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東京灣水域後,周圍已經看不到什麼巡邏船了。唐啓文選擇了一處專門停靠遊艇的碼頭靠了岸,然後帶着一個揹包緩步走上了碼頭。和唐啓文原來生活的那個南方城市相比,這裡的氣溫要低了許多。剛剛走出船艙唐啓文就感到一股凜冽的寒風迎面撲來,讓他的精神也爲之一振。
此時天色剛剛有些矇矇亮,遊船碼頭周圍一個人都沒有。對這樣的環境非常滿意,唐啓文隨手按下了手錶上的一個按鈕。只見他的遊艇自動在海面上航行了一段距離,慢慢沉入了水下。這次來到日本也不知道要待上幾天,這麼大一艘遊艇莫名其妙地出現,很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所以唐啓文決定還是把船藏在水下,這無疑是最安全的做法。反正東京灣大部分地區水深足夠,把一艘小型船隻藏在水下,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不用擔心會被發現。
解決了遊艇的問題,唐啓文快步離開了碼頭。他很快就在附近的路上攔下一輛出租車,然後用熟練的日語對司機說道:“去銀座!”
銀座是位於東京中央區的一個著名的商業區,以高級的購物商店而聞名。這裡不但是東京一個具有代表性地區,甚至可以說是最有代表性和最繁華的購物街。唐啓文要去銀座自然不是爲了購物,而是根據他的調查火堂組的總部就設在銀座。
雖然在事先已經對銀座有所瞭解,但當出租車行駛到這裡時,唐啓文還是不禁覺得有些意外。雖然現在天才剛亮,銀座的街道上顯得有些冷清。但從周圍的環境來看,這裡地皮的價格肯定非常高。這個黑社會居然把總部設在這裡,足可見他們的勢力有多強大了。
不過對此唐啓文並不在意,在一條小馬路上下了車,他不緊不慢地向一家門口亮這霓虹燈的遊戲機廳走去。雖然這裡看上去象一家在東京街頭隨處可見的遊戲機廳,但唐啓文在日本警視廳的內部資料庫中知道,這裡正是火堂組在東京的總部。
雖然時間已經清晨。但遊戲廳裡還是有不少客人。也許是這個時候揹着一個大揹包來遊戲廳的客人實在是少見,所以唐啓文一進門就引起了不少人地注意。從這些傢伙不善的眼神和領口偶爾露出的紋身來看,他們應該都是火堂組地幫派份子纔對。
在來日本前唐啓文可是花了一些工夫來了解日本黑社會地。他不但知道日本是世界上唯一承認黑幫合法的化的國家。而且黑幫成員多數都喜歡以紋身來表明自己的身份。一般來說身上紋身地面積越大。就表示這人在幫會內的地位越高。不過唐啓文一眼看過去,那些注意自己的傢伙身上只有很小塊的紋身,顯然這些傢伙都只是一些小嘍羅而已。
犯不着跟這些傢伙置氣,唐啓文隨便在一臺遊戲機前坐了下來。往裡面扔進幾個硬幣開始玩了起來。雖然對唐啓文的來歷很是有些懷疑,但見他沒有搗亂地意思,那些黑幫份子也漸漸散開各自遊戲去了。
和中國大多數地黑幫不同,日本黑社會有嚴密的組織性。雖然他們也從事毒品之類的非法經營,但同時也會從事一些正當的行業。所以就算是在黑幫開設的場所。只要你不主動去招惹他們。他們一般也不會來找你的麻煩。
不過唐啓文大老遠地開船偷渡過來,可不是爲了來玩幾盤電子遊戲這麼簡單。他一面熟練地操縱着遊戲機,一面不動聲色地觀察着四周。沒過多少時間,一個臉色嚴峻的中年男子從外面快步走了進來。
唐啓文注意到不但這個男子左手小指少了一截,而且那些原本散在遊戲機廳各處的幫派分子,在看到他後也紛紛鞠躬致敬。很顯然,這傢伙在火堂組裡的地位不低,更有可能是火堂組地上級山口組地成員。因爲每個進入三口組的成員,都要切下一段小拇指交給他們地老大。以表示自己的忠心。
唐啓文用眼角的餘光瞟着那個男子。發現他大步走進了遊戲廳最深處的一扇雕花木門中。很顯然,那裡面纔是火堂組真正的總部。至於外面這間遊戲廳。只是用來掩人耳目的擺設而已。
看着那扇貼着“閒人免進”的木門,唐啓文知道在這麼多人的目光中自己很難混得進去。無奈之下,他只能裝作玩膩了面前的這臺遊戲機,轉到了最靠近那扇木門的遊戲機前繼續尋找機會。
不過這些日本黑幫分子的警惕性倒是很高的,就是這麼一個換遊戲機的行爲,讓他們重新注意起唐啓文來。有兩個傢伙甚至特意走到唐啓文身後,就那麼直愣愣地盯着他,讓唐啓文連一點小動作都不能做了。
其實唐啓文並不急着想到那門後去看一下,只是想在這裡留下一點監視對方的儀器而已。畢竟他一得到山口寅次郎和左藤琢磨偷渡回日本的消息後,就立刻駕駛遊艇趕來日本了。唐啓文遊艇的速度可要比普通船隻快得多了,根據他的估計,這個時候山口寅次郎和左藤琢磨應該還在大海上漂泊呢。
雖然唐啓文的揹包裡有不少精巧的監視儀器,但在兩個黑幫份子的虎視眈眈的情況下卻是完全派不上用場。對唐啓文來說要打倒他們非常容易,但要在不驚動對方的前提下把監視設備留下卻有點難度。
沒想到剛開始的日本之行就這麼不順利,唐啓文的心情也是有些焦慮。好在此時外面天色已經大亮,東京銀座已經開始繁忙的新一天。隨着街道上的行人越來越多,到遊戲廳來玩耍的顧客也多了起來。
雖然現在還不是遊戲廳顧客最多的時候,但也已經比唐啓文剛來是熱鬧了許多。此時兩個把頭髮染成五顏六色,化着濃濃的煙燻妝的女孩走進了遊戲廳。其中一人看到正在玩遊戲的唐啓文後立刻眼睛一亮,然後大步向他走了過來。
唐啓文正在爲身後監視自己的兩個傢伙感到煩惱,突然聽到有人在身邊說道:“帥哥,你是一個人吧?要我陪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