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本安靜的小巷裡,居然停了好幾輛麪包車。唐啓文發現所有的車牌都被取下來了,這讓他覺得這不單單是巧合那麼簡單。在這些車裡隱約有人影在晃動,似乎坐得滿滿當當的。滿腦子都在考慮高明的事情,唐啓文對此並沒多在意,直接進了武館的小院。
院子裡幾個早到的學員已經開始訓練了,林根生和往常一樣,站在學生附近做着指導。看到唐啓文進來,他開心地迎出來說道:“小唐啊,今天你來得早啊!”
“呵呵,今天不是林老師你的生日嘛!”微笑地看着林根生,唐啓文舉了舉手中的酒瓶道:“我買了兩瓶好酒,一會訓練結束了我們好好喝上幾杯。”
和這位老人相處了一段時間,唐啓文對他的印象也很不錯。他可以很肯定地說,林根生是唯一一個令自己有好感的老師。所以知道今天是他的生日後,唐啓文特意去買了老人最喜歡的好酒。
“哦喲,是茅臺啊!”看了唐啓文手中的酒瓶,林根生笑呵呵地說道:“這兩瓶酒可不便宜吧,都抵得上你交的學費了。”
“別談錢,談錢就俗了。”把酒瓶遞到林根生手裡,唐啓文笑着說道:“我還在您這裡蹭了好幾頓飯呢,你也沒跟我算過飯錢啊!”
“好,好!”唐啓文的說法顯然很合林根生的胃口,老人拍着他的肩膀說道:“要是我家丫頭能找到一個象你這樣的男朋友,我也就心滿意足咯!”
對這樣的話唐啓文可不願意接腔,他向着林根生笑了笑正打算轉移話題,卻突然聽到“呯”地一聲巨響,武館的大門被人硬生生地踢開了。
只見一羣拿着木棒鐵棍的傢伙氣勢洶洶地闖了進來,走在最前面的一個傢伙大聲嚷嚷道:“林颯呢?叫這個婊子出來見我們大哥!”
聽到這句話,唐啓文和林根生不約而同地皺起了眉頭。這幫人顯然是故意來搗亂的,否則的話不會這樣口不積德。聽了這傢伙的話,武館裡的其他幾個學生也非常氣憤。林颯本就是個大美女,有幾個學生就是爲了能多和她接近,才報名參加了武館。
現在聽到有人侮辱自己的夢中情人,這幾個學生自然無法忍受,立刻迎上去大聲喝道:“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來這裡搗亂?”
“關你們屁事!”見到這幾個學生迎了上來,那些傢伙也不多話,掄起鐵棒劈頭蓋臉地砸了下來。
可憐這些武館的學生本來在人數就少,更沒想到對方一言不合就會動手。再加上他們練習的武術,其實和體操也差不多——觀賞性大於實用性,所以很快就被這些不速之客打倒在地。唐啓文甚至注意到有兩個人的手臂不自然地彎曲着,顯然已經被砸斷了。
“住手!”眼看自己的學生被打,林根生自然不會坐視不理。老人家幾步上前大聲一喝,倒也有幾分懾人的氣勢。
聽到林根生的這聲大喝,所有人都停下手向他看去。其中一個下手最狠的傢伙用手裡的鐵棒指着林根生,嘴裡不乾不淨地罵道:“老不死的,你他媽算哪根蔥?敢來管我們社團的事!”
聽到這傢伙的聲音,唐啓文立刻知道了他的身份。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在茶館裡恐嚇高明,要他去爲什麼老大找女學生的虎哥。沒想到居然在這裡遇見這傢伙,唐啓文放眼在對方的人羣中看了一圈,卻並沒發現高明的身影。
“我是林颯的父親!”冷冷地看了這羣人一眼,林根生緩緩說道:“你們找我家林颯有什麼事?”
“原來是伯父啊,久仰久仰。”林根聲的話音剛落,一個陰沉的聲音在虎哥等人的身後響了起來。聽到這個聲音,虎哥等人向兩邊分開在中間讓出一條路來,然後恭恭敬敬地鞠躬道:“大哥好!”
“嘿,居然還擺這樣的排場,一定是警匪片看多了。”唐啓文一言不發地看着這一切,打心裡鄙視這些傢伙。很顯然,這些傢伙口中的大哥就是那個喜歡年輕女孩黑幫老大。沒想到他居然會在這裡出現,唐啓文對這個傢伙也是有幾分好奇。
只見一個穿着夏威夷襯衫,帶着墨鏡的光頭慢慢走了進來。如果不是他故意把襯衫鈕釦解到腹部,露出胸口縱橫交錯的刀疤,倒更象是一個觀光客。黑社會老一步三搖地走到一幫手下中間,看着對自己鞠躬的虎哥緩緩說道:“阿虎,我對你說過多少次了,對待老人要有禮貌!”
“是,大哥!”此時的阿虎就象只小貓,對老大的教訓不敢有絲毫違背。雖然他在自己的小弟面前,比此時的老大更加囂張。但面對整個社團的第一把手時,阿虎知道該怎麼擺正自己的位置。這也是爲什麼他會在楓林高中發展手下,並且還要脅迫高明去找學生妹孝敬老大的原因。只有讓老大高興了,自己才能提高在社團中的地位。阿虎希望在將來的某一天,自己也有資格讓所有人叫自己一聲老大。
裝模作樣地教育完了阿虎,黑社會老大慢慢轉身看着林根生,微笑着對他說道:“老人家您好,鄙姓張,張浩。江湖上看得起我的同行,就叫我一聲浩哥;看不起我的呢,都會叫我瘋狗浩。”
“你就是那個強姦少女的色魔?”聽了對方的自我介紹,林根生的表情立刻變了。
在這個城市裡,幾乎人人都知道張浩這個名字,而林根生對這個名字則更加熟悉。幾年前市裡連續幾個少女被人綁架,等到把失蹤者找回來時,卻發現她們都已經被人侮辱了。當時剛剛從警校畢業的林颯,冒着極大的危險把自己當成誘餌,終於抓到了張浩這個色魔。也正因爲如此,林根生才認爲女兒的這個工作太危險,開始反對她繼續做警察。沒料到不過三年多的時間,強姦了十來個少女的張浩居然大模大樣地出現在監獄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