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想不到我還是輸了,莫先生,你是我見過賭術最高的人。”德川源生笑得十分豁達,一點都不爲自己輸掉的上億美元感到惋惜,所表現出來的氣度讓周圍的旁觀者都很是敬佩。
那邊的周浩也只是淡淡一笑:“德川先生過獎了,不過是些許運氣而已。”
“今天就到此爲止吧,再賭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七海薰開口了:“源生,謝謝你幫我舉辦這場晚會,我很高興。”
“只要母親大人你高興,源生就滿足了。”德川源生連忙站起來向七海薰微微點頭。
待七海薰跟周浩等人離開之後,德川源生和德川仲夫也出了這賭廳,見他們父子沒有留客的意思,那些賓客們也不敢多說,紛紛告辭離開了。
跟着德川源生去到新宿三井大樓天台的辦公室,德川仲夫一路上都忿忿不平:“那個什麼莫懷昔太可惡了,就算他賭術好,我們終究也是德川家的人,他就這麼一點臉面都不留,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贏我們這麼多錢?七海薰這麼急着帶走他們,不就是怕我們爲難那個莫懷昔麼。”
德川源生坐到了那邊的椅子上,並從桌上的盒子裡拿出一根雪茄,德川仲夫連忙過去幫他點上。就見德川源生輕輕的瞥了他一眼:“你如今都快三十了,怎麼還跟個少年人似的這麼沉不住氣?以後我們怎麼放心讓你接掌德川家的事務?”
德川仲夫臉上赫赫,卻絲毫不敢反駁,心裡卻在想:連父親你現在都還受着七海薰那女人的鉗制呢,德川家也還輪不到你說了算呢,你怎麼讓我接掌德川家?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在想就連我自己都還不是德川家的主人,憑什麼讓你接掌德川家對吧。”德川源生冷哼一聲。
德川仲夫連忙躬身低頭:“父親,我絕對沒有這麼想過。”
卻見德川源生手裡捏着那根雪茄,嘿嘿的笑道:“其實你這麼想也沒有錯。父親他雖然臨近百歲了,也沒有在三井銀行裡擔當任何的職務,可是他卻一直捏着大權不放,也沒有明確他在三井銀行的那些股份日後會怎麼分配。”
“如果爺爺在三井銀行裡的股份只分配給父親你和鱈龍叔叔那也就罷了,怕就怕七海薰那個女人也分去了一塊。”德川仲夫插嘴道:“七海薰區區一個外姓人,竟然也敢染指我們德川家的財富,實在太癡心妄想了。”
“她那不是癡心妄想。”德川源生扭轉椅子面向外面,遠遠眺望這東京的璀璨夜景,緩緩說道:“當初她剛進德川家的時候,誰會料想得到她能夠在這區區十年之內就有這樣的成績,把東芝和石川島都佔了去?那時候誰都以爲她這麼一個外來人,是無法在我們德川家裡建起什麼地位的,可是你看看現在,除了父親,她是誰都不怕。而且看父親如今對她這麼寵愛,誰都不能保證父親百年之後會不會把股份分給她。”
德川仲夫立即擔心的道:“如果把股份分給那個女人的話,我們德川家就要被外人給瓜分了啊,就像當年我們瓜分三井家的財產一樣。”
“這個是不同的。”德川源生搖了搖頭,又嘆了一聲:“七海薰是我見過的最厲害的女人,如果早知道她能坐到今天這種程度,我當年就對她下手了。”
對德川源生的這話,德川仲夫可不敢隨便接口,因爲他知道德川源生對七海薰有非分之想,說起來當年還是他先認識七海薰的,只不過德川源生剛想對七海薰採取行動,七海薰卻搶先一步嫁給了他的父親德川直政。
“哼哼哼哼……原以爲這只不過是個長得漂亮的花瓶,沒想到,真沒想到啊。”德川源生不住的冷笑,而後又瞪了自己兒子一眼:“你也是,一點用都沒有,我不是讓你儘快擺平觀月真嗣的麼,你卻遲遲辦不好,你看現在,弄出一個什麼莫懷昔出來了。”
早在之前,德川源生就爲了自己的目的而讓德川仲夫接近觀月真嗣,最好就是把她“俘獲”過來。
