿腳再回去睡。
唐啓文小心翼翼地打開房門,躡手躡腳地走了出去。雖然這是在南方,但初冬的夜晚也已經有了幾分寒意。不過對經過基因優化的唐啓文來說,這樣溫度完全不會對他有什麼影響。正順着狹窄地走廊往外走,唐啓文卻突然聽到一聲細微地呻吟。雖然這聲音極小,但半夜裡本就非常安靜,再加上唐啓文聽覺又比普通人敏銳得多,所以他還是立刻就判斷到這聲音正是從林颯房裡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