可德川仲夫對女人從來都是依仗德川家的財勢的,也根本用不着他做什麼,只要勾勾手指,自然就有大把的女人主動投懷送抱。何況觀月真嗣本來就與德川源生父子處在敵對的位置,所以不管德川仲夫軟硬兼施還是威逼利誘,觀月真嗣對他都無動於衷。
只聽德川源生說道:“我看那個莫懷昔不像是普通人,如果他只是觀月真嗣的男朋友,那七海薰也不會帶他出席今天這場晚會的。”
“那個莫懷昔該不會是七海薰包養的小白臉,這才故意讓他假扮成觀月真嗣的男朋友來避嫌的吧。”德川仲夫不懷好意的道,卻把事實猜中了八九成。
德川源生冷聲道:“這些話你可別讓你爺爺聽到,否則他把你逐出德川家都可能。”
德川直政對七海薰的佔有慾幾乎到了變態的地步,以前七海薰代表德川家做生意而跟那些男性商業夥伴見面時,德川家裡就有人傳言七海薰紅杏出牆。這傳言最終也傳到了德川直政耳中,但他沒有絲毫責備七海薰,而是把那些亂嚼舌頭的人狠狠收拾了一頓,個別一兩個甚至被逐出了德川家。
不過遭殃的不僅僅是德川家裡的人,那個與七海薰清清白白的商業夥伴也遭到了德川直政的打壓,其公司最終破產收場,他也相繼失蹤了。而知悉內情的人都清楚,那個跟七海薰傳出過“緋聞”的傢伙,早已經被德川直政派出的人給殺掉了,可多年來都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可見德川直政手段之狠辣。
事實上也正是因爲這點,七海薰纔要用假扮觀月真嗣的男朋友這種方式來保護周浩。
“以前就有人說神宮京四郎是七海薰的情夫。”德川源生說道:“那些胡說八道的人都被父親給清出去了,如果神宮京四郎不是七海薰的護衛而受到七海薰庇護的話,父親也肯定不會放過他的。”
他盯住德川仲夫:“父親對七海薰的佔有慾和控制慾都非常強烈,所以你給我聽好了,有些話你最好不要說出口,否則我這個做父親也保不住你,聽到沒有!”
“聽到了,父親。”德川仲夫忙不迭的點頭。
見德川仲夫乖乖受訓,德川源生的臉色也緩和了一些,他道:“仲夫,你知道中國清朝時的皇帝——康熙麼?”
德川仲夫不明白德川源生爲什麼忽然說到這個話題,但還是點了點頭:“我知道,他是清朝的第四個皇帝,也是清朝最成功的皇帝,在位六十餘年,享盡了榮華富貴。”
“那你知道他是怎麼死的麼?”德川源生又問。
“自然老死的吧。”德川仲夫說道,心想這問題就連中國的歷史學家都不敢肯定,我怎麼知道。
卻見德川源生搖了搖頭:“他不是自然老死的,他是被他的兒子,當時的四皇子胤禛逼死的。”
德川仲夫並沒有什麼驚訝的神情,因爲這種說法在中國的野史上也有出現過,他只是不明白德川源生爲什麼要說起這個話題。
“康熙在位太久了,久得他的兒子們都等不及了。”德川源生冷笑道:“康熙捨不得皇帝那個位置,也捨不得那種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感覺,所以他遲遲不肯退位。爲了那個皇位,他的九個兒子勾心鬥角明爭暗鬥,最後則是胤禛計勝一籌脫穎而出,並通過逼死康□□得到了皇位。”
看着德川源生眼中那陰霾的神色,德川仲夫心中忽然閃過了一個念頭,然後就感覺渾身發冷。他試探着道:“可是父親,爺爺今年已經九十多歲了,恐怕也活不了多少年了吧。”
“誰知道呢。”德川源生哼哼的笑道:“當年他腦中風的時候,我們不也猜測他跨不過那一劫了?結果怎麼樣,他還不是又活到了現在?都十多年了。何況,他自己也都不捨得離開這個花花世界呢。仲夫,你知道你爺爺這麼多年來一直在尋覓某樣東西麼?”
“嗯?是什麼東西?”德川仲夫問道。
“我也不太清楚,可是爲了找到這東西,他花費了無數的人力物力,而且都是在暗地裡進行的,家裡的其他人都不知道呢。”德川源生冷笑:“我也是買通了他身邊的幾個人才知道這件事的,不過那幾個人也不清楚具體的情況。”
德川仲夫也感到很疑惑:“爺爺在找什麼東西?”
“我只知道,那件東西對他很重要,或許能夠讓他……”德川源生臉色陰霾的道:“或許能夠讓他返老還童!”